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8日,立冬,期滿,歸。184天,最長的半年。大家都好嗎?外面蹉跎嗎?」這是高曉松出獄後的第一條微博。當天中午,高曉松就離開北京飛往美國宣傳自己的電影作品《大武生》。
這半年對高曉松而言,或許確實是「最長的半年」,但從積極因素來看,至少能夠讓心高氣傲的他暫時離開娛樂圈,脫離浮躁,思考如何面對人生的危機。
獄中生活
以北京方言特色 翻譯外文小說
在獄中的日子,高曉松做了不少事,隨時遙控他執導的電影《大武生》各項事務,為崔永元的紀錄片《我的抗戰2》製作主題歌。寫詩、研讀「百科全書」,還翻譯了外文小說。
「說白了,我排在長長的隊尾,沒啥榮譽和光環,沒啥好意思留給後代……」
「日子翻回我九張兒那年,那時我打算送給自己一份生日好禮——找個雛兒,過個夜,撒點兒野。」
「你大爺,」我對丫說:「汝將棄吾而去兮吾將安適?」
這是高曉松在獄中翻譯的哥倫比亞作家加夫列爾·馬爾克斯晚年小說《Memories of My Melancholy Whores》的片段。這部小說一般被直譯為《苦妓追憶錄》,然而高曉松賦予了它一個全新的、詩意十足的名字:《昔年種柳》。
比起其他一些晦澀難懂的翻譯作品,高曉松不像是在翻譯,更像自己在寫作。很多網友看後,贊高曉松的翻譯風格像王朔,用北京方言將馬爾克斯的小說翻出了別樣的味道,既有趣又不失特色。
高曉松的翻譯才華,的確是因為半年的獄中生活才顯山露水。此前包括他身邊的朋友,比如音樂人張亞東、曾經共事多年的同事,都不知道他還有這兩下子。
「我完全不知道他有這方面的才華,因為他在美國生活很多年,只知道他英文還不錯。翻譯出來的東西我也看了,挺不錯的。」高曉松以前的同事如是說。
他還表示,說高曉松英文不錯,也是猜的,因為高曉松畢竟在美國生活多年,英文肯定得過硬。但平時和高曉松聊天,從未聽他從嘴裡蹦出一兩句英文來。
而樂評人金兆鈞則表示並不感到意外,高曉松本身文筆好,加上在美國生活多年,英文肯定也過關,這兩方面綜合起來,能翻譯外文小說,也在情理之中。
未來道路
半年牢獄生活 或許是「因禍得福」
在朋友眼裡,高曉松是個十分自負的人,好友宋柯就曾批評他「過度恃才傲物」。
高曉松的好友、音樂人小柯也表示,這次醉駕入獄的經歷,對高曉松來說也許是因禍得福,他能夠靜下心來沉澱一段時日。宋柯也說,在經歷了這次事件之後,高曉松會變得更成熟更完美。
如果不是這次事件,高曉松現在也許還穿梭於各電視臺之間,以評委身份恃才放曠挑事端。他出獄後,選擇直飛美國繼續工作,「躲躲媒體和酒水」,或許是對這半年的一個總結性行程。
「臨行和大家分享一句這半年常拿來鼓勵自己的洋話:Even a stopped clock gives the right time twice a day(即便一座停擺的鐘,每天也有兩次是準的)。與所有暫時停擺的鐘共勉。」這是高曉松出獄後的第二條微博。
醉駕事件發生後,他平靜地接受刑罰,在入獄的半年裡,他寫詩、寫歌、翻譯小說,靜心冥想……負面輿論由此漸漸消散。於是也有了各種各樣的說法,有人說他是危機公關成功了,但從高曉松本身的行為來看,他是真的把這次事件當作了一次羞恥,一次中年危機,並進行了深刻的反思,是知識和修養讓他懂得如何面對危機。
記者採訪的幾位圈內人都表示,此次醉駕事件,對高曉松絕對是一次打擊,但這次打擊,絕不會擊垮高曉松,他肯定能再度崛起,在娛樂圈繼續行走下去。
本版文/記者 壽鵬寰
事件回放
5月9日晚,酒後的高曉松駕車在東直門外大街一路口製造了連環追尾事故。他體內每百毫升血液中酒精含量高達243.04毫克,是醉駕標準(80毫克)的3倍多。
11日,高曉松被警方刑事拘留。13日,他因涉嫌危險駕駛罪被公訴至北京東城區人民法院。
11月8日凌晨,因醉駕被判6個月拘役的他從北京東城區看守所獲釋,並於當天赴美宣傳電影《大武生》。
身世背景
高曉松生於1969年,身世堪稱顯赫。爺爺高景德是清華大學前校長、中國科學院院士、電機工程學家;外公張維是深圳大學的創辦者,中國工程院、科學院兩院院士,熟操四國語言的科學家;母親是著名的建築學家張克群。
1988年,高曉松考入清華大學電子工程系雷達專業,三年後退學,進入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學習電影;1994年,出版《校園民謠》進入音樂圈,開啟了民謠的新時代。《戀戀風塵》、《青春無悔》等專輯更是在年輕學生和知識分子中引起巨大反響,是中國原創音樂典範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