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陳泓宇假釋出來的事,夏丹還是從周嬸那裡知道的。
兩天前,夏丹回鄉參加同學婚禮,結束後心血來潮回了一趟以前住的地方,老鄰居周嬸拉著她問:「丹丹啊,小宇在工地上怎麼樣了?還適應吧?」
她有一瞬的懵,反應過來小宇指的是陳泓宇以後,才試探性地問:「陳泓宇出來了?」
「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他去找你了呢。」周嬸的臉色瞬間尷尬,訕訕地問:「嬸兒是不是多嘴啦?」
據周嬸說,陳泓宇三個月前就回來了,回老家給他奶奶上墳的時候,路上遇到了周嬸的丈夫,便帶著他去了C市某個正在開發的工地上幹活。
他出來已經三個月了,跟她在同一個城市,周嬸明明把自己的地址給了他,他卻偏偏沒有去找自己。
夏丹的心裡五味雜陳。
1
倒了幾趟公交車,又坐了一會兒三輪車,夏丹才抵達周嬸告訴她的工地。
從三輪車上下來,撐著傘沿著坑坑窪窪的石子路又走了十幾分鐘,她才在一個臨時搭建的塑料大棚前停了下來。
這是這片工地上唯一的飯攤,由一對中年夫妻在經營。
夏丹沒有過多注視,向就近幾個光著膀子,一邊喝酒一邊吃飯的男人打聽:「請問,你們這兒有一個叫陳泓宇的人嗎?」
「你是誰啊?找陳鴻宇幹嘛?」幾個男人互相望了一眼。
「我是他朋友,找他有事。」
「陳泓宇,有人找,是個美女哦。」男人大喊了一聲。
一個年輕男人從角落裡站起來,朝這邊張望,在看到夏丹以後,嘴裡咀嚼的動作停了下來,眼神裡儘是驚訝之色。
「小陳,你女朋友嗎?介紹我們認識一下啊?」有人笑著喊道。
「閉嘴。」他的視線圍著起鬨的人群掃視了一圈,聲音不大,卻很凌厲。
夏丹在遠處的一棵樹下站了好幾分鐘,陳泓宇才拿著一瓶礦泉水向她走來。
陳泓宇把礦泉水遞給夏丹以後,沒敢直視她的眼睛,側身站著,望著遠方:「你怎麼找來的?」
「周嬸告訴我你在這兒。」夏丹說,眼睛卻看著這片蕭索荒涼的工地,「什麼時候出來的?」
「……有段日子了。」
「為什麼沒去找我?」
「……也沒什麼要緊事,所以……」
「陳泓宇。」夏丹有些生氣,兩大步走到他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再不濟也算得上朋友吧,這麼久沒見了,沒什麼要緊事就不能來找我嗎?要不是周嬸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來找我?」
陳泓宇看不得她的眼神,向旁邊挪了一步蹲下來,又從口袋裡掏出煙點上,吸了一口後才說:「我聽說你現在挺好的,開了家麵館,日子過得紅紅潤潤,何必跟我這種人打交道呢?」
「你是哪種人?」夏丹搶了他的煙扔在地上,大聲吼道:「你覺得我是那種因為你的事看不起你,不想跟你打交道的人嗎?」
「丹丹,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她面目有些猙獰,冷笑著說:「還是說,你覺得是我害你,你恨我,不想見到我?」
「丹丹……」
「陳泓宇,你知道我為什麼開了那家麵館嗎?因為那是你想做的事情,我想替你完成,想說等你出來就還給你……」
夏丹情緒有些激動,一下子沒控制住哭了出來,「可是你呢,整整三個月,寧願待在這個破工地上風吹日曬,也不來找我。」
夏丹哭得泣不成聲,渾身顫抖,陳泓宇下意識地去抓她的肩膀:「丹丹,你別哭了……」
「你別碰我。」夏丹打掉他的手,「你告訴我你怎麼想的?如果你真的不想見到我,我永遠不會來找你。」
看到這樣子的夏丹,他難過極了,想都沒想就抱住了她:「丹丹,我怎麼會不想見到你呢,這六年來,我無時不刻都在想你,我只是……只是怕你不想見到我。」
2
半個月後,陳泓宇背著包出現在夏丹的麵館。
麵館不大,三十來平米,擺了十張桌子,看起來乾淨整潔。她僱了一個師傅,一個服務員,一個洗碗阿姨,四個人就這麼有聲有色地把麵館經營了好幾年,附近人人皆知,生意蒸蒸日上。
陳泓宇站在店門口,看著有些破舊的招牌,「泓宇麵館」四個顏色暗淡的大字直戳他的心臟,作為一個從大風大浪裡走過來的男人,此刻胸腔裡的那顆心又酸又澀,澀得眼眶都紅了。
下午三點多,麵館最清閒的時候,師傅和服務員回去休息了,洗碗阿姨在打瞌睡。
夏丹準備了一個火盆放在門口,讓他從上面跨過去去晦氣,又親自下廚做了一碗豬腳面線給他。
陳泓宇看著面前還冒著熱氣的面有些發怔,半天沒有動筷子。
這些事情應該早在三個多月前,可是現在的他,在這世上無依無靠,一個親人也沒有,更不會有人為他想那麼多。
可是夏丹,卻一直惦記著。
「快趁熱吃吧。」夏丹說,「嘗嘗看,有沒有劉奶奶的味道?」
他拿起筷子,餵了一口在嘴裡,久違的、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開來,陳泓宇一下子沒控制住,眼眶裡騰起霧氣。
他吃得越來越快,像長久以來沒吃過飽飯的難民一樣狼吞虎咽,眼淚也跟著大顆大顆地滾進碗裡。
夏丹心裡也不好受,假裝沒看到,起身回了廚房忙活,待陳泓宇吃完了,情緒好了些,她才走了出來:「累了吧,我帶你回去休息會兒。」
服務員和廚房師傅陸續回來以後,夏丹打了聲招呼就帶著陳泓宇回了家。
她住的地方是一片待拆遷的破舊居民樓,距離麵館有十幾分鐘的路程。上個月,她樓上的小夫妻搬走了,房子一直空著,去見了陳泓宇回來以後,她就把房子租了下來。
一室一廳,家具齊全,一個人住著剛好。
夏丹提前把房子收拾了一遍,用洗衣粉把屋子裡裡外外刷了一遍,床單被罩也準備好了,整整齊齊地鋪在床上。
「你先住這兒吧,等以後找到合適的房子再搬,我就住在樓下。」夏丹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緊閉的窗戶,陽光瞬間湧了進來,滿室亮堂,「你先休息,我得回店裡了,有什麼事,晚上回來再說。」
夏丹走了以後,陳泓宇圍著屋子打量了一圈,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破舊的環境,聽著不遠處市場上喇叭的叫賣聲,還有隔壁小孩的哭鬧聲,他滿足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混有飯菜香味的空氣,躺在了床上。
他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這樣充滿生活氣的環境了,安心、踏實的因子無孔不入地鑽進他的毛孔,沿著血液流淌至全身,他就這麼沉沉地睡去,一覺睡到了夏丹回來敲他的門。
「餓了吧,這是店裡的牛肉麵,特意給你打包回來的。」夏丹把面放在桌上,又從袋子裡拿出了兩件深色的短袖,「這是我下午在市場上買的衣服,你先將就著穿,回頭再去商場好好挑兩套。」
陳泓宇靜靜地看著她沒說話。
她跟以前比沒有多大變化,身材纖瘦,小臉白淨,長發盤起,額前落了兩縷碎發,看起來很柔弱,但眉宇間卻多了些歷經風霜後的堅韌與成熟。
「你有男朋友了嗎?」他突然問,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問。
夏丹手裡的動作頓住,隨後淡淡地說:「沒有。」
陳泓宇也不再說話,打開桌上的面開始吃起來。
3
第二天,陳泓宇跟著夏丹去了麵館,跟著麵館師傅做面,他奶奶在世的時候,在學校門口開了個小麵館,他也時常跟著幫忙,所以學起來毫不費力。
幾天後,他跟店裡的幾個人熟了起來,服務員就偷偷拉著他八卦:「泓宇哥,你和夏丹姐到底什麼關係啊?她怎麼連店名都起你的名字啊?」
陳泓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想才笑著說:「我是她鄰居家的哥哥,從小一起長大的。」
「哦,青梅竹馬啊?」
青梅竹馬。
多麼美好的一個詞啊,真的可以這樣用在他們身上嗎?
他不確定。
夏丹在成為他的小青梅之前,是人人豔羨的官家小姐。
那年陳泓宇十一歲,夏丹十歲。
母親帶著夏丹回了外婆家,在那個又髒又亂的小村莊,她顯得那麼格格不入,面對穿著髒兮兮、土裡土氣的同齡小孩,她仿佛是從城堡裡來的公主,遺世獨立。
那時候十來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一群人圍在一起就趴在地上打彈珠、鬥紙牌。而陳泓宇因為父母早亡,比他們早熟很多,看不上他們這種幼稚行為,習慣了獨來獨往,經常一個人思考人生,探索外面的世界。
第一次見到夏丹,陳泓宇就看呆了。
夏丹有著一頭柔軟漂亮的披肩長發,身著蕾絲邊的公主裙,穿著白色的長筒襪,粉色小皮鞋。
她就像另一個世界來的,而那個世界就是陳泓宇一直好奇、所嚮往的。在所有人排擠她,欺負她的時候,陳泓宇勇敢地站在她面前,充當了騎士的角色,把她保護得好好的。
夏丹的出現,簡直打開了他對新世界的認知。
一個人怎麼可以長得好看,學習又好,還唱歌、跳舞、朗誦、繪畫樣樣精通呢?
就這樣,夏丹在陳泓宇的心裡成了神話般的人物,也讓他認識到,夏丹對他來說是一顆遙不可及的星星,只能仰望欣賞。
在夏丹面前,他是自卑的,自卑到從小學到大學,默默地守護了她這麼多年,喜歡了她這麼多年,卻從來不敢說出口,在感覺到她的靠近時,還害怕得試圖逃走,最後甚至把她推給了別人。
想到這些,陳泓宇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問問自己當初到底怎麼想的?
夏丹說,麵館是她為陳泓宇開的,口味都是延續劉奶奶的手藝,味道極好,價格又實惠,成了這一片的招牌,這一片打工的人多,都喜歡到這兒來吃,店裡幾乎天天爆滿。
陳泓宇整天待在麵館裡忙碌,聞著專屬於奶奶的熟悉味道,抬頭就能看見夏丹,他感覺特別踏實,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以前,這六年的分崩離析都不曾有過。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著,忙碌而充實,他們就像普通同事那般相處,從來沒有逾越過朋友這條線。
菜市場的胖嬸,也就是給麵館供應蔬菜的商販,是個熱情的婦女,和夏丹關係不錯,也很喜歡這個堅強獨立的女孩子,但凡打探到什麼條件不錯的未婚男人,第一個就想著給她牽線。
這天下午閒暇時間,她拎著一小袋瓜子來了麵館,夏丹剛好出去了,陳泓宇就給她倒了杯水招呼她。
胖嬸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盯著他看,越看越覺得這小夥子長得真不錯,濃眉大眼,五官端正,身上還透露著一股子濃濃的男人味。
只是可惜了,是個打工仔。
從洗碗阿姨那裡得知他叫泓宇以後,胖嬸的八卦之心也燃燒了起來,夏丹用他的名字給麵館取名,莫不是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泓宇是吧,你別忙活了,坐著聊會兒。」胖嬸笑呵呵地把瓜子往對面推了推,待陳泓宇坐下以後,雙眼發光地看著他,「你和丹丹是什麼關係啊?」
又是這個問題,他已經聽了很多遍了,也回答了很多遍:「我是她哥哥。」
「嗨,哥哥呀。」胖嬸一下子就笑了,眼裡的欣喜之色毫不掩飾,「我還以為是丹丹男朋友呢,是哥哥好啊,我今兒來呢,就是想給丹丹介紹男朋友的,對方是個公務員,工作穩定,鐵飯碗,比丹丹大了一歲,他們這可是上等婚啊……」
胖嬸絮絮叨叨地念著,陳泓宇卻什麼都沒聽進去,只是看著胖嬸一張一合的嘴唇。
夏丹很快回來了,胖嬸又把對方條件誇大其詞地說了一遍,末了,還指了指陳泓宇說:「你哥也說條件不錯,去看看吧,興許性格合適,這婚不就成了。」
「我哥?」夏丹低喃一句,視線落在了隔壁桌的陳泓宇身上,後者許是心虛,沒敢看她,只是低頭摘著菜。夏丹冷哼一聲,「那小宇哥,我就去見見他咯?」
陳泓宇沒說話,摘菜的手頓了頓,隨後猛地把菜折成了兩節:「去吧。」
4
夏丹去相親那天晚上,陳泓宇因為走神意外地燙傷了手,廚房師傅見店裡不是很忙,就讓他先回去了,臨走前還囑咐他去藥店買點藥,陳泓宇嘴上答應著,但出了店門就直接回了家。
進了屋,他猛地灌下一瓶冰的礦泉水,然後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手上灼熱的痛感絲毫沒有緩解,還在他毫無察覺之下慢慢地起了個不大不小的水泡。
不知道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是夏丹來了。
她提著一大袋啤酒和下酒菜,笑容燦爛地看著他:「一起吃點宵夜吧。」
說著,不等他回應兀自進了屋,在餐桌上把東西一一拿出來擺好。
陳泓宇跟了進來,躊躇著問:「你……相親怎麼樣?順利嗎?」
「挺好的。」她打開一瓶啤酒放在對面,又給自己開了一瓶,「快坐吧。」
下酒菜買了不少,有花生米、鴨脖、鴨翅、鴨胗鴨腸,還有豆乾豬蹄什麼的,都是些滷味,陳泓宇很愛吃。
「那個人長得真是不錯,就比你差一點兒,不過他條件是真好,老家蓋了座五層樓的房子,市裡還有兩套房,一套他爸媽住著,另一套準備給他做婚房,有一百二十多平米呢,他家還有兩個小店面可以收租金……」
夏丹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細細地跟他說著今天相親的情況,「他性格也特別好,風趣幽默,還會說冷笑話,他今天跟我說了個冷笑話,快笑死我了,我跟你說說啊……」
她坐直了身體,聲情並茂地演了起來:「有一天,小明哭著跑回家,媽媽問他怎麼了?他說『媽媽,別人都叫我傻孩子,我真的是傻孩子嗎?』媽媽摸了摸他的頭說:『傻孩子,你怎麼會是傻孩子呢?』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笑得我肚子都疼了……」
夏丹明顯已經有了醉意,笑得很誇張,趴在桌上,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笑出來了。
陳泓宇看著這樣的她,心裡很不是滋味兒,把她手裡的啤酒瓶拿了過來:「你別喝了。」
「幹嘛別喝?」夏丹突然止住了笑聲,把啤酒瓶搶了回來,仰頭一口喝盡,才紅著一張臉看著他,「不喝點酒,我們之間的事情要怎麼攤牌?」
說著,她又打開了一罐,陳泓宇抓住了她的手:「你酒精過敏,再喝下去一會兒該不舒服了。」
「你會心疼嗎?」夏丹直視著他的眼睛,雙眼通紅,就這樣對視了片刻,沒有得到答案的她突然笑了,「既然不會心疼,又何必管我會不會過敏?」
她的樣子有些癲狂,抓著啤酒瓶準備繼續喝,陳泓宇直接起身過來搶了她的酒瓶:「丹丹,你冷靜一點!」
夏丹順著他抓著自己手腕的力道站了起來,踮著腳尖,對準他的嘴親了下去。
陳泓宇怔了一瞬,發現她的不對勁兒以後,立馬推開了她:「丹丹,你別這樣。」
夏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陳泓宇又拉了她一把,她就這麼撞回了陳泓宇的懷裡。
「陳泓宇,你別再逃避問題了好嗎?」夏丹一下子甩開了他伸過來要扶自己的手,大聲吼道:「你明明喜歡我。」
夏丹慢慢地走向他,沙啞著嗓子說:「我夏丹從小到大隻喜歡過你陳泓宇一個人,這麼多年也一直在等你出來,如果……」她頓了頓,繼續道:「如果你還喜歡我,也不嫌棄我,就不要再推開我。」
5
夏丹十歲以前,是小公主,是掌上明珠,是父母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絕世寶貝。
十歲以後,父親出事了,母親把她扔給了外婆後也走了,沒多久又組建了新的家庭,她被丟棄在那個落後的小村莊裡。
在漫長的成長過程中,只有陳泓宇依然把她當成公主呵護著,即便是與全世界為敵,他也笑呵呵地對她說:「丹丹別怕,小宇哥會罩著你的。」
看著他比陽光還要溫暖的笑容,夏丹默默在心裡說:「好,你罩著我,長大了,我以身相許報答你。」
所幸的是,陳泓宇的奶奶是個慈祥和藹明事理的老人,從不把大人的過錯加注在孩子身上,對於夏丹這個可憐孩子,也是極為關愛。
彼時的夏丹,已經沒有了小時候公主的樣子,但她依舊美麗,骨子裡保持著不同於普通人的高貴氣質。陳泓宇雖然長相帥氣,但站在夏丹面前,總被朋友們調侃配不上她。
陳泓宇也不惱,笑呵呵地說:「那當然,我們家丹丹這麼美麗善良,可愛動人,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配得上她。」
他說這句話是真心的,他是真的覺得沒人配得上夏丹,連他自己也一樣。
他後來認識了陸文川。
陸文川是個富二代,長得帥,又有錢,唱歌跳舞全會,運動賽車也不在話下,他是學校所有女孩子夢中的白馬王子。
這樣一個全能的男人,不知怎麼的就成為了陳泓宇的哥們兒。
陸文川很講義氣,他們關係鐵得很,以至於陸文川說出喜歡夏丹以後,他猶豫了兩天,覺得如果夏丹有一天要找男朋友,那麼陸文川這樣的是最合適的。
這麼想著,陳泓宇選擇繼續壓抑自己的感情,撮合他們。
然而,夏丹很不給面子地拒絕了陸文川,還很生氣地找到陳泓宇質問他:「你為什麼要幫他追我,你真的希望我成為他的女朋友嗎?」
「他挺好的,什麼都會,長得也好,和你在一起很般配。」陳泓宇違心地說,笑容依舊燦爛,卻像個傻子。
夏丹看了他半晌,丟下一句,然後轉身走了。
他們因為這事兒吵架了,一個多星期都沒說過話。
一直到夏丹生日那天,越挫越勇的陸文川找到了陳泓宇,讓她幫忙約夏丹,說是準備了驚喜。
陳泓宇給夏丹發了消息,約她在一個以情人為主題的餐廳見面。夏丹還以為他開竅了,要向自己告白了,才假意勉強答應了下來。
生日當天暗戀男神約自己,自己盛裝赴約,卻不想成此生噩夢。
她那天打扮得特別漂亮,滿心歡喜地去了餐廳,去見她一直放心裡,喜歡得不得了的男生,可那個晚上卻成了她這輩子最大的噩夢,也成了陳泓宇這輩子最後悔的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