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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新疆我的家
今日的新疆生產建設兵團
是經濟建設中的生力軍
是屯墾戍邊的重要力量
對一方穩定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
回首往昔
一代代創業人的艱苦奮鬥無私奉獻
歷歷在目
而有一位兵團建設者
無論過去多久依然活在
每一代兵團人的心裡
他就是張仲瀚
兵團機關習慣對張仲瀚免姓只稱「副政委」。張仲瀚單身一人,別無住宅,辦公室就是他的「家」。裡間一張床,兩隻沙發,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私人空間。他曾說過:「兵團是座大熔爐。」他把整個兵團都當成了家。1949年夏季,王震看中了新疆那片遼闊的土地,暢想著在那裡開創更大規模的南泥灣。王震和老三五九旅的一些幹部逐個談話,開始做進軍新疆的思想準備,最先想到了已經是二軍第六師師長的張仲瀚。
在老三五九旅的團級幹部中,張仲瀚可以說是個「另類」。八路軍三五九旅都是走過長徵的老紅軍,唯獨這個北平的學生張仲瀚,是「半路」而來,而且一來就是主力團長。張仲瀚本是河北滄縣人,自幼隨伯父在北京長大。在讀高中時,就自辦刊物,創作發表民主進步思想的小說、劇本。1933年,18歲的張仲瀚,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可貴的是,他很快就融入了這個團隊。王震向來對知識分子,對那些富豪家庭出身參加革命的人比較看重。每當說起張仲瀚,王震常有兩句話:「張仲瀚這個人不打個人算盤。」「張仲瀚有全局觀念。」當時全國勝利在即,王震構想著未來新疆藍圖的時候,他很想知道張仲瀚有什麼想法。
王震面對掛在壁上的中國地圖,問張仲瀚:全國勝利後,你想去哪裡?願意幹什麼?張仲瀚指點著地圖,直指新疆,說:新疆這麼遼闊,佔全國面積一大塊,但是,空白卻很大。新疆等待解放,等待開發,將來搞建設大有可為。王震情不自禁地插話,那裡能幹它許多個南泥灣。張仲瀚堅決表示:不管將來新疆之行有多困難,新疆之戰有多麼殘酷,我願意到新疆去,一定要到新疆去。
1949年9月,王震一兵團進抵酒泉,直叩新疆。國民黨新疆警備總司令陶峙嶽率部起義,新疆和平解放。之後,王震命令張仲瀚率一支小分隊提前行動,限日抵達焉耆,做好開荒生產的先期準備工作。
張仲瀚在酒泉收編有一支測量隊。他只帶了副團長謝高忠等五六名軍事人員,便與測量隊全體,向天山以南的焉耆疾馳而去。在專家引導下,張仲瀚踏勘了開都河兩岸的萬古荒原,選定了幾處可墾之地,並依專家意見,決定興修水利,開挖大渠,引開都河水灌溉良田。
這條大渠,就是已然流淌了50多年,滋養著焉耆綠洲,哺育著子孫後代。
張仲瀚率領他們從渤海到天山,在這裡開荒創業,建設家園,繁衍生息。在領導幹部中,張仲瀚是第一個踏上荒原的人。他不僅最早舉起砍土曼向荒原宣戰,而且在春耕準備中,開墾下新疆第一犁!
在王震強有力的領導下,駐新疆的20萬人民解放軍,1951年全部實現了生產自給。1952年,中央軍委主席毛澤東籤發命令,駐疆解放軍除少數部隊保衛國防,大部分集體就地轉業,從事生產建設。繼而成立新疆軍區生產建設兵團,統轄全疆轉業部隊,統一領導新疆軍墾事業。對於生產兵團的特殊體制,對於部隊性質與任務的轉變,關乎集體與個人的身份認同以及前途命運,因而生發了種種模糊觀念。「兵團軍不軍,民不民,到底算什麼?」有人調侃說,「兵團是裝甲(莊稼)兵。」
張仲瀚,這位創建生產兵團的主要領導人,自身就是一位具有浪漫氣質的人,富有想像力和創造力。他說,你叫我是「莊稼兵」,也沒什麼不好,我們就是要在戈壁灘上蓋花園。兵團將以自己的存在和發展,為國家做出貢獻,也為自己在邊疆建設幸福的家園。張仲瀚,以他充滿激情的革命理想主義,和他面對現實艱苦創業的行動,響亮地回答人們的質疑,消除人們的困惑。
但這種農田生活和一些軍人的夢想還是有差距的。農七師政委史驥,榮幸地參加了1954年新疆赴京國慶觀禮代表團。史驥站在天安門側的觀禮臺上,看到威武雄壯的解放軍,特別是在他眼裡已經是現代化的海軍、空軍通過天安門時,不禁心潮澎湃。興奮之餘,又不免黯然神傷。
回到烏魯木齊的當天晚上,史驥就把自己的想法,迫不及待地報告給張仲瀚。但他一句批評和責怪都沒有。次年春天,史驥由農七師到兵團開會。張仲瀚遞給史驥一頁信箋。史驥展紙一覽,副政委手跡:
十萬雄師到天山
且守邊疆且屯田
塞外江南一樣好
何須爭返玉門關
張仲瀚的這首詩作,便在幹部中流傳。史驥,領導著農七師在準噶爾盆地奮發圖強,成為兵團發展最快實力最強的幾個師之一,在空曠的戈壁荒原,創建了一座城市――奎屯。有著同樣經歷和感動的何止一個史驥。老兵團的師、團幹部,以及許多普通幹部戰士,都曾經感同身受。有的說他是一團火,能點燃你的熱情;有的說他潤物細無聲,滋潤你心頭。
張仲瀚傾其半生心血結晶的五言長詩《老兵歌》,可以看作是新疆生產兵團的史詩。
《老兵歌》起句就是「兵出南泥灣,威猛不可擋。身經千百戰,高歌進新疆。」可見南泥灣在張仲瀚心中的位置。他把南泥灣視作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源頭。張仲瀚在兵團的講話、報告、文章中,使用頻率最高的語詞,就是「南泥灣精神」。他像「曲不離口」一樣,常講一句話:「南泥灣精神是我們的傳家寶。」
1950年,張仲瀚進駐石河子,開始新城建設。當時,軍部和軍首長都沒有一間房。張仲瀚和大家一起挖「地窩子」,做起居之所。有人勸軍政委尊手免勞。張仲瀚笑言:「幹這個你們不如我,我們在南泥灣挖過窯洞。」於是,張仲瀚給周圍的將校官佐們講起了南泥灣。言畢,長嘯一聲,「讓未來的大樓,從地窩子開始吧!」起義軍官們真實地體會了張仲瀚言傳身教的「南泥灣精神」。
張仲瀚心懷「南泥灣情結」,踏遍了新疆的山山水水。他的腳步,往往先於墾荒者的隊伍。他很早就穿越羅布泊,直上阿爾金山。露宿米蘭古城的廢墟,他在地圖上畫出一個圈,告訴農二師師長謝高忠,在這裡擺上一個團,就叫米蘭農場,是你在羅布泊的根據地。不久,這裡就變成了魚米之鄉。
在新疆北端的阿爾泰山,張仲瀚考察了額爾齊斯河流域,同行的有農十師師長張立長。這是一條美麗的河,自東向西流入當時的蘇聯,終端匯入北冰洋。張仲瀚沿河而下,一望無際的原野人跡罕至,一片荒涼。他伸開手臂,指著前方對張立長說:「你們農十師師部,就設在這裡吧!」
張立長順著張仲瀚手指的方向望去,極目倀寥闊,四望無人煙,茫茫大地空蕩蕩。張仲瀚沉吟地說:「你們是最北邊的一個師,就叫北屯吧。」北屯,就是現在共和國行政版圖上的北屯市。
兵團在發展,兵團在壯大。從掄起坎土曼開荒、軍墾第一犁開始,建立了一百數十個機械化大型農場。準噶爾,塔裡木,戈壁變綠洲,荒原建新城。不是南泥灣,勝似南泥灣。最初的10數萬轉業軍人,發展到100餘萬職工隊伍,總人口逾200萬。在昔日戈壁荒灘上安家落戶,重溫並享受著南泥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光榮和快樂,歌唱著「邊疆處處賽江南」。
其一,全國「三年困難時期」,許多人飢餓死亡,全國糧荒。兵團因為人員大量增加,糧食也不富裕。張仲瀚和各師商議,為國分憂,自己勒緊褲帶,擠調數百萬斤糧食,支援災情最嚴重的幾個省。
災荒年間,各省都有大批農民外出逃荒,稱之為「盲流」,實則是災民、難民。「盲流」大量湧入新疆。兵團主管部門下發通知,指令各師清退遣返「盲流」。張仲瀚下部隊發現了這一情況,立即制止。他語重心長地說,國家有困難,我們不分擔誰分擔。老百姓生活沒有著落,我們不能眼看著不管。張仲瀚打電話給兵團機關,責令撤消此項通知。
張仲瀚綠燈一開,各師安置「盲流」做農場和工礦單位的正式職工。保守估計,全兵團幾年間吸納盲流(災民)總數約有三四十萬人,加上他們的家屬子女,人口數量更為龐大。兵團此舉,為當時全國社會之穩定,消除社會隱患,無疑起到了積極作用。
其二,1962年5月,新疆發生了「伊塔邊民外逃事件」。在當時蘇聯政府駐新疆幾個領事館的策動下,伊犁、塔城邊境地區,三二日之內,數萬當地居民越境逃往蘇聯。事發突然,邊境一時空虛。村鎮被棄,田園荒蕪。地方沒有足夠的邊防警察,軍隊不能貿然開上邊境。緊急情況急需緊急應對措施。中南海關注著事態變化。在新疆黨政軍高峰會議上,張仲瀚挺身而出,我們上!兵團不軍不民,亦軍亦民。我們替他們代種,代收,代管(簡稱「三代」),等待他們回來,我們全部奉還。
危急時刻,方顯出英雄本色,亦顯出張仲瀚的政治智慧。中央同意「三代」良策。張仲瀚命令北疆各師:抽調幹部,組成「三代」工作隊,立即奔赴邊境地區。始終保持軍隊作風的生產建設兵團,令行禁止,雷厲風行。幾日之內,多支「三代」工作隊即已到達邊境,化險為夷,消除了危急。
後來,在自治區黨委、政府部署下,兵團沿邊境線建立了十幾個邊境農場,和解放軍邊防部隊,當地各族人民,共同築起了鋼鐵長城,捍衛祖國邊防。
說來令人難以置信。新疆那座美麗的城市石河子,城市規劃設計圖出自張仲瀚之手。今天,漫步在石河子市子午路的林蔭下,也不得不承認,當初規劃設計的科學合理。還有那座平房招待所,更是張仲瀚建築設計的得意之作。庭院式風格,但又不封閉。幾代國家領導人,還有胡志明主席,西哈努克親王,都曾在這裡下榻。張仲瀚還一手創辦了兵團農學院(今石河子大學),自兼院黨委書記。兵團藝術劇院,則是張仲瀚的文化大手筆。兵團的百萬職工來自五湖四海,南腔北調,地方文化多樣。為了豐富職工文化生活,張仲瀚下大決心下大力氣創建了兵團藝術劇院。他親自出馬,從相關省市引進劇團。藝術劇院除文工團的歌舞、話劇,有京劇、秦劇、豫劇、越劇、楚劇、雜技等多個專業表演團體。一時欣欣向榮,百花齊放。
周總理對新疆兵團和張仲瀚,非常關注。1962年,周恩來要去廣州開會,通知張仲瀚由新疆趕往北京同乘專機,總理要利用空中航行的時間和張仲瀚談話。總理透露,毛主席和總理有一個共同的想法,把全國軍隊的三分之一,組建成類似新疆兵團的生產建設部隊。約張仲瀚來,就是要詳細了解兵團的內部機制,特別是經濟核算制度。
在全軍的最高會議上,張仲瀚講述了亦軍亦民非軍非民的新疆生產建設兵團。這之後,周總理又曾兩次召集張仲瀚等人到中南海的總理辦公室,研究甘、青、寧各省已有的幾個農建師和新建西北林業兵團的工作問題。總理對張仲瀚說,這幾件事,你都要管起來。
這天,周總理來到石河子,踏上了被開墾的處女地,目睹了這座嶄新的城市。總理知道,石河子原來也是個「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的蠻荒之地。今天看到的是,棉田麥海一望無際,綠樹紅花掩映著一座城市。這就是新疆生產建設兵團自力更生艱苦奮鬥創造的現實。
次日清晨,周總理見到張仲瀚就說,「昨天晚上,給你們想了幾句話……」張仲瀚聽總理一字一句地說完,即請總理題詞。不喜歡隨意題詞的周恩來,給新疆生產兵團留下了手跡:
「高舉毛澤東思想的勝利紅旗,備戰防邊,生產建設,民族團結,艱苦奮鬥,努力革命,奮勇前進——周恩來」
「文革」初始,張仲瀚就成了江青「欽定」的兵團頭號「走資派」、「反革命」。那是寒冷的冬季,天上飄著鵝毛大雪。張仲瀚被剃了光頭,在一片亂七八糟的吼叫聲中,批鬥會進行了10多分鐘就草草收場,他被匆匆押回北京,投入牢房。
從此,張仲瀚與人世隔絕,在北京某監獄的單人牢房裡被監禁8年零3個月。他再也沒有回到他魂牽夢縈的新疆。張仲瀚臨終前說過一句話:我這一生最傷心的事,就是被迫離開了新疆。
病重的周恩來惦記著張仲瀚。1975年,鄧小平主持中央工作。一份對張仲瀚解除監禁的報告,送到毛澤東面前。主席說,張仲瀚原是部隊的人,還讓他回部隊去。
張仲瀚被安排進總政招待所久住。不久,張仲瀚住進了醫院。很多很多人絡繹不絕地探視,張仲瀚很少談及獄中的經歷。1979年底,中央完全恢復了他的名譽,分配張仲瀚擔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炮兵顧問。這時,張仲瀚住在三0一醫院,正在嘔心瀝血地撰寫他總題為《憶新疆》的回憶錄,後來他的心臟病病情加重,暫時中止回憶錄寫作,開始起草給黨中央的意見書,建議儘快恢復新疆生產建設兵團。
他忍著病痛,一字字一句句地向黨中央坦陳憂國憂民之情,陳述新疆生產兵團在政治、經濟各方面的戰略作用。
1980年3月9日,張仲瀚病逝,終年65歲。
炮兵司令部為張仲瀚準備的宿舍,他一天也沒有入住。給他補發工資所餘一萬餘元,張仲瀚臨終前分贈給了身邊的司機、秘書、警衛員。他,房無一間,錢無分文,兩袖清風,乘鶴而去。
張仲瀚
天山之子
新疆軍墾第一人
保衛邊疆、建設邊疆、屯墾戍邊有功
歷史不會忘記
新疆人民更不會忘記
兵團人更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