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廈大隱秘89：文學被邊緣化
2020-09-09 廈門鄭啟五
曾記否，廈大校園第一社團是天風海濤「鼓浪文學社」；曾記否，廈大文學青年能在《鼓浪》發一篇鉛字而激動得夜半歌聲。如今文學被邊緣化，在校園裡也體現的相當強烈，我驚愕地發現，在招兵買馬的「納新」場上，「鼓浪文學社」的攤位前幾乎門口羅雀。所以當該文學社的負責同學發來電子郵件，告知新一期《鼓浪》已經印好，要親自送上門來，我猶豫了一下，如果見面，我能說些什麼？鼓勵還是安慰？於是回覆：「請將刊物放在我的信箱，謝謝！」
《鼓浪》的光輝歷程，可以從魯迅說到劉再復，從陳慧瑛說到林丹婭，從南帆說到北村……不過現在的大學生自有他們新的偶像：比爾·蓋茨、賈伯斯、馬雲，至少也得郎鹹平、林毅夫，文學已經很少有人掛齒，許多老者對此憂心忡忡，我倒不以為然，難道當年一個短篇《班主任》就轟動全國也值得追回？
當代大學生對文學興味索然，我看我們的語文教育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因為江蘇《初中語文互動閱讀》收入我的散文《又見風箏》，讓我近來對中學語文課本平添興趣，我發覺目前應試教育大環境下的語文課最大的能耐就是把鮮活靈肉醃製成枯乾臘腸，把一篇篇詩情畫意分析得面目可猙！
如若把文學的弱化和邊緣化都歸咎於應試教育也有失公允，電子數碼時代的風起雲湧和鋪天蓋地瞬間將文學敲成碎塊，文學的影響不再以文學期刊作為首要存在方式，也不再以文學社團作為聚合平臺，而是化整為零，滲透到我們生活的各個方面：微信、微博、簡訊、博客、電視解說……，乃至廣告說辭、記者招待會，到處都有文學的影影綽綽，形成遊擊戰、麻雀戰的神出鬼沒，導致所謂的「碎片式閱讀」，並由此形成當代文學金字塔的底座；而以往的小說、散文、詩歌和評論四大塊依然苟且偷生或頑強求生，期待著靜下心來的作家拿出史詩性的時代巨著，聳立於金字塔尖。
儘管周期被越拉越長，儘管影響愈來愈淡，但《鼓浪》微瀾，也是這樣一種孕育和期待。我回望鼓浪文學歲月的散文《那年，那月，那鼓浪》被作為這一期新《鼓浪》的卷首語刊出，同時也與劉再復、南帆、楊少衡、周寧、王炳華、林丹婭、李無未、北村、俞兆平、朱水湧、王玫等21位校內外文學中老年一起被聘為「鼓浪文學社」顧問。從文學青年到文學顧問，這是寫作的榮譽，也是歲月的無奈。
顧問要問，先做此文。2015-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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