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子二戰時隨父母來中國,嫁解放軍,本可回鄉她卻選擇留中國

2020-12-12 乙圖

她叫桂川君子,1943年,她和父母從日本來到中國。在中國,她改名為呂淑君。93歲的她已經在合肥生活了60年,她是住在合肥的唯一一名二戰日本遺孤。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當日本二戰遺僑掀起一陣歸國潮時,她第一次回到日本探親,親友們都勸她留下,可她只從日本帶回了一臺電飯鍋,她說,她要回來,老伴還在合肥家裡等著她做飯。圖為戰後被遺棄在中國的日本遺孤較多。其中大部分日本遺孤,已經相繼回國或者離世。

深冬的合肥,空氣中透露著一絲陰冷潮溼。在雙崗白一巷一棟老舊居民樓裡,燈光如豆,投射在呂淑君老人臉上,被歲月磨礪出的皺紋仿若給臉上蒙了一層柔柔的光暈。圖為呂淑君老人精神矍鑠,身體硬朗。

呂淑君略顯吃力地挺直略彎的腰身,一筆一划地在鮮紅的賀卡紙上書寫新年的祝福。寫新年賀卡和問候信,是呂淑君逢年末必做的功課,遠在日本岐阜縣的親人,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準時收到她從合肥寄來的新年賀卡。圖為為喜迎新年,呂淑君為日本同學和親戚買的中國賀年卡。

「寄到那邊估計要十幾天時間,要提前寫好。這張兩塊五,這張四塊,一共花了我44塊錢……」言談中,呂淑君已然是滿口合肥方言,像大部分老人一樣,念叨著這天一筆筆的花銷。如果聽口音,你絕對想不到她是一個日本老人。圖為呂淑君老人的「壓箱底」都是一些日本的和服。這些和服都是日本老家親戚和同學贈送留念的。

儘管呂淑君已在中國居住幾十年,可她用漢語書寫依舊吃力,她的這些賀卡和信件,全是用日文寫成。信封上的落款是她的本名——桂川君子。圖為這本護照就是桂川君子在日本的「身份證」。

時間回溯到1943年,那年桂川君子只有18歲,在日本剛剛完成完高小八年級的學業,日本政府一紙徵召令,讓她隨父母離開家鄉,成為「日本開拓團」的一分子,前往中國東北,在吉林延邊一處開拓團農場裡定居下來。圖為日本軍國主義的移民侵略政策和棄民政策,造成數千孤兒留在異國他鄉。照片上就是呂淑君6歲時與其姐姐等人的合影。

兩年後,日本戰敗投降,開拓團的日本團民們大都被遣返或四散逃離。在逃亡中,桂川君子與父母失散,從此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他們。1947年,22歲的桂川君子在吉林延邊流浪途中,遇到了比她大7歲的解放軍幹部郝庭貴,在她的印象裡,這個人挺和氣,看起來是個好人,就決定嫁了。圖為這張照片是呂淑君來中國前在學校拍攝的,當年還是一名中學生。

也是在那一年,桂川君子改名為呂淑君,她進入中國學校,學習漢語、漢字。圖為呂淑君老人穿上孫女送來的披風特別開心。

1958年,從朝鮮戰場回國的郝庭貴從部隊轉業至地方,為了支援安徽建設,呂淑君與丈夫來到合肥這座陌生的城市,丈夫在位於雙崗的糧食機械廠擔任技術廠長,從此,她再也沒有離開合肥。圖為呂淑君老人的兒子為她送來氧氣瓶,供老人身體不適時使用。

初來合肥,一開始以為會不適應南方生活。常年的戰爭,已讓她很久未吃到大米,到了合肥,儘管條件比較艱苦,可碗中的米飯卻勾起了她淡淡的思鄉之情。圖為呂淑君老人去菜市場轉轉。老人說,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平靜生活。

此後,呂淑君成為合肥糧食機械廠一名工人。她從最辛苦的電焊工做起,再到倉庫管理員,直至1980年退休。圖為攝於上世紀80年代的照片上呂淑君身著淡粉色和服,腳穿木屐,容顏秀麗,姿態優美。現在的呂淑君身穿藍色的中式對襟棉襖,身在異鄉的老人雖然早就融入了中國的生活。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呂淑君才得知自己的國籍依舊被日本政府承認,在那期間,大量像她這樣的日本二戰遺僑、遺孤,紛紛回到日本,在八十年代掀起了一陣二戰遺僑歸國潮。可此時的呂淑君已從廠裡退休,四個孩子也都已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業,她已無法放下自己的家庭,她只想回到家鄉看一看。圖為照片上左一就是呂淑君來中國之前在學校與同學們留下的合影。

第一次踏上闊別幾十年的故土,呂淑君受到熱情的款待,儘管兄弟姐妹們還健在,可失散的父母依舊杳無音訊。她的小學同學,得知她的歸來,專門為她舉辦了一個歡迎宴會,在宴會上,她再次穿上和服,留下了一張合影。圖為呂淑君老人回日本與兒時同學們的合影。

探親結束後,親友們都勸她留在日本,卻被她拒絕了。在中國生活了數十年,她已無法再融入日本社會。回中國前,她從日本帶回一臺電飯煲,她說老伴還等著她回去做飯,她要回來和他好好過日子。圖為雖然孩子們非常孝順,但老人還是習慣一人生活。

回到合肥,她依舊繼續著和老伴的晚年生活,只是從那時起,呂淑君每年在年末都會回到日本,寄託一下自己對故國的眷戀。後來,她因腿腳不便,不宜再出遠門,她才將探親改為寫賀卡。圖為由於腿腳不靈便,呂淑君的兒子特地在樓梯旁安裝了不鏽鋼扶手,方便老人上下樓。

2002年,呂淑君的老伴去世,四個兒女中,只有女兒和大兒子在合肥,女兒每五天來這裡看她一次。閒暇時光,呂淑君會在家中彈電子琴,小小的白一巷裡總是能傳出《北國之春》、《紅蜻蜓》等日本傳統歌曲。早先,女兒還會陪她坐公交車到市老年大學,參加老年歌詠隊的活動。圖為老人說她特別喜歡音樂,兒子還專門給老人買了一架電子琴。

寫完賀卡的呂淑君,接到一個問候電話,那是30年前,她在合肥工業大學教授日語時,同在工大教授英語的一名老師打來的,多年來,他們還保持著聯繫。放下電話,已經到了散步的時間,她穿上一件咖啡色的格子對襟襖,扶著樓梯扶手,吃力地走下樓。樓梯上的扶手是2011年兒子生怕她從樓梯上摔下,專門安裝的。

走在正在拆遷的白一巷中,呂淑君和相處了幾十年的老鄰居們打著招呼,她走進菜場,和菜販討價還價,買下一斤萵筍,她已盤算好了晚飯的菜譜——炒萵筍和醬菜。圖為老人平時在家聽聽音樂,彈彈電子琴,和街坊聊聊天,白一巷的老街坊都知道這位和藹的老太太。

圖為這條佛珠是她多年前回日本時帶到中國來的。 一年365天,每天上午呂淑君老人都會在佛像前為和平而默默祈禱。啟兵 文/圖 原創作品,未經授權,嚴禁任何形式轉載,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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