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大師(李叔同)出家前給日本妻子的信:放下你,非我薄情

2020-12-17 龍哥說

婆娑世間,也是有情世間。世人最放不下的就是一個「情」字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一般來說,初戀是令人刻骨銘心的。不過對於信佛的人或許並不如此,他們拋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看破紅塵,非是薄情。今天說的這個人物弘一法師就是李叔同,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佛學大師。

李叔同很有文藝天賦,痴迷於西洋繪畫,尤其是裸體畫。西洋繪畫注重寫實,進行人體寫實練習是一項必修的課程,然而尋找裸體繪畫模特,成了李叔同在剛開始學習西洋繪畫時最棘手的問題。這一天,正在練習繪畫的李叔同無意中發現了給他送飯的房東女兒,剎那間,李叔同發現了自己尋覓已久的最佳模特人選。李叔同便邀請房東女兒當自己的女模特。這個要求讓這位姑娘覺得十分突然,畢竟裸體畫在畫上,當時,除了藝術學校外,在社會上仍然不被大眾所接受。

讓李叔同沒有想到的是,這位日本姑娘竟然很快地答應了他的請求,理由是她覺得李叔同是一個有才華的,誠實的中國青年。1907年春天,櫻花盛開的時節,經過幾個月的交往後,李叔同第一次感受到了愛情的滋味,後來兩個人開始了同居。6年的形影相隨,她把最美的情開在了愛情的盛年。

回國後,李叔同的事業追求慢慢和佛教有了解不開的因緣。此後經歷了多次的聚散離合,丈夫決定離開這繁華世界,皈依佛門。幾個人一同在嶽廟前臨湖素食店,吃了一頓相對無言的素飯。丈夫把手錶交給妻子作為離別紀念,安慰她說,「你有技術,回日本去不會失業」。岸邊的人望著漸漸遠去的小船失聲痛哭,船上的人連頭也沒有再回過一次。(此段原始出處為黃炎培文章《我也來談談李叔同先生》)

這個可憐的日本女人,可能至死也不會明白她的丈夫緣何薄情寡義至此……是啊,世間還有什麼比此情此景更殘忍,更讓人心碎的呢?婆娑世界的我們是不是對絕世才子李叔同恨得咬牙切齒,視他為世間最薄情寡義、最自私自利的男人。他的萬般才情,在我們的心目中傾刻間化為雲煙呢。

若干年後,我讀到了李叔同在出家前寫給日本妻子的一封信:

誠子:

關於我決定出家之事,在身邊一切事務上我已向相關之人交代清楚。上回與你談過,想必你已了解我出家一事,是早晚的問題罷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思索,你是否能理解我的決定了呢?若你已同意我這麼做,請來信告訴我,你的決定於我十分重要。

對你來講硬是要接受失去一個與你關係至深之人的痛苦與絕望,這樣的心情我了解。但你是不平凡的,請吞下這苦酒,然後撐著去過日子吧,我想你的體內住著的不是一個庸俗、怯懦的靈魂。願佛力加被,能助你度過這段難挨的日子。

做這樣的決定,非我寡情薄意,為了那更永遠、更艱難的佛道歷程,我必須放下一切。我放下了你,也放下了在世間累積的聲名與財富。這些都是過眼雲煙,不值得留戀的。

我們要建立的是未來光華的佛國,在西天無極樂土,我們再相逢吧。

為了不增加你的痛苦,我將不再回上海去了。我們那個家裡的一切,全數由你支配,並作為紀念。人生短暫數十載,大限總是要來,如今不過是將它提前罷了,我們是早晚要分別的,願你能看破。

在佛前,我祈禱佛光加持你。望你珍重,念佛的洪名。

叔同戊午七月一日

事實卻並非如此。他在出家前曾預留了三個月的薪水,將其分為三份,其中一份連同自剪下的一綹鬍鬚託老朋友楊白民先生,轉交給自己的日籍妻子,並拜託朋友將妻子送回日本。從這一細節可以看出弘一大師內心的柔情和歉疚以及處事的細心和周到。

據說,李叔同出家的消息在當時引起了轟動和諸般猜測。世人大多無法理解,最不能理解的是那些被他的詩文打動的讀者,尤其是那些多愁善感的女讀者,一時間失去寄託,可謂痛不欲生。有一位女讀者,死心塌地愛上了李叔同,在他剃度之後,天天來寺裡找他,求他還俗。弘一法師怎麼處理此事?他派人送給那女子一首詩,其中有這麼兩句:「還君一缽無情淚,恨不相逢未剃時。」

多麼地溫柔慈悲啊!他不但不責備那女子擾人清修,反而用一種很遺憾的語氣對那女子說:不是我不肯接受你,怪只怪我們相遇太晚了,今生沒緣分吶,只有對你無情了。我們可以肯定那女子讀了詩之後一定若有所悟,百感交集,即便不甘心,也只有認命了。事實上她也就哭著走了,不再打擾弘一法師了。

時隔多年,我才終於了悟弘一法師的「有情」。他哪裡是「無情」,分明是「道是無情卻有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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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干年後,我讀到了李叔同在出家前寫給日本妻子的一封信:誠子:關於我決定出家之事,在身邊一切事務上我已向相關之人交代清楚。做這樣的決定,非我寡情薄義,為了那更永遠、更艱難的佛道歷程,我必須放下一切。我放下了你,也放下了在世間累積的聲名與財富。這些都是過眼雲煙,不值得留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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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這樣的決定,非我寡情薄義,為了那更永遠、更艱難的佛道歷程,我必須放下一切。」這段話,是弘一法師李叔同出家前在訣別書上寫給妻子的話,這一年,是1918年,這年,他38歲,她28歲。她在李叔同的信件裡被喚作「誠子」,在後世有關李叔同的電影裡,她則被稱作雪子。但不管叫什麼「子」,她這一生都始終是李叔同的日本妻子,這個稱呼也是她一生最為之自豪的。但這個稱呼卻在這封訣別信後成為了永遠的過往,因為,自這以後:世間便再也沒有了李叔同,取而代之的是虎跑寺的法師「演音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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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日本留學歸國後,擔任過教師、編輯之職,後剃度為僧,法名演音,號弘一,晚號晚晴老人,後被人尊稱為弘一法師。李叔同書法的含蓄美是大家公認的,葉聖陶就曾說自己喜歡弘一的書法就是因為它「蘊藉有味」。李叔同的書法用筆上也很含蓄,從他的作品可以看出他的用筆圓融,藏起藏收,全然不見稜角。當然含蓄美還表現為「溫和」「圓融」「衝和」「中庸」等風格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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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叔同的幼年是歡樂的,出生於鹽商家庭的他,自幼便有著富足的生活,未曾吃過生活的苦。更是因為一句「人生猶如西山日,富貴終如草上霜」被譽為「神童」,那時候的李叔同剛剛15歲。不缺錢的李叔同與其他紈絝子弟一樣喜歡花天酒地,更是因此認識了楊翠喜。楊翠喜可以說是李叔同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他曾為她痴迷和癲狂,奈何門當戶對在當時依然重要,所以李叔同只能與母親介紹的女人成婚,後移居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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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國五年(1916年)的夏天,我因為看到日本雜誌中有說及關於斷食可以治療各種疾病,當時,我就起了一種好奇心,想來斷食一下。因為我那時患有』神經衰弱症』,若實行斷食後,或者可以痊癒亦未可知。要行斷食時,須於寒冷的季候方宜。所以,我便預定十一月來作斷食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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