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門的世界是一檔電視節目,每天24小時實時為人們直播楚門的生活,並且被全世界轉播,它讓全世界看著一個男孩從出生到成長為男人的整個過程。人們目睹和見證了他三十年的成長經歷。
「楚門的世界」是媒介創造的一個擬態環境,並非客觀環境。影片中,楚門從小就生活在一座小島上,那裡布滿了5000架數字攝像機,並且小島上全部是一批訓練有素的職業演員和臨時演員。而楚門卻並不知情,一直以為自己所生活的環境是真實環境。那麼何為擬態環境呢?早在1922年,美國著名新聞學家沃爾特.李普曼就注意到人們對社會環境的認知,並非都是源於經驗性的接觸,而是通過傳播媒介完成的。簡單來說,擬態環境就是媒體對信息進行了選擇、加工、重組(內部進行)之後呈現給大眾的媒介環境,並不是我們以為的客觀環境。
在影片中,楚門所看到的自然環境(風雨雷電、日月交替……),社會關係(愛人、同事、親人、朋友……)都是大眾傳媒一手打造出的擬態環境。媒介為了收視率和經濟效益而不擇手段,由此不可避免的印上了意識形態的烙印。
所幸的是,主人公楚門發現了身邊的一些「奇異」的現象,懷疑周遭的人在都在合夥矇騙他,並最終通過妻子和工作人員的漏洞百出行為坐實了這一懷疑。在這一過程中,體現了傳播學「主我和客我」的理論。這一理論是由社會心理學中符號互動理論的創始人之一——米德提出來的。「主我」,即是自己的想法,「客我」即是別人眼中的我,當兩者合二為一的時候,便產生了新的自我。在楚門想要儘快逃離「擬態環境」桃源島之時,導演不得不與他進行談話並勸阻,但因為楚門心中的逃離理念堅毅而不可動搖,於是由客我影響到主我又進而反映在實際行動當中,他選擇了離開。那麼這一理論當中有「意義的象徵符」便是那句與片頭相呼應的話「假如再也見不到你,就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看完《楚門的世界》我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麼「楚門秀」如此吸引觀眾的目光?
首先就是利益使得媒介的尺度放大,這個節目以犧牲一個普通人的種種隱私,無視道德底線的做法換取成功。在這個科技日新月異發展的時代,媒介的強大必然是可喜的,而何為媒介?一句話概括,能夠承載信息,並實現傳播的物質實體。那麼,媒介就肩負著提高傳播效益,優化媒體生態環境的重要責任。媒介的健康發展就關係著整個社會的健康發展,畢竟在這個時代,信息已經成為人類生存、進步的不可或缺的資源之一。很多人看完這部電影都會感慨媒體的暴力、思考媒體的社會責任。一個顯而易見的例子:大雨中騎車人摔倒,這時候記者是應該去先扶他起來還是先拍成新聞呢?這其中牽涉的傳媒倫理與道德引人深思。
同時,「楚門秀」如此成功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滿足了觀眾的窺視心理。人們每天守在電視機前對別人的生活樂此不疲,對別人的隱私津津樂道,卻漸漸迷失了自己。他們渴望通過觀看別人的人生來消遣自己、麻痺自己。他們毫無爭議地成為了這場「楚門秀」的幫兇。在這個包容的社會中,任何不影響他人利益的行為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但正是由於一群人對於楚門種種隱私的獵奇導致了群體化的文化傳播活動。這無疑是可悲的。但我認為在「楚門秀」當中最可悲的莫過於那群生活在桃源島上訓練有素的職業演員們。他們終其一生都在扮演別人世界的配角,成為任人擺布的工具。
通過這部影片,值得思考的是,在大眾傳播已經廣泛的影響了我們日常生活的同時,我們是否已經淪為媒介的奴隸?我們是否已經生活在像楚門那樣的擬態環境中而渾然不覺?當今時代的媒介又應該做出哪些改變來促進傳媒事業的健康發展?一連串的疑問理應值得新時代媒體人和用戶的自我拷問和深沉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