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和白百合合影
曹宇和陳坤合影
最近熱映的電影《火鍋英雄》你看了嗎?片中給人印象最深刻的,除了防空洞裡熱辣的老火鍋外,就是「格老子的」「瓜婆娘」等接地氣的言子兒。不少網友表示,看完電影後,說話都會忍不住蹦出幾句重慶話,但耳尖的重慶網友對片中主演白百合、秦昊的重慶話提出質疑,稱其說的椒鹽重慶話,更像是四川話。而記者採訪後發現,原來,教這些明星重慶話的老師,竟是一個四川人。
一部重慶電影 主演說的卻像是四川話
重慶籍導演楊慶執導、重慶籍演員陳坤主演,對於這部地地道道匯聚重慶人物、重慶景色、重慶美食的影片《火鍋英雄》,最讓人難忘的是,四位主演都說著重慶方言。
「膽大騎龍騎虎,膽小騎個抱雞母」「不存在,你說嘛」「還要在老同學面前演戲,好臊皮哦」「我幹了,你們啷個不喝嘞?」……影片主演卷著舌頭說重慶話,樂壞了網友,外地人聽不出區別,可重慶本土網友忍不住了,打開微博,就看見不少重慶網友歡樂吐槽——
網友「枝繁」稱:「電影什麼都好,就是一聽秦昊白百何說重慶話秒出戲。」網友「噼裡啪啦嘛哩哄」說:「還是陳坤的重慶話最地道,其他人說得像成都話。」網友「微風蘭杜」則稱:「白百合說的是重慶話?完全是四川自貢話,簡直給火鍋英雄刮油。」記者一輸入「火鍋英雄主演重慶話」等關鍵詞,出來不少諸如此類的吐槽。
方言老師是四川人
怕重慶話語速太快觀眾難聽懂
片中演員說的重慶話為啥聽起都有點「成都味」?記者聯繫上劇組演員副導演沈女士,沈女士告訴記者,主演們的語言老師,是一名在北京發展的四川籍演員,名叫曹宇,今年43歲。
記者輾轉聯繫上曹宇,還在北京拍戲的曹宇接受了記者的採訪。這個負責教幾位主演方言的老師,還在片中飾演了一個角色——在銀行監控室被歹徒一棒子敲暈的倒黴保安。「我當時去《火鍋英雄》劇組是試鏡演戲,沒想到被導演相中,成了主演們的語言老師。」曹宇說。
一部地道重慶電影,為何讓四川人教重慶話?曹宇回答:「因為我在北京和重慶都呆過很長時間,很清楚什麼風格的重慶話全國觀眾能夠聽懂,知道怎麼樣讓北方籍演員可以最快地學會方言。而且導演覺得重慶話語速太快,言子兒多且複雜,外地觀眾不容易聽懂,對幾位北方籍主演來講,學習難度也太大。而四川話語速要慢一些,更容易讓外地觀眾聽懂。」
哪個主演學得最慢?曹宇毫不猶豫回答:「秦昊。因為秦昊是東北人,在戲裡臺詞又是最多的一個,學習難度最大,為了保障順利拍攝,導演要求他開機前背下全部臺詞,秦昊真的下了苦功夫,愣是在開機把全部臺詞背了下來。」相對方言臺詞較少的白百何和有川話基礎的喻恩泰來說,教起來就容易得多,白百合語言天賦很高,很快就解決了發音咬字的問題;而教喻恩泰的方法就是——不用死記硬背,天天約他一起吃火鍋,去重慶大街小巷和本地人一起聊天,很快就找到了感覺。
重慶演員和明星對戲
「楞個」、「啷個」繞昏頭
《火鍋英雄》中,還有重慶一幫本土演員們的加盟出演。影片中,飾演白百何上司的演員「幹豇豆」周贊也接受了記者的採訪。「為了讓主演們更容易學習重慶話,在陳坤等主演們進組之前,我、潘科、申澤華、陳諾提前『配音』。」周贊說,「我們花了5個多小時,用重慶話說出他們的臺詞並錄音,在表演之前,他們要先聽一遍我們的錄音再演,如果不對的,再讓語言老師曹宇糾正。」
周贊配的是「眼鏡」喻恩泰的臺詞,「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重慶人,說重慶話肯定最熟悉不過了,但是看見他們學習重慶話,才覺得重慶話原來那麼難學。」
說重慶話難不倒周贊,但戲劇性的事情發生了,他在片中飾演白百何的上司,反而被要求說普通話。「小慧呀,為什麼不給小張的資信證明籤字呢?」戲裡的這句簡單臺詞,周贊不知道念了多少遍,儘管這部戲是一年前所拍,但這句臺詞至今他還能脫口而出。
最讓周贊印象深刻的是,中場休息時,偶然聽到喻恩泰和秦昊感嘆討論重慶話太難了,「楞個」、「啷個」有啥子區別?完全搞不懂。周贊開玩笑說:「等他們到了重慶話10級,就能搞懂『你啷個楞個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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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話成都話大起底
片中,主演們的口頭禪,如「瓜婆娘」「抱雞母」等言子兒,被重慶網友吐槽並非重慶言子兒,而是成都言子兒。記者採訪相關專家了解到,重慶話成都話區別大,主要有兩大原因——
原因一,起源地域不同
成都話和重慶話起源誰先誰後?專家稱,不好界定重慶話和四川話起源時間的先後,但重慶話和成都話都屬於西南官話。
重慶工商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教授熊篤告訴記者,重慶成都雖然相距不遠,但語言卻呈現出較大區別,主要是因為起源地域不同。「重慶是巴國的首都,商末周初年間,重慶話隨巴國開始。」熊篤稱,巴國開始的範圍,是現在的重慶,加上四川達州、南充、宜賓、瀘州,一直到陝西漢中。而成都話起源於位於川西平原的蜀國,巴國和蜀國不是一個文化系統,因此語言也有較大差異。
原因二,移民文化影響
西南大學歷史地理研究所所長藍勇認為,現代大眾所使用的重慶話,主要由重慶古語結合湖廣移民語言文化形成,而四川成都話,既包括有湖廣方言,也有關中平原、西安等地區的語言特點。重慶話更偏向於南方官話,而成都話呈現南北兼容的特色。
熊篤也稱,現在重慶只有部分少數民族是巴人後裔,大多數人都是湖廣填四川移民來的,因此重慶話受湖廣語言影響較大。
古代重慶人說話和現在相似嗎
重慶話起源於巴國文化,那麼現在重慶人和古代重慶人說的話是否相似?專家稱,當然不是。藍勇認為,明末清初戰亂以後,多數重慶土著受到影響,古代的重慶話,更接近現在宜賓瀘州方言。而我們現在所說的重慶話結合了湖廣語言體系,和巴國古語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