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嚴法師基督教之研究:龔天民牧師送給佛教的「研究」

2021-02-26 印順導師

聖嚴法師基督教之研究:龔天民牧師送給佛教的研究

第五節 清理幾個問題

《佛教學研究》一書的問題是很多的,除了併案處理了以上幾個大問題,還有若干小問題。有些小問題,我不想置評,因為我本無意對這本書置評,否則所費篇幅太多。如果龔天民因此而以為我無能置評,那是他太看得起他自己了。對我而言,龔天民確是一個對手,不過是一個格外值得同情的對手。除非他放棄宗教的偏見,並且繼續認真地向學問中痛下幾年苦工夫,他將來縱然「著作等身」,也不可能在學術思想界受到重視。當然,我是多麼地希望他能成為中國基督教的奧古斯丁、阿奎那、許萊馬赫、哈哪克、布特曼,或別的什麼馬太和新的齊諾芬。若想「革命」呢,那便是馬丁路德或喀爾文。

現在要清理的是下面的幾個小問題:

 

(一)觀世音菩薩誰說是女性

龔牧師根據梵文文法的組織,說明梵文「在名詞、代名詞和形容詞中,各有性、數、格的區別。」順便舉出「Avaloki tesvara 觀世音菩薩一名詞在原文是男性。也許因為它是慈悲的象徵,以後逐漸轉變成女性了」(七九頁)。事實上,中國佛典中的觀世音菩薩,是跟文殊、普賢、彌勒、地藏、大勢至等大菩薩是同樣的性別。在《法華經.普門品》的觀世音菩薩三十二身之中,雖有女身,但那是應化身的一部分。觀音的報身是一生補處的等覺菩薩。色界的天人已沒有男女差別,出世的大菩薩,怎麼會是女性?龔天民是從民間的小說故事中,採證觀世音菩薩「以後逐漸轉變為女性了」。可見他讀的佛典之少。

 

(二)漢譯的經典文義不通嗎?

龔天民在日本學了一些梵文的基本知識,因為他「所畢業的佛教大學則將梵文列為必修科。」(七九頁)於是批評佛經漢譯的意義,並不正確,甚至使人「鬧出許多笑話」。「Bodhi-Sattva中文譯作『覺有情』、『菩薩』或『菩提薩埵』,但按原文可譯作『修道者』……Bhiksu中文音譯成『比丘』(俗稱和尚)。但如能譯作『乞食者』才符合原文意義。再如Acarya一字,中文譯成阿闍梨。但按原文不如譯成『軌範師』來得有意義。」(七六頁),「例如Praj~na─-Pa─ramita─ Hr.daya-Su─tram一長句,中文譯成﹃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如按照原文……意義看來,此經名不如譯成『智度提要經』或『智度綱要經』等來得符合原文。」(八○頁)其實,這又證明龔天民所讀的佛典之少。他有所不知,佛經漢譯的音義,有它的規則所在。他以為用音譯,或各人的譯得不同,就認為譯得不符原文。要知道,玄奘三藏等的梵、漢文的程度,絕對不致連龔天民的這點知識也及不上的。玄奘對於譯音不譯義的文句,他有五個原則,稱為「五不翻」(《翻譯名義》卷一)。那就是:1.秘密不翻(如咒──咒非無義而是不用譯義,正如基督教用的Amen相似,心到神至就好。龔牧師譏評《心經》的咒語──八○頁,那麼基督教用的阿門,為什麼就不譏評一下呢),2.含多義不翻(如薄伽梵一語),3.此土無名不翻(如閻浮樹),4.順於古例不翻(如阿耨菩提),5.生善不翻(如般若──其實般若可譯為智慧,但他並不等於俗稱的智慧,為令人生敬,故音譯為般若。我又要試問:Jesus Christ,為什麼不譯作「救濟塗膏者」呢?難道也是沒有譯妥)。

事實上,關於漢譯的梵音梵義,中國佛教中有專門研究論例的著作。比如玄應的《一切經音義》、慧苑的《華嚴音義》、慧琳的《一切經音義》等書。佛經中譯音不譯義的文句,根據近人周法高先生的研究,他說:「其條例相當嚴密。後人據此種華梵對音,除可以還原梵文原名外,更可以考見當時之音韻。西方漢學大師如伯希和、馬伯樂、高本漢等皆曾利用華梵對音,以考明古音。」(《佛教東傳對中國音韻學之影響》)梵文漢譯之中,有先後譯法不同的,那是由於印度或西域的方言互異所致。

同為梵文,所傳地區的不同,也會影響致音義的轉誤。比如「和尚」一詞,在印度俗稱博士為「烏邪」,到了于闐則轉成「和社」或「和闍」(Khosha),到了中國便譯成「和尚」了(《南海寄歸內法傳》及秘藏記本)。關於梵文音義的誤訛,玄奘的《大唐西域記》及義淨的《南海寄歸內法傳》等,也曾提出許多考訂。絕不像龔天民所以為的那樣幼稚可笑。因為,凡是能懂佛典的佛教徒,對於音譯的文句,也無有不知其義的,並且能知它們的原義有幾種,漢譯有幾種。像龔天民所舉的幾個文句的音義,對我而言,可說早已如數家珍,所以「鬧出許多笑話」的,似乎是龔牧師的「夫子自道」,一知半解,強小知以為大智,反以大智者們是愚痴,豈不好笑!如果我的看法不錯,龔天民的梵文程度,當還無力獨任迻譯經論的工作。

 

(三)佛教的亡靈追善是不可能的嗎?

龔牧師不知是引徵了什麼典籍而說:「稍有佛學智識的僧侶大都解釋成『此非亡靈追善,乃是藉此安慰尚活著的死者親友』云云。」(九八頁)又說:「如果人做了惡業死去以後,居然能以金錢請僧尼超度,那麼,釋迦牟尼所講的道理全部都被打倒了!」(九九頁)「這是因為佛教乃是徹頭徹尾的無神無鬼論者。」(九八頁)

佛教是不是「徹頭徹尾的無神無鬼論者」?我在前面已經有了疏導。「無神論」──不承認神造萬物,是佛教的基本主張;「無鬼論」的根據何在?就要麻煩龔牧師借他的上帝之力來給佛經重新編造一番了。因為,天、人、阿修羅(神)、鬼、傍生(畜)、地獄,乃是佛教的六道輪迴說的根據,怎麼佛教突然變成「無鬼論」了呢?真是精彩的魔術!

我對佛教的僧尼靠經懺為生活的流弊惡習,早有評論,所以不必辯護。我對有僧侶說追善薦亡是安慰「活著的死者親友」,也不想置評,因為龔牧師沒有指出是那些僧侶說的。或者是像《新約》、《舊約》中的「先知」一樣,是「上帝借著」龔牧師的話說的。

薦亡思想,的確不是佛教的主要思想。但在經律中記載,勸令死者的家屬親友,將死人的財物布施貧窮,供養三寶,用增死者的福業,趨生善道。至於誦經,並不專為薦亡,乃為用作修持,以此修持的功德回向亡者的福業增長。關於這個問題,請參閱拙著《正信的佛教》第二十及二十一篇,以及《學佛知津》的〈為什麼要做佛事?〉。

如果以為佛教的薦亡無用,基督教的「追思禮拜」又有什麼用?(根據耶教唯信者或可得救的現論。「追思」的確無用)要曉得,宗教的信念,在這方面是相通的。雖然彼此對此信念的解釋不同,又何妨各備一格,並行不悖?我知道,龔牧師的用心良苦,他是要把佛教變成僅是一種學派,而不是宗教,使大家不要以佛教當作宗教來信仰。轉而投向「神」的「權威」之下。但他是多麼的天真!要明白,佛教雖不即是宗教,佛教卻確有宗教的內容。

 

(四)眾生有沒有佛性

說到佛性,道風山的基督徒,一向主張佛性與上帝是「十分類似」的(一一一頁),六、七年前他們的《景風》雜誌,就曾對此做過闡述。但是,我已為此寫了一篇〈論佛教與基督教的同異〉,把它駁了回去,所以我不想再說什麼。

龔牧師不信眾生皆有佛性,他把眾生有佛性,解成「一隻臭蟲能成佛,一隻猛虎也有佛性,佛與萬物不可區別。」(一一二頁)又說:「如果佛教徒真的以為人和其他禽獸無甚分別,那麼佛教中的所謂某某高僧或某某大德還有什麼價值可言嗎?」(一一三頁)

這個問題,在基督徒看佛教,永遠都做如此的結論,也人人都做如此的結論。因為神教徒們迷信神造人類來管理一切生物,神造萬物是供人享用。如果神教徒們不敢反叛《舊約》的創造神話,他們永遠不敢承認人與動物在本體上的平等性。他們以為臭蟲可惡而卑微,猛虎殘暴而兇狠,所以不可能與人平等。人,永遠要把其他動物當作沒有「靈」的東西看,永遠不能進入上帝的內面去,所以不承認眾生皆有佛性。

事實上,世上的一切動物,連人在內,從各各的本位上說,根本都是一樣。虎為飢餓而吃人,說牠可惡,人為了飢餓而吃雞鴨豬羊,何嘗是善?如說人是應該如此的,虎又何嘗不是應該如此?因為求生存的理由,彼此一樣。如說人有「靈」而動物無「靈」,然而,演電影的狗明星、馬明星、鳥明星、猩猩明星,牠們的機靈不會亞於一般的人,這又怎麼解釋?否則基督教的「靈」,人類也該沒有──上帝吹了一口氣,所以人有靈,那根本是神話,耶教徒則深信不疑。所以,我曾想到一個名詞:「基督教是內分裂的唯神論」。因他們由人向上看是唯神的,由人向下看是唯物的,通體的宇宙觀又是唯神的,宇宙的生命觀是對立的,生命的道德觀永遠是矛盾的,一切竟又是唯神安排的。基督教的觀念,類似婆羅門教的階級,所不同的,基督教以為動物不能進天國,婆羅門教以為賤民不能生梵天。其實,《舊約》中的異民族,都不是耶和華所要拯救的人!

佛教的眾生皆有佛性的思想,確含有若干泛神哲學的思想。然而,泛神哲學中的神,是一個混合融和的狀態。那個神普於一切,而不愛護一切。所以斯賓諾莎的哲學,人應愛神,卻不能要求神來愛人。佛性不然,佛性是遍在於一切的本性,人要覺悟之後,始能認知佛性並與佛性相通消息。如不覺悟,雖有佛性,也等於尚未開採的礦藏。覺悟之後,稱為見性。見了性的眾生,能與遍在的佛性相通消息;那是找到了自己,但卻並未將自己失落,所以跟泛神哲學是不相同的。佛性的平等,也只是基本理體的平等;眾生的基本理體一律平等。但是,正像人權的平等,只是人與人的基本權利平等,不是把人的俊醜、高矮、男女、老幼、智慧、良莠等分別一律剷平,否則就是假平等而不是真平等。真平等是立足點上的平等,不是沒有上下尊卑賢愚不肖之分的平等,而是基於同樣立足點上而可自由發展的平等。佛教的眾生皆有佛性,是從基本上著眼,不是從發展上著眼。佛教主張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並沒有說眾生就是究竟的佛。眾生皆可成佛,是要使眾生逐級上升之後成佛。由下級的轉生為高級的,一一向上,再由人間的人身而進入解脫,達於成佛。

龔天民信基督教,我不反對,他研究佛教,我很歡迎,但他歪曲佛教,則感到遺憾!佛教的思想非常精密,對於一個基本的立論,經過數千年的組織闡揚,絕不會是信口開河的亂說一通。憑龔牧師的這些偏見,充其量只能使他自己高興而已。他又說:「也沒聽說有比丘來對螞蟻蒼蠅或樹木花草開過布教大會。」(一一七頁)然而,他就不知道「生公說法,頑石點頭」的記載。

 

(五)中國的佛教全被否定了嗎?

龔牧師對於中國的佛教,已經盡了「否定」的能事。他以時代佛教的研究精神,否定了中國的傳統佛教;以神鬼信仰的指責,否定了密宗;以誦經拜懺的生活形態,否定了中國的僧侶;以學術的研究發明,否定了淨土宗;以淨土宗的立場,否定了禪宗;以大乘非佛說,否定了大乘佛教;以阿含非佛說,否定了小乘佛教。這在他的「研究」的「導言」之中,就已告訴了讀者。有了這一連串的「否定」的「成績」,無怪乎他要洋洋得意了。

對於大小乘非佛說的問題,我在前面已經說明。中國的佛教在研究方面落在日本之後,我是承認,但不等於中國無人研究,更不等於中國的佛教就沒有價值。密宗是否毫無信仰的價值,沒有真的研究過密宗的人,根本無資格評論。專以誦經拜懺為生活的僧侶問題,我希望佛教徒們警覺起來。從淨土三經的成立史實的考察,我尊重學術上的發明;但如說是淨土宗就因此而不足信仰,那是太武斷的。淨土的信仰,也不即等於彌陀淨土。太虛大師曾說:「淨土是大小共被。」只要是佛教,無不信有淨土的設施。在中國佛教史上,歷代各宗的大師們,幾乎均有他們的淨土觀及淨土的分類法;縱然是禪宗的六祖大師也主張有彌陀,雖然

是唯心淨土、自性彌陀。阿彌陀佛的信仰,至少在龍樹大師以前,已在印度流行,所以《華嚴經》中說到阿彌陀佛。龍樹大師造的《十住毘婆沙論》,也特別在第五卷〈易行品〉中以三十二行偈,讚嘆彌陀淨土;他雖普贊十方佛,但卻特別讚嘆彌陀佛。事實上,不論彌陀淨土如何解釋,修持淨土法門的宗教經驗之多,恐怕無有一宗比得上的。感應靈異的事實,不容我們否定它的宗教價值。如果說是迷信,淨土宗卻確有它的理論根據;至少,念佛能得三昧,三昧可感神異。許多淨土宗的經驗,在基督教中根本無法找到相等的效應。如說阿彌陀佛不曾在我們這個世界的歷史上出現,就不足信仰,耶和華的身世,豈不更加渺茫?當然,信仰阿彌陀佛的信念,跟史實的考察可以不相衝突,一是宗教的,一是學術的。學術的探究總屬形而下的有限,宗教的理境乃是形而上的無限,所以,信仰彌陀淨土之有,但也不必反對人家說彌陀史實之無。

龔天民引了一位禪僧的話,說虛雲和尚反對《印光大師文鈔》,反對口念佛號(一四八頁)。我不知虛雲和尚曾否真的如此說過,但是,自從永明延壽禪師以下的禪僧,多念阿彌陀佛,禪淨雙修,乃是北宋以後的佛教風尚。偏重與偏輕,自所難免。不過那位文字被引的禪僧,說話欠考慮,說什麼「淨宗人雖多,成功的卻很少,禪宗人少而得益頗多呢」。龔牧師善於斷章取義,曲解文義,更是一等。他把《阿彌陀經》的:「舍利弗!當知我於五濁惡世,行此難事,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為一切世間說此難信之法,是為甚難。」解釋為:「換言之,釋迦行了念佛而才成道的。」(一四七頁)他故意要把連貫著的上面一句忽略,因為上一句是:「釋迦牟尼佛能為甚難希有之事,能於娑婆國土,五濁惡世:劫濁、見濁、煩惱濁、眾生濁、命濁中,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為諸眾生說是一切世間難信之法。」《阿彌陀經》是說釋尊向一切世間說此淨土的難信之法,是行的難事;何曾說釋尊自己是由念佛而成道的呢?

龔牧師又引用了印光大師的話批評禪宗(一五八─一五九頁),印光大師高揚淨土是事實,若如龔牧師說的:「禪宗的冤家對頭,可說便是同為佛門弟子的淨土教徒了。」那就錯了。印光大師寫信給高邵麟居士,雖說:「凡禪宗典章概勿研究,以禪宗意在言外,若按文解義,則錯會佛法,以善因而招惡果。」這是說禪宗的文字,都是言外之音,如不能深契禪理的人,往往錯會了文中之義,所以不要研究它。因此印光大師與陳錫周的信中便說:「而末世之中人根陋劣,知識鮮少,(於禪宗)悟者尚難其人,何況實證。」這幾句話,均被龔牧師引上了,然而從那兒看出印光大師在否定禪宗來了?只怪龔天民自己把它們歪曲錯會了!龔牧師又說:「由於禪宗太注重坐禪的活動,故此歐美的不少學者以為禪宗道場只是一種修心養性的團體罷了。」(一五八頁)這又被他說反了。禪宗「修心養性」是對的,不過禪宗的本質,跟坐禪是兩回事。中國的禪宗要求,是重在悟性,而不重坐禪,日常生活,挑水擔柴,吃飯睏覺,都是禪宗的用工夫處。稍知禪宗意趣的人即能道出這樣的看法。

總之,龔牧師是從日本佛教的一些近代著作中,得到了一些佛學的知識,又在中國的佛教近人著作中找了一些片斷,戴上一付彩色(神)的眼鏡,加上他的歪曲技巧,就寫成了這麼一本《佛教學研究》。我還能對這麼一本書說些什麼呢?總算我沒有涵養,已為此書做了如上的一些疏導。

 

(六)後記

本章在《海潮音》刊出時的題目是「龔天民牧師送給佛教的『研究』」,現因加了後面有關杜而未的一節,所以更改了它的名。

龔天民在一九六三年,僅僅知道我已見到了他為破佛而寫的書,他就感到「快樂」(《基督教研究》季刊一卷二期),同時巴望我能重視他的「傑作」而予反駁。基督徒們似乎都是如此的,一九六二年,天主教的杜而未,寫了一連串的破佛文章在他們的《恆毅》雜誌上發表,因不見佛教的反應,便著文挑戰,要「佛教徒們寫寫吧!」耶和華在無聊時,專找仇敵並製造出仇敵來讓他自己攻擊消遣(如《舊約》所記載的),基督教士們可謂是耶和華的忠實信徒了。

然而,當本書在《海潮音》僅刊到兩期,龔天民就急著向我恫嚇了,他說:如果我再寫下去,就有基督徒要用我過去批評佛教的文章做資料,來揭佛教的「內幕」了(《天僑周刊》二○八期)。實際上我的文章既是公開發表的,豈能稱為「內幕」?當我連載到第二次時,他又沈不住氣了。他說他「都看到了,等全部登完後,有空時一定答覆。」(《天僑周刊》二一五期)但是,當本章駁斥他的部分全部刊畢時,他卻花槍一掉:「現在本人已經決定,從今天起,凡佛教徒對本人文章的任何反駁攻擊,將一概置之不理,不予答覆一字。」無理可辯了,他便搬出了:「好在我國憲法第十一條明文規定:人民有言論、講學、著作及出版之自由。」(《天僑周刊》二二六期)他以破壞佛教為憲法所賦予的「自由」,卻以佛教徒對他的申辯為「逼迫」(《答妙貞十問》二版自序)。基督教士的態度如此,本不足為奇,如果我們研究了基督教的本質為何物之後,就不難理解他們何以會有如此的態度了,這正是本書希望約略告訴你一點的消息。

因為龔牧師沒有對本章提出異議,我仍有權處置我自己的作品,故在本書出版時,已有若干刪改和濃縮;同時,為了表明本章所引龔某文字的出處,均用頁碼標明《佛教學研究》那本書的頁數。

 

摘自聖嚴法師《基督教之研究》

前期文章請點擊下面連結:

一、問答集

二、《成佛之道》學記

三、紀念集

相關焦點

  • 聖嚴法師:基督教之研究
    我國在習慣上把舊教稱為天主教,把新教獨佔了基督教之名,這在天主教是不願同意的。因此要說明本書的標題,對信奉耶穌基督的新舊各派,沒有厚此薄彼之意。不過,本書在《新約》、《舊約》及有關的資料譯語上,採用了新教的用語,比如舊教稱宗徒保祿,新教則稱使徒保羅,本書便採用了後者,因為新教的用語,在中國比較普遍之故。
  • 聖嚴法師_佛教_鳳凰網
    宗教論戰與著述 面對佛教環境被教內外所汙染和誤解,聖嚴法師感念於環境的隳壞與教義之不彰,遂起而為文,以匡正佛法。在那個階段的早期,主要由煮雲法師在公園裡公開演講佛教與基督教的比較,但隨著煮雲法師的身體狀況不佳,也停止應戰了。
  • 聖嚴法師:風雪中的行腳僧(圖)
    聖嚴法師:風雪中的行腳僧  時代周報記者 李瀛寰 發自北京  「一個風雪中的行腳僧,走完此期八十年的弘化歷程。」 中國人民大學佛教與宗教研究所教授溫金玉以這句話來描述聖嚴法師之生命傳奇。  向時代周報記者談起聖嚴法師的圓寂,北京潭柘寺副監院昌悟法師語調悲涼,心情沉痛。  「聖嚴法師對佛教貢獻很大,但無緣一見,很遺憾。聖嚴法師不僅學位高,修為更高,我們常翻印他的書,如《正信的佛教》、《學佛群疑》,免費送給遊客。聖嚴法師的書不是佛經,是介紹佛法入門書,通俗易懂,對想信佛又不知從何入手的人,大可啟迪。」
  • 李富華:沉重悼念聖嚴法師_佛教_鳳凰網
    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員:李富華(圖起前排右一)突聞臺灣聖嚴法師圓寂的消息,十分震驚與悲痛!1993年,在臺灣參加學術會議期間,有幸在法鼓山第一次見到仰慕已久的聖嚴法師併合影留念,之後,在大陸,在臺灣,又幾次聆聽法師的教誨。法師略顯清瘦的音容笑貌至今仍清晰地留在我的腦海中。法師無論在臺灣的佛教界,還是在大陸的佛教界,都是一位令人敬仰的有著崇高地位的僧界領袖。他的圓寂不僅是臺灣佛教界的損失,也是全中國佛教界的損失。
  • 聖嚴法師:我們早就統一了,統一在中國佛教
    中新社發 陳立宇 攝  早在臺海局勢緊張的本世紀初,聖嚴法師就曾表示「我們早就統一了,統一在中國佛教」  文/黃雲(發自臺北) 何婧(發自北京)  「起,恭送法鼓山開山,上聖下嚴老和尚,起駕!」  在阿彌陀佛的誦念聲中,2009年2月8日上午9時58分,聖嚴法師入殮蓋棺。
  • 名言啟示錄:走進聖嚴法師
    為了維持生計,初來乍到的他不得不在亡者之家與殯儀館之間奔走穿梭,超度亡魂,有時一天要趕場三次,苦不堪言。而寺院的生活更是殺雞煮酒,烏煙瘴氣,很多和尚不守戒律,吸毒、嫖娼等早已成為司空見慣的事情。聖嚴法師後來回憶說,「在大聖寺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為混亂的時候。」某種程度上,大聖寺的經歷也成為聖嚴法師日後倡導「正信佛教」的原因。
  • 聖嚴法師簡介
    從東方到西方一九七五年,聖嚴法師完成博士學位之後,首先應邀回國出席第四屆海外學人國建會。隨後應邀赴美弘化,先後擔任美國佛教會董事、副會長,紐約大覺寺住持及駐臺譯經院院長。東初老人於一九七八年圓寂後,聖嚴法師自美返臺承繼法務,除了接任中華佛教文化館住持之外,隔年並應聘為中國文化學院佛學研究所所長及哲學研究所教授,此外也在東吳大學及輔仁大學任教,至此展開了推動佛教高等教育的理想。
  • 聖嚴法師:風雪中的行腳僧
    聖嚴法師:風雪中的行腳僧 2012-12-14 13:01  來源:時代周報
  • 第五屆聖嚴教育基金會「近現代漢傳佛教論壇」在臺灣桃園舉行
    第五屆聖嚴教育基金會「近現代漢傳佛教論壇」在臺灣桃園舉行。(圖片來源:鳳凰網佛教 攝影:法鼓山)法鼓山方丈果暉法師表示,法鼓山著重教育和關懷,而推動佛教教育,尤需仰仗學界對於漢傳佛教的認同與支持,因此要感謝學者們能為大眾講述佛教,栽培後進,也要感恩聽眾給予宗教信仰研究的熱忱及鼓舞。
  • 聖嚴法師荼毗出舍利子和舍利花
    2月10日臺灣「今日新聞」報導,臺灣法鼓山創辦人聖嚴法師的法體,8日下午進行荼毗(火化)儀式。雖然聖嚴法師在遺書中載明,要求弟子「勿撿拾堅固子(舍利子)」,但外界仍舊相當關切,聖嚴法師的法體究竟是否燒出舍利。根據當天為聖嚴法師進行荼毗(火化)儀式的管理員透露,聖嚴法師法體的確燒出了舍利子和舍利花,不過,法鼓山也將之視為骨灰。
  • 聖嚴漢傳佛教研究中心成立 「聖基會」舉行國際學術研討交流
    法鼓山方丈果東法師致辭佛教在線臺灣訊 聖嚴教育基金會於6月28至6月30日,在集思臺大會議中心舉辦「第七屆漢傳佛教與聖嚴思想國際學術研討會法鼓山方丈果東法師、聖基會董事長蔡清彥代表致歡迎詞,感謝上百位海內外與會學者、聽眾,為淨化社會人心做出的研究、奉獻。6月28日上午9點開幕式後,隨即由林鎮國、於君方、萬金川在「聖嚴漢傳佛教研究中心」的成立儀式,進行計劃說明與祝福。
  • 聖嚴法師開示禪宗第一義:本來面目
    長期患腎疾的聖嚴法師,在今天(2月3日)下午4時圓寂,享壽80歲。鳳凰衛視於08年底專訪聖嚴法師,成為老法師人生最後一次透過媒體向世人開示。以下為獨家專訪實錄,《智慧東方》2009年2月7日播出。那麼像這樣的一個做法,如果是在大陸的佛教界,可能就會引來很多的非議,就會有很多人會對您的做法提出置疑,甚至有些人會提出批評,但是我站在那個地方沉思了半天,我越想這裡頭的這個含義越深刻,而且您提出來一個很嚴肅的,對於漢傳佛教的一個命題,事實上是現在我們當今漢傳佛教所有人都要想的問題,就是佛,和佛教以及我們佛教寺廟本來面目到底是什麼,
  • 第四屆「聖嚴思想國際學術研討會」於臺灣盛大舉行
    本屆研討會分為「國際學術會議」、「法鼓山信眾論壇」兩部分進行,並以「聖嚴法師與當代漢傳佛教的回顧和前瞻」為研討主題,將展開一連四天的主題演講、論文發表與對談,通過系統的學術研究,引導更多人來了解聖嚴法師推廣佛教的精神思想與對時代的意義。法鼓山方丈果東法師在致詞時表示,本屆信眾論壇有一個特色,即是由法鼓山果字輩法師擔任主持人,帶領常字輩法師進行發表。
  • 法鼓山將舉辦國際研討會:紀念聖嚴法師圓寂10周年
    聖嚴法師(圖片來源:鳳凰網佛教)2019年6月28日至30日,臺灣法鼓山僧團將在法鼓山世界佛教教育園區舉辦「漢傳禪法之當代流傳座談與禪修體驗」與「佛法與社會科學國際研討會」。6月29日至6月30日,為紀念聖嚴法師圓寂10周年,法鼓山和臺北大學、法鼓文理學院、聖嚴教育基金會共同合辦的「佛法與社會科學國際研討會」,將透過心靈環保與經濟學、公共治理、財務會計企管、社會學的結合,延續聖嚴法師跨領域對話、弘法的願心。每個單元均有專題演講,發表論文近50篇,上百位學者參與交流,會議精彩可期。
  • 聖嚴法師圓寂四周年 農禪寺辦水月映空感恩晚會
    聖嚴法師圓寂四周年農禪寺辦水月映空感恩晚會(圖片來源:法鼓山)聖嚴法師是著名的佛學大師、教育家、佛教弘法大師、日本立正大學博士,也是禪宗曹洞宗的第五十代傳人、臨濟宗的第五十七代傳人、為了感念創辦人聖嚴法師的恩德與教澤,臺灣法鼓山將聖嚴法師圓寂的當日定為「法鼓傳燈日」。臺灣農禪寺舉辦水月映空感恩晚會,表達弟子對於師父最深摯的感恩與緬懷。為了感念創辦人聖嚴法師的恩德與教澤,臺灣法鼓山將聖嚴法師圓寂的當日定為「法鼓傳燈日」。
  • 《風雪中的行腳僧》—聖嚴法師第一本英文傳記
    《風雪中的行腳僧》是法鼓山創辦人聖嚴法師的第一本英文傳記。這本採訪體傳記的出版,緣起於2000年。一位剛接觸禪宗的文字工作者威普納(Kenneth Wapner),在拜訪東初禪寺,閱讀聖嚴法師的著作後,決定出版法師的傳記。獲聖嚴法師同意後,威普納與聖嚴法師的英文翻譯李世娟(Dr.
  • 聖嚴法師英文網站正式啟用 可上網分享其智慧人生
    佛教在線臺灣訊 2010年11月1日,法鼓山創辦人聖嚴法師的英文網站正式啟用,全球各地均可透過網絡瀏覽聖嚴法師的英文網站。自聖嚴法師中文網站於2010年2月開站以來,豐富的文獻、影音資料,普遍得到海外大眾的熱烈迴響,同時也收到來自各方對英文網站的需求。
  • 為什麼有很多學佛的人,都尊敬「聖嚴法師」?
    聖嚴法師(英語:Master Sheng-Yen,1931年1月22日-2009年2月3日),江蘇南通人,俗姓張,乳名保康、私塾學名志德,曾服兵役十年,更名採薇,以準尉退伍。聖嚴是臺灣佛教宗派法鼓山之創辦人,也是禪宗曹洞宗的五十代傳人、臨濟宗的五十七代傳人,為一代佛學大師、教育家、佛教弘法大師。日本立正大學博士,是臺灣第一位獲得碩、博士學位的比丘,法鼓山的弟子信眾尊稱為「聖嚴師父」。我沒有詳細讀過聖嚴法師的著作,也不愛看那些俗世所加給他的名頭。
  • 聖嚴法師首本英文傳記《風雪中的行腳僧》在美出版
    佛教在線海外訊 2008年10月21日,法鼓山創辦人聖嚴法師第一本英文傳記《風雪中的行腳僧》(Footprints in the Snow: The Autobiography of a Chinese Buddhist Monk)在美國出版。聖嚴法師在歐美地區傳法20多年,出版了10餘本英文著作,但多以禪修開示為主,介紹他生平的文字並不多。
  • 參透生死令人動容 聖嚴法師圓寂前曾拒絕換腎[圖]
    窮畢生之力宣揚佛法的聖嚴法師,長年因腎病所苦,在堅持不換腎的情況下,二月三日下午四點圓寂中新社發 耿軍 攝中新網2月11日電據臺灣媒體報導,一手創建法鼓山,窮畢生之力宣揚佛法的聖嚴法師,長年因腎病所苦,在堅持不換腎的情況下,二月三日下午四點圓寂,享壽八十歲。聖嚴法師在今年除夕敲鐘祈福典禮中,就因身體狀況不佳,首度以預錄方式播放,此舉已讓外界臆測,聖嚴法師的健康狀況,是否亮起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