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火爆全網的影視劇《慶餘年》大結局了,觀眾們為精彩絕妙的劇情拍手稱讚之餘,也再次驚嘆於陳道明的演技,
那種眉宇間全是戲,舉手投足間彰顯帝王本色的氣質,演技之精湛令人暗暗叫絕。
回首三十餘載的演藝生涯,陳道明在喧喧嚷嚷的演藝圈裡,無疑是一股少有的清流。
他始終保持一身風骨,透著一種寧靜的氣質,無論周遭多浮躁,人心多功利,他依舊是那個追求「無用」之人,從容不迫,穩如泰山。
無用,方得從容
陳道明在業界的知名度和實力有目共睹,但他並沒有像很多明星一樣忙著開公司、拼命接戲,
相反,他熱衷於去做一些「無用之事」。
在不拍戲的時候,陳道明更喜歡待在家裡讀讀書、寫寫字,彈彈琴、下下棋,或者是給妻子女兒做點針線活兒。
他在書裡寫道:
「進入中年後,我迷上了畫畫。」「現在最喜歡抄寫《道德經》之類的古籍。」「我也會做點手工。糖人、面人,木工、裁縫,這幾項手工活我都還算拿手。」
所以有人這樣形容陳道明:他是中國最具貴族氣質的男演員。
不言而喻,恰恰是因為這些「無用之事」,讓他培養出一種獨特的氣質。
這種細緻靜雅的生活曾被馮小剛嘲諷為:「奇技淫巧以悅婦孺。」
可陳道明卻不以為然:「不做無為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
深以為然。正是那一件件無用之事凝聚出的斑斕色彩,才得以映照出生活最本真的面貌,化作精神的養分,滋養著生命。
正如陳道明所言:「無用,方得從容。」
正因為無用,所以藏著從容的生活節奏,和抵達遼闊境界的生命哲學。
無用之用,才是大用
莊子在《人世間》裡講了一個故事:
一位木匠帶徒弟們去齊國尋找木材,路上看見一棵碩大的櫟樹,樹身比山還高,估計要一百人手拉手才抱得過來。因為異常的巨大,當地人當作神社供奉,十裡八鄉,前來祭拜的人絡繹不絕。徒弟們也蜂擁過去觀看,但木匠卻連正眼都不瞧地走了,他的徒弟大為不解,追上前問:「如此百年難遇的壯美樹木,為什麼師傅卻視若無睹?」木匠說,「這棵樹的材質,造船易沉,造棺材易爛,做家具易腐,造房子招蛀蟲......沒有任何用處。」到了晚上,這棵大櫟樹給木匠投夢說:「你說的那些有用的樹,都因為有用而被砍伐了。而我之所以能存活萬年,恰恰正是因為我的無用。」
莊子如是說:「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無用之用。」
人們一味的追求「有用之物」的價值,殊不知無用之物也有其價值。
很認同梁文道的一段話:
「讀一些無用的書,做一些無用的事,花一些無用的時間,都是為了在一切已知之外,保留一個超越自己的機會,人生中一些很了不起的變化,就是來自這種時刻。」
那些年做過的一樁樁「無用之事」,諸如讀書、樂器、種花,看似無用,實則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我們的人生,
經過時間的醞釀,厚積薄發,終會在某個階段在生命中產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你活得不開心,是因為太有用
有句名言講:「我們於日用必需的東西以外,必須還有一點無用的遊戲與享樂,生活才覺得有意思。」
在浮躁喧囂的社會裡,有不少人忙於奔命,為了房子、車子、票子、位子,
日程安排得滿滿當當,閒不下來慢飲一杯淡茶,靜聽一場夜雨,
每天帶著一身的疲憊入睡,卻越發的空虛焦慮,不知快樂為何物。
有時候過得不開心,恰恰是因為活得太「有用」了。
吳曉波分享過一個故事,
他有一次到江蘇出差,遇到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商人。這位女商人,賺了很多錢。但她說:「我過得很不快樂。」吳曉波問:「那你喜歡什麼呢?」聽到這個問題,女商人突然怔住,然後眼淚滑落下來:「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原來,她的人生從小時候就被父母規劃著,不停地做各種卷子,不停地上各種補習班,不停地熟悉家族的生意,她從小到大都在為「正事」忙碌著,「沒有時間思考自己到底喜歡什麼。」
都說:生命是一趟不知道目的地的旅行,我們要做的不僅僅為了生存,還要去生活。
泰戈爾說:「功利主義的人生就像一把沒有刀鞘的的刀子,鋒利但是不好看。如果生活這盤菜,用這樣的刀來切,便是一種讓人難以釋懷的悲哀。」
人活一世,不能凡事都那麼功利,生命的豐美,不是以有用和沒用來做判斷標準。
恰恰是無用的事,才讓你變成一個有趣的人,讓你的心靈變得從容、快樂。
生活雖然需要拼搏來獲取物質條件,但也要懂得在閒暇的時候,做一些無用的事,
讓自己恢復了元氣,反而更能提高效率,能更專注、更有活力的工作和生活。
你有多久沒有停下來看看身邊的風景?
你有多久沒試過感受靜下來的力量呢?
你有多久沒試過體驗一段慵懶的時光?
海德格爾說:「人生的本質是詩意的,人應該詩意的棲息在大地上。」
往後餘生,不必活得太「有用」,而是學會把時間放在真正美好的事物上,
在百忙之餘,多去做一些感興趣但無用的事,保持對生活的好奇心,積極探索生命的樂趣,並從中收穫愉快滿足的體驗。
也許你就能發現,那一份趣味,也慢慢有了意義,有了用。到那時,這段生命旅程,一定會因這些無用而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