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素,可能傷害更多的動物|一個8年素食「狩獵者」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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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崇尚素食主義，原因各不相同，有些人是出於信仰，我非常非常尊重，有些人是因為感覺純素特別健康（果真如此麼？），也有些人認為素食更加環保……

圖片來自lowgif

當然，大多數人都有一個潛在的意識，覺得基於植物的飲食，只會影響植物，並沒有傷及到小動物。

畢竟，目力所及的情景是：當我們吃肉的時候，就意味著有動物要死亡，當我們喝奶的時刻，就意味著有些動物要被「關押」。

但是，你所看到感知到的真的就是事實麼？澳大利亞專欄作家Lushington D.Brady曾經在自己的文章中，描述過這樣一些實際情況：①

農民們在塔斯馬尼亞州種了很多豌豆，為了保護它們，就必須布置一些專門的圍欄，甚至射擊很多動物，他們通常擁有可以殺死150頭鹿的許可證，每年還會殺死約800-1000隻負鼠和500隻小袋鼠，也有一些鴨子……

因此，每年至少有1500多隻動物死亡，從而換來約75公頃的豌豆，如果想要支撐純素食的需求，喪命的動物數量將更為驚人，這不是因為豌豆是「嗜血怪物」，而是因為，不殺死這些動物，莊稼就有可能被毀掉，剩下的少量豌豆，價格就可能暴跌。

So, more than 1500 animals die each year togrow about 75ha of peas for our freezers.

是的，現實遠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平和，基於植物的飲食方式，盤子裡可能沒有肉類，可這並不意味著沒有動物因你而受到傷害，實際上，可能傷害到更多的動物。

事實上，類似的例子根本說也說不完……

為保護蔬菜，每年殺掉20萬隻野鴨

食品評論家馬修·埃文斯（Matthew Evans），近年來一直在研究澳大利亞食品工業，並且在自己的暢銷書《論吃肉》（On Eating Meat）中，陳述了這樣一些數據：②

圖片來自theceomagazine

上圖：MatthewEvans本人，

為了保護澳大利亞的稻米生產，每年約有40000隻鴨子被殺死；

僅僅在澳大利亞以西，每年就有10多億隻老鼠被毒死，就是為了保護小麥；

蘋果種植者，每年可以殺死120隻負鼠，來保護果園；

…… ……

新南威爾斯大學（澳大利亞的一所世界頂尖級研究學府）科學系教授Mike Archer曾經寫道：

為保護1公斤小麥蛋白質而傷害的生物，是保全1公斤牛肉蛋白質而傷害生物的25倍.

According to an article by Mike Archer,Professor in the Faculty of Science at the University of NSW, roughly 25 timesmore sentient beings die to produce a kilo of protein from wheat than a kilo ofprotein from beef.

另外，在截至2013年的5年時間裡，新南威爾斯州的稻農，為了保護自己的土地，殺死了近20萬隻野鴨，在塔斯馬尼亞州的一個農場，每年會殺死將近5000隻蛾、蝸牛，還有成千上萬的蚜蟲，來「保衛」種植蔬菜不受侵害。

圖片來自wifflegif

根據《科學美國人》的報導，每年有800億隻蜜蜂，參與了加州的杏仁產業，其中有一半在管理過程，以及往返大型杏仁園的漫長旅途中死亡（被殺死），但這僅僅是一種作物的大屠殺。

According to Scientific American, upto 80 billion domestic honeybees are estimated to have a hand in the Californianalmond industry each year, up to half of which die during the managementprocess and the long journeys to and from the large almond orchards. And that’sthe carnage from just one crop.

這些數據還僅僅只是局部狀況，如果涉及到全球的話，那就不止是對動物的傷害，還可能影響整體生態環境。

素食主義的「環保」願望或落空

基於植物的飲食，往往讓人們看不見眼前的血腥，也因此，很少有人會提及純素飲食的農業成本和生態成本。

→英國研究：基於植物的飲食或增加耕地數量

2010年，英國《每日電訊報》就發表了一篇名為《吃素「會傷害環境」》（ Becoming vegetarian 『can harm theenvironment』）的文章，文中報導了克蘭菲爾德大學（被譽為英國「中科院」）的一項研究。③

科學家發現：從牛肉和牛奶，轉向其他植物類替代物（植物類），比如說豆類，實際上會增加英國所需的耕地數量（英國增加進口此類食品）。

也就是說，生產動物替代產品，所需的外國土地數量，以及可能破壞森林（為農田開闢道路），超過了英國飼養牛肉和羊肉的影響。

你可能覺得這只是英國的數據，可是如果全球都進入素食主義，讓靠海洋產品存活的人吃素，讓極地地區的人也都吃素，真的如你所想會節省耕地資源麼（事實上很多土地並不適合糧食作物生長）？

但這些並不是最主要的，基於耕地的「保養」所需的肥料、除草劑等等，可能給生態帶來你所不期望的影響。

→肥料、除草劑等摧毀土地，威脅生物多樣性和大環境健康

如果「全民吃素」，人類將更加集約化地耕地，這將需要淨增肥料、除草劑、殺蟲劑的使用，沒有任何人能掌控這其中可能帶來的危害。

一個鮮明的例子，就是我以前聊到的草甘膦（常見的除草劑成分之一），短期內，草甘膦確實可以高效地除去雜草，幫助新的農作物更好生長，但長期影響卻並不樂觀。

它會影響植物根系，水分攝取能力，還會幹擾土壤中的細菌，導致有害菌肆虐。

更進一步，作為一種水溶性毒藥，草甘膦可以通過雨水、灌溉水，滲透到地下水，流到江河中去，無論是對微生物，還是水裡面的魚蝦，甚至人類自己，都會產生負面影響。

很多草甘膦殘留物進入了麵包和穀物產品中，甚至母乳中也被檢測出了草甘膦殘留。

目前，有大量研究發現：它會損害人類健康，比如擾亂內分泌、破壞腸道菌群、誘發癌症、導致不孕、損傷肝腎等等。

所以，一味倡導素食主義，甚至將基於植物的飲食抬高「身價」，強行賦予其以高級感，其實是一種非黑即白的極端觀念。

真正健康的生態和飲食環境，是可以實現最大化可持續發展、且互利共生的。

吃素8年後開始打獵吃肉了

暢銷書《肉食的食肉動物：素食者的維持狩獵》（The Mindful Carnivore: A Vegetarian's Hunt for Sustenance）的作者Tovar Cerulli，曾經也是一位素食者。④

圖片來自inthekitchenwithbronwyn

上圖：TovarCerulli和他的作品，

因為他深深覺得，只要自己堅持素食，對環境和生態的可持續是有推動作用的，但是，在持續了8年之後，他的想法卻改變了，並且開始了時不時的打獵生活。

因為他逐漸意識到，自己所喜歡吃的青豆和南瓜，不僅僅是植物的果實，也是動物的果實，而動物也在以類似的方式做著回饋，比如，它們的糞便是植物非常豐富的肥料來源。

在自己的花園裡，每當翻土的時候，他都可能不小心把小甲蟲或者蚯蚓切成兩半，放眼到大規模的農作物生產中，他看到了諸多鳥類、哺乳動物、爬行動物等等被機械或者殺蟲劑殺死的過程。

Tovar Cerulli後來才釋懷，所有的動物和人類還有植物，是生活在一個完整的整體中的，它們互利互惠才能更好生存，而不是把單獨一方孤立在任何一個「王國」中。

就像我曾經提到過的辛巴威著名生態學家AllanRedin Savory一樣，他曾經也一度認為，動物不斷地吃植物，使地表裸露面增多，慢慢就變成了荒漠。

圖片來自alchetron

上圖：AllanRedinSavory本人，

但是，通過多年的觀察、失敗和研究，他才發現自己錯了，當從土地上移走牧群動物時，好的土壤，就可能面臨消亡。

然而，適當管理馴養動物，以『模仿自然群體遷徙』時，土壤和周圍的生態系統重新煥發生機。

Allan的舉例，很多裸露的土地，因為增加牲畜，模擬自然放牧，開始恢復

這是因為，動物通過提供糞便和踐踏（給土壤形成保護層，提供養分，保留了更多水分和碳），加速了土壤的好轉，恢復了生物的多樣性。

所以，科學的畜牧業，才是真正可持續發展的生態農業，反過來看種植業，種植一片就損壞一片土地，還毒害其他生物。

除此之外，我還特別想從營養角度聊一聊，事實上，堅持素食的人，很多人最終都會放棄。

研究：84%的人最終都放棄素食

2018年，一項來自人文研究委員會(Humane Research Council)的研究顯示，84%的素食者最終放棄素食，轉而吃肉，超過一半（53%）的人在一年內再次開始吃肉，幾乎三分之一（30%）的人堅持不到三個月。⑤

在11000名研究對象中，88%的人表示從未嘗試過素食，一直吃肉，10%承認嘗試過素食，但後來又吃回了肉，只有2%是從頭至尾的素食主義。

那些前素食者（後來吃會肉）們一致認為，「雞肉是最難抵抗的肉，一吃就停不下來。」

圖片來自giphy

不要感到奇怪，基於植物的飲食，確實很難堅持，因為它們恰恰缺乏了動物類食物的一些營養優勢，而這些優勢，又是人體格外離不了的。

比如，我曾經提到過的大腦營養缺乏問題，很多微量營養素，比如維生素B12、鐵、鋅、Omega-3脂肪酸……往往極度依賴動物食物源，長期缺乏它們，往往會影響大腦健康，甚至帶來很多精神類疾病。

再比如，電影《當幸福來敲門》很多人都看過，是由Will Smith和他的兒子Jaden Smith這對「父子檔」主演的，但Jaden Smith最近卻因為素食導致身體健康狀況急劇下降，而引發網友的擔心。

Jaden Smith是個純素食者，連雞蛋和奶製品都不吃，甚至督促自己的粉絲也這樣做，但是長期的素食加節食，讓他營養缺乏面如死灰，半條命差點都沒了。

家裡人為此非常擔心，從以前的放任自流，到開始幹預Jaden Smith的飲食，強行讓他增加營養，實現身體好轉。

關鍵的瘦龍說

中國有段成語：『五十步笑百步』，比喻自己跟別人有同樣的缺點錯誤，只是程度上輕一些，卻毫無自知之明地去譏笑別人。

我們今天討論的主題，素食也可能，甚至更多傷害動物的例子，但並不是以『五十步笑百步』，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嘲笑說：吃素也傷及無辜，和吃肉沒什麼兩樣。

只是想單純闡述這個事實，並且聊一聊真正的可持續是什麼樣子，什麼是真正的生態平衡。

正如文中Tovar Cerulli所說：所有的動物和人類還有植物，是生活在一個完整的整體中的，它們互利互惠才能更好生存，而不是把單獨一方孤立在任何一個「王國」中。

任何生命都是平等的，動物也罷，植物也罷。

在一個平衡的生態系統中，動物會傷害植物，植物也會傷害動物，很多動物就是因為植物的毒素，毒死的，整個生態是一個整體，無所謂誰傷害誰。

再者，涉及到健康和營養，人類根本離不開動物類食物源，它們有植物類食物不能替代的營養優勢，對大腦健康尤為重要。

只吃素，真的不是什麼健康的飲食法則。

（叼叼完了，是不是又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