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詩派是我國宋代文壇上影響最大的一個詩歌流派,在我國文學史上也佔有重要的地位。它擁有眾多的成員,從詩派的開創起一直到詩派最後的終結長達二百多年的時間裡,曾先後有三四十人被歸入到詩派當中,其中不乏一些著名詩人、重要詩人。而在這些詩人中,黃庭堅、陳師道、陳與義三人則被列為江西詩派的開山鼻祖。
黃庭堅自幼聰敏,八歲那年即能作詩。二十二歲時,黃庭堅參加了鄉試因其所寫詩句非常突出而被首先選中而且連主持考試的官員都曾預言,黃庭堅日後必將以詩歌名揚天下。蘇軾非常欣賞他的詩,曾把他列在了蘇門學士的第一位,並且和秦觀、張、晁補之並稱為「蘇門四學士」。後來,其詩歌又與蘇軾齊名,被世人稱為「蘇黃」。神宗在位時黃庭堅曾任教投北京國子監到哲宗時,任過國史編修官。由於朝廷內部新舊黨爭,新黨上臺執政後,舊黨官員一律被貶,黃庭堅也不例外,他先後幾次被貶謫,最後,在宜州(今廣西宜山)去世。
江西詩派的開山者之一黃庭堅的詩歌創作成就很高,現存詩有一千九百多首。其詩主要內容可以分為三個部分:一是具有積極進步意義,以押擊時弊,反映人民群眾生活疾苦為主的詩。這部分詩所佔比重並不很大,代表作有《和謝公定徵南謠》、「宋代文學《中月二日曉夢會於廬陵西作寄陳適用》、《虎號南山》、《戲和答禽語》等;二是感傷時事,抒發自己的情懷,描述自己不幸的生活直遇,以及對親期好友的思念等。這部分作品很多,約佔黃庭堅詩歌總數的三分之二,代表作有《和答元明南贈別》《次蘇子和李太白潯陽紫極宮感秋詩韻,追懷太白、子路》、《和那惇夫秋懷》十首、《大雷口阻風》、《過家》等;三是和一些達官費人、親破朋友互贈物品時的贈答詩、詠物詩,這部分約有四百多首,代表作有《謝送源揀牙》、《詠雪奉呈廣平公》、《和錢程文詠裡理毛筆》、《題竹石教牛》等。黃庭堅的詩歌在維承杜甫、韓愈的藝術特色的同時,也開創了自己的獨得風格。他的詩有百轉千回之曲夢,有談禪說理之精深,有寫景折情之氣象,講究造物句,險韻,作硬語,在完全擺脫西崑體的形式主義的同時,又形成了自己的所謂標新立異的新的形式主義。
正因為黃庭堅在詩歌方面的卓越成就,使得許多人都以他為模範,刻意向他請教求學。而他本人也願意獎掖後進,指點青年人,這樣,就自然而然有一些青年詩人聚集在他的身邊。到了北宋後期時,他們便形成了以黃庭堅為核心的詩歌——江百修水的山谷同流派,只因黃庭堅是江西人,故而稱為江西詩派。但並不是詩派裡所有的人都是江西人,像陳師道、陳與義二人,都不是江西人。
陳師道早年的時候曾在曾鞏的門下,後來得到了蘇軾的賞識。他一生清貧,以苦吟而著稱於世。據說他在作詩這方面,即使是在登山途中偶得一佳句,也必須急急忙忙趕回家中閉門苦吟,只要家裡人知道他要作詩,馬上連貓狗都要趕走,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吵鬧之聲打擾他。他在詩歌創作上受黃庭堅影響是最深的。但他的生活圓子沒有黃庭堅廣,既不參加政治活動,又不與下層人民群眾接觸之自已的個人上歷外,就是傾訴對家人、親友的真紫關懷,代表作有《擬古》、《秋懷十首》、《送內》、《懷遠》等。儘管陳師道的詩歌內容沒有黃庭堅的豐富,但卻在繼承黃庭正堅詩歌藝術特色的基礎上,取其精華,棄其糟粕,根據自己的創作實踐,形成了獨特的藝術風格。他的詩凝練幽深,言簡意賅,語言質樸平淡,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黃庭堅詩的生硬孤峭,作意好堅墨奇的偏向。這就意味著他在繼承黃詩特色的同時,也推陳出新,開創了自己的詩歌特點。因而,在江西詩派中,很多人都非常推崇他,飲佩他,這也就莫定了他在江西詩派中的重要地位。
陳與義是江西詩派中繼黃庭堅、陳師道之後的最傑出的詩人。他出生在公元1090年,卒於公元138年,字去非,號簡齋居士,洛陽(今河南洛陽)人。他的詩歌以「靖康之難」為分界線。前期詩歌內容主要是題畫、詠物折發個人情懷為主,很少有反映社會現實的,代表作有《和張規臣水墨梅五絕》、《風雨》、《曉發杉木》等;靖康事變之後,陳與義面對破碎的山河和自己顛沛流離的生活際遇,思想上有了較為深刻的認識,因此,這一時期的詩歌內容也就充滿了愛國主義的精神,從而使他的詩歌思想性遠遠超過了黃庭堅和陳師道,為宋代詩壇的詩歌內容增添了異彩,代表作有《傷春》、《雷雨行題畫》、《牡丹》、《衡嶽道中》等。陳與義在受到黃庭堅、陳師道的較大影響的同時,並沒有局限於他們三人的創作特色,尤其是他的後期詩歌,已經突了黃、陳詩風的局限,進一步形成了自己雄渾、沉鬱的藝術風格,豐富了江西詩派的創作風格,而且作為後起之秀,也為江西詩派的延續發展作出了貢獻。可以說,江西詩派中除了黃庭堅、陳師道外,陳與義是成就最高的詩人了。公元1102年,呂本中作了《江西詩社宗派圖》,其中首列黃庭堅、陳師道二人,以下還有韓駒、潘大臨等二十多人,江西詩派的名稱從此正式確立。由於當時陳與義還是個沒有成名的少年,因而也就沒有被列入宗派圖中。直到宋末元初,方回著《源奎律》,才把陳與義列為江西詩派的三宗之一。
江西詩派只是一群推崇黃庭堅詩歌的青年詩人所形成的詩歌流派,在思想內容方面並沒有形成統一的理論模式,就是藝術風格也各具特色,但是卻在整個宋代文壇上產生了深遠而重要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