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北大聽龍應臺的講座。
我早已經不是追星的年齡,可還是喜歡龍應臺,喜歡很多能夠把文字變成舞蹈的女人。之前在南周上看到這個中國夢的活動,便去索票。他們給我發了很多簡訊,開始說我入選了,後來又說對未能入選表示遺憾。我都迷糊了,當時決定放棄了,我不想大熱天跑到北大,最後卻無法入場。
早晨,老公問我活動的事兒。我說我不去了,他說,「去吧。」想想也是,我不確定有生之年是不是還可以有機會看到龍應臺呢,所以我決定前往,哪怕是白跑一趟我也認了。
先去學校列印確認函,然後跑到北大。進了南門,心潮澎湃,這也是我曾經呆了三年的地方,北大真的一點也沒有變。它的寧靜是人大永遠都沒有的,我很奇怪,為何北大的高牆總能隔斷世外的喧囂,而人大永遠和世界融為一體。
在百年紀念講堂前繞了好幾圈,才在角落裡面找到了南周的辦公地點,順利地換了票,發現已經有很多人在門前排隊了,距離開始的時間還有將近一個小時。我在臺階上坐了下來,一個工作人員對我說,最好還是排隊,「不然,你也許只能坐得很遠,看不見你的偶像了。」
偶像?這個詞好像褻瀆了龍應臺,她不是偶像,大概可以算作心靈導師吧。
排隊的時候,跟後邊的小男孩聊天。他說,黃牛要賣票給他,說,「可以看易中天!」男孩反問他,「易中天是誰啊?」他大笑,說黃牛沒有做好功課,他不知道,這些人都是來看龍應臺的。
確實,我看見很多人手裡都拿著書,比如《目送》、《孩子你慢慢來》、《大江大河》……
易中天講了一個小時,只有一個小時留給龍應臺,我覺得很遺憾。我對易中天沒興趣,他是典型的中國文人,雖然他說,「誰說我是文人,我就罵他娘!我是士!」只是對於中國知識分子那種借古諷今的風格和方式,我一點也不喜歡,他的演講更像是一場言說,慷慨激昂,一會兒唱歌,一會兒笑罵,有氣氛,沒內容。
龍應臺上場了,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她跟我想像中是多麼不同啊!那麼瘦小,那麼溫婉,甚至還有一點點靦腆,她的演講是娓娓道來,更像是一個長者,以一個臺灣人的身份,給你將臺灣的故事,給你講一個在臺灣長大的人的心歷路程。
她給我們聽歌,用那些在臺灣流行的歌,用歌告訴我們臺灣人的夢是如何一路走來的。你不會覺得她在對你宣講什麼,而是在告訴你,她如何思考。
她在屏幕上給了我們兩個問號,
誰在乎大國崛起?
誰在乎血濃於水?
她說她不在乎,國家只是一個組織一個機器,她不在乎這個組織的崛起,她在乎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
演講結束的時候,她給我們讀了十幾年前她離開臺灣移民歐洲時候的一次演講的內容,她說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們的孩子不再恐懼,為了讓他們可以在任何地點,任何時間,以他們喜歡的方式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她說,她的書裡告訴年輕人說,我不相信,可是她說終究有一天你還是需要相信點什麼。所以,我們要去發現,隧道盡頭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