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傳教士布朗認為晚清中國人對西方人仇視和恐懼是自然而然的

2020-12-18 花辰月夕102171

看到上面的論述,我們還需要對中國人為什麼有仇視和恐懼西方人的心理感到不解嗎?當時《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的記者寫道:「西方人在中國所遭受到的每一件暴行,都被迅速地以十倍的程度放大於聯軍對中國人的暴行上。」「事情就是這麼荒謬,」《紐約時報》的編輯在按語中寫道,「這樣一群來自基督教國度的軍隊,打著懲惡揚善和保護在華西方人士權益的幌子,大幹特幹罪惡野蠻的勾當。所謂的報復充滿了卑鄙無恥、兇殘暴虐的心態,演變為公然的搶劫、強姦和殺戮。正是基督教國家的軍隊發生了這麼嚴重的暴行,令西方人士原本文明理智的頭腦如今充滿了憎惡和羞恥。」

義和團士兵

更令中國民眾激憤的是,列強趁亂在北京城內修築了大量的防禦工事。八國聯軍破城之後,北京城內亂糟糟的,人心惶惶,各國使館趁火打劫,毫無顧忌地拓展了他們使館的地界。列強的使館周圍無數高牆林立,高牆上機槍架起。列強還在皇城城牆的水關,也就是護城河在皇城城牆的水閘上方,開了一個新的入口,專門派人把守。列強還控制了這一區域所有能夠俯瞰東交民巷的城牆,派士兵在那裡晝夜巡邏。這相當於把刺刀頂到了清朝皇帝的鼻子上,如果清朝皇帝回北京後,還打算住在紫禁城裡的話。德國公使館在對面修建了若干路障,甚至還修建了一個要塞。列強將使館區附近的大片中國民居和商店夷為平地,未留下一草一木,形成大片開闊地,列強這樣做的目的是掃清射界,以備將來再與中國發生衝突,用機槍和步槍就能橫掃一片。現在,列強的各個使館均備足了武器、彈藥和食物,這樣即使有人再度來攻,也不會再像1900年那個難忘的夏天那樣,猝不及防。

義和團士兵

洋人們吃一塹長一智,既然在義和團運動中吃盡了苦頭,下次再不小心提防,那就是愚蠢了。但是如果從中國民眾的角度,設身處地地想一想,他們有這種怨恨之情又是理所當然的。別國在自己國家的首都修碉堡、築工事,這種事隨便放到哪個歐洲列強的身上,任何一個列強的政府和民眾都不會眼睜睜看著,不採取任何措施,他們心理上也不會感到舒服,也不會覺得這是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就隨他去吧。如果把這件事放到華盛頓,美國民眾早就炸鍋了,一舉把政府推翻了。

八國聯軍侵華

西方列強憑藉暴力在中國建立了「和平」的政治新秩序,隨後又在中國掀起新一輪的經濟侵略浪潮,對中國利權的破壞性開採,絲毫不顧及中國政府和百姓的利益,這無疑進一步激怒了中國民眾。

《中國革命1911:一位傳教士眼中的辛亥鏡像》,阿瑟·賈德森·布朗著,季我努譯,重慶出版社,2018年10月版。

作者 阿瑟·賈德森·布朗 著名傳教士、美國遠東問題專家。他曾遊歷多國,並與多國皇室政要有密切往來。布朗曾分別於1901—1902年和1909年到訪中國,並對中國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社會調查,先後寫下了17本調查日記。在華期間,布朗利用傳教士的身份往來於官方和民間,並與袁世凱有過親密接觸。不同於西方傲慢的學者,布朗對中國乃至遠東地區有獨到而清醒的認識,著有《中國革命1911:一位傳教士眼中的辛亥鏡像》《近東與遠東》《遠東的主人》等多部作品。

譯者 季我努 國內著名民間學術團體,以整理出版中國近現代史料為職志,代表性作品有《日本遠東戰爭罪行叢書》《美國國家檔案館館藏中國抗戰歷史影像全集》等。

編輯:浙江大學中國近現代史所研究生 蕭宸軒

季我努學社青年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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