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學生評教名存實亡 學生會「大開殺戒」反擊

2020-12-13 中國新聞網

  □「我不是售貨員,不需要服務態度好、多賣點貨,我只是把應該教的知識教給學生」

  □「我『大開殺戒』抓學生,學生也會『大開殺戒』反擊」

  □「我們年輕時血氣方剛地走上講臺,誰不是想把真才實學教給下一代呢?」

  打開教務系統的教師入口,汪靜昕(化名)移動滑鼠滑過頁面上的「教學質量評價」按鈕,只點開旁邊的欄目看了看新的教務通知。除非填表需要,這位山東財經大學的副教授很少主動點開看學生對自己的評分。

  如果汪靜昕願意,她能看到的內容有:評教平均分,給她打「優、良、中、差」的學生分別有多少,偶爾還能看到不具名的簡短評語。評分和評語都是匿名的。

  點開教學評價系統,貴州民族大學的大三學生何宇(化名)也沒細看教學態度、教學水平等打分項目,就全部勾選優、優、優。著急看成績的同學還讓他順便幫忙評教——學校規定,學生必須先對這學期的課程全部進行網上評教,才能看見考試成績。

  為了讓學生參與評教,校方的手段五花八門:有的學校規定要先評教才能看到期末成績,有的學校要先評教才能選課,還有的學校規定不評教會影響期末成績。

  把學生和老師綁在「評價」與「被評價」兩端的評教系統,已經陸續覆蓋了國內高校。這個1920年代起源於美國高校、針對教師教學效果而建立的評價模式,在中國高校卻面臨著名存而實亡的尷尬。

  老師的糾結

  汪靜昕到山東財經大學教書有12年了,當老師以來,她經歷了不同形式的評教,但汪靜昕很少關注自己的評教成績,直到前幾年評職稱時她才意識到這個分數的存在。

  評職稱要填表,包括教學成果、科研成果等,在表格上,來自學生的評教分數被當作老師教學質量的反映。不少學校規定,如果教師的評教分數排名太靠後,可能會被領導「約談」、職稱申請延後一年至數年,乃至可能失去講課資格。

  也正因此,「評教是逼教師取悅學生」「學生評教等於誤人子弟」「學生評課加劇了教師的『丑角化』」等說法在「青椒」們經常出沒的論壇上層出不窮,還有的老師乾脆指出:讓學生評教有弊無利,早該廢除。

  「老師取悅學生」,在汪靜昕身邊也確有實例:有的老師給沒吃早飯的學生煮雞蛋、煮麵送到學生宿舍,等等。這種做法在汪靜昕看來有些不可思議:「我不是售貨員,不需要服務態度好、多賣點貨,我只是把應該教的知識教給學生。」

  這位副教授說自己「沒有野心」,並沒有考慮評教授職稱。她擔心,如果自己一心想評教授,可能就會受評教分數的牽絆而「不敢管學生」。

  汪靜昕自認為對學生「該盡的心都盡了」,而學生大都是有判斷力的成年人,自會判斷哪些老師教學負責、哪些老師講課純屬應付差事,所以她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去關注學生怎麼打分。

  但汪靜昕並不是不想知道學生對自己的看法,只是「不想以分數的形式」。她覺得:「人在任何階段,應該都不想被分數定義吧。」

  汪靜昕的同事伍媛媛(化名)也有類似的糾結。

  伍媛媛發現,打開評教系統頁面,自己幾乎得不到有價值的信息:寫評語的學生寥寥無幾,偶爾有評語,也只是「很好」之類的泛泛之談。有些高校的評教系統上,則根本沒有寫評語這一項,只允許學生打分。

  伍媛媛選擇採用其他評教方式獲得學生的反饋。剛當老師時,伍媛媛還有些惶恐,擔心自己講不好課,就讓學生們在紙條上寫下對教學的建議。另外,學院每學期都舉辦學生座談會,學生座談會上的意見也會反饋給任課教師。

  評「教」,還是評「關係」?

  大二學生範慷(化名)從剛入學起就延續了初中的習慣——給所有任課老師都評「優」。

  「反正就是走個形式,大家開心就好。」範慷還記得,初中時同學們填完的教學評估表,先是被擱置在老師辦公室裡,然後就被當廢紙賣了。

  上大學後,範慷發現評教手段更先進了:在電子教務系統上點擊選項即可。而評教的強制色彩也更突出了:輔導員曾明確告訴大家,如果不參加評教,期末成績會受影響。

  一次偶然的機會,範慷發現任課老師有可能看到哪個學生打了多少分,從那以後,他就更堅定了給所有老師都評優的做法:「說不定這個老師下個學期還給我們上課呢。」範慷不願意得罪掌握分數「生殺大權」的老師。

  「反正老師不為難我,我也不為難老師。」範慷說的「不為難」,指的是任課老師在期末劃考試重點、考題不偏、上課時還算寬容,等等。

  和範慷一樣,範慷的室友們也是通通點擊「非常滿意」應付了事。

  「除非是和老師的矛盾特別尖銳,學生才會打差評。」範慷說。

  這種尖銳的師生矛盾,在範慷班上發生過真實的案例。大一時,有個任課老師騷擾班上女生,被騷擾的十幾個女生在期末評教時集體給這個老師打了「不及格」。發現自己被打差評後,這個老師非常生氣,後來這十幾個女生這門課全都「掛了」。老師還警告她們:補考也過不了。

  除了這種極端案例,師生的「尖銳矛盾」,更多是體現在教學上。

  在2015秋季學期的期中測評中,莫青(化名)得到了她17年任教生涯以來的最低分數。對此,她絲毫不感到意外。

  上個學期期末考試,莫青所教的專業課掛了20多個學生,佔到該班人數的一半。部分掛科的學生在新學期補考時又涉嫌作弊,最後僅有兩人通過。

  莫青所教的課程要上一年,自上學期末開始,莫青就做好了新學期被學生給「差評」的心理準備。

  「我『大開殺戒』抓學生,學生也會『大開殺戒』反擊。」莫青說。

  說起掛科的學生,莫青感到無奈:50多個學生中,有30多個卷面不及格,加上平時成績後,不及格人數還是多達二十幾個。而就在期末考試前十多天,莫青給學生們做了一次課堂測驗。期末考試監考時,莫青發現有一道20分的大題與測驗中的題目一模一樣。她當時感到很高興,但她的高興在閱卷時便被潑了一盆冷水:這道題僅有兩個學生得到滿分,大多數學生只得了六七分。

  莫青所教的課程是該校的品牌課程,又是考研和進企業工作的必需內容,莫青認為自己有責任教好這門課。看到這種考試成績,莫青想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新學期開學第一節課,莫青問學生們對課堂教學有什麼意見,出乎她意料的是,成績好的學生認為教學效果「非常好」,成績差的學生則給出分布於兩個極端的評價——有人認為向外拓展太多,有人則認為過於照本宣科。

  莫青感到哭笑不得:「這兩種相反的評價怎麼可能集中在同一個老師身上?!」

  莫青已經有教授職稱,這次的低分不會影響到她的職稱,但可能導致她在新學期重新「被聽課」——按照該校的規定,新教師和評教分數過低的老師都會被督導聽課一學期。

  「雖然沒啥實質影響,但心裡還是覺得很委屈。」莫青說。

  學生評教,一把「懸在老師頭上的劍」

  通過過去幾年的評教經歷,莫青發現,學生學得越好,給老師的評教分數就越高。「越是用心去學,才越能感受到老師教得好壞」。

  近年來,莫青所在的學校規定,教師若要參評教學一等獎,學生評教等級必須達到「優秀」。自從有了這個規定以後,莫青從未主動申報過,儘管在這之前她也拿過幾次教學一等獎。

  「我為了拿這個獎,是不是就不敢把吃早餐的學生攔在教室外了?」莫青曾不止一次這樣做過,「當我有所求、有欲望了,就可能會向學生邀寵」。

  莫青認為,高校裡教風、學風逐漸惡化,部分就與學生評教有關。

  「教風嚴,學風才能好。」但當老師面臨學生評教的壓力,還敢不敢管學生?莫青這樣擔心。 「學生評教,就是一把懸在老師頭上的劍」。

  賀利堅曾是煙臺大學教學督導與評價中心評價科的第一任科長,出任之初,賀利堅遇到過不少麻煩,有老師直接踹門進來找他理論:「學生不能給老師評教!」

  賀利堅和同事們的任務是:在每個學期末收集數據,人工瀏覽六七萬條學生評語,並刪掉純屬洩憤謾罵的評語,然後反饋給學院主管領導及任課老師。

  賀利堅原本覺得,評教可以給師生提供一個好的溝通渠道、給各種觀點以表達平臺,從而促進教學工作的改進。

  但他發現,評教在實踐中慢慢變味:一開始,評教是自願行為。但學生們的參評率上不去,學院就有壓力,有的班主任和班長急了,就收集了全班的帳號去評教。時間久了,評教工作按部就班地做,有的老師也就不大重視評教結果了:隨便吧。

  賀利堅認為,評教最大的價值首先就在於為老師和學生提供一個交流平臺。在起草《教學評價工作條例》時,賀利堅明確表示評教分數應只供教師改進教學用,暫時不要作為考評、晉升的依據,至少給出一段時間,培育出師生能夠無功利評價的氛圍。但是,學校其他職能部門卻希望立刻就將評教分數與津貼、職稱等掛鈎——這是一種省事的處理方法。賀利堅理解,卻也感到無奈。

  賀利堅關注過老師的行為和評教分數之間的關係。他聽說過:有的老師為得到高分而去討好學生、也有的嚇唬學生,但這樣的老師,得分並不會很高;而真正嚴格、對工作負責的老師,也不是傳聞中的低分,只不過可能不是最高而已。

  讓莫青願意忽略評教分數、繼續堅持嚴格要求的,是畢業生或準畢業生的反饋。

  去年12月底,莫青路過教學樓,遇到一群剛結束研究生入學考試的學生。學生們高興地衝她打招呼,感謝她過去上課時的嚴格要求。看到學生的笑臉,莫青感覺自己的堅持有了意義。

  「我們年輕時血氣方剛地走上講臺,誰不是想把真才實學教給下一代呢?」莫青說。

  師生交流,可另闢蹊徑;教學監督,尚待更好制度

  有國內研究者認為,評教的目的主要有「獎懲」和「促進發展」兩種。「以獎懲為目的」指將評教結果作為老師晉級與否、加薪與否的依據,「以促進發展為目的」指為教師改進教學、提高教學技能提供建議。

  但在實際操作中,「獎懲」往往壓倒了「發展」,評教更像是行政控制的方便手段,希望得到學生反饋、改進教學的老師只能另闢蹊徑。

  近年來,同濟大學航空與力學學院教授沈海軍已經養成一個習慣:每學期末都會把學生的評教結果一字不落地貼到自己的博客上。

  沈海軍喜歡寫博客,他的博客也成了與學生交流的「據點」。

  有一次,沈海軍在科學網博客上談論《飛機結構疲勞與斷裂》,有個學生匿名留言說:課堂上「應力比對材料S-N曲線的影響」講反了。沈海軍努力回想:難道是自己口誤講錯了?他對此完全沒有印象,但既然學生指出來,很可能確有其事。於是沈海軍回復了這條評論,他重新解釋了這個知識點,並向學生道了歉。

  這件11年前的舊事讓沈海軍至今印象深刻,他說,自己從那以後就慢慢養成了「上課嚴謹、心懷敬畏」的習慣。

  莫青也發現,不少國外高校雖然也做學生評教,但只把它作為教學改進的建議,而不是教師考核的依據。

  「(老師)課上得好不好,同行最權威。」莫青認為,同行和教學督導的聽課評價,是評估教學質量更客觀的依據。

  沈海軍建議,可以邀請往屆畢業生來評價自己當年的老師——當師生之間已經沒有利害關係,社會閱歷也使得學生們的思想更加成熟,這樣的評價會更加客觀、公正和理性。(本報記者 李雅娟 實習生 黃和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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