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烏柏林根空難是怎麼回事?飛機為何在空中相撞

2020-12-22 張生全精彩歷史

2004年2月24日，瑞士蘇黎世一個寒冷的早晨，曾經擔任過空管員的皮特·尼爾森的家門前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這位俄羅斯人聲稱自己要拜訪房主人尼爾森。

當尼爾森表明身份後，俄羅斯人從褲兜裡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不由分說向尼爾森猛刺過去。胸部中刀的尼爾森倒地不起，俄羅斯人則迅速轉身逃去，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幾天後，瑞士警方在一所旅館裡找到了刺殺尼爾森的兇手，他名叫維塔利·卡羅耶夫。在審訊過程中，卡羅耶夫招供他之所以跨境行兇，是為了替妻子和兩個孩子報仇，也是為烏柏林根空難的所有遇難者討回公道。

那麼，尼爾森和烏柏林根空難有何關係呢？導致這次空難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呢？

（2937次航班失事前的照片）

2002年7月1日晚上8:10，莫斯科國際機場，45名來自烏法市的少年兒童正在老師的帶領下，陸續地登上前往巴塞隆納的2937次航班。

這是一批學業優秀、才華橫溢的學生。他們當中有極具天賦的少年畫家，有少年體操冠軍成員，還有文採飛揚的小作家，以及冉冉升起的芭蕾舞之星。他們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安排下，前往巴塞隆納享受為期兩周的旅遊假期。

他們的出行日期，原本是在兩天前。但由於粗心的旅行社搞錯了機場，不得已改籤在這天。這個小插曲雖然令人掃興，但依然沒能影響到孩子們愉悅的好心情。他們如同一群出籠的鳥兒一樣，嘰嘰喳喳地憧憬著即將到來的快樂遊程。

不過，誰都沒有想到，正是因為這個小失誤，讓這群機敏聰慧、多才多藝的小神童們有去無回，殞命他鄉。

當2937次航班在當晚21點離開跑道，帶著孩子們的夢想起飛時，遠在幾百公裡外的義大利貝加莫，一架波音757型貨機，也滿載貨物準備飛往比利時布魯塞爾。

晚上11:00，2937次航班進入德國境內，朝瑞士方向飛去，德國空管將飛機的調度指揮權交給了瑞士空管。

（塔臺中的空管員）

此時，在瑞士蘇黎世區域控制中心，只有空管員尼爾森一人當班，負責監控德國西南部和瑞士東部的空域。這個區域在白天，是歐洲最為繁忙的十字路口，而在晚上，這裡就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幾架飛機穿行。於是，尼爾森的同事就按照以往的慣例，離開工作崗位回到宿舍休息了。

尼爾森不得不一個人緊盯著相距數米遠的幾塊屏幕，對空域內的所有飛機下達指令。

晚上11:20分，波音757貨機也進入到了瑞士空域。恰好在此時，雷達維修工程師來到尼爾森的控制室，對主雷達進行維修，交代尼爾森可以使用備用雷達。

在維修期間，不但雷達的掃描速度會嚴重變慢，無法及時生成飛機相撞前的預警圖像，還會臨時關閉通話系統，啟用備用電話。

這些致命失誤和隱患，成為了烏柏林根空難的導火索。

波音787貨機翻過阿爾卑斯山後，請求爬升到11000米空氣稀薄的高度，以減少阻力，節省燃油。尼爾森答應了機長的請求，而此時，2937次航班也正好處於這個高度。

按照以往的情況，一個空管員是足以應付這個空域的指揮調度的。但今晚有些特殊，尼爾森顯得有些吃力，出現在這個空域的飛機明顯增多，他不得不來回移動於幾個大屏幕之間，兼顧好幾架飛機的飛行軌跡，不停地下達著各種指令。

這時，2937次航班和波音757貨機，都在以1000千米的時速向對方飛去，雷達也沒有及時發出預警，尼爾森還在埋頭接打電話，緊張地盯著幾個屏幕調度。

（電腦模擬的事故場景）

德國空管最先發現了險情，他們的雷達顯示屏上，兩架飛機正徑直向對方呼嘯而去，即將發生撞擊。但它們都已不在德國負責的空域範圍內，德國空管無法直接和機長通話。無奈之下，他們只好把電話打到了尼爾森的控制室了，但尼爾森的電話居然沒法接通。

最後時刻，2937次航班終於在它的航線上，發現了波音757貨機的身影，但機長沒法確認它是否就在客機的高度上，於是立即緊急聯繫到了尼爾森。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尼爾森也發現了險情，此時兩架飛機已經距離很近了，尼爾森火急火燎地向2937航班下達了降低高度的指令。不過，該航班電腦防撞系統指示，飛機應該爬升高度。機長在權衡了兩個指令後，還是執行了尼爾森的指令，飛機下降了高度。

蘇黎世空管區域控制中心的尼爾森長出了一口氣，他認為終於化解了一場危機，又馬不停蹄地忙活手裡的其它調度工作去了，不再關注還在天上的這兩架飛機。

此時，波音757貨機也發現了2937航班，按照電腦防撞系統發出的指令，緊急下降了飛行高度，並將這一情況告訴了尼爾森。但奇怪的是，身在控制中心的尼爾森卻沒有收到貨機發出的請求。

就這樣，一場避無可避的空難慘烈上演了。波音757 的尾翼如一把鋒利而碩大的刺刀，從2937航班的機身中段划過，乾淨利落地將客機切割成了兩段。

（被國人視為英雄的維塔利·卡羅耶夫）

2937航班隨即在空中解體，爆炸聲此起彼伏，數個巨大的火球從萬米高空極速墜落，殘骸散落在瑞士邊境小城烏伯林根附近。方圓300多平方公裡的地面上，到處都是機身零部件，以及乘客們殘缺不齊、血肉模糊的屍首。

波音757貨機在失去尾翼後，頑強地飛行了幾分鐘，最終也墜毀了。

這次事故共造成包括45名少年在內的共71名無辜乘客的遇難，在後來數千人的救援中，兩架飛機上沒有發現一個倖存者。

俄羅斯人維塔利卡羅耶夫的妻子和兩個優秀的孩子也在客機上，他也是第一個趕赴空難現場的遇難者家屬。目睹當時的慘狀，卡羅耶夫發瘋般地到處尋找妻子和孩子，但最終不得不接受痛失親人的現實。

這個晴天霹靂般的打擊，讓卡羅耶夫幾乎沒法苟活，他決定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找到尼爾森，為死去的親人報仇雪恨。

卡羅耶夫最終被判入獄8年，3年後被釋放回到俄羅斯，受到了當地人「英雄」般的歡迎，至今仍生活在奧塞梯地區。

（參考資料：《烏柏林根空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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