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宇宙的概念讓我害怕,躺在天文館,望著黑漆漆的銀河系,看到地球那麼孤立無援地出現在那裡,亮燈了以後都回不過神來,分不清到底什麼是真實的,只感覺所有東西都只是一顆被迫吸在地球上的小圖釘。
因為害怕,我開始胡亂思考起人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書還沒讀利落,思考自然沒個結果。唯一帶來的「益處」,就是更「坦然」了。我數學考不及格,不及格就不及格吧。我跟同桌男生打架,打架就打吧。老師因為我犯錯請家長,我媽願意罵我就罵吧。因為所有糟糕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安慰自己的方式,是去想「暗淡藍點」。
1990年旅行者1號太空船在完成首要任務之際,被指令向後拍攝它所訪問的行星,並拍下了著名的「暗淡藍點」照片。照片中,地球懸浮在太陽系漆黑的背景中,要使勁用力看,才能看到,這就是地球,是我們所有人的家,我們的一切都在這裡。我們這顆星球,就是一粒孤獨的塵埃。那時候我只感到空虛,甚至偶爾閃電般做起關於宇宙的噩夢,醒來之後覺得現實的一切都沒什麼意義。趴在課桌上,摸著自己的哈喇子發呆。
長大後我被存在主義所吸引,第一次聽到加繆說:「存在純屬偶然,人生全無意義。」我意識到,「人生無意義」原來根本不是我的少年猜想,它本身就是個事實。從此以後,我更加如釋重負,坐飛機的時候,再顛簸都心如磐石,人生,連死亡都純屬偶然。
自以為想開了之後,我認為「生命在於體驗」,於是做了很多「荒唐事」。我紋身、跳傘、染紅頭髮染粉頭髮、想愛誰就愛誰、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幹嘛就幹嘛。而在每一個暗淡的時刻裡,只要望向黑夜,任憑瞳孔裡無限縮小此情此景,幻想自己不過是在銀河中漂流的塵埃,便覺得什麼都不足為奇。
就這樣到了30歲,我以為就這樣漫無目的地「灑脫」下去就夠了,可我經常會產生一種新的恐懼,我感覺自己孤身一人,我沒有根、沒有理想、沒有信念,我有的只是任性而為。我甚至開始羨慕有信仰的人,我羨慕願意為夢想而死的人,他們的人生起碼有點意義。
有天晚上百無聊賴看了一部雞湯電影《遺願清單》,講得是兩位老人住進同一個病房,得知自己的生命只剩下幾個月的時候,決定把「遺願清單」上的瘋狂構想一一實現,於是他們去跳傘、開賽車、環遊世界、和親人重逢。真的是不能再俗套的故事,衝著尼科爾森和弗裡曼兩位影帝去看的,看完之後我卻突然想去做一件事。
什麼興趣、什麼愛好、什麼執著,無非都是我們自己給的,包括理想和信念,包括生存的意義。「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就是認清了生活的真相後仍然熱愛生活。」這是羅曼羅蘭說的。
於是那天晚上我拿起筆,寫下一個曾經令我嗤之以鼻的題目:30歲以後的bucket list,我的遺願清單。
這個清單如下:
寫下這個題目我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世界馬拉松大滿貫,指得是波士頓馬拉松、倫敦馬拉松、柏林馬拉松、芝加哥馬拉松、紐約馬拉松和東京馬拉松。想跑完談何容易,而目前為止,我也只是在倫敦家門口跑過一個Hackney Half的半馬。
但這一項願望,是因為那個14歲的少女。
我上初中的時候特別喜歡跑步,操場一圈400米,不需要任何工具和器材,穿上跑鞋就可以開始了。我根本沒天賦,全憑一股傻勁兒。老師說第一圈保留體力,第二圈後半程衝刺。我完全照辦,第二圈便齜牙咧嘴地衝到第一個。心跳得像兔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腿就像灌了鉛,眼前冒著星星,看著天空,聽著自己的心跳。
那時候我覺得我可真愛跑步,跑步讓我光明正大地變成一個齜牙咧嘴的大瘋子,衝著終點肆無忌憚地奔去,有種傻乎乎的阿甘精神,跑步讓我覺得自己還挺倔的。
馬拉松,不是倔點兒的人,可能沒這個閒心去幹這個。跑完世界大滿貫,也算是用腳去丈量世界的一種真切的方式。我希望我在跑著的每一個時刻裡,都能和14歲的自己相遇。
長大的過程中我逐漸發現了一件事,我沒那麼喜歡城市了。意識到這件事的第一次,是在蘇格蘭高地自駕,兩個小時的時間裡,空空如也,只零星在山野和峽谷看到幾座小屋,那感覺簡直心曠神怡。夜裡一片漆黑,冰冷的空氣讓一切都更安靜了,披著羽絨服出門抬頭可以看到星星。那時候,我竟然發現心底有種特別清澈的快樂。
那種快樂也許來自於不受任何人幹擾,不生活在任何群體,沒有網絡都無所謂。而似乎只有在這種時候,慢慢的,我們才有可能找到屬於自己的節奏。
我想把漂泊一生所有最喜歡的玩意兒都搬過去,一幅畫、一本影集、一把椅子、一箱子書。我自己種菜、澆花、寫書、做手工活兒。我想把房子弄得隨心所欲,樹就種在客廳、喜歡的大石頭搬來堆地上、書房裡能曬太陽,還有個吊床。
這個家,可能是屬於心的家,它可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它時而醜陋、頑劣、童心未泯,但只要它在,它亮著燈,就好像最像你的那個你,也真切地活著。
之前在一本雜誌讀過,每七年我們就可以掌握一種新的職業,但當然,我們之中只有很小一部分人,願意不停地去接受這種改變。Nad離開倫敦,離開金融行業,在北京苦學中文已經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中有高潮有低谷,他狀態不好的時候,我找到了一個新的安慰他的方法。
我說,如果有個預知未來的人,在你還在倫敦工作的時候走來跟你說,拿出一年的時間,不工作,只學習,一年後你便能掌握3000個中國字,生活交流工作日常都可以用中文進行,從此你的事業格局會打開一個新的方向,只要一年,你願意嗎?我相信把這裡的中文換作英語、法語或者任何一種我們不懂的外語,用一年的時間來交換,很多人怕都會說yes吧。
從結果來倒推一種願景的時候,似乎很多事情的動機,都變得自然而然了。同樣,如果有人過來跟我說,十年後,你會成為一個專業的心理治療師、珠寶設計師,或者是更不可想像的私家偵探、單口相聲演員,我想我都會高興地跳起來吧。
背包客,Backpacker,指的是背著背包做長途自助旅遊的人。這種旅行方式,在西方盛行。背包客們,更喜歡管自己叫travellers,而非tourists。他們喜歡背上大背包,沿著自己發掘的路線,規避旅遊景區旅行,動輒就在一個地方住上幾個月。背包客們時常認為,自己旅行的方式才叫旅行,更接近當地居民生活方式。
背包客和普通遊客之間,一直存在關於Travel-shaming的爭辯。背包客認為對方只是「打卡」的傻遊客,自己才是在體驗;另外一方認為背包客都是裝逼的文藝青年,沒錢才這樣。
過去這麼長時間,我的旅行方式介於兩者之間。在時間有限的情況下,我和大多數人一樣希望可以旅行得舒服一些,去體驗世界上最棒的酒店,但同時,我也會害怕旅行就像一面鏡子,折射著不肯下沉的欲望。
所以我把「背包客」放進了bucket list,我希望每年都能有一次背包客的旅行,風塵僕僕背著二十公斤的書包,走進荒漠或者深山,安扎駐營。一方面以這種方式行走世界,一方面時刻告誡自己,我可以自在地以任何一種方式活著。
之前Nad看我快樂地在家拆包裹,笑著問我開心嗎,我說開心得不得了。但是轉念想想,我又改變了答案,似乎買到了喜歡的東西,也只是當下開心。接著他問我,你知道科學家和哲人們在過去的幾個世紀,發現最高級的快樂是什麼嗎?我連猜幾個,什麼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只顯得我目光短淺。答案揭曉,是關心愛護幫助別人。
原來,科學家已經通過功能性磁共振成像發現,在幫助別人的時候,大腦得到的愉悅的部分,與美食和性的肢體刺激得到的愉悅,是同一個區域。現實表明,「樂於助人」讓大腦獲得更長時間的快樂,這不僅是一個觀察,更是科學證實。
弗裡曼在電影《遺願清單》裡也寫了這樣一條,而非常幸運的是,他實現了。倔強的富老頭尼科爾森也在生命的最後期間,因為弗裡曼的幫助,才沒有錯失最值得珍惜的情感,和女兒破鏡重圓,親吻了那個在他心中「世界上最美的女孩」。
每次聽到富豪們做慈善的新聞,總覺得好像離自己很遠。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勿以善小而不為」,也許「共同的快樂」就能離我們更近一點。
寫完以上Bucket List正好也是深夜,我走到窗邊,仰望天空。秋日北京天高氣爽,難得竟然還有幾顆星星。我站在那裡,使勁地望啊望啊,然後興奮地跑到Nad旁邊,跟他說我想買一個望遠鏡看星星。
星空對30歲的我而言,已經跟10歲大有差別。我仍然知道「存在」的渺小,生命無意義的殘酷現實。但我也在奮力地活著,20歲為所欲為,30歲試圖尋找信念和理想。
之前看到很欣賞的一個品牌,加拿大鵝的一句slogan,我很喜歡,Live in the open,心向無界。和交朋友一樣,認識一個品牌,我喜歡從內核開始了解。在我看來,Live in the open,是一種態度,不給自己設限,不害怕改變。其實每個人都是在感受世界的過程中,不斷探索自己。就像在拼一張未知的拼圖,伴隨著每一塊的拼湊,都有新的圖案產生。然而,只有將最後一塊拼湊完整,你才可以知道整張圖的全貌。
20歲之前,我想不到自己會變成一個自由職業者,帶著相機、紙筆、電腦,隨時隨地進入工作模式。30歲之前,我大概也不會想到,自己和丈夫願意放棄安穩的倫敦生活,回國闖蕩。是的,我不想給自己設限,我想盡我所能去尋找一些理想和信念,讓自己的一生更完整一些,拼圖的圖案也更精彩一些。
關於Live in the open,加拿大鵝拍攝了一系列關於探險家、藝術家的短片,講述了這些人不同的人生故事,也給了我很多啟發。作為一個來自於北境的探險裝備品牌,加拿大鵝的內核一直是人與自然,而它作為其中的橋梁,讓我們在探索的過程中,不用為環境的影響所擔憂,更加自由地感受世界。
其實不用我講,早幾年前,加拿大鵝就已經火遍全球,我之所以喜歡,最主要的是它總能很好地兼具功能性與時髦度,尤其是眾所周知的派克大衣,不會讓人覺得臃腫笨拙,反而呈現出青春的運動氣息。
而我也格外喜歡它家的針織系列,北京入秋以後特別實穿,據說這個系列的針織衫採用了叫做Thermal Mapping的技術,通過不同材料的拼接平衡身體各個部分的溫度。早晚冷的時候,防風又保暖,中午熱了隨身裝在包裡也很輕便。
HyBridge 針織夾克
同時面料也都採用耐磨的針織技術,尤其是在肩肘部,很耐穿。如果你也是像我一樣經常有戶外活動,好動卻又大大咧咧的,不妨可以試一試。
Fairfield 1/4拉鏈夾克
最後想用薩特作為結尾,這位存在主義的創始人曾經說:「在不存在和這種渾身充滿快感的存在之間,是沒有中立的。如果我們存在,就必須存在到這樣的程度。」
這句話夠決絕,也夠殘酷。以這樣的標準來看,恐怕我們大多數人都並不存在。
但是如果就此一博呢?無論是什麼時候永遠地閉上眼睛,在那一刻來臨之前,都把每一天當作生命的第一天來過。無論是大師,還是普通人,寫下那些偉大的或微不足道的心願,然後認認真真去執行,我們就都成為了「製造意義」的大師。
Canada Goose加拿大鵝 現已登陸
北京三裡屯,瀋陽萬象城,哈爾濱卓展,
武漢國際廣場,北京SKP,
今天也在南京德基廣場盛大開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