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訪張庫大道⑦|烏蘭巴託:曾經的大庫倫

2020-12-14 澎湃新聞

活佛的「中央帳篷」

「你要去蒙古?去蒙古不用開通國際漫遊啊,你是去包頭還是呼市呢?」和我一起去蒙古的一個朋友,在出國前給中國聯通打電話,要求開通國際漫遊,結果客服在電話裡和他進行了一番地理的辯論。蒙古國首都烏蘭巴託是張庫大道的終點,但這個國家如今已是我們「最熟悉的陌生人」。對於這個和我們有著最長邊境線(全長4677公裡)的鄰國,我們一直知之甚少,在一般人腦海裡要比朝鮮還神秘。在我去烏蘭巴託的飛機上,鄰座的旅蒙商人也告訴我,說他在那邊兩三年,也很少見到去蒙古的遊客。

從烏蘭巴託的成吉思汗機場中出來時,就能感受到刺骨的涼意——而此時北京還是金秋時節。蒙古高原上的這座城市,是全球最寒冷的首都,冬季氣溫長期在零下40度。蒙古人就在這樣的苦寒之地發源,憑藉粗獷狂野的遊牧文化徵服了世界。機場的停車場上佇立著一幅巨大的成吉思汗畫像,一下子把人拉到了歷史的回憶之中。從13世紀起,成吉思汗及其後裔陸續徵服了當時人類已知大陸4/5的疆域,而草原帝國的中心並不在烏蘭巴託,而是其西南380公裡的哈拉和林。忽必烈遷都元大都(北京)後,哈拉和林逐漸衰退。而當清代把漠北蒙古(今蒙古國)納入版圖後,這裡的行政中心一直在烏裡雅蘇臺。而烏蘭巴託之所以能登上歷史舞臺,並逐漸走向舞臺中央,則全歸功於中俄茶葉貿易。

烏蘭巴託始建於1639年,原為蒙古喀爾喀部最大的活佛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駐地,被稱為「敖爾告」(宮殿、宮邸之意)。但敖爾告沒有固定地點,在草原上逐水草遊牧。隨著俄國哥薩克在蒙古北邊建立起上烏金斯克(烏蘭烏德),中俄之間的貿易通道逐漸開始延伸到了今烏蘭巴託所在地附近。康熙年間(1720年),清廷批准中俄商人於此互市,這裡逐漸有了城市的雛形。

清末民初的庫倫舊照(http://www.sohu.com/a/119398744_100650)本文圖片除特殊標註外,均為作者拍攝

1778年,乾隆降旨喀爾喀蒙古領袖在北京到恰克圖商路上的駐地設立城防,取名庫倫。庫倫直譯為「中央帳篷」,意為營地,汗、王公和喇嘛在草原上所居之地都稱為「庫倫」。喀爾喀蒙古的宗教領袖哲布尊丹巴的駐地,則被尊稱為大庫倫(即烏蘭巴託)。建城後,庫倫逐漸成為漠北地區最大的城市和商業和宗教中心。相比於政治和軍事中心的烏裡雅蘇臺,庫倫憑藉商業貿易的力量,實現了城市更為快速的發展,並後來居上。1911年末,蒙古最後一代宗教領袖八世哲布尊丹巴(博格達汗)宣布外蒙古獨立,並定都庫倫。接著在1924年,蘇聯和蒙古人民黨推翻了蒙古王公和活佛的統治,建立了蒙古人民共和國,並將「庫倫」改名為「烏蘭巴託」,意為「紅色英雄城」。

蒙古末代宗教領袖行宮:博格達汗宮

烏蘭巴託的興起及其對烏裡雅蘇臺的取代,象徵著中國與俄國數個世紀的貿易聯繫對蒙古的城鎮體系結構的改變。商業的力量最終壓倒了軍事和宗教的力量,在茫茫草原上塑造了這樣一座龐然大物般的城市。

在城市空間結構上,庫倫城是以哲布尊丹巴的「黃宮」為中心發展起來的。這座寺院兼宮殿的建築,是哲布尊丹巴活佛的駐錫之地。在蒙古國獨立後,黃宮一開始是作為還俗喇嘛的職業培訓學校。隨後革命黨人將其拆除,並在原址上蓋起了蘇聯建築風格的政府宮,皇宮前的大廣場也被改為「蘇赫巴託爾廣場」,以紀念蒙古人民共和國的開國領袖蘇赫巴託爾。而如今,這個廣場又被改名為了成吉思汗廣場,是整個城市的中心,廣場四周有國家大呼拉爾、國家古典藝術劇院、中央文化宮、烏蘭巴託市政府、中央郵局等重要建築。這些建築多為前聯式的建築,威嚴莊重,漫步廣場上,仿佛穿越時空來到了一個蘇聯城市。

客居他鄉的旅蒙商

在清代,隨著庫倫城規模的不斷擴大,中國商人紛紛沿著張庫大道北上,來到漠北的庫倫住下,進行貿易經營。在十九世紀初,在庫倫的中國商人離開了喇嘛廟區域,到了城東建立了單獨的貿易市鎮,叫做「買賣城」。買賣城是中俄商道上重要的囤積貨物之地,在貿易高峰時期,每年有幾十萬隻駱駝往來於庫倫與張家口之間。即使是中蘇斷交、商道開始沒落的1929年,從恰克圖和庫倫出發到張家口的駱駝仍有18萬頭。當時的商人往往以張家口的商號為總號,在庫倫設立分號,經營蒙古地區的毛皮採購,以及匯兌、貸款等金融業務。到了民國初年,庫倫的旅蒙商人達10萬之眾。清朝規定口外商人不得帶家眷前往蒙地,不少商人和夥計在這裡娶了蒙古女子,有些紮根於此,繁衍生息。

清末庫倫城的華商(http://www.sohu.com/a/119398744_100650)

爾後,隨著蒙古國的獨立,以及國民政府隨後和蘇聯的斷交,當時在庫倫、恰克圖經商的400餘家中國商號悉數被蒙蘇沒收。張庫大道沿線的政治環境日益惡化,商貿往來迅速凋零。大批中國商人回國,留下的少數人也融入了本地人之中,買賣城不復存在。民國時曾任甘肅教育廳廳長的馬鶴天,在《內外蒙古考察日記》中記錄了他在1927年訪問庫倫時,對人去樓空的東營子的見聞:「據說從前漢商幾千家,約六七萬人。自陳毅(北洋政府官員,於庫倫擔任辦事大員,筆者注)敗走以後,被槍彈打死的約二千人,移到西庫倫的幾千人,餘都回國。我們在街上遊覽,看見街道整齊,商號雲連,想見當年的繁盛,但現在都成廢屋,空無人居。」

在1964年,蒙古總理澤登巴爾親蘇反華,將留下的中國人大批驅逐出境,並接管他們的土地。旅蒙商的後裔也四散入本地人之中。只有個別華商後裔聚居在一個叫「召艾勒」的街道,蒙語意為「一百戶」,當地華僑稱其為「陽原街」。陽原街,類似於唐人街,是以河北陽原命名,因為當年此處有大量張家口陽原縣的客商。在烏蘭巴託城郊西北,有一片叫叫「七十層」的山坡,至今仍殘留有許多華人墓地。墓碑大多是清末民初所立,上面刻著著陽原、陽泉、懷安、蔚縣等字樣,記錄著當年那批經張庫大道旅蒙的商人的家鄉。

作為茶葉之路上的商業和宗教雙重中心,俄國人、中國人於此相聚。俄國有學者從地理學上把庫倫作為中國到俄國商貿線的中點。他們認為庫倫以南多為草原和沙漠,適合駝隊運輸;庫倫以北,森林和山脈越來越多,適合牛馬運輸。因此俄國把這裡作為戰略要地,從十九世紀起就派哥薩克士兵於此建立軍事基地,並在日後積極扶持外蒙古獨立。

「最熟悉的陌生人」

隨著張庫大道的衰敗和華商的離去,茶葉之路的元素在這裡也湮滅在了歷史長河之中。蒙古於上世紀初從中國獨立出去後,全面投向蘇聯的懷抱,從制度到文化全盤俄化,被稱為「蘇聯的第十六個共和國」。他們不僅用俄語字母改造了蒙古文,並且大量的俄語進入他們的語言。因為中蘇交惡,蒙古一直與我國極少交流。在1990年蘇東劇變之後,蒙古又向歐美伸出了雙臂,迅速西化。長期的隔閡,導致蒙古和我國文化漸行漸遠。

在茶葉之路最繁忙的時代,蒙古人認為世界很簡單:俄國人在一邊,中國人在另一邊,而他們處在世界的中心。但經過了大半個世紀的蘇俄的控制後,蒙古國人已經形成了向北張望的視角。我們在當地的嚮導畢爾根,用流利的英式英語對我們說,他們覺得和俄國的蒙古人(布裡亞特人)更為親近。因為他們雙方的文字、文化和各種制度更為一致,例如他們的火車均為寬軌。我們問他去過中國沒有,這個號稱走遍世界的人略帶羞澀地說:只去過北京,是在機場轉機。

漫步在烏蘭巴託市區,強烈的陌生感撲面而來。大街上沒有一個漢字,我們印象中蝌蚪狀的蒙古文也幾乎沒有,引入眼帘的都是像俄語一樣、用西裡爾字母拼寫的蒙古文。與我們同行的一個內蒙的蒙古族朋友,也看得暈頭轉向。近些年,越來越多的韓文出現在街頭。韓國藉助和蒙古同為阿爾泰語系的關聯,加強與其經貿和文化往來。而韓國遊客也成群結隊地出現在烏蘭巴託街頭。

在西方,蒙古人被稱為最不像亞洲人的亞洲人。粗獷的遊牧文化,再加上近現代蘇俄的薰陶,讓他們神情舉止、舉手投足,都頗似西方人。他們外向、直率,完全沒有東亞國家的內向和拘謹。長期的俄化和最近的西化,讓這座城市也足夠魔幻:大量的蘇式建築和紀念碑,讓人穿越到歷史深處。而前些年因採礦業帶來了經濟爆發式的增長後,大量現代建築和奢侈品店湧現在街頭。路上的女士們都是歐美範的打扮,穿著俄國的皮草和靴子。飯店裡的顧客們,嫻熟地用著刀叉,把牛羊肉從骨頭上剃得乾淨。電視屏幕上放著美國的MTV,以及被譽為亞洲最潮的蒙古說唱。入夜後,這裡並沒有《烏蘭巴託的夜》那首歌的歌詞裡唱得那麼寧靜。草原新貴們開啟了歐美範的夜生活,讓這座城市燈火通明。

蘇赫巴託爾雕像與背後的新興商業中心

烏蘭巴託海拔較高,位於一個小山谷中。清代姚明輝的《蒙古志》中也提到:「至於庫倫,地勢又高,達四千二百尺,山巒重疊,道路狹隘。」城市被群山環繞,也造成了空氣汙染的問題。如今大量的私家車取代了馬匹,在擁堵的道路上排放尾氣。集中供暖設施不足,棚戶區基本上都是燒柴火取暖。每年冬天,這裡都會因為通風不暢而空氣汙染爆表。烏蘭巴託因此連續多年被世衛組織評為世界空氣汙染最嚴重的城市。

不過在天氣好的時候,到城市南部的翟山上,可以俯瞰全城。放眼望去,各種風格的建築混搭在一起,倒也展現出一種色彩斑斕的美。現代化的公寓樓與傳統宅院交錯出現,蘇聯式街坊型住宅旁就是歐式的高檔別墅。城市郊區皆是在山坡蔓延鋪開的棚戶區,大量的蒙古包點綴其間。烏蘭巴託聚集了蒙古國一半的人口,而其中又有一半在這些棚戶區中。這個快速發展的國度,城市化的速度令人眩目。

遠眺烏蘭巴託

這是一個極度二元分化的國度。出了首都烏蘭巴託,便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在這個人口密度全球最低的國度,千百年來,牧民們在這裡的生活幾乎沒有變化。在內蒙古,如今的牧民們都已經定居,住上了磚頭水泥的現代房屋。而在蒙古國,牧民們依然習慣住在傳統的蒙古包裡,過著傳統遊牧生活,遠離手機信號等現代文明。

我們到草原上的牧民家裡住了幾天。深刻地體驗到草原生活的異常艱苦,遠在浪漫想像之外。十月初的蒙古包內經常能把人凍醒;食品單一,缺乏蔬果;無法洗澡,寒風中半開放的旱廁也很難適應。幾天的生活,讓人體驗到極北苦寒之地生活的堅韌度。清朝的一個叫稱篡的庫倫辦事大臣,在《矇事隨筆》中也記錄了其在張庫大道上經歷的艱辛草原生活:「綿綿斯道,幾不逢人。自米鹽薪水,無不鹹備。百裡逢井,數日不見人為常事。水味則苦鹹而外,腥且臭,濁且澀,猶寶如液......五月中旬以後,至中元日,無風不異赤道。若艮地狂飆,披裘不及,則冷如隆冬。」

還好在飲食上,我們依然感受到了茶葉之路的遺產。在城市裡的飯店和超市裡,隨處可見袋泡茶。在草原上,奶茶同樣是牧民們每日生活的必需。而隨著中蒙兩國近年來經貿往來日益密切,中國元素也逐漸出現在了烏蘭巴託街頭。大使館所在的北京街已經立起了中國傳統的牌坊。在博格達汗宮的外面,我也看到了中國援建的文字介紹,並且這座宮殿的修繕同樣是由國內的文保專家參與支持的。

烏蘭巴託街頭的中國元素:北京街牌坊

而中國的客商也開始了新一輪的旅蒙經營。我在來烏蘭巴託的飛機上認識的那個客商,生在雲南,做生意在海南,現在來到蒙古國做羊肉貿易。他告訴我,這裡的羊肉質量好,又比國內便宜很多,但是直接運輸羊不方便。他計劃在這裡建一個羊肉加工廠,運輸到鄭州的物流中心,再輻射到整個華北。

這個富有企業家精神的人給我看他手機上的照片:新建廠房的地基旁,是他自己蓋的居住的房子。「土地私有,沒有規劃,我想蓋什麼房子都行。」他說。

我問他:「會在這裡長住嗎?」

「應該會的,對我們來說,哪裡有生意,哪裡就是家嘛。」他說。

或許當年旅蒙的華商們,就是憑藉這樣的商業精神,行走天涯,終老異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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