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牆披黑瓦,遍山漫彩霞。
日落新山下,迎客庭前鴨。
周末有幸得朋友相邀,三五成群前往英都新山農場。
從鎮上出發,一路上坑坑窪窪,一路上七拐八彎。沿途的小鳥在駛過的小車後迅速地落到路面上蹦跳著、嘰叫著,很活潑很無憂的樣子。再有車駛過,它們便「撲騰騰」地飛到路旁的低樹枝上去驚呼、議論了:這些人是從哪兒來,他們要幹什麼?因為我們對它們來講是完全的陌生。它們又像咒罵我們汽車那嗆人的尾氣,這味道和這一片片的翠綠竟是那麼的不搭調。我們自知理虧也沒敢停下來和它們打聲招呼就一個勁兒往前行,畢竟是我們驚擾了它們的安逸,畢竟是我們侵犯了它們的領地。只有車裡的小孩子們還時常透過車窗玻璃眼含不舍,眼含驚喜而又失落的眼神時不時在車內自言自語。
我們的車穿行在一片翠綠的山嶺之中,從山腳一直往山上盤。透過車窗望去,山勢蜿蜒,山峰高聳,鬱鬱蒼蒼,重巒疊嶂,煙霧迷茫,大約三十分鐘的爬山路程新山它就聳立在我的面前。
一下車,滿山的綠便撞了我一個滿懷,這濃濃的綠,那一樹樹的金黃,一不小心,會灼傷人的眼睛。雖然已進入了冬季,但新山上仍呈現出一派勃勃生機。抬眼望,晴空萬裡,白雲在天,只覺靈臺空明,神清氣爽,迎風呼吸,胸臆間真氣充盈。
山頂的風比山下的風大多了,這風夾著桔子的香味迎面撲來,這濃濃的桔香有些燻人,燻得我只能先閉上一會兒眼睛,細細味品一番,再小心睜開一條縫,微眯著眼睛瞧它,那個爽勁流淌在整個身心,使人心生舒服而又滿足在自我的陶醉中。
我靜立了好一會兒,竭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眼前的這種感覺竟像一個遊子回到了久別的故鄉,一排白牆黑瓦被翠綠環抱,雖破舊但卻又不失整潔。幾個中年婦女正在屋裡忙著整理剛剛採摘的桔子,她們有說有笑,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一絲落下,那一個個金黃的桔子在她們手裡靈躍耀眼,婦女們動作輕柔呵護有加,生怕力用大了傷了它們。屋外庭前的幾隻鴨和雞正悠閒踱步,走走停停,時而啄食,時而靜立,時而沉思,時而嬉戲,只是不知我們中午吃的土鴨是否是你的親兄弟。
正式進果園了,腳下綠草如茵,眼前桔林若濤。沿著五十公分左右的水泥階梯往下走,林間惠風和暢,桔味清香,蜂鳥相鳴,令人心曠神怡。今年桔子生的又大又多,一個個掛著往下垂,都快把樹技拉扯斷了。朋友說:在園裡隨便吃不用錢,但也不能浪費,要挑好了再剪。也就是看到哪個中意的就把她迎回來,但這也讓我們為難了,因為我們總貪心,因為我們總是不滿足,也因此吃了個太飽。
太陽下山了,清風徐徐,林枝招手,極目遠眺,影影綽綽。遠處天地相接處霧氣蒸騰,似真似幻;山如黛,薄煙輕籠,似一幅明人的水墨丹青,吐納著桔林的清氣,染一身山的靈氣,我們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