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日下午,「新形勢下中國塵肺病農民工問題研討會——暨大愛清塵2017年研究成果發布會」在中國政法大召開,北京師範大學教授、北京師範大學社會工作與服務中心主任張網成做了題為《中國塵肺農民工生存狀況調查報告(2017)——中國職業院校學生塵肺預防和職業安全健康教育現狀》的分享。
張網成教授從調查對象基本信息、職業安全與健康知識掌握現狀、目前學校職業安全與健康教育的過程、學生對學校職業安全健康教育的態度等多方面進行了介紹。
國際勞工組織的一份報告稱,每年有 230 萬起由職業傷害或職業病造成的死亡事故,其中 86%是職業病引起的。根據政府部門公布的數據,我國是世界上職業病最嚴重的國家, 2016年,我國共報告職業病31789例,其中職業性塵肺病及其他呼吸系統疾病報告例數佔88.36%。
職業院校輸送的畢業生已成為我國經濟建設的一支主力軍,每年我國有700萬職校生走上工作崗位,也有同樣數量的職校學生參加頂崗實習。然而,由於多數用人單位職業安全教育滯後,責任不落實,防範監管不到位等,導致上千萬的職校學生面臨著巨大的職業安全與健康隱患,一些學生在實習期間就出現職業安全事故,不僅長久影響他們未來的職業安全和健康狀況,也會極大影響我國未來的塵肺病發生率。
為了了解我國職業院校學生塵肺預防和職業安全健康教育現狀,張網成教授和團隊在2017年11月對江蘇、湖北和四川的部分職業院校進行了調查,一共收回問卷984份,其中有效問卷975份。
調查結果顯示,目前學生的職業安全與健康知識的掌握程度和運用能力等方面都存在很大的問題,學生有求知的意識,但缺乏學習的動力,同時也暴露出職業學校安全教育嚴重缺位和不足。
每一位父母都「期盼著孩子們能成長得更好、工作得更好、生活得更好」,生命不保,何以談工作,何以談成長;健康不保,何以談生活,何以談美好。因此,在職業教育中要特別重視職業健康與安全教育,不僅是為了保護職校學生自身的權利和福利,也是對廣大家長和祖國明天負責任的必要舉措,更是我國職業教育可持續發展的重要保障。
張網成教授也對學生提出建議,「你的健康和生命比任何事情更重要」。要積極關注和了解職業安全風險,關注國家政策,學會基本的職業安全防護知識,提前進行職業規劃,將職業安全與衛生列入參考項;擴寬自己的信息來源和渠道,學會甄別有限信息;明確自己作為學生、實習生、勞動者的不同階段的身份和權益,在權益受到損害時能夠知道以何種方式和途徑尋求幫助。
1.實際上每一個國家,從基本取向來說都是保護強者的,法律都是保護更有效的,這是社會運行的原則,社會運行的原則是讓更高效的人有更高的位置,保護更高效的。
2.我們的社會組織方面,現在大愛清塵做的挺好,是一股清流,社會組織把這件事推到這個程度,也是比較難得的。
3. 這次我受委託,對職業學校,職中職高職業安全和健康方面知識的調查,是想了解一下他們對職業安全的知識了解到什麼程度。大概是了解這幾個部分,一個是假設學生的知識來源渠道是多種多樣的,企業有責任進行安全教育,按照法律規定職業學校也有責任,我們同時也把學生看成是一個自主的社會人,作為社會主體來說,也會去了解,向他的朋友和親戚了解,我們把這個視為多渠道來源,這種格局是一個現狀,我們想了解的關鍵點是現在學生通過多種渠道掌握的知識有沒有效。
3.調查顯示,職業院校學生對於塵肺病的了解程度,非常了解的人是非常少的,基本不了解的人,也是比較少的。一般來說是了解一點,不太了解。
4.調查顯示,學校的教育現狀,就是課程開展,有的學校開展了,但是開的課作為一種知識來講,現在有效知識可能比較少,讓學生能夠掌握一些關鍵知識點的教育可能還是缺失。
5.整體來說,學生可以說是處於一種非常被動的狀態,沒有辦法通過這幾個渠道接收到正確知識,正確知識哪來的,為什麼有人多一點,有人少一點,是偶然性的東西。
6.從政策建議的角度來說,建議在中小學、職中開設這種系統的安全和職業衛生教育課,至少將來從自我防範角度來說,太危險的行業可以選擇不做,這樣有可能僱傭到大批的不考慮自己安全的工人的機會會越來越少。
Q: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注到塵肺病這個問題的?為什麼會關注塵肺病群體?
大概是在十年前開始關注到這個病,我在德國打工的時候接觸過車的粉塵,我當時嘗試和工會談過這個問題,「我這個眼睛框架都綠,我能不能做一個檢查,看看我有沒有得塵肺病」,後來在大眾打工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工友,50多歲的義大利人,患有塵肺病,想退休。塵肺病不是新的東西,早就有了,我主要是從勞資關係的角度理解這個問題的,一個人如果在勞動關係中受到損傷,應該怎麼做。
Q:通過對職業院校學生塵肺病預防的調查,這對塵肺病的治理有什麼啟示意義?
沒有教育就沒有智慧,沒有智慧就沒有知識,沒有知識就沒有預防,沒有預防就有後患,是這樣一個邏輯。教育至少能讓他們自己知道將來可以避免風險、減少風險,知道自己怎麼努力,教育是啟迪人們認知和提高認識能力的過程,塵肺病的治理最終還是應該以預防為主。大愛清塵現在做的主要是救助,主要是事後的事情,事後的事情不能替代事前的事情,預防我個人覺得最重要,不可避免的還需要救助,最好是救助規模越小,效率越高,應該落到預防的問題上。
Q:我看到您對志願服務這一塊有很多研究,那麼您是怎樣看待大愛清塵這個志願組織的?您對大愛清塵未來的發展有什麼建議?
大愛清塵有8800餘名志願者,這是在全國範圍內的非政府組織是少見的。志願者是重要的資源,要善待志願者,也要善於利用志願者。大愛清塵未來的發展會很好,如果想解救和幫助更多的塵肺病患者,就不光是從解救病人(的方面),還應該去向其他途徑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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