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大帝,"盎格魯-撒克遜人的國王"

2020-12-14 網易新聞


阿爾弗雷德(古英語:AElfrēd, AElfrēd;英語:Alfred;849年-899年10月26日)是盎格魯-撒克遜英格蘭時期威塞克斯王國國王,也是英國歷史上第一個以「盎格魯-撒克遜人的國王」自稱且名副其實之人。他率眾抗擊海盜民族維京人的侵略,使英格蘭大部分地區回歸盎格魯-撒克遜人的統治,故得享大帝(Alfred the Great)尊稱。

維京人的突然出現給人們帶來了恐懼,奧法國王和查理曼大帝統治的最後幾年被這種恐懼蒙上了陰影。793年,維京人對林迪斯法恩洗劫一空,震驚了整個歐洲。諾森布裡亞的阿爾昆,當時任查理曼大帝的首席顧問之一,給諾森布裡亞的國王和林迪斯法恩的團體寫了一封信,信中痛苦地說道:「如果聖卡斯伯特以及眾多聖徒連自己也保護不了,那麼不列顛的教會到底能庇護什麼?」很可能正是由於這場災難,奧法要求肯特人必須服兵役,並特別強調到了肯特遭受異教徒襲擊的可能性。3然而,無論這些早期的沿海襲擊有多麼令人震驚和恐怖,但與隨後發生的戰爭相比,它們實在微不足道。

維京人帶來的這種超級恐懼首先可以歸因於其高超的航海技能。這些襲擊者們乘著他們新設計的船隻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到達(和離開),這讓準備和反擊都變得十分困難。在林迪斯法恩遭到突襲之前,沒有人能想像到(正如阿爾昆信中證實的那樣)維京人是從海路來進犯的。當然,這些維京人不久也會試圖建立定居點,因為他們的入侵可能與貿易企圖有關。當時在哀嘆維京人入侵(對於他們而言,維京人確實是上帝派來懲罰人們身上各種罪惡的魔鬼)的同時,也有人認為入侵後果並不一定嚴重,當代考古發現也支持這個觀點。現在看來,維京人入侵的早期受害者可能不僅包括林迪斯法恩的僧侶,而且還包括皮克特人中的波特馬霍馬克部落(Portmahomack)。此部落同樣享有盛名,位於蘇格蘭東北部塔巴特半島(the Tarbat peninsula),這是一個富有且非常重要的雕塑和皮紙製作中心,在8世紀末完全毀於戰火,直到最近才被重新發現。

最終,在阿爾弗雷德國王的統治下,韋塞克斯王國成功地阻止了維京人的入侵,這個故事很簡單,只需簡單複述。但鮮為人知的是,韋塞克斯曾在維京人入侵多年以前就設法超越麥西亞,成為英格蘭最強大的王國,維京人的襲擊使得韋塞克斯有機會鞏固這一地位。然而,正如(帶有一定傾向色彩的)《盎格魯-撒克遜編年史》所記述的那樣,一些裡程碑式事件似乎很清晰:825年,韋塞克斯國王埃格伯特擊敗了麥西亞人;僅僅4年後,埃格伯特徵服了麥西亞王國和亨伯河以南區域;他是第8位國王,被稱為「不列顛的統治者」。根據比德提供的偉人榜,第7位國王是諾森布裡亞的國王奧斯威尤。不論8世紀的麥西亞(無論是埃塞爾巴德還是奧法執政)被有意還是無意忽略,但毫無疑問,埃格伯特內心深處並不相信麥西亞政權。789年,在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埃格伯特在查理曼大帝的宮廷上尋求避難,那一年韋塞克斯國王貝奧赫特裡克(Beorhtric)與奧法國王的女兒成婚,他們的後代(奧法希望是這樣)將會統治韋塞克斯。802年,貝奧赫特裡克去世的那一年,埃格伯特重返英格蘭,很有可能是在卡洛林王朝的幫助下,他成功地奪取了王位。

825年埃格伯特勝利後,雖然他對麥西亞的統治很短暫,但沒有理由認為這會對他的地位和權利帶來長期的嚴重影響。由於沒有進入港口的保障,麥西亞的政權一直不太穩定。因此,對於埃格伯特在諾森布裡亞以南地區的地位來說,更重要的是他與肯特的關係。在9世紀最初的幾十年中,麥西亞一直繼續控制這裡(雖偶爾與其大主教發生爭吵)。作為埃格伯特勝利成果之一,肯特人於825年承認他了的權威,並承認埃格伯特的兒子埃塞爾沃夫(Aethelwulf)為其儲君。在他的領導下,教會和統治者之間建立了新的關係。838年,在泰晤士河畔的金斯頓(Kingston),國王和大主教間長期存在的土地糾紛得以解決,並達成了一項新合約:從此,埃格伯特、埃塞爾沃夫及其後代繼承人承諾與切奧爾諾思(Ceolnoth)大主教及其繼承人將保持牢不可破的友誼。


銀戒指,約775~850年

這是一項協議。值得注意的是,在整個10世紀裡,西撒克遜諸王室的聖禮儀式定期在金斯頓舉行(作為838年合約談判中一個環節,埃塞爾沃夫也在這裡接受了聖禮)。金斯頓是泰晤士河潮汐達到的最後一個地方,天然帶有一種神秘的光環。

統治肯特同時也肩負著擊退來自海峽沿岸和韋塞克斯的維京人的責任。835年,一夥維京人第一次襲擊了位於肯特北海岸的謝佩島(Sheppey)。第二年,埃格伯特不得不在現今的薩默塞特抵禦攻擊。兩年後,維京人又攻打了更遠的西部地區。在9世紀40年代,埃塞爾沃夫繼承他父親埃格伯特的王位時,倫敦、羅切斯特、羅姆尼溼地(Romney Marsh)和南安普頓都受到了襲擊。851年,維京人返回英格蘭,發動了5次單獨的侵襲。此後,他們在謝佩島過冬。因此,這些入侵均不是隨意而為的。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856年,埃塞爾沃夫國王出發前往羅馬。853年,一支隨行隊伍包括埃塞爾沃夫最小的兒子阿爾弗雷德在內已經探好了這條路線(教皇很可能以某種形式為阿爾弗雷德祈福,據說,教皇實際上為他進行了塗油禮。阿爾弗雷德在父親的陪同下再次前往羅馬也是有可能的)。在離開英格蘭之前,埃塞爾沃夫已經決定好了他王國的繼承權,如果他不再回來的話,韋塞克斯將分給他的兩個年長的兒子管理。兒子們可能非常希望他們的父親留在羅馬,畢竟,埃塞爾沃夫是不會成為第一個在韋塞克斯退位並結束自己統治的國王。但是埃塞爾沃夫還有其他計劃。在回家的路上,讓他的兩個兒子感到震驚的是,國王娶了一位新妻子——12歲的卡洛林公主朱迪絲(Judith)。這次聯姻可能是因為需要與他的嶽父——禿頭查理進行合作,以便對抗日益增長的維京人威脅;即使不考慮這一點,儘管這必然會造成家庭關係緊張,埃塞爾沃夫似乎也絕不會放過為他的王朝增添卡洛林王朝血統的機會。

在這一偶然而並非刻意謀劃的事件中,埃塞爾沃夫和朱迪絲的婚姻最終導致阿爾弗雷德繼承了王位。埃塞爾沃夫在婚後僅僅兩年就去世了。朱迪絲也沒有孩子,長子埃塞爾巴德立刻娶了朱迪絲作為他的妻子。5年後,埃塞爾巴德去世,仍然沒有繼承人。在接下來的11年裡,阿爾弗雷德的兩個哥哥也相繼去世。因此,871年,輪到阿爾弗雷德繼承王位了。


富勒胸針,來自大英博物館

隨著阿爾弗雷德的繼位,我們面對的是一個處於黑暗時代的國王,關於他的證據突然變得充足起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證據充足也意味著會有爭議,需要特別認真甄別。阿爾弗雷德的一些成就曾被長期津津樂道,但仔細研究後要麼是誇大其詞,要麼是純屬捏造。關於國王如何躲避維京人,念念不忘擺脫困境以至於負責照看的麵餅被烤焦,這則備受喜愛的故事只是來自於10世紀的傳說。阿爾弗雷德創建英格蘭海軍的想法更是經不起推敲。許多所謂的「阿爾弗雷德式堡壘」則必須歸功於他的兒子愛德華。國王從拉丁語翻譯成英語的書籍數量現在受到質疑。他的傳記由他的教士阿瑟(Asser)記載,雖然人們普遍認為這部傳記是真實的,但國王的傳記更像一部聖徒的傳記。然而,無論有多少局限性,結論依然不會改變:阿爾弗雷德的確是一位偉人。

在阿爾弗雷德於871年成為國王時,還不清楚西撒克遜人是否能夠阻止維京人的入侵。865年,儘管維京人被許諾了只要離開就能得到金錢補償,但是他們(據《盎格魯-撒克遜編年史》記載)還是洗劫了整個肯特東部。11866年的冬天,維京人在東盎格利亞度過,在那裡他們得到了馬匹。867年,他們到達約克,對「諾森布裡亞人進行了大規模屠殺」。868年,阿爾弗雷德和當時韋塞克斯的國王——他的哥哥埃塞爾雷德與麥西亞人聯手一起抗擊維京人,維京人當時已經到達了諾丁漢(Nottingham),但是這次交鋒沒有結果。869年,維京人回到了約克。870年,一支維京人的軍隊殺死了東盎格利亞的國王埃德蒙(Edmund),並佔領了王國。《編年史》的條目簡短地記錄了這些事件。但是到了871年,這種侵略的步伐加快了:一支已經任命了各級長官的維京軍隊到達韋塞克斯。埃塞爾雷德和阿爾弗雷德與他們在雷丁作戰並戰敗。4天後,他們又一次在阿什當(Ashdown)戰鬥,在夜晚還未降臨前,維京人被擊退。但不管怎樣,在兩周後的戰鬥中,維京人贏得了勝利。正如《編年史》所述,這是動蕩的一年。埃塞爾雷德和阿爾弗雷德失去了「許多重要的人物」,埃塞爾雷德自己也丟掉性命。阿爾弗雷德繼位並繼續戰鬥,但他自己指揮的第一場戰鬥也宣告失敗。到了年底,除了求和已經別無選擇。

在接下來的7年裡,維京人的前進似乎是不可阻擋的,其威脅也越來越大。維京人不再滿足於貢品和珍寶,他們的目標是要控制王國。在麥西亞,他們把伯格雷德國王(Burgred)趕到海外,並安排塞奧爾伍爾夫為傀儡國王,他承諾王國將「隨時準備獻給他們」。在英格蘭北部,維京人的首領哈爾夫丹(Healfdene)分配了諾森布裡亞的土地,他們開始犁地,養活自己。接著,在878年,一支維京軍隊進入韋塞克斯,「定居下來……除了阿爾弗雷德外,人們都服從了他們」。

《盎格魯-撒克遜編年史》的作者描述了878年的冬天和春天(同樣描述的還有阿瑟,他引用《編年史》的地方非常多),由於渲染了過多英雄主義色彩,一些謹慎的歷史學家認為這些描述並不可信,再加上《編年史》大約在9世紀90年代成書……而此時維京人再次威脅韋塞克斯,人們迫切需要得到鼓勵。然而,這一部分最引人入勝的地方與其說是其磅礴的敘事風格,還不如說是其精確的描述、對當地情況的了如指掌以及阿爾弗雷德在與維京人開戰前的謹慎態度[878年雙方在埃丁頓(Edington)發生的戰鬥具有決定性的意義]。這場戰鬥並非充滿奇蹟,而是從一開始就進展緩慢、臨深履薄並充滿不確定性。因此,正是在1月,那一年的主顯節過後,一支維京軍隊從埃克塞特(Exeter)出發,佔領了位於奇彭納姆(Chippenham)國王所駐紮的村莊。阿爾弗雷德不得不進行轉移,「帶著一支勢單力薄的人馬在叢林中艱難跋涉」。到了復活節,國王終於在阿塞爾內(Athelney)的一座堡壘中紮下營盤。他召集了薩默塞特的一些人,開始向敵人發起攻擊。僅僅7周後(在聖靈降臨節左右),他已經準備採取果斷行動了。他召集的追隨者不僅來自薩默塞特,還包括威爾特郡和漢普郡。阿瑟寫道,「這些人興高採烈地投身於阿爾弗雷德麾下,仿佛獲得了重生」。這支新組建的隊伍一起穿過阿爾弗雷德的堡壘,最終在威爾特郡的埃丁頓與維京人交戰。儘管他們在戰場上獲得了勝利,但是維京人頑抗兩周後才投降。這是因為(根據阿瑟的記述)維京人逃離埃丁頓後,阿爾弗雷德乘勝追擊,把他們圍困在據點裡,最終「飢餓、寒冷和恐懼」把他們徹底擊垮。

對阿爾弗雷德來說,除非維京人皈依基督教,否則不可能與維京人建立持久和平。他的戰爭與其說是「英格蘭人」對抗「外國人」的戰爭,不如說是基督徒對抗異教徒的戰爭。《編年史》提供的宗教節日的日期有著重大的意義。除了阿爾弗雷德對改變維京人的宗教信仰有著傳教士一般的熱情外,還有一個簡單的事實,即要實現持久的和平,一種共同的宗教語言是必不可少的。在埃丁頓戰役的兩年前,阿爾弗雷德就已經試圖與維京人和解,並與他們籤訂了一項條約,維京人要承諾離開他的王國。阿瑟和《編年史》都記載過,有史以來第一次,維京人對著基督教的聖物發誓要信守諾言——但卻「實行他們一貫的背信棄義」,他們違背了諾言,殺掉了人質並逃之夭夭。那時,埃丁頓戰役後,他們有了一次新的豁免機會。維京人再次承諾將離開阿爾弗雷德的王國,但這一次必須在基督徒間宣誓維護和平:維京人領袖古斯魯姆(Guthrum)承諾接受洗禮,把阿爾弗雷德當作教父。洗禮儀式在阿勒爾(Aller,阿爾弗雷德早些時候準備襲擊維京人的島嶼)舉行,場面莊嚴肅穆。「古斯魯姆與國王共同生活了12天,他用禮物表達自己對國王及其同伴的尊敬之情。」

政治上的權宜之計似乎正是古斯魯姆轉變並接受他的新身份的原因,這個理由也許成立,也許不成立。但是,阿爾弗雷德堅定的信仰與強烈的使命感是毋庸置疑的。對他來說,與維京人的戰鬥確實是一場關於基督教信仰的戰鬥。阿爾弗雷德很可能在小時候就想像著他是被上帝選中完成某項特殊使命的:他在孩提時期就被派去訪問羅馬,其背後原因仍然是個謎,但這些跡象已經表明,雖然阿爾弗雷德當時只有4歲,但他已經是家族中的寵兒,被另眼看待,將來註定要成大器。同樣地還有他早成的書生意氣,如阿瑟記載的著名故事所述,他很快把一本詩集背得滾瓜爛熟,從而打敗了他哥哥。由此可以看出,這種書生意氣表明他不僅是未來的學者,更表明他是偉大的命運之子,註定要為捍衛基督教的信仰而獻出一生。

阿爾弗雷德對學識的追求從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更確切地說,學問更能使人獲得智慧,從而獲得知識與「神的愛意」。在一個理想的世界裡,每個尋求智慧的人都能夠閱讀必要的拉丁語原文本。但這並不是一個理想的世界:除了缺少教師外,有太多圖書館被「洗劫」和「燒毀」了。但是,對阿爾弗雷德來說,解決方案就在眼前:閱讀翻譯作品是一種不錯的選擇,這比無知更可取。因此,阿爾弗雷德將「把某些書籍翻譯成我們自己的語言,這些書是所有人都最需要讀懂的」。


阿爾弗雷德寶石飾物

從這個決定開始,國王自己寫了多少所謂的「阿爾弗雷德式文本」仍然是一個備受爭議的話題。現在,大多數學者認為至少格列高利主教《教牧關懷》(Pastoral Care)的古英語譯本和《聖詠集》(the Psalter)的前50首詩篇是阿爾弗雷德翻譯的,波伊提烏(Boethius)《哲學的慰藉》(Consolation of Philosophy)和奧古斯丁《獨語錄》(Soliloquies)都用了更加意譯的方式。其他有些作品可能是在他的資助下翻譯的,比如比德著作的古英語版本;有些作品則是在他的資助下編纂的(如《盎格魯-撒克遜編年史》),這些作品對於理解阿爾弗雷德決心領導的文化革命至關重要。

正如他翻譯的《教牧關懷》前言中所闡述的那樣,阿爾弗雷德的使命是明確的。對學問的追求不是為了故作深奧玄妙,而是學問此時此刻就會帶來好處。因此,戰爭勝利和社會繁榮與民眾獲取智慧密切相關:

記住,當我們自己不珍惜學問,也不把它傳授給別人時,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基督徒……因此,我們如今失去了(我們祖先的)財富和智慧,因為我們的思想沒有走上正道。

作為補救措施,阿爾弗雷德向他王國裡的每一位主教贈送了一份教皇格列高利《教牧關懷》的副本,以及一條價值不菲的教鞭(相當於50頭牛的價格),並且書本和教鞭不可分離——國王贈書的時間仍然不太確定:「我們以前不知道多久才會出現這樣學識淵博的主教,感謝上帝,如今這樣的主教幾乎遍布各處。」但是,不僅僅是主教被期望學識淵博,各級官員要想保住自己的工作也得有些學識。阿瑟認為,對於那些希望接受教育的年輕一代來說這是好事,但對於他們的長輩來說這可能是沉重的負擔。儘管如此,即使是那些閱讀特別困難的人,也不得不試圖讓他們的兒子或親戚,甚至是奴隸「日夜閱讀」英文書籍以取得進步,這樣他們至少能夠識一些字。

阿爾弗雷德對智慧的追求,再加上阿瑟告訴我們他年輕時所患的疾病,這種形象有時很難與一位年輕的武士(同樣是由阿瑟提供給我們的)奮勇衝向敵人(維京人)的形象相吻合,也很難與軍事戰略家的形象相吻合。阿爾弗雷德在埃丁頓戰役勝利後著手實施一項雄心勃勃的計劃,由此,韋塞克斯今後將得到相當於一支常備軍和一個戒備森嚴的城鎮或「堡壘」網絡的保護。這種矛盾未必是真實的。對阿爾弗雷德來說,「智慧」具有廣泛的含義,既有實際意義,也有意識層面的意義。在他翻譯的波伊提烏《哲學的慰藉》中,國王化身為「頭腦」,在與「智慧」的對話中,準確地解釋了國王在德治中需要的資源:他需要教士、士兵和勞工。這三類群體都需要物質支持,無論是土地、武器、糧食還是啤酒。但每類群體都必須以智慧為指導:「沒有人能在沒有智慧的情況下掌握任何技能。」對阿爾弗雷德來說,這是一種通過謙卑之道獲得的智慧,肉體上的痛苦使他有幾分救世主基督的品質,因此,以此類推,國王的身體可以代表他遭受苦難的土地。

毫無疑問,韋塞克斯的土地確實受到了影響:儘管阿爾弗雷德在埃丁頓戰役中取得勝利,並且與古斯魯姆建立了新的關係,但是他還要與更多的維京人戰鬥。保護肯特與倫敦免受維京勢力的影響,這一點對王權興旺與國王的安全至關重要。如今已經衰落的麥西亞王國何時以及如何屈服於阿爾弗雷德的尚不清楚,但佔領曾經的麥西亞城市倫敦卻是成功的關鍵。據《盎格魯-撒克遜編年史》記載,「同年(886年),阿爾弗雷德佔領了倫敦,所有屈從於丹麥人的英格蘭人都歸順於他,他隨後委託埃塞爾雷德郡長掌管該城」。《編年史》沒有明確指出的是,埃塞爾雷德接替塞奧爾伍爾夫成為麥西亞的統治者,而他在大約881年的康威戰役(Battle of Conwy,這場戰役是為了報復麥西亞人殺死了格溫內思的前統治者)戰敗後被迫依附阿爾弗雷德。埃塞爾雷德已經無力回天,於是臣服於阿爾弗雷德,並獲得優厚待遇:阿爾弗雷德不僅把倫敦交給他管理,之後還將女兒埃塞爾弗萊德嫁給了他。作為回報,埃塞爾雷德對阿爾弗雷德忠心耿耿,並承認其已經擴展到整個英格蘭南部的王權。

佔領倫敦後,阿爾弗雷德著手對之進行重建,使之完好如初。正如阿瑟描述的那樣,「讓它重新適宜居住」。沒有遭遇維京人襲擊前的倫敦一直以現在的奧德維奇(Aldwych)為中心,但在842年遭到維京人進攻後,這座古老城市的大部分地方都被遺棄了。阿爾弗雷德已經著手在他的王國各地築起防禦的堡壘,城牆上有人把守,以應對維京人的威脅。倫敦也不例外,這裡和其他許多城市一樣,需要對以前的羅馬城牆進行重建,並鋪設網狀街道。《諸城納稅單》(The Burghal Hidage)是一份追溯到9世紀的文件,詳細地介紹了關於33座此類城鎮的駐軍情況。這些數字提供的證據非同尋常,證明維京人已經構成了嚴重的威脅,以及應對威脅所需要的人力物力,也證明了韋塞克斯國王募集這些力量的決心。在韋塞克斯,每20英裡內就有一處堡壘。因此,如有必要,每個人都能躲於其中避難——但這一設想代價很大:需27000人維持這個網狀堡壘。此外,阿爾弗雷德希望他的貴族能在一年中的任何時間點在他的常備軍中服役。阿瑟大概也提過,一半貴族被國王徵召服役,另一半貴族在家裡打理莊園。9世紀90年代初,另外一支維京人的軍隊入侵韋塞克斯遭到挫敗,這一防禦系統發揮了有效作用。據《盎格魯-撒克遜編年史》記載,896年,「承蒙上帝恩寵」,過去三年,「維京人軍隊總體上並沒有給英格蘭人民帶來很大痛苦」。然而,阿爾弗雷德進行軍事改革所造成的負擔不應被低估。在韋塞克斯,並非每個人都有國王的緊迫感,鼓舞士氣也從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方面,悲觀的先知們宣稱基督教註定要滅亡;另一方面,服役期一旦結束,人們便不顧一切地丟下未完成的城防工程匆匆回家。30情況雖然如此,阿瑟認為阿爾弗雷德卻永遠不知疲倦:

儘管他所有的船員都筋疲力盡,但是一旦(國王)掌舵了王國這艘大船……他便不會允許它搖擺或偏離航線……對於那些不服從的人,國王要麼諄諄勸導,要麼發號施令,要麼(最後當他的耐心耗盡時)嚴厲斥責。國王對大眾的愚蠢與固執嗤之以鼻,他非常巧妙地使他的主教、郡長和貴族,同時還有關係最密切的家臣,以及他的城鎮長官……服從他的意志,並捍衛整個王國的共同利益。

阿瑟自己的作品似乎寫於9世紀90年代初期,試圖令威爾斯人更喜愛他們的新主人阿爾弗雷德。雖然很難確定具體年代,但現在看來,這很可能是由於康威戰役的失敗使阿爾弗雷德成為南威爾斯唯一值得信任的保護者,但直到約10年後,他才能夠在北威爾斯進一步擴大自己的權力,接受格溫內思的安納羅德(Anarawd)的臣服,安納羅德對他以前與諾森布裡亞的維京人的結盟不再抱任何幻想,而似乎對維京人可能從愛爾蘭海對岸發起襲擊感到焦慮。儘管如此,沒有證據表明阿瑟的作品被廣泛閱讀。這與《盎格魯-撒克遜編年史》形成鮮明對比,這部作品的編撰時間幾乎與阿瑟所寫的《阿爾弗雷德傳記》在同一時間段,並被阿瑟大量借鑑。另外,這本書同樣帶有強烈的政治目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越來越被視為促進英格蘭民族認同感形成的奠基性作品。

阿瑟和那些編撰《編年史》的人,以及其他編寫所謂的「阿爾弗雷德所著」書籍的人,都是聚集在阿爾弗雷德宮廷裡的精英分子中的一部分,阿爾弗雷德志在使這些精英成為「智慧的核心」。阿瑟告訴我們,這個核心的領軍人物由4位麥西亞學者和2位法蘭克學者組成。蘭斯(Rheims)的大主教富爾科(Fulco)的一封信允許阿爾弗雷德「挖走」神父格林鮑爾德(Grimbald),信中將格林鮑爾德比作「看門狗」,並表示他會知道如何「驅離那些威脅和吞噬……有著邪惡靈魂的野狼」(據說,阿爾弗雷德送了大主教真正的狗作為交換,幫助追捕蘭斯的那些被上帝派來懲罰罪惡的「真正的狼」)。我們不可小覷這裡的隱喻,毫無疑問,阿爾弗雷德視維京人如惡狼一樣危險。我們不應該掩蓋這樣一個事實,即阿瑟從來沒有把維京人描述成異教徒以外的任何人,也從來沒有暗示過阿爾弗雷德在為「英格蘭」而戰。國王與維京人的戰爭是一場基督教徒與異教徒的戰爭,這在一把從阿賓登(Abingdon)出土的劍上清晰可見:這把劍屬於9世紀,劍柄上裝飾有福音傳道者的圖案。因此,國王與維京人的戰爭具有許多《舊約》中戰爭的特點,阿爾弗雷德有時可以被描繪成大衛,有時也可以被描繪成所羅門。他生活上正直無私,軍事上枕戈待旦,作為回報,他的確應該收穫財富與智慧,享有權力與和平。

在891或892年間,《盎格魯-撒克遜編年史》記載了復活節後的一次星象:「這顆星在拉丁語中被稱為彗星。有些人說它是英語中的長髮星,因為它發出的光線很長,有時發自一邊,有時發自周圍。」就在第二年,維京人又回來了,他們由於收成不好造成饑荒,被迫從布洛涅(Boulogne)過來。儘管編年史家對896年的記載是「維京人的軍隊總體上並沒有對英格蘭人民造成很大的傷害」,但這些年仍然過得非常艱難,即使是在896年夏天維京軍隊撤退時,日子仍不太平。維京人開始沿著南海岸進行突襲,這給阿爾弗雷德新造的船隻帶來考驗,並證明其還遠不夠完善。據《編年史》後續記載,「同一年夏天,至少20艘船在南海岸遇難,船上無一人生還,所有物品均沉入海底」。如果說阿爾弗雷德的最後幾年是在絕望中結束的,這未免太過誇張,但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了。除了兩起死亡的記錄外,《編年史》在897年沒有任何條目,898或899年也是如此。然後,《編年史》在900年記錄了阿爾弗雷德的去世,緊接著是關於叛亂的描述,阿爾弗雷德的侄子埃塞爾沃爾德(Aethelwold)反對新國王愛德華,並投奔諾森布裡亞的維京軍隊,據說他在那裡得到了支持,被接受成為阿爾弗雷德的繼承人。埃塞爾沃爾德的反叛雖然短暫,但它也同時說明,在9世紀的英格蘭歷史中,簡單區分基督徒與異教徒、維京人與盎格魯-撒克遜人是多麼具有誤導性。

埃塞爾沃爾德是阿爾弗雷德一個哥哥的兒子,他比愛德華大得多(大概比愛德華大10歲),完全有理由認為自己配得上王位。由於前任國王理所當然地將王位傳給長子的慣例還未確立,那麼埃塞爾沃爾德對權力的爭奪也就不足為奇了。也許更令人驚訝的是他居然還能夠獲得支持。他大搖大擺地佔據了溫伯恩的王宮——他父親被埋葬的地方,來宣稱自己的主張,一位修女幫助了他。或許王室血統一直在為他打腰提氣。之後他被迫逃到諾森布裡亞(並拋棄了那位修女),在這裡,他似乎找到了與他一起策劃軍事行動的盟友。902年,他和一支「服從他的」艦隊一起乘船前往埃塞克斯。第二年,據說他「唆使東盎格利亞的軍隊破壞和平,因此他們在麥西亞全境肆行騷擾」。這樣的挑釁終於激起愛德華的反擊;隨後在霍恩戰役(Battle of Holne)中,「雙方都大開殺戒」,埃塞爾沃爾德本人也被殺死,但對愛德華來說這不算一場光榮之戰。我們甚至還不清楚(根據《編年史》記載)愛德華是否完全控制了自己的軍隊——據記載,在國王試圖集結軍隊時,肯特的士兵「磨磨蹭蹭……不服從國王的命令」(因此,他們首先受到了攻擊)。其中一名死者是郡長西格爾姆(Sigehlm)。大約15年後,愛德華娶了西格爾姆的女兒埃德吉芙(Eadgifu)作為他的第3任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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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選自[英]亨利埃塔·利澤:《盎格魯-撒克遜人簡史:公元410—1066年,英格蘭的形成與誕生》,張尚蓮 史耕山譯,北京:化學工業出版社,2019。


本文來源:世界歷史放映室 作者:亨利埃塔·利澤 責任編輯:鄒德懷_NN5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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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盎格魯——撒克遜時期:隨著羅馬軍隊的撤出,蠻族人對羅馬化不列顛的侵擾越來越頻繁,公元410年時,自顧不暇的羅馬帝國拒絕援助羅馬化不列顛(公元410年,西哥特國王阿拉裡克/Alaric攻陷羅馬),羅馬官員也接著離開了不列顛,於是在5世紀下半葉日耳曼部落紛紛湧進了不列顛——它們分別是盎格魯——撒克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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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威廉士認為,在學術討論、公共參與和教學中,為了對抗種族主義者和白人至上主義者所濫用的概念,最好的方式是闡釋清楚「盎格魯-撒克遜人」這一表述所具備的持續性和連貫性。「盎格魯-撒克遜人」和「盎格魯-撒克遜人英格蘭」等概念的變化,是爭論的背後原因之一。如同「維京人」和「凱爾特人」一樣,這些詞彙長時間吸引著持有種族主義觀點的個人和組織。
  • 盎格魯-撒克遜時期城鎮的起源及其動力因素分析
    Ceaster一詞最早來自於「拉丁語Castra,原意是軍隊營地」[7]221,盎格魯-撒克遜人引入該詞後,用以指稱「羅馬人撤離後留下的軍事要塞」[7]221,亦可表示羅馬城鎮。例如,在羅馬不列顛時期(1-5世紀中葉),倫敦是羅馬人統治英國的主要軍事基地,在9世紀比德的翻譯中被稱為「Lunden ceaster(倫敦要塞)」[7]205。
  • 維京海盜的利斧長船,學者國王的文才武略:走進英格蘭的黑暗年代
    而盎格魯-撒克遜人就有這樣一個最糟糕的親戚——維京人。」說來也是奇妙,盎格魯-撒克遜人(以下簡稱「撒克遜人」)和維京人(主要是挪威人、丹麥人)之間,在血緣、地緣、語言上有著密切的關聯。另一種方式則是直接迎戰,將維京海盜逐出英格蘭的領地,著名的阿爾弗雷德大帝在其中扮演了舉足輕重的角色。03 「學者國王」阿爾弗雷德:英格蘭的奠基人在公元9世紀後期,維京人已經徵服了諾森布裡亞、東安格利亞、麥西亞等王國的大部分領地,韋塞克斯王國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
  • 歷史:阿爾弗雷德不僅僅是一個皇帝名字,他還有更多的含義
    【歷史:阿爾弗雷德不僅僅是一個皇帝名字,他還有更多的含義】漢諾瓦人和盎格魯撒克遜人的撒克遜人共同遺產為促進阿爾弗雷德國王的崇拜提供了更多的肥沃土壤。沃波爾的反對者稱自己是「愛國者」,而阿爾弗雷德是第一個將愛國者從暴政中拯救出來的「愛國者國王」,因為虔誠地希望弗雷德裡克自己在接替父親時會這樣做。許多以阿爾弗雷德為中心的文學作品都獻給了王子。
  • 「盎格魯-撒克遜人」是法國人的發明?
    法國人簡單地用「盎格魯-撒克遜人」一詞,就把英國人、美國人、加拿大人和澳大利亞人一併包含在內。他們十分喜歡就所謂的「盎格魯-撒克遜模式」(modele anglo-saxon)展開無休止的爭論,這個幾乎是無所不包的說法,涵括了英語世界中的文化、社會、經濟、政策等等各方面。
  • 英美的「盎格魯-撒克遜」到底是哪族人?這篇文章給你答案
    大家在獲取英美資訊的時候經常會聽到「盎格魯-撒克遜」這個名字,這讀起來這麼拗口的名字到底從哪來的?又代表了哪個民族的人呢?這篇文章給您答案。盎格魯撒克遜戰士「盎格魯-撒克遜(Anglo-Saxons)」其實是兩個部落的名字。
  • 高清圖文|盎格魯撒克遜的瑰寶1
    (詳見《林道福音書手抄本》→)林道福音書、林迪斯芳福音書雖然諾曼人的教堂和城堡主宰英國風光上千年,但是被諾曼人徵服的盎格魯撒克遜文明依然掩藏在英國鄉村的田野。在最近的一個世紀裡,很多令人驚嘆的融合多元文化和信仰的寶藏被發掘,它們揭開了一段幾乎被世人遺忘的長達600年跨度的藝術文明。
  • 高清圖文|盎格魯撒克遜的瑰寶3
    >改寫歷史的薩頓胡蛇、野豬、熊、狼、烏鴉之所以出現在盎格魯撒克遜的藝術品中,是因為它們與北歐傳說緊密相連。正是這種信仰讓世人形成一種」盎格魯撒克遜人很原始「的觀念。的確,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歷史學家認為早期的盎格魯撒克遜的國王也是野蠻人,不會像被他們打敗的羅馬不列顛人那樣複雜,他們甚至生活在簡陋的小茅草屋裡,而且早期的考古證據也支持這種觀點。然而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直到不列顛面臨另一次日耳曼民族的入侵,新的考古發現才拉開帷幕,並且永遠改變了人們對盎格魯撒克遜的理解。
  • 阿爾弗雷德大帝:穿皮甲、拿長矛擊敗穿鎖甲、拿長劍的維京人
    870年,維京人又攻入東盎格利亞,國王殉道者聖埃德蒙戰敗,被那些野蠻人作為獻給奧丁神的祭品,沿途遇到的修道院也盡被摧毀。871年,維京人攻入威塞克斯,威塞克斯國王埃塞爾雷德與其弟阿爾弗雷德率軍迎戰於雷丁,結果戰敗,郡長埃塞爾伍爾夫陣亡。但在4天後的阿什當之戰中,重整旗鼓的威塞克斯人獲得大勝,包括「無骨者」伊瓦爾在內的許多海盜首領及維京人被殺。不過,維京人很快捲土重來,雙方互有勝負。
  • 歷史:羅馬統治結束後,發現英國最早的盎格魯撒克遜人的語言證據
    歷史:羅馬統治結束後,發現英國最早的盎格魯撒克遜人的語言證據!在羅馬統治結束後,發現英國最早的盎格魯撒克遜人的考古和語言證據。英國在5世紀和6世紀經歷了巨大的社會和政治變革。西羅馬各省的政治和經濟結構的崩潰恰逢日耳曼語群體的遷移,他們從北海來到英國。
  • 盎格魯?撒克遜人,命中注定只能做猶太人的工具嗎?
    然而,現在竟然淪為了猶太人的工具:《盎格魯·撒克遜使命》、《盎格魯·撒克遜(五眼)聯盟》,等等洩露出來的陰謀,背後的操縱者都是猶太人,可盎格魯·撒克遜人卻背負了這些惡名,而且成了猶太人貨真價實的工具。難道盎格魯·撒克遜人,命中注定只配做猶太人的工具嗎?下面談幾個問題。   首先說一下《盎格魯·撒克遜使命》。
  • 盎格魯 撒克遜民族的世界錦標賽
    按照亞當斯的回憶,美國國父傑弗遜親手設計了美國國璽:「霍薩和亨吉斯特,撒克遜的首領,我們聲言因是他們的後代而得榮耀,採取了他們的政治原則和政體;以色列,曠野中的子民,由日間的雲柱和夜間的火柱引路。」這固然與傑弗遜的親英外交政策相關,更為重要的是,國父們堅信,脫胎於「獨立革命」的美利堅合眾國與其母國始終是「盎格魯-撒克遜新教英語民族」。
  • 《FGO》當我們談論凱爾特 英國 盎格魯-撒克遜 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本文作者:Himmel214型月系列作品中涉及到不少的英格蘭和凱爾特背景,而英格蘭與凱爾特以及盎格魯-撒克遜在歷史上的關係彼此交錯,錯綜複雜。第一是後世盎格魯-撒克遜人的入侵,他們較於羅馬人和他們在大陸上的日耳曼親族而言更擅長於破壞,在入侵不列顛東南大部之後幾乎將羅馬留下的區劃和文化毀滅殆盡。而羅馬人對於被他們佔領的凱爾特人採取的是溫和的歸化政策,使得凱爾特人得以學習羅馬的語言和文化,並在後來帶著語言和文字走向威爾斯的深山和對岸的布列塔尼海岸,反而成果地將他們自己的文化火種保留到歷史的迷霧散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