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駒一首歌諷刺了娛樂圈,說的一句話現在依然諷刺著華語樂壇
1990年Beyond推出了主打歌《俾面派對》,俾面派對在粵語裡是給點面子參加派對的意思,在這首歌裡面黃家駒赤裸裸的諷刺了香港娛樂圈的浮華作風,在香港,歌手不唱歌,音樂人不作曲,每天就是參加宴會派對和綜藝節目,所謂的新專輯,就是把歐美、日本的歌稍作改變,翻唱一遍。
娛樂公司對明星的偶像化包裝和運作使唱片公司反倒成了擺設,歌手再也不是依靠唱片銷量存活,對此,黃家駒表達了他的強烈不滿,但是正應了現在的一句話,我就喜歡看你不滿又打不倒我的樣子。
黃家駒認為香港人就要有香港人的樣子,香港人就要有香港人的歌,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Beyond的樂迷們發現,Beyond的音樂開始有了些微妙的變化,從以前的歐美重金屬音樂關注個人情感批判表達的方式轉化為對世界的關注,他們開始對世界,對人生表現出來了更大的更多的熱切和關懷。
這次轉變對於Beyond來說是巨大的,這是憑藉搖滾出道的Beyond樂隊的一個重大轉折點,只到現在都不斷有人說Beyond背叛了搖滾,開始走上博愛和勵志路線,也有人說這是Beyond對於香港樂壇的妥協之舉,畢竟香港人不喜歡搖滾音樂。
他們的此次轉變是他們從港臺音樂慣有的傷春悲秋與個人情懷之中跳了出來,而那個時候能達到這種地步的港臺音樂人只有羅大佑和鄭智化。
羅大佑撕破了靡靡之音的虛假薄紗,帶領臺灣流行音樂走向毫無前例的批判與省思風潮,針對民族、時局、傳統、社會,進行前所未有的批判。而鄭智化則代表了人文,清醒的自我以及透徹的世俗,他勇於反抗,兼懷同情,保持憤怒,充滿關懷,尖銳又充滿力量。
而Beyond則少了尖銳,顯得更加博愛一些,追求理想崇尚自由,反映社會現狀和時事則成了Beyond歌曲中的主題,而我們現在聽到的很多歌曲就出在這一個時期。
1991年對於Beyond來說,是不平凡的一年,作為香港世界宣明會的代言人,2月,前往東非的肯亞做親善訪問,他們在肯亞主要探訪學校和醫院,然而那裡的情況還是遠遠的想像,由於常年的戰爭肯亞的孩子,警惕性都特別的強,Beyond的成員剛一到,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幾個陌生人,因為語言不通,互相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正當大家發愁的時候,黃家駒問翻譯:「愛和平,怎麼說?」
十分鐘,只用了十分鐘《AMANI》的副歌就出來了,AMANI是和平,NAKUPENDA代表愛,NAKUPENDA WE WE意思是我們愛你,TUNATAKEN WE WE則是我們需要你,因為旋律容易上口,歌詞也簡單,很快孩子就接受了這首歌,接受了他們。
這些小孩很需要幫助,Beyond的成員甚至準備收養一些小孩,從肯亞回到香港後,Beyond的身影頻繁的出現在各大慈善活動上,Beyond甚至還專門成立了第三世界基金,聽到些社會上的東西,就有不由自主得被吸引。
肯亞之行是Beyond樂隊的又一次轉變,也是黃家駒的創作眼光從香港傾注到了社會,也是他後期作品產生了徹底的蛻變,黃家駒的歌曲,越來越開始關注社會,關注世界。
而這一切的轉變是黃家駒更加確定香港沒有樂壇,香港沒有有真正的音樂,香港人聽的是歌而不是聽音樂,所以他認為香港出不了崔健,也出不了羅大佑,香港沒有樂壇,只有娛樂圈。
那個時候的黃家駒及其羨慕在內地的崔健和在臺灣的羅大佑,那該是怎麼樣的自由環境才能塑造出他們的音樂風格,後期黃家駒夢想成真去往了內地和臺灣,只是卻敗興而歸,無奈之下轉戰當時亞洲音樂文化最燦爛的日本,就此斷送了生命,當然,這是後話,這裡我們不在細說。
香港沒有樂壇,只有娛樂圈。這句話一出口,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音樂在當時香港,只是為明星做包裝的漂亮外衣,對很多明星來說,唱歌只是讓人認識自己的手段,唱而優則演,則是香港娛樂圈一貫的套路,真正單純唱歌的歌手很少。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一回事,有時候鮮花和掌聲,就像一種毒品,一旦你嘗試過那種被人追捧的滋味,就會上癮,然後迷失自我。很多明星為了維護這種所謂光環,反過來討好粉絲的例子也不少,反正很多的時候藝人眼中,粉絲是可以利用的,用廢了,再換一波就好了。
黃家駒可能沒有想到他當年的觀點可以用到現在的整個華語樂壇,30年過去,就像一個輪迴,當年的香港沒有樂壇,只有娛樂圈,如果他還活著,可能會感慨,華語音樂沒有樂壇,只有娛樂圈。
現今的華語樂壇,音樂人更熱衷於參加綜藝,當導師,當評委,還有演戲,戲如人生,人生如戲,不想當好演員的歌手不是一個好的音樂人,歌手排電影,拍電視劇的不在少數,甚至有的還親自操刀上陳當導演,這仿佛是一種潮流,你看連周杰倫、林俊傑、李健等不斷的參加綜藝節目。
當歌手容易,這些年見過太多的漢化原創歌手,裁縫原創歌手,他們一樣功成名就,賺著大把的錢,有名有利,何樂而不為,有了名氣什麼綜藝啊,節目啊,活動啊賺起錢來更是給流水一樣。
無論是承認不承認,這就是現狀,經歷了眾神之後就是群魔亂舞,當年我們也不否認沒有真正在做音樂的人,有,而且還不少,但是想到樂壇龐大的基數卻顯的稀有,而且這個時代沉默往往意味著被遺忘,沒有幾個人像樸樹和許巍不管什麼時候歸來,依然是少年。更多的是要不沉淪,要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