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下學期臨近期末,武漢某高校女生張晨(化名)決定休學。在患上抑鬱症數年後,她的生活已經陷入停滯,思維變得遲鈍,甚至有些「痴呆」:不能思考、不能閱讀、難以交流,說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嚴重時,「想死」的念頭在腦子裡盤旋。(9月20日 澎湃新聞)
困在抑鬱症中的大學生比例極高,2019年,在第八屆海峽兩岸暨港澳地區高校心理輔導與諮詢高峰論壇上,有專家提到,1/4的中國大學生承認有過抑鬱症狀,且大一和大三時是抑鬱症的高發期。
很多大學生之所以患上抑鬱症,跟高中時的學習壓力過大有很大的關係,大一和大三作為兩個重要的節點,會使情況變得更加嚴峻。大一是重要的適應期,也是極為關鍵的轉型期,從高中階段到大學階段若不能適應轉換,各種因素的影響就會讓人的情緒發生變化;大三即將面臨畢業,從學校到社會和職場是一種顛覆式的轉變,長期的精神焦虙和不自信,再加上內心的失衡,極易誘發抑鬱症的產生。
困在抑鬱症中的人很難實現自我擺脫,長期受到抑鬱帶來的實質性傷害,輕者精神恍惚、易發脾氣、煩躁不安、注意力不集中,對學習失去興趣,對生活失去信心;嚴重者討厭人群、煩倦生活甚至有輕生的傾向。抑鬱症患者若不能得到及時、科學和規範的治療,其情況就會變得更加嚴重,出現難以預料的風險。對一個家庭來說,若家庭成員中有了抑鬱症患者,是家庭的不可承受之重,對整個社會來說,困在抑鬱症中的人越多,則社會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大。
時下的問題在於,抑鬱症患者的數量越來越多,而相應的幹預機制卻嚴重短腿,整個社會對抑鬱症所帶來的風險和危害,還沒有更充分和全面的認識,對日益嚴重的趨勢還沒有採取更為有力有效的舉措,預防、遏制和減少抑鬱症的公共體系還沒有建立起來。
就診率低並不意味著需求量不大,更多的原因在於對抑鬱症的認知不足,以及諱疾忌醫的隱忍性格和根深蒂固的歧視,讓很多人恥於告訴大家「自己病了」,並光明正大地接受專業的醫學服務;沒有強勁的需求作為牽引和驅動,抑鬱症防治特色服務供給也就難以被有效激活,從宣傳、引導、體檢、疏導到最後的救治,各個環節都與實際需要極不對稱。
抑鬱症是一種常見的心境障礙,早發現、早治療是抑鬱症康復的關鍵。當務之急,就是要消解全民性歧視和認知短板,所造成的體系性缺陷問題。提高認識並形成社會共識,讓抑鬱症患者從陰暗的角落,走到太陽照的地方,獲得特色服務的需求得到回應和滿足,才能在全社會形成強大的推動力和整體活力,讓預防、幹預、救治和服務的體系在短期內得到完善,助抑鬱患者擺脫困境。
而要做到這點,就需要每個人都有同理心和同情心,有「命運共同體」的價值堅守和行動自覺,從利己的角度先去關心和幫助別人,如此才能消解偏見、誤會、短視和歧視,通過感情的交流、真情的關懷和彼此的慰藉,在情感的碰撞中紓解煩惱,在抱團取暖中釋放壓力,在真誠交往中贏得信任,共同驅走心頭的陰霾,應對抑鬱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