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歡迎蔡院長來到網易商業報導訪談市場。首先請蔡校長介紹一下大連翻譯學院。
蔡德成：大連翻譯學院是一所民辦高校，成立於1994年，到目前為止建校十年了。現在在校生規模在全國不算非常大，5000餘名學生。學校的佔地面積可能是目前民辦學校中最大的，接近4000畝。目前學校是以翻譯專業為主，我們在全國比較早地開設口譯專業，在全國的影響比較大。最近一段時間中央電視臺的國際頻道已經四次介紹我們學院，一次異彩之夢，介紹翻譯學院的情況，今天是8月1號建軍節，24號和31號約我、李雙江等老師座談了軍旅之歌，可能很多人通過這個節目了解了大連翻譯學院。
主持人：能介紹一下目前大譯院的辦學理念嗎蔡德成：本校總的宗旨《求真雜誌》給定了一個定位，2003年第三期發表了一個署名文章，題目叫《"翻譯家的搖籃》，我們原來叫《翻譯人才的搖籃》，翻譯家更高了，也是一個黨刊給我們提了很高的要求。圍繞這樣的理念打造大連翻譯學校。
主持人：大譯院是以翻譯教育為長，如何做到專業教育和基礎教育的結合。
蔡德成：專業教育是以基礎教育為基礎，沒有基礎教育作為理論，想專業化非常難。但在一個大學裡好象很少提基礎教育和專業教育怎樣的結合。翻譯專業一般的方向是以翻譯為主的，我不指你說的基礎是什麼概念。
主持人：比如北大設置每個學院最好的教授來開的全校通選課，各個專業的學生都必須根據興趣選修其他專業的專業課。
蔡德成：我們的科目上不能叫基礎教育，實際上是提倡大學生的教育不要過於單一，如果過於專以後轉行比較難，適應新的社會發展變化比較難。在這點上咱們學校也注意到了，英語口譯的學生，原來一般學外語的有二外和三外，現在提倡要有多種語言的綜合。你像在東北地區，作為大譯院要求學生除了要有一門主外語之外，還起碼應該會三門語言，英語、韓語和日語，這三種語言都會一點，以一門為主，將來它在東北地區的發展包括到北京，應該說在語言方面屬於比較綜合的。這樣相應的適應性就會強一點。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基礎教育的問題，大學生的素質不要過於單一。過去叫"萬金油"是一種貶義，我覺得現在作為一個綜合素質，知識面廣一些，能夠適應社會的變化。將來各方面多少會一點，一旦需要哪方面的專業知識，轉行比較快。一個應付知識變化的能力，接受新知識的能力。
主持人：大譯院的招生條件怎樣？
蔡德成：我們的主要招生對象是應屆高中畢業生，還有一個預科部專門面對初中部，學習二、三年，新當於中專的水平，目的是對外語更早接觸，將來整個語言根底比高中生好一點。尤其作為口譯譯員的時候，從小學起。從初中畢業以後就進入這個專業領域，可以講適應得可以更加快一些，可以培養一些更好的更成熟的口譯譯員，所以設立了預科部。
主持人：一個普通學生在大譯院讀書需要的學雜費是多少？平均的生活費用是多少？
蔡德成：我只能講清楚學雜費，學雜費根據專業不同，差別很大，最低的普通的外語專業是每年6000元，最高的12000元。和南方同等的學校相比，學費還是比較低的，分幾個檔次，分別是六千、七千、八千、九千、1.1萬、1.2萬。學生的生活費是這樣，學校夥食費是打卡，入學的時候半年打1200元，每個學期底結算，退費的時候平均每個學生可以剩五、六百元。可能有些人不太相信，他們每個月花費都這麼少，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渠道。但是現在的大學生，可能第一年的花銷多一點。我女兒去年上大學，不會理財，你給多少錢，都儘量給你消費掉了，到第二年好一點。我們的學生一個月生活費加零花錢大概是五、六百塊錢的樣子。但是這裡有一個誤解的地方，總認為大連是一個旅遊城市，是經濟發達的地方，所以這裡消費很高。但實際上從我們學生實際情況看，消費並不高，甚至比瀋陽還低，大連在普通生活上並不比外地高多少。當然如果吃山珍海味肯定不同了，但在普通的飯店吃消費還不是很高。
主持人：能介紹一下大譯院在大連本地學校的排行和綜合實力？
蔡德成：這個我自己不太好說，因為沒有做過這樣的統計，究竟我國目前有多少所翻譯學校我也說不準。知名的有幾所，西安翻譯學院，大連翻譯學院，山東出了一個外事翻譯學院等等，究竟誰是老大誰是老小我也說不準。今年媒體做了一個十大專業院校特色評比，開始我們不是特別清楚，在網絡上搞了徵詢活動，最後我們在翻譯活動中據說是排在第一名，還是遙遙領先的。但是否是第一名，這第一名是從哪個角度評的，我也搞不清楚。但是我們評上了有專業特色的翻譯院校。第二中央電視臺國際頻道今年6月份的時候向世界人民介紹了中國翻譯專業的現狀，也選擇了我們的學校。我問了一下原因，因為目前國家搞外語的院校有十幾所，一般都認為北京外國語大學應該是龍頭老大，中央臺為什麼選擇了我們？他們講咱們學習翻譯專業的人數比較多，這一點還是比較有特色的。在全國現有的外語、翻譯類的院校中，我們學外語的人最多。我們學校學翻譯的人數，上學期超過了2000人。
主持人：目前社會對民辦教育體系的評價還是缺乏一個客觀的評價體系，那麼能介紹一下大譯院學生在招工單位的聲譽怎麼樣？畢業生去向如何？畢業生工作後收入水平怎樣？
蔡德成：我們沒有做過詳細的調查，我們目前學生就業方向大概有幾類，一類到翻譯公司做專業翻譯，這個量能佔到五分之一，外語成績比較好的學生，現在像深圳、廣州、北京包括大連這樣比較發達的地區，翻譯公司比比皆是。翻譯公司成熟的譯員比較少，我們學生比較好的學生，基本都到這個途徑來了。還有一部分到用翻譯比較多的單位，像政府部門，內企比較多，當然外企也需要翻譯。所以現在到單位拿固定工資當翻譯的學生能佔到三分之一的樣子。還有一部分，也是絕大部分，這些學生是原來學校在設置專業的時候始料不及的，就是我們沒有開設更多的知識面，但這些學生進入了外語教師的領域，這些佔了畢業學生一半強。因為現在各種外語班、包括中小學、高中都非常缺外語老師，因為我們提倡從小學就開設外語課。現在外語教師薪水提得非常高，待遇也非常豐厚。所以現在有一半以上的學生進入到這個行業，並且在一些大城市裡活躍著我們一些自由職業者，就是職業教師，拿課時費。我知道大連當地畢業的本科生基本是一課時（45分鐘）30到50元。所以這樣有很多學生不去真正從事翻譯，有些去推廣瘋狂英語等等，佔了相當大的比重。據我所知，在北京、大連、上海比較多，有一定的影響，尤其在大連，當教師的量很大。至於說他們的口碑如何，我們現在的學生，翻譯學院的課堂教學有一定的要求，同時對學生也是算歪打正著，因為我們不是師範專業。但學生潛移默化地模仿、學習了教師講課的方法。有些學生據我所知，在咱們大連一些比較著名的民辦學校裡還是做了龍頭老大，成為年輕教師隊伍中的一、二把手，作了榜樣，這樣的佔了不少。
主持人：大譯院本身有沒有增加開設師範專業的意向？
蔡德成：我剛才說了，這不是我們原來所能預計到的，在我們的教學計劃中沒有專門去列這樣的課程，但是現在發現了這樣一個就業的趨向，所以現在逐步增設一點，但也不會太多。因為我們的專業課程也是比較緊的。但我們著重從教授學生的教師，以榜樣的力量帶學生，讓學生模仿。另外在教翻譯的課堂上，由學生互動，在課堂中進行一些短時間的實踐。也有相當的學生得到了這樣的一些鍛鍊，目前位置沒有開設外語師範專業。
主持人：大譯院畢業的學生薪水一般在什麼區間？
蔡德成：要到翻譯公司去的話這個薪水就沒有一個上限，一般的底限可能是3000元，但有很多效益工資。像做口譯的，一般口譯一天的出場費在600元，翻譯公司抽成最多是20％，其他的歸個人。有的人在公司可以拿到一萬多，多數應屆畢業生活還不是很多，所以一個月估計在五、六千元或者六、七千元。目前師資隊伍這一塊，迎接本科生是在3000到6000不等，這是我所知道的，這是統計學意義上的抽樣調查。
主持人：大譯院為在校生提供怎樣的國際交流機會？什麼樣的學生可以得到這樣的機會？
蔡德成：我們有一個國外實習，實際上也是短期的，一個月到三個月。但在交流的過程中也受到中外國家關係的影響，也受到疫情的影響，搞起來比較費勁，但我們搞了幾次，效果還是比較明顯的。讓同學們見習一下發達國家發達到什麼程度。但回來以後多數學生對發達國家的感覺比較失望，感覺發達國家也不過如此，像我們到漢城去看看，很多學生感覺還不如大連。我覺得這一方面有助於學語言，一方面對堅定學生愛國主義的思想起了很大的作用。學生不出去可能不大穩定，學成後想到外國發展。真正學成後，（出去看過）紮根中國發展的決心就更大了。另外國外一些學校教師和學生到咱們學校來也是三個月左右，這樣進行一些近距離的交流，對我們的語言學習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第三將來學生畢業以後通過考研到國外去，國外一些二流學校，一般一流學校跟我們打交道不多，三流學校我們也不想打交道。國外一些二流學校也希望多從中國引進一些學習，作為翻譯專業的學生他們很願意要。但這裡我要把一個關，一般專科畢業生不大提倡出去。因為在國外院校的管理模式和方式跟我們完全不同，比較鬆散、自由，比較講人權。我們是在一個比較有紀律的、有約束的國度裡長大的。突然進到那裡很不適應，所以很容易放任自己，不太容易學到東西。同時碩士學語言，都跟一群中國留學生在一起，最後是發達了自己的漢語，有的在外面兩年，可能語言水平還不如國內學生的成長。我主張本科畢業以後，考研的時候可以到比較好的大學讀上兩、三年，因為那個時候有一定的自學能力了，對事物更有辨識力，這樣效果會好一些。我也到國外考察過這個問題，相當多在當地讀本科的學生，如果有10％－15％的學生真正在學就不錯了。相當一部分學生被稱為遊學。所以出國留學要比較慎重，對國外學校的考察也要比較慎重。我們學校對國外有聯繫的學校必須首先去考察，再搞合作。
主持人：99年的時候大譯院提出10萬元招聘優秀師資，大譯院目前對學校教師有什麼樣的激勵機制？
蔡德成：我們學校對10萬年資提出得比較早，對迅速提升學生的水平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現在也做了一些改革，要吸引好的師資除了相當高的待遇之外還需要其他的條件，包括學苗的條件。學生的素質如何對吸引好的教師也有很大的作用。如果學苗不好，好老師來了如果感覺對牛彈琴也就不做了。另外其他的軟環境，比如學術氛圍這部分，老師到這裡是否有所發展，將來講課的同時，對其本人的業務也有不斷的提高也非常重要。所以除了待遇，我們在其他方面也做了很多工作吸引人才。另外在教師工資上，也避免了當初單純從資質出發，就是教授一個價，副教授一個價，現在打破這個，就是真正在課堂上講課的老師，其工資不一定低於教授。
主持人：是學生來評的嗎？
蔡德成：這個有多方標準，我們有一個專門的授課教師工資標準，有十幾條，這個標準在落實的過程中由我們的領導、專家組、教育部門和學生集體來評判。這樣就避免了教師拿高薪沒有高的知識回報。因為很多老師不見得沒有好的能力，但環境改造人，制度教育人，沒有一個好的環境去制約，沒有一個制度去要求，可能就出工不處理。這是我們近幾年著重抓的。所以一些年輕教師，可能只是碩士畢業，沒有更多的經驗，但只要你按照我們的要求去做，也能夠成為受學生環境的教師。另外我們翻譯學校還是以外語教學為主，外語教學對教師的要求可能在年齡上更偏向於年輕化。有些教師職務高一般年齡也高，在課堂上可能互動不足。所以我們要逐漸打造一批優秀的年輕教師隊伍，逐步樹立大譯院的講課風格，讓教師一講課就知道這個老師是大譯院的。我們提倡"門道熱鬧化"，就是把大道理化解稱易記的方法傳授給學生，對那些照本宣科的老教師這就是一個比較大的挑戰。對學生的思考思維的培養也有很好的效果。現在成效比較顯著，過去教師教學一般，現在潛力也挖掘出來了。
主持人：據說大譯院是大連最漂亮的校園之一，為什麼對校園建設投入這麼大？圈了4000畝地，準備怎樣擴建？
蔡德成：不能說大譯院是大連最漂亮的，應該說大連本身就是最漂亮的。凡是大連的高校，只要在海邊都能體現出大連的風度，我們是藉助了這樣一個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像在西安、北京有天大的本事，製造不出一個黃海和渤海。我們今年在大連灣拿下了7000畝地，目前還在建築中。現在還是一個林地，和陸地相聯。將來我們以一個係為單位，就是學院下面的二級學院，一個學院一個學院地建。比如英語學院以後叫倫敦村，要把這個學院建到一個山坳裡，建在海邊上，將來法語學院叫巴黎村，日語系叫東京系。吃、學包括圖書館將來都是各個系相對獨立。這樣一方面便於學生的學習，現在很多大學辦得很大，生活區和教學區完全分割開，學生吃頓飯都要登自行車，不夠方便。我們現在的設計方案就想將來每個系都獨立，當然像一些小語種可以擱在一塊兒。像英語學校相對比較大，相對獨立。這樣可以保持原有的林地，4000畝林地如果都開發光了，重新建沒有美感。這樣分割開校區，被海和森林環繞著，可以改善環境，也體現了當地獨特的自然資源。
主持人：民辦教育行業現在存在一些問題，像東方大學城，那麼您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蔡德成：對這件事的細節我不是很了解，但我對這些事情以及造成類似問題的根源有一些思考，這可能跟我們前段時間提倡教育產業化有關。東方大學城好象是一種企業行為的操作，是以盈利為目的的，這是明確的。搞了一片地開始炒作，幾個學校進來，又用幾塊地搞房地產、搞高爾夫球場。國家對教育有一些優惠條件做了很多非教育的，非公益的事情。這件事是這些人利用了教育政策上的一些漏洞鑽的空子。這個空子恐怕不僅僅是東方大學城這幾個操作人可以做到的。之所以可以做，政策的空子還是政府提供的，不能完全歸咎於這幾個人。當然這幾個人的思想是不健康的，但相當一部分原因是跟我國政府監管不力有關。儘管民辦教育法已公布實施了，但這個東西現在一方面對民辦教育的約束、管理支持沒有落到實處，第二這個公司對領導人對教育管理部門的約束還不到位。現在一些政府違法行為對民辦教育雪上加霜，這樣的東西需要反思。像東方大學城以及類似問題的出現，實際上是對我們《民辦教育促進法》關於提法的回報不夠嚴謹的反映，我覺得這個提法很不合適，什麼叫合理回報，什麼叫不合理回報？東方大學的回報是否合理，《民辦教育促進法》使得很多不想投入教育的人也投入進來了，這對民辦教育不是一個促進，甚至還會造成很多混亂。我覺得法律術語不明確、不規範有很大的責任。當然在起草《民辦教育促進法》的過程中有兩種聲音，對這個回報是否合理的問題，有兩種聲音，我是反對的一方面，我覺得中國自古到今沒有一個教育資本家，因為教育這個東西本身就不是資本運作的。所以這裡提合理回報，就違背了教育法對教育性質的規定，因為教育是公益性事業。當時提這個合理回報可能要鼓勵、調動人們辦民板教育的積極性。可是這種積極性出臺後要看調動了哪部分人的積極性，你如果把強盜、殺人犯都調動起來辦民辦教育那就不是促進了。所以不是有了積極性就好，還是要看做什麼的積極性，誰的積極性。所以儘管這個法律已實施，憲法都可以修改，更和困《民辦教育促進法》，我覺得有待於完善，這個問題要慎重。否則的話，東方大學城不會就此打主，少了東方大學城可能還要出現西方大學城、南方大學城，能否解決根子上的問題，法律要進行反思。要對我們主管領導人員的行為進行規範，要對他們的言行進行規範，不能今天一個調，明天一個調，這讓我們民辦學校在發展過程中本來就有點暈頭轉向，最後再弄得稀裡糊塗恐怕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我覺得這件事的發生不一定是壞事，引起了社會教育各界尤其是民辦教育界的思考。包括我以及做民辦教育的人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將來怎麼規範自己的行為，怎樣維護我們教育者的形象，因為無論是公辦還是民辦你都是教育者。
主持人：稅收是影響民辦教育發展的因素之一，大譯院是否受到免稅呢？
蔡德成：納稅是公民的職責和義務，包括民辦學校在內，公辦學校也不是完全免稅。現在稅收的問題也是民辦教育和公辦教育不平等的表現。對此我有些看法，這個問題目前為止還沒有完全明朗化，有些提法非常含糊。作為地方部門或者學校所在地的稅務部門，有時候稅收情況比較好的話，也會把你遺忘。因為我國稅收還沒有做到應收盡收的情況，一旦沒有完成上面的稅收指標的時候，要挖掘潛力的時候，拉大網可能就要疏而不漏了。現在對民辦教育的稅收我覺得國家應該儘早有一個非常明確的規章制度，讓民辦學校清楚。納稅人在納稅之前要明白，因為很多東西要計算入成本。但現在我們很多東西處於盲目狀態，在給學生確定各項費用的時候往往沒有計算進去。一旦出現了稅收提高的問題，我們沒有辦法操作。那麼如何看待教育行業的納稅問題，我在教育行業三十年，有二十年是在部隊院校，在從事民辦教育的時候才涉及到納稅的問題，不是特別了解。但我覺得教育行業國家在稅務上應該給予優惠，因為教育是公益事業，要求民辦學校取之於學生，用之於學生。所以跟企業承擔一樣的稅負不合理，不應該以公辦和民辦劃線，有這個區分就是一種歧視。第二現在對民辦學校有新政策的提法，就是民辦納入計劃內招生的享受公辦的待遇，沒有納入進去的就不能享受。因為既然代表民辦教育，就應該一視同仁，不能按計劃這樣來分。民辦高校1400多所，真正進入計劃內招生的也就是一百多所，你給了不到10％的民辦學校的優惠，怎麼能說是給民辦學校的優惠呢？這是大言不慚了。落實"三個代表"，代表人民的利益，人民應該是絕大多數，不是絕大多數也是大多數，不能代表少數就堂而皇之地說政府拿出政策優惠民辦學校，但更多的學校沒有享受到或者可望不可及。現在稅收存在這樣的問題，不光是稅收，還有其他的方面，像取暖費的徵收，水電費的標準，現在民辦、公辦都是不平等的。電費的話，公辦學生宿舍使用每度電3毛錢，我們跟企業一樣，每度電7毛錢，這點有點講不過去，同樣是學校，同樣是學生住的。尤其是火車票的問題，寒暑假火車票民辦學生不享受半價，這絕對是違法的，儘管這個東西寫在了《民辦教育促進法》實施細則解釋的條款中，我覺得我看不懂。向所有圖書館、博物館、公園的開放都實施一樣的待遇，唯有鐵道不享受這個待遇，我覺得沒有道理。我前年到北京去了很多次，還找了很多律師投訴。但律師跟我說這是一個抽象行為，無法進行訴訟。但是現在有行政複議，我要求給個說法，為什麼中國的學生要分出紅的白的。所謂學生的優惠唯一的依據就是是否有工資收入，沒有工資收入就應該享受，這是天經地義的。民辦學校不但沒有收入，可能還沒有享受國家助學金。因為現在公辦學校儘管也拿學費，但不是全額交納，民辦學生是全額交納，經濟負擔要比公辦學校重好幾倍，為什麼不給這樣的待遇呢？假如鐵道部的部長的孩子也在民辦學校估計就不會這樣做了。這個問題困擾了多少年，這個問題我給鐵道部出過主意。因為我們很多民辦學校的學生家庭生活條件不錯，但爭的不是那份錢，而是那口氣。我們也知道鐵道部目前的狀態，也是企業，沒有義務減票，那麼如果鐵道部減不起這個價的話，把公辦學校的減半價也免掉，要平等。那麼國家都沒有給學校免學費這條，鐵道部也沒有義務給學生減免什麼費用。所以我現在覺得取消倒可以，但只要有這種待遇，就得平等，所謂平等就得是人人享有。否則我覺得這個問題絕對說不過去，我覺得這比稅收還更影響。因為它直接涉及到每個學生。現在我不知道全國民辦學校學生佔多少，隊伍應該是相當大，鐵道部也應該掂量掂量這個東西，值不值得得罪這麼多人。去年一個學生曾給溫家寶總理寫過一封信，這封信沒有得到回應，因為溫總理公務繁忙，但是我覺得作為國家領導，對這樣一個大的人群，應該去思考這樣的東西，到底應該怎麼樣。因為法律當中沒有完全明確，明確的是平等。包括《民辦教育促進法》，各個部門都應當給予相同的待遇。但是我奇怪地看到促進法實施條例解釋文本，專門提出民辦學生不享受鐵路票價半價優惠。
主持人：大譯院是否考慮過辦學資金的多元化？
蔡德成：這點還談不上，我們學校是獨資運行。多元化資金的學校我聽說過一些，但我印象中辦得大辦得好的不太多。因為有資金的投入不像國外一些資金是純粹贊助，沒有任何回報的要求，只要求這個資金運用到教育當中即可以，只有一種監管的機制。但我國股份辦學都是奔著回報兩個字去的。所以這樣運作起來的多元化，我希望資金多渠道，是要給我幾個億，何樂而不為呢？但天上不會掉下餡餅。所以對這個問題我們期望不要太多，用毛主席的一句話，叫"希望有外援，但我們不依賴有外援，另外也不要期望有更多的外援"，《民辦教育促進法》對捐助問題也有規定，但目前真正對民辦學校有多少無條件、無目的的捐贈呢？不大多！所以目前中國民辦教育的發展，還是像國際歌唱的，沒有神仙皇帝、沒有救世主，靠我們自己救自己。
主持人：教育部部長周濟在3月份接受採訪說，之所以規定民辦教育合理回報是因為他覺得教育始終是公益性的，他歡迎公益性的投資者，不主張教育會有比較大的利潤的回報。你怎麼看待資本的逐利本性再教育產業中的發展空間？
蔡德成：周部長這句話我沒有看到，我剛才簡單一聽覺得前後有一定矛盾。如果說民辦教育講的合理回報是希望公益性的贊助的回報而不是盈利性的回報，那麼如果是公益性的那不應該要求回報，也不應該有回報的要求，所謂回報就跟中國講的捨得差不多，捨出去一定要得，投資一個億，將來要收回一個億以上的回報。我理解周部長實際上的想法應該和我一樣，覺得這裡不應該有盈利性的回報，這個我贊同周部長這個話的本意。他可能覺得已經寫上法律的條文不好再說，我覺得法律不能隨意地解釋，我覺得法律上講的回報實際上就是帶有盈利性的，允許盈利，允許一些投資者有一定盈利性的回報，只是盈利的大小加了一個回報的字樣，要有一個合理的度一樣，並不是像周部長說的，可能是美化了法律條文了。條文講的回報實際是指的公益投資者，公益投資者是不求回報的，要回報的不叫公益，所以裡有一個該不該回報的問題。恐怕歷史要對這一段文字要有一個說法，否則中國的民辦教育還要出問題。在下屆人大的時候可能還要提出這個問題，我覺得這是一個大問題。剛才這段話說明周部長已經看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我覺得這個東西也怨不得投資者，投資者恐怕合理兩個字都沒看到，就是看到回報這兩個字才進來，因為法律上有這個東西，允許才能進來，但周部長也非常敏銳，看到了這點，但這不是周部長的問題，也不是我們個人的問題，相信理事會做出評判的。
主持人：感謝蔡院長來到網易商業訪談。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