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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其餘論書略述 第一節 阿毗達磨俱舍論的宏傳 世親Vasubandhu的『俱舍論』,雖受到眾賢Sam!ghabhadra『順正理論』的彈斥,但阿毗達磨,或可說聲聞論義,以後全由『俱舍論』而延續宏傳。『俱舍論』對佛教界的影響,是值得特別重視的!『俱舍論』總攝了說一切有部阿毗達磨的勝義;經部譬喻師的要義,也在與說一切有部的論辯中充分表達出來。『俱舍論』可說綜貫了說一切有部與經部。聲聞乘法,雖各部都有特色,而惟有這兩部,不但有深厚的哲理基礎,並有精密的論理。所以在一般人看來,『俱舍論』代表了這──三世有與現在有的兩派。這部論該括了兩派,所以說一切有部與經部的論書,反而不為人所重視(後來也沒有傳入西藏);而『俱舍論』卻成為大小、內外學眾的研究對象。『俱舍論』的價值,從後代研究的隆盛情形,也可以推想出來。
世親從小入大,對佛法的各方面,幾乎都有精深獨到的著述。門下有重阿毗達磨(『俱舍論』)的,或重因明的,或重律儀的,或重般若的,或重唯識的:真是龍象輩出,學有專長!『阿毗達磨俱舍論』,由世親門下的研習而宏傳下來,註疏不少。由於以『俱舍論』為重,所以對『順正理論』,都採取反駁的立場。『俱舍論』大行,『順正理論』也就相形見絀了!世親以後的『俱舍論釋』,依中國古代所傳而知的,有三部:
1.安慧『俱舍論實義疏』:這是燉煌發現本,編入『大正藏』一五六一號。共五卷,僅四千餘字。論初注說:「總有二萬八千偈」,可見是一部廣論;五卷本,不過摘述點滴而已。這部論,古代就有傳說,如『俱舍論(光)記』卷一(大正四一.二二上)說:
「安慧菩薩俱舍釋中救云:眾賢論師不得世親阿闍黎意,輒彈等字。亂心、不亂心,此是散位一對;無心、有心,此是定位一對。亂心等,等取不亂心,散自相似。無心等,等取有心,定自相似。故此等字,通於兩處,顯頌善巧」。
據西藏所傳:安慧Sthiramati年七歲,就來世親座下作弟子。在世親門下,為精通大(『集論』)小(『俱舍論』)阿毗達磨,特重阿毗達磨的大師。所作的『俱舍論釋』,西藏現存,名『俱舍論真實義釋』。梵本也已經發現。
2.德慧『隨相論』:陳真諦Parama$rtha譯,『隨相論』一卷,德慧Gun!amati造。是『俱舍論』「智品」十六行相的義釋。『論』末說:「十六諦義,出隨相論釋」,可見『隨相論』是『俱舍論釋』的全稱,而真諦所譯的,僅為論中解十六行相的一部分。據西藏所傳:德慧是德光Gun!aprabha的弟子,造有『俱舍論』的注釋,與護法Dharmapa^la的時代相當。但據『成唯識論述記』,德慧是「安慧之師」。
3.世友『俱舍釋』:如『俱舍論(光)記』卷二(大正四一.三七中)說:
「和須蜜俱舍釋中云:是室利邏多解。彼師意說:入定方有輕安,或是輕安風。正理(論)不破者,言中不違,故不破也」。
據西藏所傳:世友Vasumitra為『俱舍論』的大學者,造有『俱舍論釋』。受到北方摩訶釋迦婆羅王Maha^s/a^kyabala的尊敬;與陳那Din%na^ga的弟子法稱Dharmaki^rti同時,世友的『俱舍論釋』,漢藏都沒有傳譯。
除上三部外,西藏所譯而現存的,還有好幾部:1.世親弟子,被稱為因明泰鬥的陳那,造有『阿毗達磨俱舍論心髓燈疏』。2.稱友Yas/omitra有『阿毗達磨俱舍論釋』,稱友與戒賢S/i^labhadra同時;還有梵本存在。3.滿增Pu^rn!avardhana造『阿毗達磨俱舍廣釋隨相論』。4.寂天S/a^ntideva造『阿毗達磨俱舍釋廣釋要用論』。據西藏所傳:稱友屬於世友系;滿增屬於安慧系。值得注意的:漢譯的德慧釋,名『隨相論釋』;而滿增所造的,也名『廣釋隨相論』;而一向有德慧為「安慧之師」的傳說。所以,德慧應該是世親的弟子;安慧的年齡較輕,也許曾從德慧修學。滿增是繼承安慧阿毗達磨的學者,也就與德慧論有關。這些『俱舍論』釋,都是西元五、六世紀的作品。印度有這麼多的『俱舍論』釋,可想見『俱舍論』盛行的一斑。
『俱舍論』在印度的傳宏,始終不衰。『俱舍論』已成為佛學的重要部門,代表了初期佛法的精髓。修學佛法的,幾乎沒有不學習『俱舍論』的。唐義淨於鹹亨三年(西元六七二年)西遊,在印度所見所聞的,也還是這樣。如玄照的「沈情俱舍」;道琳的「注情俱舍」;智弘的「既解俱舍」;無行的「研味俱舍」;法朗的「聽俱舍之幽宗」。這一學風,傳入西藏,『俱舍論』為五大部之一,為學法者必修的要典。
Ta^rana^tha『印度佛教史』(寺本婉雅譯本一九五──一九八)。
Ta^rana^tha『印度佛教史』(寺本婉雅譯本二二九──二三0)。
『成唯識論述記』卷一(大正四三·二三一下)。
Ta^rana^tha『印度佛教史』(寺本婉雅譯本二四二)。
Ta^rana^tha『印度佛教史』(寺本婉雅譯本一九九)。
Ta^rana^tha『印度佛教史』(寺本婉雅譯本二七八)。
呂澄『西藏佛學原論』(一0二)。
『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卷上(大正五一·一下)。
『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卷下(大正五一·六下)。
『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卷下(大正五一·九上)。
『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卷下(大正五一·九中)。
『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卷下(大正五一·一二上)。
第二節 說一切有部論書 說一切有部的化區,非常廣大,大論師也歷代多有:論書的部類,當然也就很多的了。除上面所說到的,或曾譯傳來中國的而外,多數是泯沒無聞了。玄奘去印度遊學,知道的,或曾經修學的,略錄如下:
1.佛使Buddhada^sa:佛使造有說一切有部的『大毗婆沙論』,如『大唐西域記』卷五(大正五一.八九七上)說:
「阿耶穆佉國……臨殑伽河岸……其側伽藍……臺閣宏麗,奇制鬱起。是昔佛陀馱娑(唐言覺使)論師,於此制說一切有部大毗娑沙論」。
從『大唐西域記』看來,造論而名毗婆沙的,不在少數。毗婆沙只是廣說、廣釋,並不限於傳說五百阿羅漢所結集的。佛使所造的,屬於說一切有部。西藏傳說:佛使是無著Asan%ga的弟子,晚年宏法於西方(西印度)。玄奘在羯若鞠闍國Kanyakubja時,曾從毗黎耶犀那Vi^ryasena,「讀佛使毗婆沙」。佛使的論書,似乎多流行於恆河上流。
2.德光Gun!aprabha:德光作『辯真論』,如『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二(大正五0 .二三二下)說:
「秣底補羅國,其王戍陀羅種也。伽藍十餘所,僧八百餘人,皆學小乘說一切有部。大城南四五裡,有小伽藍,僧徒五十餘人。昔瞿拿缽刺婆(唐言德光)論師,於此作辯真等論,凡百餘部。論師是缽伐多國人;本習大乘,後退學小乘」。
德光所作的『辯真論』,玄奘曾受學,如『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二(大正五0.二三三上)說:
「秣底補羅國……其國有大德,名蜜多斯那,年九十,即德光論師弟子。……就學薩婆多部坦埵三弟鑠論(唐言辯真論,二萬五千頌,德光所造也),隨發智論等」。
德光的『辯真論』,是二萬五千頌的大論。玄奘所學的,還有『隨發智論』,雖不明作者是誰,但就文意來說,也極可能是德光所作的。秣底補羅Matipura為說一切有部的化區,眾賢Sam!ghabhadra、無垢友Vimalamitra,都在此國去世,德光也在此造論。玄奘傳說:德光本是學大乘的,後「因覽毗婆沙論,退業而學小乘,作數十部論;破大乘綱紀,成小乘執著」。有德光上升兜率,見彌勒Maitreya而不拜的傳說。玄奘以德光為反大乘者,因而有不利德光的傳說。但據西藏所傳:德光為世親Vasubandhu弟子,精通聲聞三藏及大乘經,持阿毗達磨。傳說他暗誦(自宗及異部)十萬部律,特重律儀。領導的清淨僧團,如早期諸阿羅漢護持的一樣。德光實為世親門下的重律學派;西藏的律學,就以德光為宗。當時的經部學,對大乘瑜伽來說,等於為回小入大作準備,聲氣互相呼應。而德光重說一切有部律,說一切有部阿毗達磨,無論是義理與事行,都不免與大乘瑜伽學小有隔礙。這就是玄奘所傳,德光退大學小,破大執小的原因了。
3.索建地羅Skandhila:或作塞建地羅,義譯為悟入,就是眾賢的師長。傳說世親去迦溼彌羅Kas/mi^ra,學習毗婆沙時,曾親近悟入;悟入是當時的毗婆沙師。『大唐西域記』卷三(大正五一.八八七下)說:
「迦溼彌羅國……佛牙伽藍東十餘裡,北山崖間,有小伽藍,是昔索建地羅大論師,於此作眾事分毗婆沙論」。
悟入為迦溼彌羅論師。『眾事分』,就是世友Vasumitra『品類論』;這是被尊為六足之一,受到阿毗達磨西方系所推重的論書。悟入為『眾事分』作『毗婆沙論』,可說是面對說一切有部阿毗達磨論宗的不利環境(經部與瑜伽大乘呼應,評破說一切有部),而謀東西二系的協調,以一致抗外,維護自宗的作品。『眾事分毗婆沙論』雖沒有傳譯,而悟入為法的苦心,在另一作品──『入阿毗達磨論』中表現出來。『入阿毗達磨論』,玄奘於顯慶三年(西元六五八年)譯出,分二卷。『入論』的思想,當然是毗婆沙師的。但組織內容,特別是心相應行,煩惱與智,存有『品類論』「辯五事品」的特色。『論』說無表色為:「無表色相續轉。亦有無表唯一剎那,依總種類,故說相續」;這是會通『雜心論』的。關於非擇滅:「謂有別法,畢竟障礙未來法生」,與眾賢所說相同,應為當時毗婆沙師的正義。對不相應行法,力主非實有不可。對經部義也多予拒斥,如說:「有劣慧者,未親承事無倒解釋佛語諸師,故於心所迷謬誹撥:或說唯三,或全非有」。『入論』的分類法,比較特殊,如『論』卷上(大正二八·九八0下)說:
「善逝宗有八句義:一色,二受,三想,四行,五識,六虛空,七擇滅,八非擇滅;此總攝一切義」。
五蘊及三無為,分立八句義,可說是新的建立。這也許對當時外道盛行的六句義,十句義等而方便安立的吧!
4.伊溼伐邏I^s/vara:『大唐西域記』卷二(大正五一.八八一中)說:
「健馱羅國……跋虜沙城北……某側伽藍,五十餘僧,並小乘學也。昔伊溼伐邏(唐言自在)論師,於此制阿毗達磨明燈論」。
論師的事跡,論書的內容,都無可稽考。從地區與論名來說,大概是阿毗達磨健陀羅系的作品。「明證」,或作「明燈」。晚期的論書,每有稱為「燈」的,是顯了的意思。
5.日胄Su^ryavarman:玄奘在羯若鞠闍國,曾從毗黎耶犀那(精進軍),學「日胄毗婆沙記」。其他的事跡,也不詳。
Ta^rana^tha『印度佛教史』(寺本婉雅譯本一九二)。
『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二(大正五0·二三三中)。
『大唐西域記』卷四(大正五一·八九一下)。
Ta^rana^tha『印度佛教史』(寺本婉雅譯本一九四)。
『俱舍論(寶)疏』卷一(大正四一·四五八上)。
『入阿毗達摩論』卷上(大正二八·九八一中)。
『入阿毗達摩論』卷下(大正二八·九八九上)。
『入阿毗達摩論』卷上(大正二八·九八四中)。
『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二(大正五0,二三三中)。
第三節 餘部的論書 聲聞部派的論書,傳譯於我國的,以說一切有部的為最多。這不但地勢鄰近;在部派佛教中,也唯有說一切有部,特別重視論部。說一切有部以外的,如分別說者、犢子、正量部等論書,本書已略有論及。傳譯及傳說的,還有幾部,也附記於此。
1.大眾部論書:『大唐西域記』卷三(大正五一·八八八上)說:
「迦溼彌羅國……大河北接山南,至大眾部伽藍,僧徒百餘人。昔佛地羅(〔唐言覺取〕)論師,於此作大眾部集真論」。
迦溼彌羅Kas/mi^ra有大眾部,並且一直維持其學統,這是很難得的記錄。佛地羅Buddhira所作的『集真論』,也沒有傳譯過來。在聲聞四大派中,惟有大眾部的論書,一部也沒有傳譯,是最遺憾的事!
2.正量部論書:『大唐西域記』卷五(大正五一·八九八下)說:
「鞞索迦國……城南道左,有大伽藍。昔提婆設摩阿羅漢,於此作識身足論,說無我人。瞿波阿羅漢,作聖教要實論,說有我人。因此法執,遂深諍論」。
鞞索迦Vis/a^kha^是正量部的化區,提婆設摩Devas/arman與瞿波Gopo,都在此造論。瞿波的『聖教要實論』,與提婆設摩的『識身論』並舉,為有我與無我的論諍。似乎這是說一切有部,與犢子部分裂不久的時代。『聖教要實論』,或簡稱『教實論』。玄奘在缽伐多國Parvata,曾「停二年,就學正量部根本阿毗達磨,及攝正法論,教實論等」。『聖教要實論』,沒有傳譯過來。還有『攝正法論』,也是正量部的論書,內容不明。
此外,「南印度(似乎就是烏荼國)王灌頂師老婆羅門,名般若鞠多Prajn~a^gupta,「明正量部義,造破大乘論七百頌,諸小乘師鹹皆嘆重」。玄奘曾造『破惡見論』一千六百頌來破斥他。
3.銅鍱部論書:『解脫道論』,十二卷,分十二品,題為「阿羅漢優波底沙Upatissa,梁言大光造」。這是扶南國僧伽婆羅(Sam!ghavarman梁言眾鎧),於梁天監十四年(西元五一五年)譯出的。據長井真琴氏論證,錫蘭覺音Buddhaghos!a所造的『清淨道論』,是依這部論而改作的。這部論,是解脫的道,依戒、定、慧──三學的次第修證而得解脫。從修持的立場而作的論書,體例分明,為銅鍱部學者修學的南針。說一切有部的論書雖多,而始終偏重於分別法相。有『甘露味阿毗曇論』,創闢甘露「就是解脫」的道路,但不為論師們所重。在這點上,說一切有部的論書,輸銅鍱部一著。在我國所譯的各派論書中,銅鍱部的論書,也算具備一格了。
『續高僧傳』卷四「玄奘傳」,誤作『成實論』。
『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四(大正五0·二四四上)。
『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四(大正五0·二四四下)。
『望月佛教大辭典』(八九0)。
世尊正法律,現法,離諸熾然,不待時節,通達現見,緣自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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