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頂一萬句》:假如潘金蓮武大郎有孩子

2021-02-26 影視泛娛論

《一句頂一萬句》和《我不是潘金蓮》營銷是「打包」的。兩個故事也有些相通之處。如果用營銷語言講,一個說的是綠帽子,一個講的是潘金蓮。——可不就是一回事兒麼?


一)

《一句頂一萬句》和《我不是潘金蓮》這兩本小說我當年(7、8年前)是一起看的。「一句」說實話是比較難看下去,小說的地域性太強,人物駁雜,結構又散漫,語言倒是平實洗鍊的,但你乍看之下要喜歡上這種風格也並不容易,劉震雲有些用這本小說做文學實驗的意思。

與之相比,「潘金蓮」可讀性是擺在那兒的,黑色喜劇和荒誕也是題中應有之義,這種一望即知的內核很適合馮小剛來演繹。

如此看來,「一句」找新導演尤其是自己的女兒劉雨霖來拍挺好,新導演敢想,犯了錯也不太要緊。何況,「一句」本來就是難啃的骨頭。

專業人士評價《一句頂一萬句》是劉震雲最好的小說,這種好需要你耐心才能感受。如果說「潘金蓮」是劉震雲的「不平之鳴」,「一句」就是他的善意和慈悲,這慈悲不是悲憫,悲憫是高高在上的,而慈悲是平視的,甚至有一點點仰視。

「一句」裡面的人物,可憐、糾結,但也有清晰的自我認知,這一點就和同類平民題材不同。

想想看,《活著》《許三觀賣血記》當然是好的小說,可是,人物這樣的蒙昧,生命都是順水推舟,這樣所謂道家的「自然」狀態,如果不是主動的選擇,那對於個體的存在意義在何處?

最多,只能供他人稱賞罷了。「一句」的不同之處,是劉震雲筆下人物,是在「活著」之外對自我、對生命的認知和追求。這種認知和追求再樸素,也依然存在,用書中的概括,便是「說得著」。

 

二)

劉雨霖的改編只是借取了《一句頂一萬句》中後一段故事。電影和小說有相當大的不同。鑑於看小說和看電影的重合的並不會很多,這裡不做比較,只討論電影本身。

簡言之,電影講述一個不得志的底層男人(牛愛國)戴了綠帽,由憤怒、報復到平和寬恕,最終原諒了老婆龐麗娜的故事。

   

「綠帽子」是中國男人的十字架,正如「潘金蓮」對於中國女人一樣,《我不是潘金蓮》裡範冰冰不斷上訪,便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潘金蓮),但誰能給她證明?她向誰要證明?是政府還是男人?這是所有荒誕的起點。

        然而在對於為何戴上「綠帽子」這個問題上,(男)人們始終不知就裡,其共識大約是:男人窮,女人漂亮必虛榮愛財,必不安於室,必然出軌,簡言之,這是一個道德問題和經濟問題。

   電影版也是這個邏輯。電影一開始便展現出「貧賤夫妻百事哀」的景象,10年間,牛愛國從青春洋溢的軍人,變成了個擺攤修鞋的底層。女兒學校出遊,食物只能帶姑姑做的「火燒」(燒餅),難得去買次「高級麵包」。女兒想要輛「小寶也有的小汽車玩具」,牛愛國總以「要比學習」來搪塞。

   參加親戚宴會,在高檔生態園酒店,牛愛國一個菜也不認識,插不上一句話,妻子覺得沒面子,與他吵架致臉上抓破。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接下來的妻子出軌情節做「合理化」鋪墊。

這是導演劉雨霖沒有讀懂她父親的地方,劉震雲的不凡之處,是能勘破綠帽子邏輯的虛假性,指證出人與人的關係遠近(不論親情愛情還是友情),只在於「說得著」。但27歲的女兒(儘管留洋,有西方知識背景)卻縮回到了一個世俗的、安全的邏輯。

但假設你沒看過小說,沒有這種比較,電影版還是可信的,比起《驢得水》那種拗造型的所謂深刻,「一句」這種平凡人的苦悶,更能擊中人心。畢竟,牛愛國的「綠帽」夢魘,本來也是我們共同背負的十字架。這樣的邏輯設定,仍然有著集體的文化心理基礎。

比如我自己,曾經聽到某個認識的男人出軌的八卦,第一時間的反應是:怎麼會?他長得那麼醜!也沒什麼錢哪!

對此,閨蜜說我的問題在於,沒有真正深入生活。——好吧,大約劉雨霖也是。

 

三)

世情題材的難點,在於世上之事,本來如同亂麻,無有了結。但作為一部兩小時的、講故事的電影又必須要了結。《一句頂一萬句》也要了結,它的任務是讓牛愛國把戴了七八年的綠帽自己摘下來,要完成自我的救贖。

在一個沒有宗教情結的文化中,想要救贖是多麼難?!更何況,從《處女泉》到韓片《密陽》,影像作品始終在懷疑宗教救贖的可行性。

   

如何能夠原諒出軌的妻子,如何走出綠帽夢魘?在電影裡,導演有很多機會,比如牛愛國的姐姐反思說,她人到中年嫁給老宋嫁的不好,因為嫁老宋本來是為說話,但現在兩人「說不著」。

姐姐的婚姻是他的鏡像,牛愛國本來可以藉此認清自己結婚十年中,有七八年夫妻二人也「說不著」。但是,迫於慣性,他強調:老宋人挺好的。對老宋的苦悶,他也勸:我姐人挺好的。


  這樣磨嘰到最後,只能靠「強情節」來推動了。牛愛國出門找再次私奔的「狗男女」時,遇上了自己的中學女同學,兩人很是說得著,女同學聽了他的故事,勸他:日子是過以後,不是過以前。

——那效果強大到一語驚醒夢中人。緊接著,是女兒突發腦炎,彼時他正藏了水果刀要衝向「狗男女」,但女兒的一個電話「爸爸你怎麼還不回來」,把牛愛國從惡魔變成了天使,霎那間他完成了救贖,卸下了沉重的十字架,反而勸慰出軌的妻子,「日子是過以後,不是過以前,我們都讓別(第一聲)著心了」。


在電影中,女同學和女兒毫無疑問充當了天使,解決了牛愛國的所有困惑,承擔了敘事完整性的重要功能。但這兩個設置並不具有情感和邏輯的合理性,簡單來說就是生硬的、迫不得已的植入。

樣貌愁苦、離異、過得並不順心的女同學,憑什麼能用一句TVB臺詞式的雞湯話語就說服了牛愛國?小孩生急病這個梗,難道編劇和導演用起來不尷尬嗎?作為原著黨,我得強調:小說裡,這兩個梗都沒有。


   可是這個設置,卻又有一種文化與道德的合理性,這似乎是一種世俗宗教:一方面,為了孩子其他都好商量,孩子,既是籌碼,也是新生的力量;另一方面,來自女人的傷害得由另一個女人來拯救,來填空彌補。

所以,劉雨霖的電影版《一句頂一萬句》只是一個老套的、文化規範裡的故事的另一種講法。

這個「善良」的故事好像在說,假如潘金蓮和武大郎有一個孩子,她便可能不會死。

      這和小說差別很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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