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針對個別勢力炒作所謂「中國侵佔尼領土」問題,侯大使強調,中尼兩國政府部門就所謂「中國侵佔尼領土問題」都作出了澄清,這是正式官方立場。中方一向尊重尼主權和領土完整。兩國早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就通過友好協商解決了邊界問題,不存在任何爭議。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金君達】
在美國政壇最盛大的賽事裡,川普及其支持者再次成為主角。
本次美國大選一波三折,川普相比2016年選舉多了八百多萬票。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川普在黑人和拉美裔選民群體裡收穫的支持率相比翻倍,而拉美裔的支持促使川普以較大優勢贏得佛羅裡達州。可以看到,共和黨藉助川普完成了一次重要轉型,在動蕩的美國社會站穩了陣地。
川普將共和黨帶向何方?有人認為共和黨已經在川普帶領下成為白人種族主義的庇護所,有人則大膽預測共和黨將成為工人階級的代言人。筆者認為這兩種觀點都抓住了共和黨演變的一個側面,未來湧現的共和黨可能代表著美國一個人數眾多、卻在主流媒體上失聲的群體。
美國白人被邊緣化
美國共和黨在近年來始終面對一個潛在危機,即長期變為美國社會中的少數黨。
共和黨是支持小政府和美國傳統價值觀的保守主義政黨,其支持者多為重視美國傳統價值觀的群體,如軍人、基督徒、白人中產階級和傳統資本家;而民主黨是支持政府干預和社會福利的左翼政黨,其支持者包括被優惠政策(affirmative active)照顧的少數族裔群體、持理性主義政治觀的知識分子和從全球化中受益較多的科技資本家。
美國社會的大趨勢是白人比例持續下降,少數族裔不斷上升。亨廷頓在《我們是誰》一書中提及了種族比例變化對美國人身份認同的挑戰;美國社會不斷湧現對傳統價值觀的批判反思,亨廷頓因這本著作被批判為種族主義者。
亨廷頓(視頻截圖)
如果一個美國白人關注政治,他(她)很容易看到整個白人群體在政治力量和價值觀領域都在衰落。這種衰落在歐巴馬任期裡可能更加明顯:筆者在歐巴馬時代近距離觀察了一些美國政治活動,這些活動的主角往往是洋溢著愛國情緒的黑人、充滿參政熱情的高校學生、大談新時代的政商精英和多元文化的實踐者們。在這種環境下,共和黨領袖們當然有理由擔心,自己的政黨將淪為少數派,甚至數十年不得翻身。
一種流行觀點是年輕人老了以後會自然變成保守派,從美國的年齡構成上來看,確實老年人中的保守派比例更高。但造成意識形態偏移的不完全是年齡,經濟可能是更重要的原因。
嬰兒潮一代(boomer)生活在一個物質相對寬裕的時代,嬰兒潮一代的中產階級年輕時很可能一人即可撫養全家;從國際局勢而言,這代人面對的是一個相對簡單的二元世界,冷戰的意識形態爭鬥又強化了許多人的保守價值觀。
但隨著時代變遷,年輕的Y世代、Z世代感受到比嬰兒潮一代更大的生活壓力,學貸和保險等「大山」開始困擾年輕人,貧富差距擴大和媒體發展也強化了年輕人的被剝奪感;在國際上世界迎來所謂「歷史的終結」,人員流動加速了多元文化發展,年輕一代很早就適應了國際文化、多元價值觀甚至道德相對主義。這種成長背景令美國年輕人更加關注弱勢群體,要求政府積極施政以實現社會公平。
華盛頓國會山上的共和黨「老白男」們已經嚴重落後於時代,甚至開始與他們自詡代表的白人群體脫節。他們以「財政保守主義者」(fiscal conservative)自稱,在兩院裡進行精英間的政治遊戲,卻無法解決美國白人群體心理上的不安全感和經濟上的困境。這就造成了一個惡性循環,建制派無法吸引選民,其政治力量便愈發薄弱,進而缺乏改變現狀的能力。
在美國廣大的鄉村地區,這並不是什麼問題,因為那裡的選民只會為共和黨的「R」標記投票。但隨著親民主黨的選民不斷遷移到紅州大城市,建制派擔心自己被邊緣化只是時間問題。
反全球化右翼民粹興起
與此同時,隨著製造業工人和小商人被技術進步拋在身後,傳統價值觀被多元文化衝擊,一場反平權、反精英的右翼民粹運動正在醞釀。需要指出,平權運動和社會福利是適應現代社會的價值觀,美國傳統白人價值觀在許多方面落後於現代社會,美國社會文化的變遷是自然產生,具有正當性與合理性的演變。
然而意識形態在一定程度上是經濟基礎的體現,年輕美國人的價值觀與當今美國經濟運行方式有很大關聯。美國引領了全球化和信息化,美國的服務業和先進位造業從中獲益最大,傳統製造業和化石能源逐漸消退;跨國大公司、高校學生、移民技術人才和配套服務人員構成了一個相對完整的經濟生態,提倡平等、多元、開放和社會福利的進步派價值觀能夠將更多人吸引到這個經濟生態圈中來。與之相比,美國的傳統製造業在與外國的競爭中遭到淘汰,結構性失業的工人因而仇恨移民。
於是美國誕生了反全球化右翼民粹運動,全球主義者(globalist)成為右翼民粹敘事中的萬惡之源。這場運動從一開始就是兩股力量的反撲,經濟上反對虛擬經濟和全球化生產模式,意識形態上反對多元化和進步主義;右翼民粹將兩者結合,將怒火對準了扭曲市場、與大企業和外國「勾結」的建制派精英們。
當前右翼民粹主義始於「茶黨」運動,這場運動是次貸危機的衍生品之一。與要求政府提供福利救濟的左翼運動不同,茶黨運動認為那些玩弄經濟、與金融資本沆瀣一氣的經濟決策者應為運動負責,要求回到小政府的自由經濟模式。
茶黨在遊行示威(資料圖/維基百科)
茶黨運動的影響不及後來的川普民粹運動,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左右了美國政治走向。受茶黨影響的國會議員頻繁阻撓歐巴馬和民主黨施政,導致國會出臺新規限制阻撓議案(filibuster)的使用,導致當今美國國會頻繁出現多數黨對少數黨的「暴政」。
茶黨運動導致一批右翼政客和活動家登上政治舞臺,為後來的另類右翼(alternative right)運動打下了基礎。另類右翼活動家班農從民粹運動中看到了機會,經過幾年布局,最終將川普推上美國總統的寶座。
川普作為房地產企業家並不成功,但作為媒體人則可以被視為奇才,他製造議題和掌控媒體焦點的能力遠超過年齡相仿的政客。
對於右翼民粹運動而言,川普可謂天生領袖。在外人看來,川普與右翼民粹的組合十分荒謬,一位富二代資本家號稱自己代表工人,一位作風奢靡、道德敗壞的花花公子居然獲得美國道學家和神棍們的青睞。
但從經濟基礎與價值觀而言,川普帶著「前全球化」時代資本家的特質,可以被視作傳統製造業和「舊美國」的代表。他重視常識而輕視理論,對自己以「努力」獲得的「成就」驕傲不已,毫不掩飾對外來多元價值觀的輕蔑,並且能夠通過其極富表現力的公眾表演表現出這些特質。
與之相對,自詡右翼群體政治代言人的「財政保守主義者」們卻散發出全球主義精英的氣息,天生令憑藉常識和傳統做判斷的工人群體唯恐避之不及。
在共和黨初選中,沒有政治經驗的紐約地產大亨連續擊敗政治背景雄厚的傑布·布希、黨內稱為政治新星的盧比奧等人,無論在口水戰還是辯論中都出盡風頭,幾乎是被工人抬上共和黨提名人的位置。
川普在賓夕法尼亞說了一句「看這些美麗的煤礦!」作為回報,賓州的右翼民粹在2016大選中成為終結希拉蕊競選的關鍵州,在2020年的大選中與充分動員起來的拜登支持者比拼票數,將共和黨的希望留到最後一刻。
2020年美國大選賓夕法尼亞州開票結果(圖/谷歌)
川普的政治價值
從2015年共和黨初選開始,共和黨精英便逐漸意識到川普的價值,這位精力充沛、敢於與主流媒體互噴口水的「大嘴巴」節目主持人能夠帶來共和黨期盼已久的選票。
因此共和黨黨媒福克斯新聞(直到本次選舉之前)對川普不乏溢美之詞,曾經與川普辯論的盧比奧、克魯茲向他歸順臣服,老奸巨猾的參議院黨鞭麥康奈爾成為他的政治盟友,共和黨的絕大多數參議員在麥氏指揮下為川普的政策主張投票。只有大富豪羅姆尼倔強地堅持老派的「財政保守主義」立場,然而在巴雷特任命等關乎黨運的大事上,羅姆尼等「游離派」也會亮出自己的黨派歸屬。
應該說,不少精英對川普的能力存在疑慮,麥康奈爾等人經常需要幫川普「滅火」。在2017-2020的總統任期裡,大量保守派政治精英,如資本代言人蒂勒森和資深軍人馬蒂斯都主動或被迫離職,川普班子的不穩定性也屢遭詬病。
但川普的支持者有一個特點,他們信仰堅定,九成以上的人在四年中很少改變政治立場;在這些選民眼中,如果川普「做錯」了什麼,那必然是虛假新聞,是民主黨、中國、猶太人和共濟會的陰謀。
因此共和黨採取了一種冒險的策略,在政策領域集體右轉,以取悅簇擁著川普的右翼民粹為主要目標。川普上臺以後即高調地兌現其競選期間的貿易戰、「修牆」和「退群」等政策,從不憚於使用「法律與秩序」這種(在美國語境下)帶有強烈種族主義意味的概念。
事實證明這種策略是成功的,川普和共和黨成功挑起了美國左右翼的矛盾,將所謂「中間派」裡沒有「出櫃」的三K黨同情者和反共人士引向了共和黨一邊。在2020年的南佛羅裡達,川普對「社會主義者拜登」的攻擊嚇得委內瑞拉和古巴移民們全部倒向了共和黨。
2020年美國大選佛羅裡達州開票結果(圖/谷歌)
與此同時,藉助歐巴馬為美國經濟打下的強勁基礎,以及貿易戰帶來的短期紅利,川普和共和黨在美國國內大搞減稅和補貼等政策。雖然部分經濟政策口惠而實不至,已經進入上行期的美國經濟就像「風口上的豬」,在川普時代欣欣向榮,五大湖區甚至出現運貨卡車需要提前一周預定、駁船需要排隊半個月的滿負荷運轉。即使在新冠疫情期間,抗疫乏術的川普政府仍然向一些低收入居民提供了相對可觀的補貼,收穫了部分美國人的支持。
從大選結果來看,共和黨的「川普化」是成功的,共和黨短期內也不會淪為政壇邊緣人。
向「匠人黨」靠攏
筆者認為川普影響下的共和黨正在向「匠人黨」靠攏。
許多川普從民主黨票倉爭取來的支持者有雙重身份,一方面他們是少數族裔、工人、弱勢群體,另一方面他們是擔心財產受到侵害的中產階級、面臨結構性失業的產業工人、憑藉自己勞動勉強維生的老百姓。
本次選票統計後,部分政治學家認為民主黨的「身份敘事」已經失效,共和黨的「階級敘事」正在佔據上風。前半部分論斷很準確地看到了民主黨的問題所在,錦衣玉食的「白左」們認為憑藉標籤就可以動員弱勢群體,這種玫瑰色的幻想在黨爭中是危險的。加州華人不會因為「少數族裔」標籤就低聲下氣地忍耐歧視性入學政策,以雅諾波魯斯(Milo Yiannopoulos)為代表的同性戀者也不會因為取向就支持民主黨在宗教問題上「和稀泥」。
民主黨仍然是一個前現代化的「贏家通吃」型政黨,它就像一頭饕餮巨獸,以吞下更多的食量為目標,全然不顧食物是否互相調和。這種粗放的政治路線產生了不受左翼青年待見的希拉蕊和拜登,也導致大量「弱勢群體」流向共和黨。
但我們不能將共和黨的策略簡單歸為「階級敘事」,否則又如何解釋地產大亨自稱工人代言人?
美國正在發生的經濟鬥爭是全球化新產業集團和本土產業集團的鬥爭。全球化集團以金融、科技和服務業資本為骨幹,以移民和技術人才為血肉,以進步主義文化為皮膚。與之相對,本土產業集團以製造業、傳統能源和小商業為骨幹,以零售商和工人為血肉,以保守主義文化為皮膚。
在本次選舉中,律師、醫生和教授等腦力勞動者大量倒向拜登,而警察、海軍陸戰隊、小商販、司機和工廠工人則大多支持川普,這種職業分野體現出「產業敘事」下的美國黨爭。
進一步挖掘,產業的背後可稱為「生活方式敘事」,其實質則是價值觀的鬥爭。
在本土產業集團眼中,自己從事的工作是正當誠實的、一滴汗水一分收穫的勞動,金融和技術巨頭則享受著不公平的高薪,同時收買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知識分子為其搖旗吶喊,用吃苦耐勞的「外國工賊」奪走自己的工作。美國勞動者喜歡說「這是誠實的工作」(It’s a honest job),筆者在波士頓街頭曾遇到一位表演逃脫戲法的魔術師,他呼籲觀眾捐10美元時就用了這個說法。
這些人大多是可敬的體力工作者、自食其力的中產階級和「美國夢」的實際踐行者。但正如民主黨所說,他們可能也享受到白人、男性等標籤帶來的特權(privilege),誤以為那些無特權群體是「不勞而獲」、「好吃懶做」。
川普家族就是一個代表,總統認為自己是憑藉天賦馳騁商場,但從不會提及自己從父親處繼承的財產,例如那數百萬「借來」的啟動資金。川普的兒女們也認為自己是憑藉「商業頭腦」將自製檸檬水賣給僕人,談及此事竟然頗感自豪。
當川普及其支持者喊出反移民、反福利口號,他們的理論確實有一定道理,但也帶著美國保守主義的政治偏見。民主黨年輕人認為共和黨支持者的邏輯是「我拿到了,去你的」(I got mine, f**k you),這個論斷也有一定依據。由於美國勞動者的競爭對象往往是新移民和外國人,其口號也天然帶有一些種族主義色彩,川普總統則屢次為種族主義者辯護。
兩種力量的產物是美國的「匠人黨」(the Mason Party),這個詞來源於美國殖民地時期由白人資深工匠組成、以打壓新工人和排擠外來競爭者為代表的「匠人工會」。
美國工人有著光榮的勞資鬥爭歷史,但隨著共產主義工會屢次遭到清洗迫害,剩下的非馬克思主義工會具有強烈種族主義色彩,甚至在價值觀上也傾向於保守——雖然這可能是打著「公平競爭」旗號的排外主義。十九世紀在巖石城殺戮華人勞工的「騎士團」就是此類貨色的代表,他們的精神一直傳承到玻璃大王曹德旺先生遇到的美國工會。
在過去的數十年間,美國的「匠人」們開始感到自己被進步主義價值觀邊緣化,與兩海岸大城市的全球化受益者格格不入。他們的真正問題是結構性失業,一些產業再也無法回到美國,兩黨誰上臺都無法解決。但「匠人」們已經日益陷入病急亂投醫的恐慌,先投奔喊著「我們能改變」的歐巴馬,失望之餘再轉向高吼「MAGA」的川普。與歐巴馬不同,川普和共和黨基於他們價值觀上的慰藉,兩者可謂一拍即合。
於是民主黨的「藍潮」再次被推遲,可能在一個時代內不會到來。川普的「匠人」們在民主黨動員規模空前的背景下,頑強地將總統歸屬拖入「加時賽」,在參議院選舉中不落下風,在眾議院選舉中穩步奪回陣地。即使在民主黨支持者佔絕對多數的華盛頓特區,也能看見川普支持者的身影。雖然大量共和黨精英在選舉之前已經開始與民調不利的川普割席,但川普的「匠人黨」還是顯示出了驚人的政治能量。
右翼價值觀能否持續
共和黨在未來四年裡能否繼續推廣其右翼價值觀?
美國社會面臨的矛盾仍然存在,全球化與反全球化的爭鬥不會消亡,反而會隨著中美競爭愈演愈烈。美國社會的「匠人」群體仍然在擴大,更多已經「上車」的少數族裔會支持對移民進行限制,甚至借愈演愈烈的排華思潮宣洩心中隱藏的種族主義。即使川普下臺,他們也會等待機會,「必將再起,其勢更烈」。
拜登先生代表一個回不去的舊時代,他甚至難以癒合民主黨左派與溫和派的裂痕;隨著民主黨內部的左翼民粹日益壯大,拜登艱難維持的黨內執政聯盟也將瓦解。而當民主黨的左翼民粹走出溫室,意識到社會福利需要海量金錢,恐怕其中部分人會加入「匠人黨」,支持通過保護主義、排外主義和單邊主義掠奪盟友和「敵國」的財富。川普試圖從TikTok交易中賺取「中介費」,這令人瞠目結舌的掠奪性言論今後不會是孤例。
共和黨的川普化當然存在風險。川普本人是一張「鬼牌」(wild card),他爭議不斷,主動打破遊戲規則,全然不知美國的一些政治規則正是為了保護少數派、限制人多勢眾的民主黨而存在。此外川普執政水平招致多方批評,在新冠疫情期間的表現尤其惡劣,這些失職都給共和黨帶來了不必要的風險。
川普繼承了歐巴馬的恢復政策和美國數百年的物力積累,可以藉助「經濟表現」收穫選民,但共和黨的經濟治理能力在下行期未必能持續高光表現,畢竟上一位因經濟蕭條而被評為「最差總統」的是鼓吹自由放任經濟政策的共和黨人赫伯特·胡佛。雖然川普當前鬥志激昂,甚至聲稱要在2024年繼續競選,日益分裂的美國社會和國際關係都將考驗右翼民粹的執政成色。
報導截圖
但憑藉著「匠人黨」在川普任期內的政治巨大影響力,共和黨已經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
三名保守派大法官入駐最高法院,其中戈薩奇和巴雷特都是政治立場堅定的憲法原教旨主義者。負責人事任命、可以阻撓眾議院法案的參議院可能仍將由共和黨掌握。經驗豐富、為勝利不擇手段的麥康奈爾政治地位堅如磐石,多名搖擺州共和黨參議員有望連任,能夠心無旁騖地支持本黨。這些都為共和黨提供了與新總統和民主黨鬥爭的資本,尤其利於共和黨推翻民主黨政府的改革政策。
雖然川普總統的政治前途存疑,班農等右翼民粹人士也會著手物色新的運動領袖;從國外紛紛湧現的「小川普」看來,找到另一個「川普」並非不可能。
由於「匠人黨」仍然強大,我國需要儘早拋棄幻想,不要期待美國能夠放棄保護主義。隨著中美競爭加劇,美國排華運動也有擴大升級的可能。
當前中國外部環境充滿不確定性,其中大部分來自美國,美國的不確定性大部分來自新崛起的右翼民粹政黨。在群眾隔岸觀火「吃瓜」的同時,我國的知識分子應從長遠考慮,為美國政治的演變未雨綢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