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浙江石油 周淑蓮
晚上,陪孩子讀古詩,「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讀著這夕陽西下的美麗畫卷,不禁讓我想起了我的外婆家,於是,和孩子講起了那裡的小橋 、流水、戲水的魚蝦……
外婆家在江西廣豐一鄉野山村中,和我們浙江江山毗鄰。一座不大的院落,栽種著各種小花,門口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小魚小蝦們自由自在地遊玩著。小溪中間有座「小橋」,橋中間打了一口小井直通小溪深處,井水一年四季甘甜無比,來往路人都喜歡用長棒小竹筒直接舀水喝。
清晨,這條小溪則是外婆、阿姨們的歡樂天堂,婦女們來到這裡漿洗衣物,棒槌搗衣聲此起彼伏,同時聊著家長裡短,各種趣事兒,歡聲笑語一浪高過一浪。
而九點後,小溪則成為孩子們的歡樂谷了。在小溪裡摸魚、捉小蝦、跟著螃蟹翻石塊,打水仗、摺紙船比賽,吶聲此起彼伏,有了輸贏後,用抓來的螃蟹折一下輸者小腿,大叫兩聲「汪汪」,然後繼續下一輪挑戰。
戲水過癮後,小溪邊種的桃樹,板慄樹、棗樹等,就成為我們摘果子的好去處。
調皮一些的,三下五除二便竄到了樹上,正欲摘下果子砸下面娃娃們的小腦袋,只見下面娃們一躍而上,拿著各種土水槍往他身上猛射,害得「爬樹王」只能貓於樹上,瞪眼乾叫,「美猴王在此,還不下拜……」哄然大笑下,仍然換來小溪裡這群瘋娃們的集體水攻擊的……一天下來,所有孩子們都早已成了渾身溼淋淋的「落水狗」,然而卻意猶未盡……
中午時分,小溪裡逐漸變得安靜下來,大人們都喊著自家娃躲家裡午睡,不讓去溪裡瞎瘋,畢竟中午是最熱的一個時間段,此刻的小溪,僅聽「叮咚叮咚」的溪水歌唱和柳樹上各種知了扯著嗓子高喊的二重唱,顯得異常和諧。
下午三點左右,家裡那些娃們便像籠中放飛一般,集體又匯聚在了小溪裡,繼續在小溪邊陰涼處玩各種過家家,扔石塊,抓魚抓知了,只見娃們三五成群東跑西鬧,小溪又是一片熱鬧……
煙霧繚繞,傍晚的小溪,再次迎來大人小孩二重奏。只見老媽們各自認領自家娃,正揪著娃的胳膊想搓下澡,結果一沒注意,他們便像泥鰍一般,直接跳入河裡遊走開,一個娃兒帶頭遊走,邊上幾個娃們相繼掙脫老媽們的手,紛紛跳進了河裡,上演了一出「遊泳戲水大戰」,邊上的老媽們,無奈地搖頭,只能一個勁地命令,最多水裡泡十五分鐘,誰曾想,入水的娃,就像魚見了水,最後老媽們拿出「殺手鐧」,用長竹竿來趕他們上岸,就像趕鴨子一般……
小橋,流水,人家,我想念我的外婆家,更想念那條伴我成長,充滿童趣,快樂無比的小溪,如果有機會,我願意帶上我的孩子們,陪伴他們在那個小溪裡度過每一個夏天,讓他們在大自然中自由地歡跳,而遠離如今各種學業的困擾,擺脫對電子產品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