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滸好漢中,誰是報復心最強的狠人?
也許你馬上就會想到武松。
武二郎確實夠狠,也有仇必報:
親哥哥武大郎冤死,官府不管,他自己管,調查清楚之後,手刃王婆潘金蓮,鬥殺西門慶,替兄長報了仇。
後來被張都監等人算計,武松雖然在半路上殺了想害自己的公人,已經逃脫了魔爪,但仍然要返回城裡,血濺鴛鴦樓,把仇人全都殺了才肯罷休。
但武松雖然夠狠,但跟另外一個人比起來,卻要遜色不少。
那個人就是宋江。
人稱及時雨的宋公明真的比武松還要報復心強,還要狠麼?
別不信,事實為證。
當年宋江殺了閻婆惜,去清風寨投花榮,沒想到卻被強盜抓到了清風山上。
當然,最後是有驚無險,清風山的頭領燕順、鄭天壽、王英聽說宋江的大名,不但把宋江放了,還好吃好喝好招待。
過了幾天,好色的王英劫了知寨夫人,宋江以為那是花榮的老婆,吃了一驚,詢問得知清風寨有兩個知寨,武知寨是花榮,文知寨是劉高,這位是劉高的妻子。
宋江一想,我去投奔花榮,把他同事的老婆救了,也是好事。
宋江這麼想當然沒錯,只是他不知道,這劉高和花榮兩個知寨文武不和。
宋時重文抑武,身為武知寨的花榮實際上是「二把手」,天天受「一把手」劉高的窩囊氣。
所以宋江和花榮見面後,把救人的事情一說,花榮後悔得直拍大腿:
「好哥哥,你救她幹嘛!我和劉知寨關係差得很,恨不得殺了他。這個劉知寨是個貪官,他老婆則是個『貪內助』,天天挑撥劉知寨幹壞事,這樣的人,讓她受一番羞辱也好。」
結果,宋江給花榮來了一大碗心靈雞湯:「賢弟差矣!自古道:『冤讎可解不可結』。他和你是同僚官,雖有些過失,你可隱惡而揚善。賢弟,休如此淺見。」
花榮一聽,也對,於是說「兄長見得極明……」
他們哥倆兒想得挺美,但劉高的老婆卻不這麼認為,宋江在元宵節出去看燈,被劉高的老婆發現,馬上就讓人把宋江給抓了。
花榮前去要人未果,只好硬搶,怎奈劉高計高一招,最後連花榮也抓了,一同押往青州。
幸虧在半路上,清風山的頭領們出手把囚車給劫了。
有意思的是,宋江被救上山,面對已經淪為階下囚、被脫得赤條條的劉高,卻沒有像當年勸花榮時一樣,本著「冤讎可解不可結」的原則放劉高一馬。
當時宋江把劉高大罵了一通,花榮一刀就把劉高的心剜了出來。
而且,就算花榮把劉高的那顆還冒著熱氣的心獻在面前,宋江還是不滿意,說:「今日雖殺了這廝濫汙匹夫,只有那個淫婦不曾殺得,出那口怨氣。」
後來去打清風寨,宋江的號令說得非常明確:「休要害一個百姓,休傷一個寨兵;先打入南寨,把劉高一家老小,盡都殺了。」
看見了吧,你害我一次,我滅你全家,這就是宋江的做人原則。
更狠的是在江州。
宋江被發配到江州之後,有錢有關係又會做人,小日子過得比普通自由老百姓都舒服。
一天閒來無事,宋江去外面逛街喝酒。喝多了一興奮,在潯陽樓上題了兩首詩。
那兩首詩挺有名,一首是填的《西江月》詞:
自幼曾攻經史,長成亦有權謀。恰如猛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雙頰,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報讎,血染潯陽江口!
另一首隻有四句:
心在山東身在吳,飄蓬江海漫嗟籲。他時若遂凌雲,敢笑黃巢不丈夫!
結果,被黃文炳看到了。正每天想找出路而不得的黃文炳,馬上抄下來去向蔡九知府報告。
說句公道話,這也不光是黃文炳多事,你在潯陽樓上喝酒,想著將來「血染潯陽江口」,這是幾個意思?黃巢那是妥妥的造反者啊,你比黃巢還牛,又是幾個意思?
這兩首詩不管給誰看,恐怕都能解讀出點東西來。
所以,宋江被官府抓了,一點都不冤。
接下來,就是晁蓋帶人劫法場,差一點全軍覆沒,只是出於僥倖才把宋江救了出來,過了江。
結果剛剛脫離虎口,宋江就提了一個要求:黃文炳這人害得我差點丟了性命,太可恨了,我要報仇。
要知道,晁蓋這次帶的人不多,加上新入夥的張順等人眾,在白龍廟小聚義時一共才一百四五十人,而對面城裡有數千官軍。
所以晁蓋說,劫法場咱們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恐怕現在再去就有準備了。咱們還是先回梁山,回頭多來點人再報仇。
客觀地說,晃蓋的想法是對的,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再殺回去實在是風險太大。
要是能把仇報了也就算了,萬一失算或敵人有埋伏,死的可不是宋江一個人。
但宋江說啥也不聽,非把黃文炳滅了不可。
宋江的報復心,就是這麼強。
犯我宋江者,雖難必誅。
最終,宋江智取無為軍,把黃文炳一家大小四五十口「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盡皆殺了」,又把黃文炳捉了來,剮了下酒。
武松殺張都監,那是自己以身犯險,而宋江卻是拼了所有弟兄們的命也要報仇,你說誰狠?誰的報復心強?
別看他好名聲,別看他好脾氣,那是你沒有惹到他的頭上。
一旦惹了他,報復你沒商量,不惜一切代價。
這樣的人,更讓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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