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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是楚辭中重要的作品,具有很高的藝術成就。「九歌」之名見於《左傳》《離騷》《天問》《山海經》,是一種古老的樂田。一般認為,屈原的《九歌》是根據民間的祭神樂曲改寫而成的,是一組祭神所用的樂歌。《九歌》11篇,前10篇各祭一神,末篇《禮魂》為送神曲。《東皇太一》祭祀至尊天神東皇太一,描寫了一次祭祀的盛況,全篇莊嚴富麗,是一首禮讚之辭,充滿了對神靈的虔敬之情《雲中君》祭雲神,《湘君》《湘夫人》祭湘水之神,《大司命》祭主壽命之神,《少司命》祭主子嗣之神,東君》祭日神,河伯》祭河神,《山鬼》祭山神,《國殤》祭陣亡將士之魂,屬於人鬼。

《湘君》《湘夫人》寫一對配偶神,他們思念等待,卻終不能相遇。《湘君》寫湘夫人思念湘君,因久候不至,而「橫流涕兮潺湲,隱思君兮陫側」,於是轉而怨恨懷疑,唱出「心不同兮媒勞,恩不甚兮輕絕」、「交不忠兮怨長,期不信兮告餘以不閒」的哀怨。《國殤》是悼念陣亡將士的祭歌,描寫了一場極其慘烈的戰鬥過程。表現了將士們奮勇殺敵,以及視死如歸的凜然氣概。「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歌頌了為國捐軀將士的獻身精神,抒發了執著的愛國感情。

《九歌》善於把人物的思想感情和周圍的景物、環境氣氛的描寫融為一體,創造出情景交融的意境。《山鬼》中林深杳冥、白晝如晦雷雨交加、猿鳴啾啾、風颯木蕭的景物描寫,渲染了壓抑低沉的氣氛,表現了山鬼孤獨、哀怨絕望之情。《湘夫人》開篇:「帝子隆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悽清茫的秋景、主人公寂寞惆悵的情感,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構成一種優美而悽迷的意境,被後人許為「千古言秋之祖」胡應麟《詩藪》內編卷一)

《九歌》語言清麗華美,音調鏗鏘,韻味雋永,具有極高的藝術性。《九歌》以六言為多,雜以五言、七言,短長自如,婉轉上口。其用韻亦富於變化,節奏鮮明,音調鏗鏘,讀來金聲玉振,韻味悠長。另外,《九歌》篇章中有不少描寫愛情和表現契闊離合情思的詩句,深刻而感人,如「思夫君兮太息,極勞心兮忡忡」(《雲君》)「心不同兮媒勞,恩不甚兮輕絕」(《湘君》)、「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湘夫人》「春蘭兮秋菊,長無絕兮終古」《禮魂》)等,都已成為千古傳誦的佳句。

《少司命》中「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更是被王世貞許為「千古情語之祖」(《藝苑卮言》卷二)。《九歌》由於是祭神樂曲,所以具有明顯的表演性。歌、樂、舞三者合一,是祭神樂曲的基本特徵。《東皇太一》中:「揚枹兮拊鼓,疏緩節兮安歌,瑟兮浩倡。靈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滿堂。」顯然描寫了一個歌、樂、舞同時表演以迎神的場面。另外,《九歌》中有獨唱、對唱、合唱的篇章,如《湘君》《湘夫人》雙方互表心思,對唱的痕跡十分明顯。從這個意義上講,《九歌》蘊含了後世戲曲的某些因素。

《九章》是一組抒情詩的總稱,共9篇作品依王逸《楚辭章句》的次序為:《惜誦》《涉江》《哀郢》《抽絲》、《懷沙》、《思美人》、《惜往日》《橘頌》《悲迴風》司馬遷在《史記屈原賈生列傳》中述及《哀郢》《懷沙》時,並沒有提及「九章」之名。一般認為,「九章」之名是劉向在編訂屈原作品時加上的。《九章》之內容與《離騷》相似,基本上為敘述身世遭際的抒情之作但寫作手法不同於《離騷》的浪漫幻想,多以紀實抒情為主。

《九章》中,《橘頌》的內容和風格不同於他篇。詩人借物詠懷,以橘之「獨立不遷」、「深固難徙」、「蘇世獨立」來表現自己的品質與操守。全篇四言,多用比興,顯然受《詩經》之影響。其他篇章,為屈原放逐期間所作。《哀郢》作於頃襄王二十一年(公元前278年)秦將白起攻克郢都之後,詩章情感沉鬱憤慨,表達了詩人對郢都淪亡的悼念和對宗國即將覆滅的哀嘆。詩篇以責問蒼天開始:「皇天之不純命兮,何百姓之震愆!民離散而相失兮,方仲春而東遷。」詩人問的是天,其實責的是人,是對楚國當政者的不滿與憤慨,因為他們的無能,致使國都淪亡,人民罹難。
參考資料
·《九歌》
·《少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