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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程教學當以核心素養為導向
作者 王錦飛
註：此文發表於《青年教師》2016年第9期
談及當下基礎教育領域的熱門話題，核心素養定是其中首選。在教育部印發的《關於全面深化課程改革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意見》中，核心素養被置於深化課程改革、落實立德樹人目標的基礎地位，一些專家學者把核心素養培育作為素質教育再出發的起點，把基於核心素養的學力模型構建當作尋求國民教育基因改造的關鍵DNA。就學校教育而言，核心素養如何指導和引領學科課程教學改革的實踐，如何有效落實到具體的學科課程教學中去，這顯然是當下迫切需要研究與解決的一個重大課題。
日前本人參加了某大市思想品德優課評比活動，在課堂教學的評價環節，評委們就某位教師的課堂設計和教學產生了兩種完全對立的意見。評優課的課題為「做人當自信」，該老師一反其他老師按照教材知識順序設計課堂教學的做法，把書本知識順序完全打亂後重新組合編排，圍繞「自信」話題設計教育場景，讓學生參與其中去體會、感悟並踐行。該老師的新穎的課程教學設計和課堂教學流程的確讓評委及聽課老師們眼前一亮。然而在評課時有幾個評委提出，該堂課雖然在情感態度價值觀的落實上是到位的，但對書本知識的重視程度不夠，知識點的教學顯得有些雜亂無章，有的知識點的教學還有遺漏，如果當堂進行考試檢測，效果肯定不理想，因此這不是一堂好課。另外幾個評委則認為，在倡導以核心素養為導向的當下，以學科知識結構為核心的傳統課堂標準當摒棄了，一個具備「核心素養」的人與單純「考高分」並不能畫等號，該堂課圍繞培養學生素養，突出了課堂的教育功能，因此這是一堂難得一見的好課。評委們的爭論反映了當下老師們在對核心素養的認識上存在著個體不平衡的現象，有的雖然已經或多或少有些認識，但應該說認識上還是比較模糊與膚淺的，面對「核心素養」這一新事物，面上的課堂教學與教學評價仍處於一種無所適從的狀態之中。
必須承認，就學科課程教學而言，從過去的「知識至上」轉向「核心素養」導向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需要作好方方面面的準備。比如，學科核心素養的確定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初中思品課的核心素養究竟有哪些，目前尚無定論，更無正式權威文件規定，那麼教師們在課程設計和教學過程中對學生核心素養的培育就必然缺乏具體的抓手。再如，與核心素養培養目標相匹配的課程教學質量評價體系在哪裡，評價的標準又如何予以量化？這個問題不解決，對課程教學如何進行評價就缺少了衡量的標尺。但是，用核心素養去引領課程教學實踐，或者說課程設計與教學、教學評價體系當以核心素養為導向，課程教學變過去那種 「知識本位」為「以核心素養為旨歸」的大趨勢，這是肯定與明確的。從這個意義上講，上面提及的那位老師別出心裁的課程教學設計，為了培養學生素養，為了強化課程教學的教育功能，把書本知識打亂重組的做法，應該是值得鼓勵和肯定的，因此給其一個不錯的獎項等第也是應該的。相反，幾位以書本知識重視不夠、知識編排混亂與遺漏甚至應試成績肯定不理想為由認定這不是一堂好課的評委，其教學觀念顯然依舊停留在較為陳舊的知識至上的應試教育狀態，其教學評價更沒有跟上時代發展的脈搏實現與時俱進，這樣的評判對鼓勵創新，對實現課程教學變革顯然是不利的。退一步講，即便目前學科核心素養內容尚未定論、課程教學質量評價體系尚未出臺，但在核心素養已經「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當下，也不應該以找不到抓手與標準為由而對這樣一堂能讓大家感到眼前一亮的課作出否定性的評價。
在我看來，那種完全不顧及核心素養導向，一味以知識為本位的教學設計和教學評價顯然是不合時宜的，但如果走向另一個極端，把知識點教學完全拋在腦後的做法也是應該值得商榷的。課程教學中的知識教學肯定是不可或缺的，但知識教學肯定不應該是最為根本的目的，知識教學應該為培養學生的素養服務，為實現教學的教育功能服務。倘若如過去那樣一味強化知識教學，一味以應試成績的高低作為評價教學優劣的唯一標尺，那在學生素養的培育上肯定會出現「可有可無最後全無」的最終結果。現在我們強調課程教學要以核心素養為導向，把核心素養的培育置於至高無上的地位，那麼知識教學本身就必須服從並服務於核心素養的培育，如此對學生核心素養的培育才能真正落到實處。
事實上，在學科課程教學過程中，有對知識教學重視的程度問題，有把知識教學作為目的還是作為手段的問題，但那種完全把知識點教學拋在腦後的做法是不存在的，因為知識總是課程教育教學的必備資源和載體，所以所謂把知識教學完全拋在腦後其實是個偽命題。上面提及的那位老師的那堂課，並沒有缺乏知識教學本身，只是把書本知識打亂重組了，而且這在教學中也是允許的，因為教材內容對於教學設計和教學過程而言，無非只是個例子而已。當然，該老師在教學中知識點教學的確也有遺漏的問題，比如自信的概念教學沒有呈現，但我認為，這只是微瑕而已，整堂課只要能夠圍繞培育學生核心素養而展開，那就瑕不掩瑜，至於書本知識呈現的先後順序、甚至對書本知識的取捨補充等都不應該是最主要的問題。
目前，處於至高無上地位的核心素養已經是我們每一位教師無法繞開的、必須致力研究並實踐的重要課題，作為教師最直接現實的問題就是要處理好核心素養培育與學科課程教學的關係。一方面，我們的學科課程教學應該是以對學生的核心素養培育為嚮導，用核心素養去指導、引領、輻射學科課程教學的設計、展開與評價，充分彰顯各學科教學的獨特的育人功能，把我們的學科「教學」真正升華為具有學科特色、體現學科本質魅力的學科「教育」；另一方面，學生核心素養的真正達成也要依託各學科課程教學中的獨特育人價值的發揮和實現，要仰仗於學科課程本質魅力的發掘與彰顯。只有乘上異彩紛呈的以核心素養為導向的各學科課程教學之筏，才能順利抵達學生核心素養真正達成的理想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