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總統選舉落下帷幕,新總統即將宣誓就職。曾因親政府和反政府發生過命案的濱海城市敖德薩的民眾很務實,而華商很彷徨。
選舉投票日正值周末,天氣晴朗,陽光明媚。記者離開投票站,在街頭看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湧向海邊,換上泳衣到海邊遊泳,在沙灘上曬太陽。在堤岸林陰道的椅子上,一個小夥子彈琴高歌,身邊的姑娘拉著小提琴,含情脈脈地伴奏著。對面椅子上的老年夫婦默默地當著聽眾,不時還報以叫好聲。
在通往港口的平臺上,小販們帶著鳳凰、雄鷹、猴子、鴿子,招攬遊客拍照留念,手持雄鷹的小夥子跟剛剛拍完照的老年遊客因價格問題發生了爭吵。一名神父拿著捐款箱,請求路人幫助;一名年輕婦女帶著孩子跟行人乞討,一群馬路歌手在盡情地歡唱……
55歲的司機伊萬曾在核飛彈部隊服役,烏克蘭銷毀核武器時,已獲少校軍銜。他有兩兒一女、一孫子和一孫女。精幹的伊萬除開出租外,兼職車庫保安,在朋友的養魚場還有點股份,加上每月100美元的退休金,小日子過得還算不錯。他說,他「投票贊成波羅申科當總統,希望國家走上正常發展的道路。」
年輕英俊的奧列格在首飾店當售貨員。他精通俄語、英語和烏克蘭語,熟悉各種寶石,對人的膚色、臉型適合哪種首飾一清二楚。他服務熱情周到,工作熟練,同事經常向他請教。他說,他沒有投票,「蘇聯解體後,烏克蘭沒有出現一個好總統,不管是克拉夫丘克,還是尤先科,或者是亞努科維奇。他們只會貪汙腐敗,不能領導一個國家走向富強。」他表示,不看好任何一個總統候選人。司機阿廖沙說,「不管誰當總統,我們幹我們自己的事情,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敖德薩的投票率在烏克蘭各州最低。也許,很多人正是採取了這種不關心政治的務實態度。敖德薩七公裡貨櫃批發市場遠近聞名,是烏克蘭小商品集散地。鞋帽、服裝、包箱、皮衣、小百貨、日用品都來自中國,佔市場商品80%左右。而市場經商者卻非常國際化,有烏克蘭人、越南人、俄羅斯人、土耳其人、阿富汗人、印度人,還有黑人。
烏克蘭中國商會執行會長、浙江華商朱光翔在貨櫃攤位上接受了記者採訪。他說,烏克蘭華商主要都集中在七公裡市場,多時達到3500多人,如今剩下不到1000人。由於局勢不穩,匯率浮動太大,政策混亂,生意越來越難做。近年來,華商都處在虧本經營的狀態。朱光翔說,他已在烏克蘭打拼10多年,有著豐富的營銷經驗、通暢的流通渠道、固定的客戶群,儘管虧本,也不想放棄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市場。其他華商在交談中也表達了同樣的想法,放棄市場難,不放棄也難,處在彷徨狀態中。
來自東北的王老闆在鬧市區開了一家不大的中餐館,20來個座位的小屋子掛著中國畫,電視播放著中國新聞,免費無線上網的速度挺快。她說,老公經營著別的生意,孩子在這裡上學,有自己的小汽車,生意還湊合。老喬是另一家中餐館的大廚,妻子也在餐館幫忙。他說,出來15年了,沒掙到什麼錢,現在匯率這麼低,很難做下去了,也許不久就要辭職回家。中國駐敖德薩總領事曹雲龍在接受記者專訪時說,敖德薩除這些華商外,還有300多名留學生,5名教師,中資企業有中海運和中遠公司。總領館向華人華商公布了4個電話號碼,24小時不關機,保持著暢通的聯繫渠道。每天都要給一些華商召集人通電話詢問情況。「我們要做到,讓每個在敖德薩領事館管區的華人都感受到祖國的關心與溫暖。」我們希望,烏克蘭局勢儘快平穩下來,協調好對外關係,走上正常發展的道路,在這裡的華人安安全全,生意興隆,事業發展,為中烏經濟合作做出貢獻。 (記者盧敬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