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文藝成為一種生活
神筆馬良
在新的時代
獲得新的生命力
洪汛濤像及手跡
文 | 李曉晨
提起《神筆馬良》，在中國可謂家喻戶曉，幾十年間這部經典童話作品一再修訂出版，影響了一代又一代中國孩子的成長，同時也成為了中國童話在世界上的一張重要名片。《神筆馬良》的作者是知名作家洪汛濤，連環畫插圖由畫家張光宇創作。在兒童文學界，洪汛濤被公認為是一名博學多才、涉獵廣泛、成果豐碩的多面手。他不僅是傑出的童話家，也是一位頗具成就的詩人、理論家、教育家、小說家、散文家、劇作家、雜文家、出版家、編輯家，同時又是一位熱心的文學活動家和組織家。他一生創作了500餘萬字，出版了百餘種圖書。而畫家張光宇則被視為中國現代漫畫和現代中國裝飾藝術的奠基人之一，他曾擔任過中央美術學院、中央工藝美術學院教授等職務，一生創作頗豐，尤其晚年創作設計的動畫影片《大鬧天宮》為他贏得了世界聲譽，他與洪汛濤之間的合作讓《神筆馬良》獲得了不朽的生命力。
1954年，洪汛濤將作品《神筆馬良》投給了《新觀察》雜誌，雜誌記者龔之方遂邀請畫家張光宇為其配插圖。張光宇非常喜歡這個故事，並於為中央美術學院收集教學素材途中，在紹興為《神筆馬良》配了12張插圖，還編好了版面。但1955年3月《新觀察》第三期發表時只用了6張插圖。人民美術出版社看到了這些作品，決定請張光宇按他們提供的劇本畫成連環畫出版。張光宇應允並做了一些前期工作（畫好了38張草圖），後來此事未能如願以償。今年5月，長江少年兒童出版社將出版新版《神筆馬良》，該書收錄了從未出版過的張光宇創作的12幅《神筆馬良》原圖和此前創作的草圖，對於喜愛《神筆馬良》的讀者來說，這是一次難得的深入理解作品的機會。
《神筆馬良》連環畫
以打柴為生的孤苦孩子馬良酷愛繪畫，一夜夢中得到老神仙送的一支神筆。馬良用神筆替窮人畫出許多耕牛、水車、石磨等生產工具和生活用品，卻斷然拒絕為財主和皇帝畫金銀山與搖錢樹。他勇敢地同強暴者的威逼利誘作鬥爭，並一次又一次把他們擊敗。《神筆馬良》是中國文化、中國精神、中國形象、中國名片。這個故事經過了漫長歲月的淘洗，經過了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讀者的檢驗和認可而流傳下來。它是中國少年兒童感興趣的故事，並為全世界不同國家和民族的讀者所接受。
《神筆馬良》草稿
《神筆馬良》是創作者將自己貼在時代、社會、人民的心尖上，動了真情而寫成的，所以贏得了捧讀它的讀者，成為眾所愛讀的20世紀中國童話的名作名篇，並為世界所接受。它具有中國的民族氣派，又具有時代精神，幻想與現實緊密結合，富有哲理味，深刻、雋永、詼諧、辛辣，民間鄉土氣息濃鬱，善於從平凡習見的題材中寫出奇特的新意。《神筆馬良》的篇幅雖然不長，故事也並不複雜，但有著耐讀的永久的魅力。這首先是因為作品出色地塑造了馬良這個人物形象。馬良勤奮、好學、機智、勇敢、富有正義感。「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馬良身上體現了中華民族傳統的美德。60多年來，馬良的形象一直在戲劇、影視、書本、繪畫中不斷出現，這又一次地啟迪人們：童話作品生命力是否久遠，首先在於童話人物形象塑造的是否成功。
《神筆馬良》連環畫
構成童話的「幻想」，要既大膽又真實，既不可思議，又合情合理。《神筆馬良》中的「神筆」和它所畫出的圖畫，在生活中是不可能存在的，從這一點說，它是「童話」，但它又很真實，這不但因為在我國有「夢筆生花」、「畫龍點睛」的傳說，這符合我國傳統，易於為人們接受，而且，它又有著含蓄的象徵意義，它是人民群眾意志和力量的化身。這一「化身」，既形象鮮明，富有動作性，又非常概括，能使人產生許多聯想。《神筆馬良》還具備了一種浪漫主義的激情，富有詩情畫意。作品的節奏相當鮮明，馬良畫畫的過程和性格的發展，極富層次感。這樣，就造成了一種引人入勝的意境；讀者的感情，就會隨著童話的發展而發展，產生一種酣暢淋漓的愉悅。
《神筆馬良》連環畫
我們從《神筆馬良》中可以看到國家、民族、人民的理想和希望。因為馬良的命運和我們國家、民族、人民的命運緊緊關連著。馬良的經歷和我們國家、民族、人民的經歷，緊緊聯繫著。馬良這個人物緊緊貼在國家、民族、人民的心上。他做的是一個中國人的夢。《神筆馬良》成為傳誦不衰的文學作品，首先的、主要的原因，是作者創造了馬良這個極富人民性和具有象徵含意的人物。
本文發表於《文藝報》2019年2月20日5版
本期編輯 | 叢子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