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體》中歌者對待黑森法則的態度其實是非常漫不經心的,黑森打擊在歌者那裡都已經是一項例行公事的日常清掃活動了,你能說歌者對黑暗森林法則的態度是如臨大敵嗎?
也只有地球文明和三體文明這樣的實力次一些的文明會懼怕黑森法則,因為在宇宙這個大海中,地球和三體頂多算小蝦米級別而已。
黑森法則的本質是隱藏而不是出擊。黑森打擊是黑暗中放冷槍的狙擊行為,是首先要隱藏好自己,然後再偷偷瞄準目標放槍。這種偷偷摸摸的行徑,顯然只能屬於實力不足的弱者。那些實力超群的文明,當然不需要這麼偷偷摸摸,而是豪橫地橫衝直撞。
在書裡,歸零者就是宇宙中實力最強的文明,當然不需要再忌憚黑暗森林法則。
說白了,歸零者之所以可以無視黑森法則,主要是因為無論從主觀意願還是客觀實力來說,歸零者都不在黑森法則的約束範圍內。
1.黑暗森林法則成立的一大前提:對一個文明來說,生存高於一切。然而,歸零者卻是一種特殊的文明,這種文明並不以自身的生存作為最高追求目標。所以,歸零者不遵循黑森法則。
從書裡的描述可以知道,歸零者可以說是宇宙中獨樹一幟的理想主義者。沒有人知道這種文明的具體結構和形態,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是一個單一的文明還是具有共同理想的多個文明的組合。但人們都知道歸零者的意圖就是試圖讓不斷降維的宇宙索性一步到位降到零維,從而達到「重啟」宇宙的目的。
之所以要這麼做,是因為初始的宇宙是一個十維的美好田園,光速沒有上限,時間可以有多個方向。後來因為宇宙文明越來越多越來越擁擠,殘酷的星際戰爭導致宇宙不斷降維,光速不斷變慢,而這個過程不可逆,歸零者才想到用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法重新找回宇宙最初的美好。
但且不論這樣做可行不可行,起碼在宇宙重啟的過程中,所有文明包括歸零者自己,都將不復存在。換言之,只有舊宇宙以及舊宇宙中的所有文明死去,新宇宙才可能誕生。如果說這個過程是自然規律也就算了,但在書裡卻是歸零者主動尋求的試驗。也就是說為了換回宇宙美好的田園時代,歸零者在主動找死。這樣一種不把生存當作第一位的、為了理想可以不要生存的文明,當然不受黑暗森林法則的約束。
2.黑森法則有一定的適用範圍,就像一場靜悄悄的狙擊戰,消滅敵人之前先得確保自身的安全。但那些「藝高人膽大」的文明,比如歸零者,根本不怕其他文明有消滅自己的實力,當然不必考慮黑森法則。
除了主觀上不在乎生存這回事之外,客觀上歸零者的實力也已經強大到了無敵的地步。
書裡借關一帆之口說過,死線這種光速為0的東西,只有歸零者能夠製造。事實上,宇宙中的死線就是歸零者為了宇宙重啟計劃,到處飛來飛去留下的試驗痕跡。死線裡面一切都靜止,分子原子都停止振動,時間絕對靜止,那是比黑域還可怕得多的存在。而歸零者就滿不在乎地,到處製造這種東西。
根據關一帆的說法,宇宙其實很黑暗,意思是殘酷的戰爭無休無止。黑森法則在整個宇宙大背景下,只是小打小鬧的狙擊戰而已。像歌者和邊緣世界這種長年累月打仗的文明,都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公開的戰役了,還會在意放冷槍的偷襲?而這種偷襲,才是正宗的黑暗森林法則制約下的行為。
連歌者和邊緣世界都不把黑森法則放在眼裡,歸零者這樣的無敵大神就更加可以無視這個法則了。簡單地說,歸零者的實力決定了這個文明不需要隱藏自身,因為沒有其他文明可以有能力消滅它。
主觀意願並不是生存第一,客觀實力又碾壓其他所有文明,這樣的歸零者,當然可以對黑暗森林法則直接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