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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充分的背景知識,深刻閱讀過程的其他部分就會較少動用,導致一種情況:很多人再也無法走出他們已知之事的界線。」
這一期簡要談及背景知識在深刻閱讀時扮演的重要角色。這裡所說的背景知識指的是內化在我們心中的內部背景知識。
「我們的內部背景知識之於深刻閱讀的其他部分,就像鹽巴之於李爾王的豬肉一樣重要,或許也跟鹽巴一樣,要等開始消失才會為人察覺。太早或太過仰賴外部知識,我們讀了什麼和我們知道什麼之間的關係將會徹底改變。」
作者:Maryanne Wolf
我們每一個人,若不是經驗、知識、讀過書本的總和,還會是誰……每一個生命都是一本百科全書,一間圖書館。
──伊塔羅‧卡爾維諾
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曾和一群桀驁不馴的作家朋友打賭。他們賭他沒辦法用六個單詞寫一篇故事。幾乎毫不意外,海明威接受挑戰,而且賭贏了。意外的是,他覺得這篇故事是他寫過最精緻細膩的作品。他是對的。他用最少的字數喚起了最強烈的視覺意象,以及我們在閱讀他較長篇的作品時可能運用到的一些深刻閱讀過程。他用六個單詞寫成的故事如下:
For sale: baby shoes, never worn.
(售:未穿嬰兒鞋。)
也許有很多一年級的讀者能順利解讀海明威那個只有六個單詞的故事,但他們不具備相關背景知識來推敲故事的潛在意義,或感受你我讀到時所感受的情緒。我們終其一生讀過的所有東西,都會存入一座知識寶庫,而那便是我們能夠領略和預測我們所讀之物的基礎。
上述「寶庫」一詞,指的不單是事實,雖然事實確實是其中一部分。已經有幾位最優秀的作家洋洋灑灑地寫到閱讀書本賦予他們人生概念上的基石。
阿爾維託‧曼古埃爾(Alberto Manguel)在他優美的《閱讀史》(A History of Reading)一書中寫到「閱讀是累積的」時,舉例說明了這個深刻閱讀的要旨。
青少年時期,曼古埃爾曾在布宜諾艾利斯的畢馬龍書店(Pygmalion)工作,在那裡遇到畢馬龍最傑出的顧客:阿根廷知名作家豪爾赫‧劉易斯‧波赫士(Jorge Luis Borges),他常去店裡,不只找新書,也發掘新的讀者。波赫士從五十多歲開始逐漸失明,會在書店僱人念書給他聽。曼古埃爾如何成為波赫士的讀者,是這兩位備受尊崇的作家──當時一位已舉世聞名,另一位尚未寫出第一段公開發表的文字──共譜的動人篇章之一。
曼古埃爾在波赫士的私人圖書館裡習得的一切,滲入了他即將寫出的每一本書,舉凡從《閱讀史》到《夜晚的書齋》(The Library at Night),由此足見書本對於讀者的人生和知識貯存,有多麼深遠的影響。
曼古埃爾和波赫士的作品和生平都為我們刻畫了透過閱讀來到我們身上的獨特背景知識,其難以估計的重要性。
我既擔心我們讀了什麼,也擔心我們如何閱讀。
我們在當今環境讀到的內容,能否為我們提供充分的背景知識,既能因應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特定需求,亦能形成深刻閱讀腦的迴路?作為社會成員,我們似乎正從一群具備一套獨特個人內化背景知識的專家級讀者,轉變成一群愈來愈仰賴類似的外部知識伺服器的專家級讀者。我想要了解,若失去這些獨特形成的內部知識源,但仍有彈指就能取得的豐富信息,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和代價。
愛因斯坦(Albert Einstein)說我們抱持的世界觀決定我們會看到什麼。閱讀也是如此。無論媒介為何,我們必須先建立自己的事實舵手室,才能看到並評估新的信息。如果傑出未來學者雷‧庫茲威爾(Ray Kurzweil)所言正確,未來所有外部信息和知識源都可能植入人腦,但目前就技術、生理和倫理而言均還不適合。
目前,我們的內部背景知識之於深刻閱讀的其他部分,就像鹽巴之於李爾王的豬肉一樣重要,或許也跟鹽巴一樣,要等開始消失才會為人察覺。太早或太過仰賴外部知識,我們讀了什麼和我們知道什麼之間的關係將會徹底改變。
我們必須能夠運用自己的知識基礎來領會新的知識,並用推論和批判性的分析加以詮釋。做不到這件事的後果,輪廓已相當清楚:我們將變成愈來愈容易受外界影響的人,愈來愈容易被可疑甚至謬誤的信息牽著走,我們會將錯誤信息誤認為知識,或者更糟的,不在乎它們究竟是何者。
這種場景的解決之道就在你的眼前:在背景知識和深刻閱讀的互惠關係中。你愈是仔細閱讀,就愈能洞悉何為真實,並為之添增你所知道的事。愛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曾在他出色的演說「美國學者」(The American Scholar)中敘述這個閱讀面向:「當心智由勞動和創造力支撐,不管我們讀什麼書,書的每一頁都會因形形色色的暗示而發光。每一個句子都加倍重要。」
認知心理學家奇思‧史坦諾維(Keith Stanovich)在閱讀研究中提出字彙知識發展方面一件類似的事。他宣稱,童年時字彙豐富的人,字彙會愈來愈豐富,字彙貧乏的人,字彙會愈來愈貧乏,他依《新約聖經》的一篇故事,稱此現象為「馬太效應」(Matthew Effect)。
此外,背景知識也有「馬太──愛默生效應」:閱讀廣泛且嫻熟的人,會擁有許多資源應用在他們閱讀的東西上;閱讀不廣、不熟練的人,可用的資源較少,而這會繼而給予他們較薄弱的推論、演繹和類推思考的基礎,使他們容易淪為未經判斷的信息──新聞也好、完全憑空捏造的消息也好──的獵物。我們的年輕人將不會知道自己不知道什麼。
其他人也一樣。沒有充分的背景知識,深刻閱讀過程的其他部分就會較少動用,導致一種情況:很多人再也無法走出他們已知之事的界線。要讓知識演化,我們必須持續為我們的背景知識添柴加薪。
矛盾的是,今天大部分的事件信息都來自可能未經判定、沒有任何證明的外部源頭。我們如何分析和運用這些信息,以及是否不再動用耗時的批判性過程來評估新的信息,會大大衝擊我們的文化。
缺乏我們先前獲得的知識內容和分析過程提供制衡,我們就面臨毫不懷疑眼前信息的質量或順序是否正確、是否不具外在動機和偏見,便囫圇吞棗的風險。
我們需要確保人類不會落入愛德華‧田納(Edward Tenner)這番話描述的陷阱:「要是輝煌的科技最終威脅到當初造就它的智力,就太遺憾了。」在最近一場會議上,阿爾伯它大學(University of Alberta)圖書館系統主任傑洛德‧比斯利(Gerald Beasley)提到數字變革如何影響書本的命運:「目前的情況無法解決。到那一刻前,我們必須當書本特質的『守護者』。」
守護讀者的特質也是如此,而讀者的特質從他知道什麼開始,也從他知道什麼告終。
路易‧巴斯德(Louis Pasteur)寫過一句關於科學突破的名言:「機會是給準備好的人。」這句優雅的話恰可用來描述背景知識在深刻閱讀腦中扮演的角色。從我們如何將準備好的心智帶到我們的讀物,到如何運用類推的技巧分析我們建構的信息,以及如何把篩檢過的想法當成全新的思想和洞見加以應用,步步盈科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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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本文摘自《回家吧!迷失在數位閱讀裡的你》,商周出版,2019;標題另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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