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書法》:《劉岱墓誌》的史料價值——兼談東莞劉氏的身份問題

2021-02-13 中國書法雜誌

劉岱墓誌拓片

《劉岱墓誌》的史料價值

——兼談東莞劉氏的身份問題

文 |王 強

近來對石刻書法中的史料文獻價值的鉤沉甚感興趣,書法中的文獻問題,在文史研究中已有較高的關注度,但在書法研究中,似覺其與視覺藝術大抵無幹,故仍是在考校辨識上偶有關注,並不做太多的與書法藝術和書法史論的會勘,這或許是在碑誌書法研究中的一點缺憾。古所謂「書法」,大多就是一種實用的書寫,其功能也多在記錄與傳通。我們在這種實用的書寫中看到了古人書法造型之美觀,進而窺知古人在某一時段的書寫習慣與審美趣舍,我們也發現古之碑誌因其志主的身份、家族、地域等背景,也有書法精粗、優劣之區別,所以碑誌的「文獻」之考察,亦關乎書法史與書法美的論列與辨識,由造型之表而探文獻之裡,庶幾能較深入地理解和感悟書法之深層意義。

所以,我的訪碑在關注書法意義的同時,亦欲在當下能看到的碑誌原石中鉤沉其史料價值與文化價值。所訪碑誌之年代約略在中古,不以地域為限,隨遇而訪,記錄當時感受,考辨尚存舛誤,都是一時之感、一己之見,輯錄出這些散論,一以保存尋訪之跡,一以求教方家門下。此雖欲效先賢訪碑之雅趣,恆不敢望先賢學問之項背也。

作者訪碑現場  

劉岱,史書無傳,從墓誌上看,他是東莞劉氏家族的人,今人考證,其高祖劉撫,應是東莞劉氏南遷入東晉的第一代,其曾祖劉爽,是南朝宋時劉秀之的祖父;祖父劉仲道(餘姚令)是劉秀之的父親;父粹之應該就是劉秀之的兄弟了。《宋書·劉秀之傳》中還提到秀之還有一兄長名欽之。《宋書·海陵王休茂傳》中還提到有一個劉恭之;《劉穆之傳》中有慮之(憲之)、式之、貞之,這三人及劉恭之或與劉秀之等是同族兄弟,劉穆之與劉仲道是從兄弟(《劉秀之傳》:秀之,劉穆之從兄子也)。《宋書·劉勰傳》中說:「祖靈真,宋司空秀之弟也。」則劉勰的曾祖是劉仲道,高祖是劉爽。這樣,因《劉岱墓誌》、《宋書·劉秀之傳》與《劉勰傳》,我們可以看到東莞劉氏,因劉爽、劉仲道而有了劉岱與劉秀之、劉勰、劉穆之等歷史名人的連結。這些歷史名人,都是劉氏宗親,他們與墓主劉岱的關係大概如此:劉秀之是劉岱的叔叔或伯父;劉勰是劉岱的從侄;劉穆之與劉岱的關係較上兩人遠些,是劉岱的從祖。

這裡應該說的是,他們都應是東莞劉氏家族成員,在《劉岱墓誌》《劉穆之傳》《劉秀之傳》《劉勰傳》中,均明言其籍貫是東莞莒縣,唯《劉穆之傳》言其為齊悼惠王之後,則東莞劉氏之祖應該是漢高祖庶長子劉肥,劉氏遠祖應是世居齊地的。

劉岱墓誌原石(局部)

劉穆之是宋高祖劉裕的佐命功勳,如果不是去世得早,他也是漢之張良式的人物。但從他的傳上看,並沒有寫他父祖及前代有什麼人物,只寫是漢悼惠王之後,這就有點「虛」,是否冒認祖先也不得而知,反正史書有傳的其他東莞劉氏均未有「悼惠之後」的記載,所以餘頗疑劉穆之的出身甚寒微。但是《劉秀之傳》上寫秀之是「司徒劉穆之從兄子也」,原因大抵也是因為劉穆之是「司徒」,那是劉宋響噹噹的人物,攀上親戚自有榮光。而這「從兄」自是指秀之的父親餘姚縣令劉仲道。仲道是跟著孟昶的,而孟昶跟劉穆之不是一夥兒的,所以,從劉穆之這一支幾不說與劉仲道及秀之以下有什麼關係,而劉秀之則因劉穆之是大官願意借這個同宗叔父的光。

現在學術界為證實劉勰是出身士族而非寒門,把史傳上東莞劉家的人做的什麼官梳理一過,證實他們是士族階層,但是這一家子的人在史傳上看,幼年生活狀態並不太好,如劉穆之,也只說他是世居京口,少年愛讀書;劉秀之雖然父親是個縣令,但是「少孤貧」;劉勰則是「早孤,篤志好學,家貧不婚娶。」但是長大了都有些成就,所以按士庶不通婚的制度性規定,他們的姻親也都還屬於士族階層,這也是一些學者因其姻親而作依據斷定東莞劉氏為士族的原因。但是怎麼說,他們劉家也只能算作下層官吏出身,即便叫「士族階層」,也是中下等級,與衣冠南渡的那些名門望族不能比倫。

其實,學界以某官論某氏為士族為寒門,這也有些不太靠譜,從《劉岱墓誌》出土以來,多認為劉岱的高祖劉撫是南遷的第一代,做到彭城內史,再往上數就不知道了。王伊同作《五朝門第》雖然在1987年修訂,但並未能參見《劉岱墓誌》,所以他在為東莞莒人作世系表時,劉仲道一支最早只列到劉爽;劉穆之一支,只有遠祖劉肥,這自是根據穆之傳裡的說法。如果他參考了《劉岱墓誌》(1969年出土,1973年歸鎮江博物館),自然劉爽之上還應列上劉撫,可劉撫之上就不知所宗了,劉穆之傳上說他是悼惠王劉肥之後,很難說是不是冒認祖先之言,所以他們東莞劉氏除了劉穆之、劉秀之能做到大官,光宗耀祖,若說祖上能有多少蔭蔽,怕是一時拿不出具有說服力的史料。只有唐《元和姓纂》卷五第三六三條記:「齊悼惠王肥生城陽王(劉)章,傳九代至王(劉)津,光武封為平萊侯,徙居東莞。裔孫晉尚書南康公穆之。」這算是把齊悼惠王與劉穆之連在一起的世系說明了。

劉岱墓誌原石(局部)

其實現在說的士庶不通婚,士族才能做什麼級別的官,大抵在高門望族是有著較嚴格的遵守的(如《文選》中有沈約《奏彈王源》一文可證),一般士族或生活條件稍好的「寒門」之間也未必都一定不通婚,喪亂之際的東晉時期,士庶階層也未必不因特殊情況而有轉換。東晉及以後六朝之際,也產生了一些新興的貴族。「下品無士族,上品無寒門」的現象也並非鐵板一塊的!關於東莞莒人劉氏為悼惠王之後的說法,也有人質疑過,而今人朱文民《劉勰家族門第考論》認為可信,理由是《宋書》是沈約寫的,沈約甚重門第,《宋書》的一個突出內容即是「頌揚豪門士族,維護門閥制度」。他還說:「沈約與東莞劉氏同仕宦於宋、齊、梁三朝,對劉勰家族當是熟悉的,他不但不懷疑東莞劉氏的士族門第,而是還特地挑明記上一筆,這說明《宋書》關於劉穆之為『漢齊悼惠王肥後也』的記載是可靠的。」

按:這種論證也不太穩,沈約固是重視門第,但重門第的就一定涇渭分明地寫門第情況麼,就一定準確無誤地寫門第情況麼,就一定沒有因立場問題而虛寫門第的情況麼?這都不能一時遽下結論的!沈約為劉宋作史,劉穆之是劉宋之勳舊重臣,是開國皇帝劉裕極其倚重的人物,以其「頌揚豪門士族,維護門閥制度」的立場,他對這類「開國功臣」不能不立傳,也不能不頌揚,而頌揚其歷史功績時,亦不忘寫一筆他是齊悼惠之後,這是他的史學立場所決定的,實在未必有多少歷史的依據。他寫劉秀之,也要說上一筆是「劉穆之從兄子」,也是因為穆之是劉宋之名臣。如果劉穆之、劉仲道他們那輩是高門望族之後,自然會父祖也要大書特書,但他們不是,又要顯得他們不一般,就遠紹到了漢之齊悼惠王。朱文民先生還特意作了《劉勰家族世系表》,最先竟列上漢高祖劉邦,又從劉肥之子朱虛侯、城陽王劉璋之下一直排到劉欽(津),這都是沒問題的,可是怎麼下面點點點就接到劉撫身上就沒有依據了,唯有的是唐人《元和姓纂》,《元和姓纂》的依據是什麼?自是沈約的《宋書》,如果沈約弄錯了呢?或故意弄錯了呢?《元和姓纂》也就跟著錯了,今人拿《元和姓纂》證明沈約的說法自然是說不過去的!而沈約何以說到穆之是齊悼惠王之後一時也弄不清,則僅憑他記了這麼一句就把劉穆之與齊悼惠王生硬連結,這就產生了朱先生制表時城陽王劉欽以下無接續、劉撫的上輩無從來的局面。也就是劉欽這個王爺和劉撫這個彭城內史中間空了近三百年,至少也有八、九輩人無從查考,所以這真是一筆糊塗帳,這裡面還有很多問題須研究,不能一時有定讞的。

在《劉岱墓誌》裡和劉氏在史籍中劉秀之、劉勰的傳記中都沒有寫他們與漢齊悼惠王之關係,如果劉穆之有這個關係,其他人也都會有啊!怎麼都不寫呢?或謂南朝墓誌一般都不遠紹祖宗,儘管漢碑中這類紹祖之辭很多,如《曹全》《尹宙》;北朝也這樣,如《張猛龍》。但南朝較早於劉岱的劉宋時期有《劉懷仁墓誌》卻寫著:「苕苕玄續,灼灼飛英,分光漢室,端錄宋庭……」雖未明言劉懷仁的祖先是誰,但卻說了「漢室」,則其「劉」姓自與漢之皇室有關係。而梁朝的劉岱墓誌裡卻連這種朦朧語都沒有,餘頗揣測,東莞劉家本沒有欲與悼惠王劉肥搭關係之想與之行,但是有可能是那個重視門第的沈約平白給劉穆之加上了這個遠祖,以抬高劉氏之出身的吧!或許也可能是劉穆之自己拉上了皇親而重門第的沈約述史時就坡下驢也未可知。

《劉岱墓誌》說到墓主劉岱的事跡,有這樣一段話:

南徐州東莞郡莒縣都鄉長貴裡劉岱,字子喬。君齠年岐嶷,弱歲明通,孝敬篤友,基性自然,識量淹濟,道韻非假。山陰令,淬太守事左遷,尚書札:白衣監餘杭縣。春秋五十有四。以永明五年……五月……十六日庚子遘疾,終於縣解。

這裡涉及一個史實,即劉岱因事被處分,「白衣領職」,以觀後效,這是「因」的什麼「事」呢?查《南齊書·王敬則傳》云:

(永明)三年,……宋廣州刺史王翼之子妾路氏剛暴,數殺婢,翼之子法明告敬則,敬則付山陰獄殺之。路氏家訴。為有司所奏,山陰令劉岱坐棄市刑。……劉岱亦引罪,上乃赦之。敬則免官,以公領郡。

按:太守王敬則跑到山陰縣殺了個悍婦,婦固該殺,但沒走法律程序,自是違規犯條,連山陰縣令劉岱也一起牽連了,劉岱「引罪」,就如同今說的「供認不諱」吧,那也應是不得不「引罪」,所以就被判棄市,那是死罪。可皇上原諒了王敬則,也原諒了劉岱,但死罪可免,活罪還該受,所以就讓他「白衣監餘杭縣」,就是不能穿官衣,還得辦官事,算是一種戴罪立功,以觀後效的懲罰,史稱「白衣領職」。

志文中「山陰令」以下,有個斷句的分歧,我比較認同朱志武《東晉南朝墓誌研究》中的斷句,已如上引。趙超先生《漢魏南北朝墓誌彙編》則斷如:

……道韻非。假山陰令,淬太守事,左遷尚書,札白衣監餘杭縣。

這就不大對了,「道韻非假」應該是一句,與上句「識量淹濟」相接。下面「山陰令淬太守事左遷」,應該是指《王敬則傳》中所說的沾了太守王敬則的包而降職。如果說「左遷尚書」就說不通,一個縣令降職為尚書麼?「尚書」應屬下句,是「札」的主語,「札」就是行文書命令的意思。即是讓劉岱白衣領餘杭縣令。

看來這個處分對劉岱是個打擊,因為本沒他什麼事,他是受了牽連,還差點被殺頭棄市,就是被皇上原諒了也沒官復原職,雖然還是幹個縣令,卻是「白衣」,這是汙點,他自然會感到很冤,所以從齊武帝永明三年(485)受到處分沒兩年就在永明五年(487)死去了。自古以來別人犯法我坐牢的事很多,劉岱這大抵可算作有連帶責任吧,可他能擋得住太守麼?但是有擋得住的呀,周亞夫不就把漢文帝擋在細柳營外了麼?可劉岱沒有周亞夫的膽呀,所以也就只能認倒黴了!

劉岱墓誌原石(局部)

如果從墓誌文的文體要求看,這還是一種早期志文的寫法,未若北地後來一些志文的成熟規範。從書法看,自是楷書無疑,且已頗近成熟的楷書石刻文字,與北地的碑體不同。所書漢字,亦如一些當時的志文一樣有些俗寫的字,朱智武先生也曾一一列析。只是有一個「量」字寫作「」,大抵也是一個異體字。漢《曹全碑》碑陰有「日」下面為「童」的寫法,碑文上又有「日」下面為「章」的寫法,但這樣寫的文字學依據是什麼呢?詢之同事音韻學博士曾南逸教授,曰漢人「重」「童」常混用,「量」字的「日」下原是「重」字;又曰「量」「章」韻母完全相同,聲調不同,而「童」也是以「重」為聲符,「量」的「日」下寫成「重」是形符,寫成「章」就是把「重」由形符變成了聲符,但寫成「童」總是不規範,再往後也應算個錯誤的寫法了。但古人不規範後人也要學麼?這應該算嗜痂吧!「嗜痂成癖」的典故,又正是出自東莞劉家劉穆之之後的劉邕。

2018年5月9日,餘因事往鎮江,通過文化局及南京財大的朋友介紹,得往鎮江博物館看《劉岱墓誌》原石。此石是1969年出土於句容縣的,能存於今實在很不易,能見此石,能觀真顏,幸哉幸哉!

鎮江博物館外景

鎮江博物館在江邊一座半山上,古色古香的建築,庫房在較高處,也是個很幽雅的建築,館裡的研究人員接我進去,劉岱墓誌原石正在廳裡擺著,這塊一千五百年前窆於地下的志石,讓人一下子就感覺回到了蕭梁時代,這個劉岱又是《文心雕龍》著者劉勰的族叔,就感覺到也與劉彥和拉近了些許關係。此志至少把劉勰祖先由原來只說至劉爽,又提高了一輩,即《劉岱墓誌》劉爽之上還有劉撫一輩。當然劉穆之、劉秀之等劉宋時東莞劉氏家族的風雲人物,亦得紹祖多了一輩。其實不要小看這一輩,劉撫是彭城內史,這是劉岱志中寫明的,他的官位以及其他劉氏人物不書此祖先,也多少透出東莞劉氏士庶階層如何定位之消息的。此是一個專門的問題,似宜暇時再容細論!(作者單位:中央財經大學文化與傳媒學院)

新媒體編輯:張瀚文

1.《中國書法》:其書不能工,典雅饒古意——漢碑上品《張遷碑》

2.《中國書法·書學》:隋《龍藏寺碑》研究

3.《中國書法·書學》:千唐志齋館藏唐代墓誌書法分期研究

4.《中國書法·書學》:宋拓《李玄靜碑》(故宮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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