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過兩千五百年的不斷變遷,但是孔子提出的君子、小人觀念仍然影響著整個現代的東亞人群,同時代老子的提出的士的觀念,為什麼我們卻沒有印象呢?是已經消失了嗎?讓我們把目光拉回春秋末年那個百家爭鳴的時代。在孔子學說出現之前,老子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群體——士,什麼是士,他們有什麼特點呢?
原文: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 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其若凌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濁孰能濁以止靜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 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老子說古代善於作為士的人,微弱奧妙,幽深通達,深到無法辨識,正因為無法辨識,所以我勉強為他描述一些輪廓。在接下來的第二十五章,老子也是同樣的「強為之」為道進行了定位描輪廓。這說明老子的思想是一脈相承,士遵循了道所以和道一樣無法具體描述他的模樣,只能強為之容、為之名。
那麼到底這個「士」什麼樣呢?老子接著用一連串比喻進行了形象的比喻: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其若凌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濁,孰能濁以止,靜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猶猶豫豫就像冬天在冰面上過河一樣(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躊躇疑懼就好像面對四面強大鄰居的包圍一樣,莊重恭敬的樣子就像做客的客人一樣,釋放消散開的時候就像冰融化了一樣(放開的時候是一點點放開,徐徐而生,不刺激不激烈),敦厚的樣子就像木頭一樣,曠達的樣子就像深邃幽大的山谷一樣(胸懷廣大,能容萬物),和世俗混合起來的時候好像汙濁的水一樣,但是誰能使渾濁的大水停止,使之慢慢安靜下來變得清澈(有能同於世俗,卻能引領世俗安靜回歸淳樸的能力)?誰又能這水勢長久的安靜,又能讓它動起來慢慢顯露生機(講的是讓天下萬民安享太平,又能緩緩萌發生機)?
所以如何做這個士呢?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要想保有做士的道路,就要他不想要盈滿,正因為他不盈滿,所以才能一直概括總結並且產生新的東西、成就。這和老子一貫提倡的道是一脈相承的,因為道就是虛、就是不盈,老子講究人要虛懷若谷,虛心才能受教,人要是自滿,是無法容下新的觀點、知識的,也就無法再成長,也就止步不前,也就與道站不上邊了。
綜上這就是老子所講的「士」,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找下孔子的君子之道,兩者之間相同之處不少,甚至可以說孔子的君子脫胎於老子但是又經過改造有所不同,觀察兩家的概念對於我們把握、追溯中華文化真正的源流具有重要意義。那麼你是喜歡老子的士說還是喜歡孔子的君子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