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無情卻有情——烏蒙山越野故事會

2020-12-11 靜水ooo流風

烏蒙山越野之旅令人嚮往迷醉,回味無窮,發生的故事便也多了幾分真假虛實,如同高山上的雲霧一樣顯得更加的撲朔迷離和變幻莫測。

1. 出走,是為了更好的歸來

早一段時間的生活除了叫糟糕透了,大概很難找到別的詞來形容。

烏蒙山越野賽剛好來得及時又迫切,出去走走吧。

一踏上貴陽開往昭通的火車,車廂裡到處充斥著越野的味道,選手、志願者、大叔、小妹妹、群裡聊的、車廂說的,從裝備到補給,從神農架到八百流沙,我不時點下頭裝作有點像大神的派頭,其實連話都插不上。在這裡,大神論斤稱,菜鳥論筐賣,我大概是擠破頭皮也進不去筐裡的那一個。

也是湊巧,關門兔00姐(自稱姐的小丫頭片子)就是我旁邊座位,其貌不揚,瘦小個,戴著大眼鏡幾乎就只能看得到半張臉了,活脫脫一個現實版的林妹妹。後來,我錯了,錯得太離譜,00姐已經完成過5-6個100km越野賽,上周西峽100站臺(季軍)歸來,慚愧慚愧,有眼不識泰山!

作為救援兔,我的任務是cp7-cp8,即龍潭村到盤河鄉這一段賽道。來之前沒做功課,以為就2個cp點,頂多就二三十公裡的事,誰知竟是140多公裡,這回錯上加錯,直接導致了任務失敗-熊家溝翻船,全部腳趾頭腫胖得慘不忍睹。

10月1日晚9點跟隨450大軍一起,趁著夜色悄然挺進了烏蒙大山。

賽前,不經意間在人群中多看了大叔一眼,衝動地說了句「我陪你一起走完450」,從此以後,我的生活便陷入了無盡的水深火熱之中,有句話叫「天道好輪迴,蒼天何曾饒過誰」,大概說的就是我。

旅途中不能錯過的美景

出走,是想著更好的歸來,我的心卻似乎更加迷失了

想想這世上大概沒有什麼事是必須要做一定要做的,也沒有什麼人是必須要見一定要見的,這不是玩世不恭,而是更加專注於做好當下的自己,遵循內心的自己。

所有的事情、事物、人、一切的一切,無一不是我們人為賦予了它們所謂的意義、價值、好與壞、對與錯,便成了我們各自眼中色彩斑斕的大千世界。

2. 小心烏蒙山上無藥可救的「萬線穿心」

萬箭穿心大家聽說過,肯定沒有誰去親身經歷過,我今天要說的絕對是你聽所未聽、聞所未聞的「萬線穿心」,不知道吧,而且確有真人真事。

烏蒙山區大多山高林密,人煙稀少,山頂紫外線密集(假裝每平米約兩三萬條),陰天會更加密集強烈到令人恐怖,如同一支支利箭射到人身上,輕剛讓人皮膚脫皮,重則直接穿胸而入刺進人的內心,即所謂「萬線穿心」。聽說當年有位大叔和一名救援兔不慎誤入烏蒙山心腹地帶,結果兩天兩夜方始逃出,回來後那名救援兔開始只是皮膚有輕微脫皮,後來檢查內心竟然受了極重的內傷,顯然是中了「萬線穿心」,一兩萬條紫外線穿胸而入直刺內心,傷痕累累,想想那得是承受多大的苦痛折磨,再後來已是根本無法治癒,就那樣,那位救援兔一輩子都活在了比萬箭穿心還要痛苦萬分的折磨當中,唉,也真是可憐!

說來也怪,同行那位大叔竟然能夠全身而退,逃過一劫,烏蒙山處處透露著詭異。

不過,後來又聽說,那位大叔不惜以身犯險,攜同那名重傷不治的救援兔,兩人再次深入烏蒙大山,他們從昭魯驛站出發,走遍烏蒙七七四十九座高山,跨過九九八十一條溪流,嘗遍一千一百一十一種野花野果,苦尋良方秘藥,最後歷經七天七夜,他們終於又回到了昭魯驛站,步履蹣跚,萬分疲憊,天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

至於那位重傷人士究竟傷情如何?是傷上加傷差點掛掉還是已經痊癒歸來?

透露一丁點兒,聽說跟螞蝗有關,請關注下文。

3.你轉,我轉,山不轉

爬不同的山,走不同的路,遇上不一樣的人,談論著有趣的的事,有趣的人,實乃生平一大樂事。

大概記得約5公裡後,也是大叔第一次屁降來臨之前,我和大叔緊隨著大部隊後面,微信哥或前或後或左或右或上或下地出現著,聲音洪亮,話語不停,自言自語居多。聽大叔說,群裡看到他昨天還是前天還在跑步60-70公裡,又聽說為了參加這次450公裡,花費了很多的積蓄,又做了很久的準備。偶爾他也和我們談談他的光榮事跡,如早前剛剛挑戰崇禮168成功完賽,信心滿滿,就直奔烏蒙山來了。

微信哥一直手機聊著,語音、視頻不斷,他爬上半山,我們在山下都能聽到他在大聲吹噓,偶爾又跟著音樂吼上幾句:

「祖國需要我,人民需要我」

「我們大步向前走,我們走在社會主義的大道上…」

哈哈,沒唱偏,是走偏了,我們一行五六個已經快到山頂,他大步向前一人朝另外方向走出了一條自己的路,大叔難得一見地吼了幾聲,叫了他回頭是岸,他才從微信中走了出來跟上大部隊。我們在CP2準備出發,他急匆匆一來到,就四處在搜尋什麼,站點志願者問,他忙說「你們先找個插座給我充電」,他不是說過他帶的充電寶是5萬毫安的嗎。

後來,聽大叔說,他迴轉熊家溝前,也碰上了微信哥,他在那條河灘上兜兜轉轉晃悠了大半天,還是沒能走出那一大片埋伏圈,終於在SP1前停止了革命的前進步伐。

未見其人,先問其聲,在山路上或遠或近聽到了「叮噹」「叮噹」的駝鈴聲,那肯定是鈴鐺哥來了。憨憨的大個子,體力很不錯,說是第一次跑越野,看他一臉無辜的語氣,也不忍揭穿,我信你個鬼啊!鈴鐺哥每次都會跑到我們前面去,不知不覺 「叮噹」「叮噹」又從後面傳來,讓我們忍俊不禁。我想到一個很貼切的詞-陰魂不散,夜半三更的沒敢說出來怕嚇壞人。

過了CP2不久,鈴鐺哥和我們一行三人漸漸離開了大部隊,遠遠追著前面山上的燈火,

「等一下,好像軌跡不對「大叔和我停下了腳步,鈴鐺哥已經在前面幾十米開外了。

我們大聲叫了他回來,他一臉抱怨「看到軌跡漂移了,你們也不早點告訴我」

又上山,大部隊跟了上來,前後十來個,除了起跑點,今晚頭一次遇上這麼壯觀的隊伍了,開心!鈴鐺哥一如既往一馬當先衝在了最前面,快到山頂了,雨霧越來越大,前面十來米幾乎看不到人,更不要說路了。陪伴八百流沙那哥們教訓了我們一頓,「越野沒那麼多講究的,看到路標跟路標,沒有路標看軌跡,沒有軌跡就直直走,怎麼快怎麼走」他在前面開路,幾乎齊人高的茅草叢,硬生生給他蹚出了一條血路。

到了山頂,雨停了,也迎來了第一個天亮,從來沒有這麼覺得天亮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我們站在山巔上,心情大好,眺望著遠方連綿不絕的大山,雲霧繚繞,緩緩從腳底飄過,太美了,大叔不失時機地狂拍一通。

而鈴鐺哥終於還是失散了,後面也沒見著。

今天,耳邊仿佛隱隱約約又傳來了鈴兒響叮噹,依稀又回到烏蒙山那片遙無邊際的大山之中,走在那條蜿蜒曲折橫亙千年的茶馬古道上,聽,那是遙遠馬幫的駝鈴聲「叮噹」「叮噹」。

鈴鐺哥,一切安好,甚是懷念!

「大家跟著我走不會錯,這條路我走過5次了,這裡的路標都是我布的」

我們一行十來個人浩浩蕩蕩,夜半三更荒山野嶺慌不擇路之際,5次哥及時站了出來。

走著走著就散了,快到山頂了,荒草叢生,野墳林立,雨霧迷離白蒙蒙一片,10米外就看不到人影了,只有三兩個勇敢的開著導航帶領大家往前走,大家時不時前後大聲呼叫照應著,

「走這邊,快過來」

「大家跟緊點,別走散了」

「大家跟這邊走,這裡路標也是我布的」5次哥又一次站了出來。有過路標嗎?我們怎麼都沒看見,都是在跟著軌跡走的,5次哥可能偷工減料了,但也沒有妨礙我們繼續向前。

過了CP3,5次哥又一次追上了我們兩個。

「你們先走,前面就是涼風臺了,路標也是我布的」

怎麼聽著這話感覺心裡都有陰影了,這次還好,循著路標一步一步數著筆直的石頭臺階,踏上了涼風臺的路,100,300,500,眼看著快到山頂了,耳邊竟然聽到前方有人在高聲的吟誦,夾雜著呼呼的風聲吹了過來,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嬌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雖則我唔系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但是我有廣闊的胸襟和強勁的臂彎…「

「是5次哥」大叔說,「這傢伙抄近路了」

「是韋小寶「我糾正著說,5次哥的廣東白話我也懂。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走過了涼風臺不久,前方一片翠綠的山巒間,眼前突然一亮,那是寬廣的草甸,那是久違的綠草如茵, 5次哥又一次出現在我們前面。那一段路走得真是舒服,藍天,白雲,綠草,遠方的高山,就差沒看見成群結對的牛羊了。

「我今年六十多了,你們兩個年輕多了,可以帶著我多走幾個CP點」

「放心,我們也是慢慢走的」大叔也是誠心誠意回答。

我是很不放心的,因為到了前面CP4摸落河小村,我們吃飽喝足啟程了,5次哥沒有跟上來,再後來,聽說他也退賽了,名叫杜明禮。

過了CP2沒多久,看著很多人跟著泥路衝向了前面的一大片玉米林中,那邊路好走呀。

軌跡卻是往山上走,上山的人大聲喊著玉米林的人回來,於是就看到了八百流沙,稍顯矮小卻並不瘦的小姑娘,頭上扎著兩條小辮子,活脫脫一個哪吒造型,有一位帥哥鞍前馬後跟著做護花使者。

第一個晚上爬的第一座山,我們和八百流沙等一行大部隊十來個,天亮後到山頂的只有三兩個,我們沉醉在山頂風景的時候他們已經遙遙領先了。

到達CP4,站點上赫然坐著小哪吒,她吃飽喝足正準備出發。我們也好好休息了一會,站點的志願者跟我說了,

」那小女孩剛過來時臉色發白,在帳篷裡休息了半個小時,我們看著都不放心,勸了幾次叫她退賽算了,她還是堅持往前走,你是救援兔,等會追上她一定要攔她下來,不行就一路陪著她走」

又指著遠處在半山腰坐著休息的小女孩說:「就是前面那個,才走多遠就休息」

我和大叔覺得應該很快可以趕上她的,路上跟我說了哪吒之前跑八百流沙完賽的事,這次是有點高原反應才這樣的,真看不出小小身板有那麼大的能量。果然,我們緊追慢趕直到CP5,她已經吃飽喝足坐著休息了,精神好了很多。聽到我跟志願者報是救援兔,她笑著問我,

「你怎麼一路上只是救援大叔一個人啊」

「不不不,路上看到誰都要救的,目前是救得一個是一個」 我笑答。

大叔換裝的時間,她和另一名男選手又率先而去。

我們簡單休息一會,又是緊追猛趕,天黑前到了CP6,結果八百流沙和另一選手剛剛離開。哎,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碰上站點志願者的晚餐時間,一起喝了熱乎乎的雞湯,飯菜隨便加,休息得都不想再往前走了。

艱難翻過途中海拔最高最險峻的大山,下到山腳遠遠看到前面幾束燈光,猜到是八百流沙她們,一路猛追耗費了2個多小時,這時也快接近CP7關門時間了,軌跡顯示也只有兩三公裡。

「你繼續,我肯定陪你走完450的」八百流沙對很想放棄的大叔這麼說。

「還有他,也會陪著我們一起走完的」她指了一下我,我點點頭。

「你看她的背包」哪吒小小的身板肩負大大的背包,真心佩服她。

「好,不管繼不繼續,我們先在關門前到達CP7再說」大叔終於下定了決心。

好歹也翻山越嶺了100多公裡,我還是一馬當先跑在前面,1公裡,2公裡,大叔又在走路了,我真想拿條繩子拉著他跑。軌跡上那麼一點點,幾乎5公裡了,

「你背著我的號碼布先跑過去幫我報到」大叔似乎真的想放棄了,

而八百流沙也還在後面沒看到人影,我拼命衝,最後那一公裡好像跑了不到5分的配速,我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

還好,大叔,八百流沙,還有後面幾個選手都在5點前安全過關。

休息到六點天還沒亮,一行六人又出發,我和大叔就是半山途中喝了水吃點東西,後面一路狂追就一直看不到前面的人影了,真快!

中午12點前必須趕到SP1熊家溝,否則就被關門了。結果,大叔真的放棄了,我一個人背著兩個背包跑向了SP1,人生中第一次非常榮幸地坐上了收容車,我驚奇地發現,前面一排坐著的就是八百流沙,呵呵,山與山從不曾相見,人和人卻總會重逢!

「和你一起那位小姐姐呢」她問,很明顯關心的不是我。

4.大結局之:人生若只如初見

一想到結局,那天晚上腦海裡就湧現出來很多畫面:喜劇、悲劇、不悲不喜、不了了之、懸而未決下回分解等等,充滿了各種未知性和不可預見性,當時快速的寫了些大概,後面才慢慢整理了出來。

烏蒙山的風在吹,冽冽聲響,

金沙江的水在流,奔湧向前,

涼風臺的雨在飄,自在飛花。

格桑花兒開了,謝了,花開花謝春還在;

萊裡樹果實熟了,摘了一茬又一茬,歲歲年年秋又來。

山還是那座山,越野賽依然還在繼續,那位大叔,那位援救兔卻終於還是沒有再次踏上烏蒙山,不敢,不想,不情,不願…

5.熱愛攀登的人,總是在一座又一座高山之巔遊走

出發沒多久,就迎來了第一座高山,浩浩蕩蕩十來個人一起上山,大呼小叫的很是熱鬧,不管有沒有路,只要前面帶頭的敢走,後面立馬就是路。也不知是山腳還是半山就下起雨來了,再往上就雨霧一起來,漸漸地,天亮前到達山頂上還在一起的就只有三兩個了。

登上涼風臺是第二座高山了,筆直的石階一步一步,怕有1000多步吧,爬得腳都發軟,一停下來,迎面呼呼吹來的山風讓人幾乎站立不穩,我都想四肢並用手爬著往上走,到達山頂了,兩條腿還一直抖個不停。不過後面一路下山都是大片碧綠的草甸,真舒服,偶爾來幾個屁降也是令人覺得非常之爽,哈哈!

CP4的志願者說,翻過你眼前這座山下去就是下一個站點了,抬頭看看好像也沒多高,你信嗎?

陽光明媚的天,悠懶地想好好睡個覺。我和大叔不緊不慢地爬第三座山,當站在那一片綠草如茵的山頂上,望著連綿不絕的群山,雲霧繚繞又是仙氣飄飄,想放聲高歌又唱不出心中那份喜悅,想大聲吼叫卻又恐驚動頭頂上方的神靈,於是那一刻,我們只是默默地看著,喜悅著,欣賞著,心兒早早已乘著風踏著五彩雲霞飛向那遠山,飛向藍天白雲,飛往我們內心嚮往的天堂…

現在想想那是這次烏蒙山越野賽唯一最享受放鬆的好時光了。

到達CP5我們已經是身處貴州地界了,也是全程唯一只有我和大叔兩人走的一段路。全心想著天黑前趕到下一個站點,天公也挺作美,很小心地下起了雨,那下山的泥濘路又滑又陡,雙杖支撐了兩腳還幾乎都是橫著走,提著心吊著膽,如履薄冰都不算什麼事了,萬一腳一打滑真不敢想像會發生。這一程只剩下了趕路趕路還是趕路,眼裡只有山路泥路草路石頭路,沿途什麼風景秀麗什麼山羊成群什麼蘋果林遍地都顧不上去瞧上一眼,甚至來不及停下那麼一刻半刻去好好端詳一下身邊的大叔,就像明明當時已經很熟悉很熟悉的那張臉,如今伸出手卻已在觸摸不到的遙遠那方,記憶裡只剩下了依稀模糊和些許的唏噓。

過了CP6就迎來了走過最高的一座山,海拔1000多米。下著小雨,小泥路兩邊全是矮茅草又溼滑,斜度估計得有50度吧,身邊幾乎沒有可以攀爬之物,全靠兩根比打狗棒還厲害的竹竿支撐著我往上爬。黑燈瞎火荒山野嶺風雨交加,我讓大叔在前面先爬,我和另一名夥伴殿後,一路小心翼翼,幾乎緊張得不敢說話,耳邊聽到的只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和偶爾哪只腳不慎一下踩滑發出的驚叫,是走過最險峻最陡的山路泥路了,半途想緩緩歇歇都找不到立足之地。都一兩個小時了,很遠的前面依然不是山頂。後來我問大叔有沒有想過退回頭下山,我也想過,沒敢說出來,不敢想像腳一踩滑人摔下去會是什麼後果,一直翻滾墮下山腳吧!

「先在這裡歇歇,吃點東西」難得前面有可以坐下的石塊,大叔立馬坐了下來,我也坐在旁邊。喝了水,吃進嘴裡的東西剛剛卡在喉嚨,大叔立即恐怖的大叫起來

「石頭上有螞蟥!」

我們兩人的屁股幾乎比彈簧還快,「嗖」地立馬站了起來,後面剛爬上來準備坐下那夥伴已經「嗖」地一下竄出了幾米開外,一會功夫竟甩開了我們半個山頭。

此地不宜久留,我和大叔顧不及查看身上腳上有沒有螞蟥,一口氣連滾帶爬地衝上了山頂的平緩處。

我的腳有點癢,頭燈一照,終於看到了一隻傳說中的螞蟥釘在我襪子外面,大叔又是一頓緊張的翻箱倒櫃找到了鹽,結果緊張得手一抖,半袋鹽都跑進我鞋子裡面了,只有幾粒鹽掉到螞蟥身上不痛不癢卻把它給驚動了。

「你先別動,螞蟥鑽到你襪子裡面去了」大叔又是一聲驚叫,我的天!

鞋帶聽從大叔豐富的越野經驗特意系成了死結,那一刻我還要故意裝做不緊張,

「解個鞋帶你的腳在抖什麼」大叔不滿的說我。

看到了腳上的螞蟥,小心地灑了薄薄一層鹽,看著它扭動一會就自己掉了下來,那會我卻異想天開,如果是椒鹽螞蟥不知道會不會很美味?

感覺肚皮也癢,掀開衣服看真的還有一隻釘在我肚臍旁邊,依法炮製,輕鬆搞掂!

大叔覺得全身都有點癢,聽得我都有點恐怖,穿得那麼密實不至於吧。這會前面的小夥伴又跑了回來,

「沒事吧,真的有螞蟥?趕走了沒?」原來他一個人找不到下山的路。

CP7睡了一個小時到6點,天沒亮迷迷糊糊又開始爬第六座山了,目標是中午12點關門前趕到SP1。

一行六人上山,後面還跟著兩人,大家都在趕時間。沒一會前面八百流沙等就不見人影了。大白天是爬山趕時間最好的時機,趕山趕路趕時間,一路狂追,全程唯獨這段路程沒有停歇,一刻也沒有,這一路也是大叔最為猖狂和發飆的時候,如同山間的風一般在群山峽谷溪流間遊走穿梭,我亦步亦趨緊緊跟隨,那一刻兩個追風的少年悄然歸來。

我的腳趾卻不失時機地開始了抗議,很快就腫痛了起來(回來沒幾天,腫痛的兩個腳趾頭整個趾甲蓋都掉了),路還行,連續繞了好幾個山頭,山窮水盡處都是路,一直往前跑就不會錯。

6.大結局之: 不如相忘於江湖

時間一天天慢慢地流逝,

歲月一年年不停地流轉,

烏蒙的山風猛烈,吹得山頂的風能大扇呼呼作響,路邊的格桑花已經是開了又謝,謝了又開;農家的蘋果熟透了又摘,熟透了又摘,一茬又一茬;金沙江的河水滾滾向前,流向長江,流往武漢,流去上海,一刻也不曾停留,奔流到海不復回…

越野賽的勇士們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大叔和救援兔終於還是沒有再來,烏蒙山上雲霧迷濛,涼風臺涼風習習,仿佛他們根本就沒來過。

7.志願行者

志願者,首先肯定是熱愛運動熱愛生活熱愛大自然的一群人,最重要的是必須有一顆默默付出甘於奉獻的心,真正源於內心的這份熱愛。來自五湖四海大江南北,烏蒙山越野賽緊緊把我們聚在了一起,每一個補給站點、起終點、沿途賽道救援、關門兔,我們一起共同護衛著賽道上每一位選手的方方面面,盡最大可能幫助他們安全完賽。我只是救援跑者的其中一個。

首先得說說來自廣西欽州的關門兔東東(元旦柳州100越野賽和我同是賽道救援,不過當時未曾相識),相當熱心很陽光也特別喜歡戶外活動的一個大美女,看她朋友圈的圖片幾乎都是陽光燦爛的微笑。她自己是50公裡的關門兔,賽道上真的沒機會碰上的。也是湊巧,在CP6有位志願者也說從欽州過來,想不到便是東東的老公,這也能偶遇,他們一家也真是夠拼了,如果她兒子不是在重慶讀書的話,估計可能會全家出動都跑來烏蒙山吧。

還有在火車上坐我旁邊的00姐,看起來就一個柔弱小女子,但實力卻很強悍,更難得的是非常有責任心有愛心,自己身為關門兔跑了100多公裡,還默默陪護和守候著SP1後那一段賽道的已經被關門的選手,那時候天正下著雨,冷,真冷!

過後問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抱怨,只是和我約定:明年我們還來。

還有另外一位高大帥氣的小夥子阿超,450最後一段賽道的關門兔,覺得前面幾天閒著也是閒著,直接就身兼兩職,跑到布標組做了幾天的賽道巡標,那幾天的朋友圈,他都出現在風裡雨裡深深的大山裡,令人欽佩。只有跑在漫無邊際的賽道上你才會真真切切知道路標是多麼的重要, 感謝!

不止阿超,還有一群布標誌願者,他們提前好幾天跑進深山溪流,劈山開路,那一條條賽道和軌跡,便是他們辛辛苦苦的汗水凝聚而成;還有很多站點志願者,一路為選手供應暖湯熱菜,溫暖著大家的心,還有很多很多…

8.大結局之: 無言的結局

如果有一天,你我互不相識,形同陌路,請你相信,那是我;,

如果有一天,你我攜手並肩,相敬如賓,請你相信,那是我;

如果有一天,你我淚眼相望,無語凝噎,請你相信,那是我;

如果有一天,你我冷眉相對,拳腳互加,請你相信,那也是我。

我每時每刻,每日每夜,始終如一,真心對待你,我的大叔!

晴空萬裡讓人眺望遙遠,可歲月的風沙會讓你我心靈蒙塵,人生的風雨也會讓你我視線模糊;前方的路一馬平川,或許滿路荊棘,又或雷雨交加,我們又怎能分分秒秒清清楚楚的看透人間看透你我呢。

走吧,走吧,前方的路很長很長,我們慢慢走。

祈禱吧,面對真實的你我,我們互相鼓勵加油,但請勿互相傷害。

如果有一天真的傷害了你,那原非我的本意,懇求你離開我,離開我,離開我…

(大叔有點不忍看到這樣的結尾,並略作改動如下)

如果有一天,你我互不相識,形同陌路,請你相信,那是我;

如果有一天,你我淚眼相望,無語凝噎,請你相信,那是我。

每時每刻,每日每夜,始終如一,真心對待你!

晴空萬裡讓人眺望遙遠,可歲月的風沙也會讓心靈蒙塵,人生的風雨也會讓視線模糊,前方也許是一馬平川,也許是滿路荊棘,或許雷雨交加,我們怎能分分秒秒清清楚楚看透人間。

前方的路很長很長,讓我們慢慢一起前行,你在這一端我在那一端,面對真實,互相鼓勵加油,為我們的友情地久天長…

9.兵敗熊家溝

CP7後艱難的翻過了連環山,下山後前面又是連環上坡,眼看時間很緊了,

「我還是背著你的包和號碼布先衝過去打卡」,我又故技重施,率先衝往前面去。

人算不如天算,軌跡漂移老對不上,我一直跟著機耕路跑錯了得有2公裡,玉米地村民告訴我熊家溝在另一個方向,走回頭碰上優哉遊哉走過來的大叔,兩人研究了好一會,大叔執拗地認為軌跡就是前面這條路,只是再往前走遠一點就對得上軌跡了。好吧,兩人走得更遠,錯得更多,這條錯的路我走了兩個來回,心累!回到軌跡上我們又奮力前衝,雖然沒有爬山,卻都是泥路牛路羊路,全是泥濘,一隻鞋提起來估計得有三四斤重,偶爾還有跨不過去的水坑,鞋又搖身一變成了多功能水鞋,望著前面沒有盡頭如同沼澤一般的不能叫路的路,大叔終於徹底放棄了,

「你幫我背包先到SP1,讓志願者煮些麵條和熱湯,我回頭接一位迷路的朋友隨後就到」

我背著兩個此刻顯得頗有分量的背包,看著大叔漸漸遠去,轉身又負重前行。那一刻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就是我和大叔這次烏蒙山越野之旅的告別,甚至還來不及照一張簡單的合影就這樣各奔西東了。

且行且珍惜吧,能夠陪伴你我走過這麼一段奇妙旅程的夥伴,還有陪伴你我走過人生旅程的家人朋友,越野之路如是,人生之路亦如是。我們都以為在一起時間多的是,見面的機會多的是,卻不知轉眼間已是物換星移,時過境遷,我們依然還是我們,我們早已經不再是我們,真的想說不要辜負那些喜歡你的人,不要辜負自己。

我滿懷疲憊地小心走過沼澤地,前面又是爬山,嘆了一口氣,想想退回去的路更加難走。一個人爬山更加的艱難和寸步難行,更加想念兩個人的時光。還好山不太高,當我下到山腳村莊水泥路的時候,很想狂奔一陣衝到SP7的,奈何實力已經不允許了,只能身心俱疲地走吧!

幸好趕上了末班車,站點志願者剛下山到半路,接到我電話又回來接我。

冷,真冷,真冷,你叫的收容車過來了沒有啊」聽得大叔微信中一片哀嚎,我和八百流沙在車上也不敢大笑。

大叔在後面也碰上了前面的三位選手,還有我們後面的兩人,從CP7關門時間後,一共8人,除了我和八百流沙到達了SP1坐上收容車,其它六人或迷路或找不到軌跡或時間趕不及,無一例外的迷失在了熊家溝,堪稱全軍覆沒!

10.剛好遇見你(大叔原文)

10月29帶著夢想和希望,從溫州飛往昭通,這是我第二次來到昭通,18年帶著不虐不賽的心態挑戰了烏蒙山330公裡,其中的各種情節還是無法忘卻…

今年我初次站在了450公裡的起跑線上,異想天開的想像約束了艱難的想像,總是把18年的線路場景映入腦海,心想不過多了120公裡而已。現實是殘酷的,烏蒙山的十月是一個多雨的季節,每天都籠罩在雨霧繚繞的環境中,這給烏蒙山越野帶來了相當大的困難,在開始出發時心裡永遠沒底的,夜晚再次迷路怎麼辦?(在回想18年的迷路差點走進懸谷之中和軌跡路標完全是反方向,在最危險的時刻每個人都會有很敏感的直覺,這也是我走回賽道的原因)

當我還在不淡定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身影,他問我跑多少?告訴我是賽道上的急救跑者,賽事任務是cp7跑到CP8,後面也許會繼續跑到終點,只要跟著他晚上就不用擔心。我說我速度很慢,他說他也是在後面為主,我聽了非常開心的的說,太好了,這下我就不用擔心夜晚的恐慌了。

當時離開賽還有半個小時,聊了幾句兩人不知不覺就散開了,我也沒把他的話放心裡,因為我們素不相識不可能一起同行(在以前很多長距離賽事中,走著走著就散了,到最後都是一個人夜晚獨行),所以也沒在意他所說的。生活中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幸運的人,隨時都會有貴人相助,這次烏蒙山450公裡長距離越野賽,我又一次遇到了陪護我的貴人,就是這位救援跑者。在即將開賽的一分鐘從後面擠過來一個身影,問前面一位女選手說你是不是剛才說要一起同行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我感到了一種安全感,沒想到他真的用行動告訴我,我是來陪護你到終點的人…

出發的發令槍響了,我與救援跑者一起出發,按下了手錶的開始鍵,也代表著烏蒙山450公裡挑戰賽也同時開始了。不知道是背包裡的東西太多還是高原海拔的原因,開始就感到呼吸很沉重節奏也跟不上,腳步也不在呼吸的頻道上,隨著急促的呼吸聲,沒到兩公裡我的左腳就習慣性的歪了一下,還好沒感覺到特別的疼痛,可以說烏蒙山走泥丸完全對你沒商量。沒到幾公裡發生了讓我哭笑不得的事,越野賽中第一次打滑坐在了泥水中,這還是平路就這樣沾到了便宜,短褲上沾的泥水讓我別提有多難受,很想找有水的地方跳下去洗一下(我在想還沒出發多久就突然來個屁降,肯定被救援笑掉大牙)。開始兩人在不熟悉的情況下話不多,他一直在我後面跟著,過了泥水地湊巧的看到了加油站,直接就去找洗手間打開水龍頭,讓他幫我衝了一下身上的泥水,他驚呆的問你這樣不怕涼嗎,一身泥水和水有區別嗎?哎,總比一身泥水好很多吧!

待續… (暫無下文)

11.大結局之: 山長路遠,再見江湖

如果我們早點認識,如果有一天,如果有機會,如果下一次,我不相信更不去想那虛無縹緲的如果,這一刻想就去做,今天想就去做,一如我孑然一身來到了烏蒙山,一如我一路披荊斬棘無所畏懼,一如我對你那莫名的喜歡,不為別的,愛我所愛,無問西東!

或許,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緊熙熙攘攘的鬧市街頭,或在異國他鄉殘雪如血,或在長風破浪踏歌而行,或在荒山野嶺踽踽獨行,不經意間驀然回首,你就在那前方燈火闌珊的不遠處,蛾眉螓首,淺笑嫣然。那一刻,我們卻似乎已經忘了彼此相見,忘了我們早已經熱淚盈眶,忘了我們曾經的烏蒙山,甚至忘了那天那條泥濘路上的我和你。

山永遠都在,越野還在,

愛會消失,欣賞也會消失,

現在是時候繼續向前了,如今行走在這世上,卻只剩下了努力活著,哪裡還有什麼方向!

(大叔有一天跟我說,當你不知道該往哪兒走的時候,先跑起來,耳邊有風,風就是方向)

12.千萬不要迷戀,大叔只是一個傳說

如大叔所說,自家本是風一般的女子,長了一張不符合她性格的臉,70%的男性性格,大家也習慣稱她為大叔,於是乎慢慢成長為一名不折不扣的女漢子。

08年就開始跑越野,參加各項賽事無數,屬於真正骨灰級越野大神,讓目前就讀幼兒園小班課程的我嚮往不已。

看看,大叔意氣風發的時候,哈哈!

當然,大叔也有悲催的時候,沒能完賽,就瘋狂吐槽吧!

聊天中我也發表了我的觀點,純屬個人想法,見仁見智。

今年賽道的艱難程度、惡劣多變的天氣狀況以及各種不可控因素人所共知,但恰恰這樣才愈加顯得獎牌之彌足珍貴,含金量十足。輕輕易易都能稱王那還叫什麼王者,過去的榮耀只能代表已經過去,每一項賽事都沒有太大的可比性,客觀點說,是大家都低估了賽事的艱難和各種不可控因素,一句話就是準備不足戰前沒有做到知己知彼。

替別人或自己鳴不平也好,不夠人性化也罷,這些客觀環境其實對每一個選手都是相對公平的,別人為什麼能完賽,難道只是抄近路?充足的裝備和補給、高強度的訓練量、過人的身體素質只是完賽的充分保障,能讓你堅持走到450KM終點的,必須是具有強大無比的內心和堅韌不拔的超強意志力!

內心強大從來不是說說而已,準備充足強大自己才是硬道理。

多問問自己,各種抱怨吐槽,但唯獨沒有真正去審視自己,面對自己,面對上面事實存在和發生的種種困難,你真的相信過自己能完成450公裡嗎?

更多時候是我們的惺惺相惜

(我)如果過了sp1,或者如你所預料只能堅持走兩三站,但或者有著更多的可能,如同我寫的每個可能的大結局,後面的每條路每一步都是不同的選擇,或許往前一步雲開見明月,退一步萬丈深淵,所有的所有只視乎每時每刻的內心抉擇!

而偏偏你選擇的是最容易也是最好走的路,退賽。

無意去辯個輸贏,只是想表達我對做事做人的一種態度,不要輕易去預料去判斷,你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做到,還能指忘誰?

這也是我在熊家溝那片玉米地非常沮喪,幾乎放聲大哭的原因,我幾乎拼盡了所有,最後還是無力回天!

想得太多,前怕狼後怕虎,實力有,但你真的欠缺一點男人的狠勁和韌勁,所以你還是女漢子,小姐姐。

我是決定了就去做,義無反顧,不撞南牆不回頭,撞破了南牆也不回頭還會殺過去,不到最後一刻我絕不會輕易放棄,到最後一刻我也不會放棄!

說真的,這次退賽,很替你惋惜。

(大叔)回想你處處的一路呵護,生怕我摔倒,碰到,爬cp7明明很危險,你卻要讓我在前面先往上爬,你在下面為我擋道,種種的一路陪伴,讓我有一種很安全感的感覺。

當你還要承受著腳上的痛苦和疲勞,一路又為我擋前擋後,我心裡很揪心,我無數次讓自己放棄,你無數次鼓勵我前行,我真的不想你這麼煎熬我寧可選擇放棄也不想讓你煎熬。

能認識你真的是我的福氣,也讓我感受到了一種發自內心呵護的關懷。

(我)不經意和你相遇認識,一起走過一段小小的旅程,已經是老天爺對我最大的恩賜!

不敢奢求以後,只想好好地珍惜當下。

這兩天如同做了一場好夢,感覺很甜美也很享受!

13.大結局之: 恰好人間四月天

每年的深秋時節,烏蒙山的蘋果樹紅透滿天,金沙江的河水乍暖還寒,遠遠的,看,有兩個身影悄然走近,大叔和援救兔攜手並肩,步履輕盈,衣袂飄飄,踏歌而行,我們知道,今年的越野賽又開始挺進了烏蒙山。

是呀,他們一如既往,結伴同行,不離不棄,cp5,很快又過了cp7,又上山,下山,到了熊家溝那片玉米地,他們一如既往地迷了路,在那裡轉悠了半天,結果自然可想而知,棄賽,等待組委會收容車接送。

頭一年兵敗熊家溝,第二年又在熊家溝翻船,第三年一如既往熊家溝前早早舉手投降,後來,再後來,細心的組委會早早把車停在了那片玉米地旁,靜靜的等侯著。他們過來了,大叔在前依然走路帶風,援救兔在後依然疲於奔命,趟過了那條滿是泥濘的山路,大叔用力跺了跺沾滿泥漿的鞋,怔怔望著那泥路很久很久,終於收拾好東西,上了車。

烏蒙山的故事很多很多,說不完道不盡,我們不知不覺間也成為了別人的故事,成為了烏蒙山的傳奇。

(花絮:大叔覺得大結局應該有個喜劇的結尾,所以多了後面的幾行字)

「哥,我想去看看金沙江」那天,大叔心動了。

「好咧,咱們一、二、三,跑」救援兔長長籲了一口氣,緊緊跟上了大叔,那一年,他們攜手並肩衝到了終點,時間:2021年5月7日。

烏蒙山的故事輕輕地告一段落了,我們期待來年,來年的烏蒙山,必定有著更多動人的傳奇和感人的故事,當然還有我,或許可能想必還有酒,你來嗎?

後記:

每寫點東西自己都會不自覺地沉浸在那種情景中,自己也在感動著自己,

剛寫完那一下,整個人仿佛突然就空了…

看來真不應該搞那麼多的大結局,搞得連自己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但其實每一種可能都有著自己真實的影子存在,尤其是最開始就寫好的大結局,那是我內心的第一感受,第一直覺,你能夠猜到是哪個結局嗎?

想想看這麼多的結局,都好像實實在在的發生著,都存在可能或不可能,如果我們真的按著哪一個劇本走,那麼它就是真實存在的結局,還有其它想到沒想到的很多很多,這其實就是我們真實的現實生活,也存在著很多的無限的可能,很多時候我們自己選擇了什麼樣的劇本就走向了什麼樣的路,決定了什麼樣的人生,我們大多數的選擇其實沒有絕對的好與壞、對與錯之分,只有是否遵循自己的真實內心和當下的直覺而已。

我的選擇亦如我的人生:愛我所愛,行我所行,聽從我心, 無問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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