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是教育人的地方，還是扭曲人的地方？

2020-09-04 喬鞅

學校是教育人，還是扭曲人？這個問題看似很簡單，很直白，是明擺著的道理：學校肯定是教育人的地方啊，怎麼會是扭曲人的地方呢？但有的學校還偏偏就是扭曲人的地方：學校把教育當成了謀私的機會，把學生當做了謀私的工具，有的老師師德不過關，靠壓榨學生牟利，這種學校當然只會扭曲人了！

基建人工挖土

上世紀90年代初，A君以全縣第二名的成績考入市管的一所中專學校，一時在鄉裡傳為美談。那個時候有機會讀大學的人很少，一方面是因為學生本身能力所限，另一方面則是家境普遍不怎麼樣，如果學習成績不好，讀完初中就出去打工了；如果成績很好，家長往往早早地讓孩子初中畢業考個中專，早點畢業賺錢，可以為父母減輕負擔。A君就是這樣的情況下讀的中專。

這所中專除了交點學費，還會提供生活費，所以成為很多家長的首選。學校建在縣城郊區的一處黃土高坡上，基礎設施都還不夠完善，沒有完整圈起來的圍牆，除了校門口一小截門面，其他基本上都是敞開著的，學生們稱之為開放式學校。

學校奇葩的地方在於，每年都要做一點基礎設施建設，竟然動用學生作為挖地基的主力軍，即便是剛剛過完年到校，正是春寒料峭、春雨綿綿的時候，學校會把基建任務分成若干份，再分配到各個班級，由各個班級自行安排若干學生輪流上工地幹活，當然，這都是課後的事情。

這些學生大多數才15、6歲，大一點的也就18、9歲，拿到現在來說，還是十分稚嫩的小孩子，離開父母卻要被安排了幹這種體力活。尤其是晚上，在凜冽的寒風中還要挖土，別提有多酸爽了！

中專學校

至於奇葩的老師則更是不少見了，先說第一個奇葩的老師。他就是體育老師李某，是學校所在地縣城本地人。個子176左右，整天以光頭形象示人，他的光頭有點不一樣的是，頭皮被剃刀颳得發青的那種，顴骨突出，瞪著倆三角眼，白眼珠多，黑眼珠少，屬於出演電影裡的流氓地痞都不用化妝的那種長相。

李某第一次給A君班上的學生上體育課，那是四月初夏天氣，他穿著件薄薄的襯衫，兩條袖子卷著擼起來，領口開了三個扣子，露出有紋身的胸肌。嘴裡叼著根香菸，走進教室吞雲吐霧的，就開始訓話。

訓兩句話，猛抽幾口，然後炫技似的用舌頭撥弄一下，冒著火光的那頭在他嘴裡打了個轉，又變戲法似的回歸原位。邊訓話邊從左往右、從右往左用兇狠的眼神掃過來、掃過去，一些膽小的女學生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這時候，班上兩個膽子比較大的男生竟然竊竊私語，交流對李某的看法，李某眼睛一瞪，嘴裡罵罵咧咧的，突然抓起講臺上有稜有角，也有些分量的黑板擦朝學生中用力砸了過去。砰的一下，所幸黑板擦砸在了學生的課桌上，彈起一團粉霧。那兩個交頭接耳的男生嚇得臉色煞白。

還有一次，學校裡舉行運動會，在這種時候李某自然是學校的重要力量，他和體育系主任站在一起。體育系主任懷裡抱著他3、4歲的兒子，正在說說笑笑，李某突然在體育系主任兒子面前點燃了一封鞭炮，突然炸響的巨大聲響淹沒了體育系主任兒子驚恐的啼哭聲。體育系主任勃然變色，衝李某吼了一句，你TMD腦子有病啊，你想嚇死我兒子啊！李某訕笑說，我跟你兒子開玩笑呢！

自習課教室

第二個奇葩老師就數A君的班主任艾某了。這是個嘴唇上留著一小撮鬍子的小個子男人。大約三十五六歲，個子雖小，卻很結實，據說當初是這所中專體育系畢業的，因他曾經救過校長老爹的命，得以進了這所中專當老師。

艾某當班主任的做法在當時絕對是「前衛的」，學生入學後，他先給學生摸了個底，哪家家境不錯，哪家有什麼親人當官的，被他摸了個門清。那時候的學生十幾歲的年紀，卻也學會了愛慕虛榮，凡是家裡有點錢的，有個當官的親戚的，早就歡呼雀躍地報告給班主任了。

班主任對這些家裡有錢的和有親人當官的學生，特別關照，當然啦，這種特別關照是要等價交換的，必須得給他送點好處，就可以當班幹部，或者推薦擔任學生會的幹部。導向的作用是很明顯的，在這種風氣感染之下，那些當上班幹部或者學生會幹部的學生，在同學面前無不趾高氣昂、高人一等的樣子。

艾某還有個利用學生的絕活：一家人的衣褲都不用自己洗，包括內衣內褲，專門安排班裡的女學生輪流給他家洗衣褲。艾某老婆沒工作，學校裡就讓她承包了學校食堂的一個窗口，於是乎，班上的學生都乖乖去照顧她的生意，至於吃到餿菜那就不足為奇了。

更讓人叫絕的是艾某管學生的技巧：從早讀到晚自習，不管有沒有老師上課，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趴在窗外，透過窗子靜靜地觀察教室裡學生在幹什麼，他眼睛視力特別好，透過花玻璃都能清晰看到教室裡學生的每個小動作。以此技能，他沒少從學生那裡收繳收音機、小說之類的。

有次一個坐在窗邊的同學湊巧把眼睛轉向窗外，看到窗外影影綽綽，貼在窗玻璃上猛然看到是班主任的眼睛，像見到鬼魅般地尖叫一聲，嚇得魂都快沒了，班主任才緩緩地挪開貼著玻璃的臉。

試想，這樣的學校，這樣奇葩的老師，還能是教育人嗎？那只會扭曲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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