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視:
時隔2年, 神舟飛船再次探訪太空, 中國航天事業實現又一次突破
更多的實驗任務, 更複雜的生存要求,
航天員支持系統如何做到事無巨細, 萬無一失
《面對面》 王志專訪中國載人航天工程航天員系統負責人
人物介紹:
陳善廣
1962年生, 中國航天員中心主任
中國載人航天工程航天員系統總指揮兼總設計師
中國航天醫學工程研究所所長
1982年畢業於武漢大學
1992年起被任命為中國載人航天工程航天員系統副總設計師
吳川生
1952年生
1972年12月入伍
1995年11月調入北京航天醫學工程研究所
現任中國航天員中心負責人
現任中國航天員中心負責人之一
解說:中國航天第1人楊利偉在2003年10月乘神舟5號飛船進入太空,實現了中華民族的飛天夢。時隔兩年之後,中國神舟再次進入太空。航天員由一名增加到兩名,這對載人飛船工程各系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這當中負責航天員的選拔、訓練和航天員太空生存支持的航天員系統顯得尤為重要。
2005年9月,就在神舟六號發射前夕,《面對面》欄目的記者來到中國航天員中心對航天員系統負責人進行了專訪,
王志:可能在整個神六發射過程當中,人家最關心的是航天員系統,你能不能形容一下航天員系統在這次發射當中的作用? 陳:這個系統的主要任務實際就是圍繞航天員的生命安全,身體健康、以及安全工作,為了這個出發點來開展工作的,這樣在這個任務當中,航天系統任務是比較特殊的。首先他要為整個工程,神六任務要提供合格的優秀的乘組。第二,要保證這個乘組在整個神六飛行當中,過程當中這個乘組是處於良好的身體狀態,身體健康狀況是最佳的,而且一旦在飛行當中出現相關的身體的問題,在地面要有相應的實施預案要跟上。另外就是與航天員密切相關的一些產品的研製和提供。比如說像航天員要吃的航天食品,喝的水這些食品,這要由航天員系統來進行提供。還有我們要研製和提供給這次神六任務所需要的艙內航天服,就是壓力服,像神舟五號的時候楊利偉穿的壓力服,這個壓力服沒有變化。 王志:與神五比呢?神六在這個系統到底有什麼變化? 陳:大的變化我們都知道是兩個人的飛行,飛行天數也多了,我們攜帶的這些食品、水的量肯定要加大。另外它從軌道艙、從返回艙,還要進到軌道艙去工作。 原來神五時候只是在返回艙裡面操作,這次還處理一些科研任務,科學研究任務。這個我們航天員,有一名航天員必須要到軌道艙去,有一名在返回艙值班,這樣兩艙工作模式這也是神五不具備的。
王志:為什麼要做這種變化呢?一個人為什麼要變成兩個人? 陳:我們最早從我們航天員成員的人數、以前是專門在設計方案裡面是確定的。規定人數三人7天這是個標準狀態,我們作為載人航天分三步走戰略目標的實現,第一是突破載人航天技術,最後來講,我們還要在空間當中,人要生存、生活,要開發研製空間站、人類進入太空生活,這時候我們就需要有個標準、往返運輸飛行器,我們現在用飛船來承擔這項任務,運人和運貨,運人運貨的話,運一個人肯定是比較浪費的,多了我們的飛船承載不了,我們飛船承載的人數來講,目前額定是3個人,神五為什麼上一個人呢?因為神五我們主要是突破天地這種往返技術,突破載人航天整體上面的技術突破。 王志:能把人送上去,安全地返回來。 陳:但是神六不一樣,神六我們要證明人在空間當中還能生活,還能工作。
解說: 「神舟六號」運行時間長,載人多,這對飛船內部生存環境保障提出了更高和更複雜的要求,包括如何讓艙內保持適宜的溫度、溼度和通風條件,如何清除艙內有害氣體,收集處理廢物,和提供足夠的水和氧氣。
王志:生命保障系統跟神五是一樣的嗎? 陳:生命保障系統這次也是有很大的差異。最根本的變化是在生命的保障支持上面。就是說,他的吃得支持,他的排洩、廢物收集處理這種支持,就是跟地面一樣,我們要給他排日常的作息制度,他也要吃,早、中、晚三頓,那麼同時他還要進行一些排洩,還有大量的廢物要進行收集和處理。因為在神五是一天時間,很多地方就堅持下來了,嚴格講對於我們生命保障支持系統沒有進行完整的考核。這次是不一樣,這次要進行全程,全方位,全過程的考核, 王志:吃的方面跟神五相比有什麼區別? 陳:增加了一些花樣和品種,而且也增加了很多數量,在神五的話,就是一些非常簡單的一些小的月餅,很簡單的一些小點心和果仁這些東西。但是這次神六飛船我們裝備有40多種食品,因為這次飛行時間長,飛行時間長的話,你要是老不換口味,食品一點變化也沒有,時間長了以後,航天員可能就要出現厭食這種情況,這樣對我們來講也是非常不利的,而且考慮中餐和中國人的飲食習慣,有我們中國的特色,裡面有罐頭,還可以吃到米飯,還可以吃到宮爆雞丁,還有小炒肉類似這種我們都有一些準備。
解說:由於飛行時間短,2003年升空的 「神舟五號」上沒有安裝廁所,當時航天員楊利偉上天時只攜帶了類似於「尿不溼」的用具,並通過各種手段來控制排洩。但是,在「神舟六號」 航天員的太空生活中,「廁所」必不可少。
王志:可能大家都很好奇,排洩的問題怎麼解決? 陳:專門的大小便收集裝置,這個收集裝置是特殊製作的,要適應於微重力,就是失重的狀態下人的使用,同時來講,要把它很好地收集好、密封好、處理好,以免造成汙染。早期在美國,在我們國外的航天史上出現過因為廢物收集不當,最後造成提前返回的事,所以我們對這塊也是非常小心謹慎的,在地面航天員如何使用裝置進行了嚴格的訓練,使他們能夠熟練地掌握。
王志:睡眠的問題怎麼解決?楊利偉說他只睡了半個小時。 陳:他是第一次飛行,第一次飛行就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一個是操作任務比較多,比較重,當天要返回,而且他生命保障支持部分也不是很完整,所以他在上面不可能休息得很好。但是這次神六任務不一樣,它飛行時間長,如果一天只睡個把小時的話,人的生理上是受不了的,每個人都他的生物節律。按照人的,我們在地面上進行的實驗,對他們的作息制度進行了一個很好的科學安排,根據他操作任務的間隙,安排他們必要的休息,一天至少能睡個六七個小時左右。 王志:怎麼能保證他入睡呢? 陳:保證他入睡,我們是首先要訓練他在這種狀況之下要能夠休息,就是儘管失重,失重就因為他這個睡覺可能比地面要難一些,他也沒有上下左右的概念了,有一個專門提供一個睡袋,人就在這個睡袋裡面,然後把這個睡袋束縛在某個點上,在飛船上面,主要在軌道艙裡面有一個空間。 王志:這個服裝是特別的還是普通的? 陳:這個是普通的,只不過我們要考慮它保暖的性能,因為飛船裡面是空調系統,溫度還是比較低一點,這樣我們在服裝上面,當然從材質、保暖性能上有要求,也是特別製作,但是跟我們平常穿的衣服也沒有太多的區別,就是在船上的工作和生活服差不多。
隔 斷
解說:在神舟五號的飛行中,航天員沒有離開過返回艙的座椅,而「神舟六號」上的航天員將首次進入軌道艙生活,並開展科學試驗活動。
王志:那兩個艙是始終相連的還是? 陳:這兩個艙是始終相連的,只有在最後返回的時候把軌道艙要留在空間,返回艙要承載我們兩名乘組的成員返回到地面。
王志:這種分離是100%的安全嗎? 陳:我們要求是百分之百的,一個是在地面上他們要經過嚴格的反覆地實驗來驗證這種分離的可靠性,另外從操作和指令的注入上面我們也有幾種冗餘的措施,一個是它自動地根據指令進行規範分離,另外一個,我們航天員在上面還有一個補發指令的機會,一旦發送接受不到或者失敗,航天員還可以通過手動的操作進行補發,應該說可靠性還是很高的。 王志:去軌道艙幹什麼? 陳:去軌道艙要進行一些科學的實驗,同時對我們整個生命保障系統要進行全程的考核考驗,這個實驗包括對於我們人在空間當中生活他的能力的一個驗證,包括人的一些共性方面的一些實驗。比如說人在失重狀態之下他飄浮以後,他的力的力矩的作用是什麼樣的,這個我們要安排一些實驗,同時我們還有一些生物、醫學方面的實驗,包括細胞的一些實驗,他們在上面進行這方面的操作。 王志:把軌道艙留在那兒做什麼? 陳:軌道艙可以留在軌道上繼續沿著這個軌道進行飛行,開展一些空間微重力的研究,裡面還可以進行一些空間研究,同時將來來講他也是一種,將來作為空間站的一種早期的一種模式,可以將來我們比如做進行交匯對接,它在軌道上的話,它就有一個飛行器,做飛行器飛行,地面我們發射一個飛船跟它進行對接,將來驗證這麼一個交匯對接技術,也是很有必要的。 王志:這個目標大概有多遠?多長時間能實現對接的設想? 陳:這應該在幾年之內,這個不會太遠,這個工作準備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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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說:1998年年初,經過層層選拔後, 12名空軍飛行員和之前挑選的兩名航天員教練員一共14人組成了中國第一支航天員大隊。經過5年多的訓練和反覆考察,2003年9月,楊利偉等3人從14名航天員中被挑選出來,成為首飛梯隊航天員。
而這次神舟六號發射時,14個人中誰能上天再次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
吳川生,中國航天員中心負責人之一, 1996年他參加了第一批航天員的選拔、航天員大隊的組建工作,後來,他又全程參與了神舟五號和神舟六號航天員的選拔和訓練工作。
王志:神六的選拔比神五是不是容易一些? 吳:不容易。這次的選拔更注重是一個乘組選拔,因為這次神舟六號是2人多天的飛行,因此在這個選拔當中既要考慮個人的素質,還要考慮乘組的搭配,乘組的配合,因此選拔當中很注重乘組之間的配合和默契。平常我們說的叫捆綁式選拔,乘組2個人,如果一個人身體、訓練他有什麼問題,他可能影響另一個人。所以說我感覺到神舟六號的乘組的選拔它要比神舟五號要難。 王志:你們依據一個什麼樣標準來選拔這次的航天員呢? 吳:第一我們講的是他的身體素質,第二,他的航天生理素質,就是說飛行的適應性這方面的素質怎麼樣。第三是他的心理素質,第四最主要是他的訓練成績怎麼樣,就是整個任務的操作怎麼樣。選定了這麼十名同志。在這十名當中又進行了一些我說的乘員組的訓練,又分成了5組,最終從5組當中選出了3組。 王志:怎麼配對呢?自願? 吳:主要還是進行強強聯合。也就是說綜合素質好的基本上前面的在前面配對,後面的在後面配對,這體現了強強聯合。 王志:但是很早楊利偉就宣布退出。 吳:楊利偉這次沒有參加神舟六號的選拔,為什麼呢?第一,他回來訓練的時間可能得不到很充分的保障,大家知道他回來以後,社會活動增加,必然要影響他的訓練。第二,作為中國的載人航天機遇很少,利偉不參加神六的選拔,把更多的機會讓給別人。我想也表現出一種個人的思想境界,也是我們一種工程的安排。第三,利偉同志是航天員的傑出代表,他擔負了首飛任務。但是其他航天員也完全具備了獨立執行載人航天任務的能力。因此,從他們其他人中選拔神六梯隊,或者神六的乘員組完全可以滿足神六任務的需求。 王志:無獨有偶,上一次的首批梯隊中間,聶海勝、翟志剛他們這一次仍然入選是一種巧合嗎?還是憑實力? 吳:憑實力上來的,重新洗牌也就是說他的訓練內容完全按神舟六號的模式進行,重新選拔他們這2名同志也參加了正果選拔過程。從他們個人最後到乘組,他們也是一關一關過的,
解說:「神舟五號」發射成功後,中國現有的14名航天員還是按照訓練大綱訓練,但因為「神舟六號」要載兩名航天員上天,所以在選拔航天員時,除了要認真考查每名航天員的個體狀況外,還要考慮兩名航天員之間的配合,這一點顯得尤為重要,它將直接影響到能否圓滿完成任務。
王志:這三個乘組分配有什麼特點呢?能不能介紹一下? 吳:在性格特徵來說一個都比較開朗,一個都比較沉穩內向。比如說現在的乘組翟志剛和吳傑,翟志剛是個公眾人物,大家也看到他神舟5號的表現,他這個同志比較開朗,比較幽默,心理素質很好。吳傑同志他比較沉穩,相比而言他內向一些,這樣的組合他們是一組。第二個是費俊龍和聶海勝,費俊龍同志他性格比較開朗,海勝同志,大家神五也看到他的表現,他比較沉穩,比較內向。
王志:還有那一組呢? 吳:那組景海鵬和劉伯明,這兩個人相對來說都性格比較開朗,但是專家和教員認為,伯明同志他在判斷力上,在操作上他比較乾脆、果練。景海鵬同志他的訓練成績是一流的,心非常的細,操作也非常的到位。 王志:你對他們的表現滿意嗎? 吳:非常滿意,這麼幾年,從神舟五號前到今年兩三年的時間,我們航天員做出的奉獻應該說是方方面面的,可能很多人還不太清楚,在這兩三年我們有5名航天員失去了6名親人,因為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他們應該說把更多的時間留在了訓練教室,訓練現場。
另一個方面,他們的親人對他們的事業應該說支持的力度我想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翟志剛同志在2003年選進首飛梯隊的時候,他母親已經癱瘓在床上,這半年的時間家裡面人沒有告訴他這個消息,直到神舟五號任務結束以後,11月初他母親去世,他才知道他母親這個消息,回家去給母親奔喪。海勝同志今年1月份正在航天員選拔期間,他母親患腦溢血在家鄉的醫院搶救,知道這個消息以後,他和他愛人回家去,他只住了三天,他母親當時還是昏迷狀態。
解說:似乎是一種磨練,在過去的兩年中,六個航天員中的五個人,都是一邊承受著失去親人的痛苦,一邊繼續完成訓練和考核。
而在神舟六號發射之前他們還要面臨更大的一次考驗,雖然多年來他們做出了同樣地努力和付出,而這次只有兩個人有機會去完成航天任務。
陳:必須要對三個乘組進行排序,要確定執行神六任務的梯隊,誰是第一,首飛的第一個梯隊,誰是第一的候補,誰是第二候補,要把這個確定出來。 王志:通過什麼來確定呢? 陳:這個階段我們主要考慮訓練成績,以乘為單位組進行考核。
王志:定選之後,現在的三個乘組的順序還會有變化嗎?還有可能變化嗎? 陳:變化的可能是存在的,就要根據這幾位乘組雖然是按照目前的排序我們進行訓練,如果在後續的訓練和任務準備期間發生一些其它的問題,有可能進行調整,比如說身體健康狀況,或者說這次偶然的偶發的因素,不排除重新排序的可能。
解說:至今,全球已有600多人、900多人次上過天。21世紀初將掀起載人航天的熱潮,航天員正成為一種新興的職業。在中國取得載人航天成功突破的時候,人們開始討論什麼時候能把女太空人送入太空。
王志:有消息說女太空人的選拔也正在構想當中? 陳:是的。我們神六任務執行了以後,下面我們面臨著出艙活動和一些其它的後續任務,這樣的話,新一輪的選拔航天員的計劃就要開始考慮了,其中也考慮到我們女航天員選拔的問題,因為畢竟來講人類進入太空不是男人進入太空,我們人類有男性和女性,作為俄羅斯和美國,其他國家來講已經有女性上了太空了,作為中國來講,女性同胞的呼聲,呼籲也比較高,特別在我們楊利偉首飛成功以後,我們也接到方方面面的信息,有很多的女性同胞也要求能夠參加載人航天飛行當中來,在下一輪的選拔裡面我們會適當地考慮增加女航天員選拔的內容。 王志:選拔的條件呢?是跟第一輪是一樣還是侯選的範圍可能會面向社會? 陳:現在目前來講還沒有最後確定,但是我想這個範圍可能也會比第一次會擴大一點,但是也會有一些針對性的範圍,也不能泛泛而做,現在還沒有最後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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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說:陳善廣1982年從武漢大學畢業,他的專業是計算數學,作為恢復高考後第一批大學畢業生,他被分配到中國航天醫學工程研究所工作。這個頗具神秘色彩的研究機構成立於1968年,那是中國探索載人航天的最初階段。在陳善廣到來的時候,航天工程仍然處於初期準備階段。
王志:但是當時你來到這個航天城的時候,航天城並不是今天這個樣,航天事業也並不是今天這樣的輝煌。 陳:沒有航天城,那時候還沒有。那時候我們單位在做航天的預先研究,預先研究,我們當時是經費少得可憐,我來到所裡的時候只有兩三百人,每年的經費就是300來萬,這個經費水平,人均是一萬塊錢的研究經費,對於這樣一個單位是不夠的,那時主要是追蹤國外的一些載人航天的一些技術,開展一些基礎性的研究,當然這種研究對保持和維持航天的基礎還是很關鍵的,為後續,我們後來啟動載人航天的論證、方案以及到後面的研製還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王志:怎麼建起來的呢?這個航天城,你這一塊兒? 陳:我們原來在老區,在農業大學那邊還是有一個區域的,我們已經有一些基本的設施,在60年代開始,我們當初有一個「714」工程,可能有些同志們知道了,我們搞過早期的航天員選拔,這樣積累了一些設備,正是這麼一些基礎,可以說在我們「921」載人航天工程的前期,航天員的選拔當中,這些設備上發揮了作用,但是這些作為承擔訓練任務來講,這些是遠遠不夠。所以,我們面臨著隊伍的擴大,面臨著任務的增加和加強,就必然要有新的建設,有新的設備要進行研製。所以後來包括航天城,選址問題,也經過了反覆的調研那時候,最後在西北角這塊土地上最後定下來在這裡進行興建。我們的大部分的一些訓練的設備也陸續地往航天城搬遷,包括我們辦公的大樓,搬遷到這來,航天員進來以後,基本上就在航天城落腳了。
解說:經過二十多年的磨礪,在老一代航天科技人員的培養下,陳善廣從一個普通研究人員成為航天醫學研究所的負責人,中國載人航天工程,航天員系統總指揮兼總設計師。
王志:您是43歲,43歲的總指揮您感覺到壓力大嗎? 陳:壓力非常大。因為在我承擔的這個任務當中,在這邊我們有人、有產品,我們的人是我們的特殊的人,是航天員,也可以說是全國上上下下都在矚目的,我們的人培訓的怎麼樣,他們的素質怎麼樣,思想怎麼樣,技能怎麼樣,這也是反映我們訓練的一種水平。
王志:最近你們更名為中國航天員中心? 陳:對。
王志:你們同事告訴我你背後這個徽標有你的創意,能給我們解讀一下嗎? 陳:我們可以看到那個徽標,中間直立的一個黃色的字,是一個「人」字,所以在這個徽標裡面首先體現了人為本的理念,人是中心的。這是作為我們航天系統來講也是這樣,航天員,人在整個載人航天工程裡面就是個中心。這個人可以看到踩的是地球,上面是一片天,在背後是一個深邃的宇宙,頂天立地,反映了一種不屈不撓地,對於太空探索和追求的一種精神。我們看到由飛行軌跡劃出來的是一個「天」字,這樣天、地、人合一的這樣一種宇宙觀也是我們自古以來的中華民族對於宇宙的一種認識。
王志:你願意跟我一起展望一下中國航天員中心的前景嗎?
陳:我認為是一個面向世界的、開放全球的航天員中心,我們將來這個中心不但是為我們國家培養和培訓執行我們國家載人航天任務的航天員,也將為一些其它的國家培訓一些航天員,甚至包括俄羅斯和美國的航天員我們也會歡迎他們到我們中心來進行培訓,我們也有我們的特色,我們在後續的幾年裡面通過神六任務,神七、或者神八更長遠的幾個任務,會使我們中心的建設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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