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知名經濟學家建言國內經濟學教育:不能光是方法沒有思想

2020-09-11 經濟學家圈

姚洋、李稻葵、劉元春、陸銘、張軍、賀鏗,在經濟學家圈專訪中對國內青年經濟學家提出建議


採訪&文字編輯:邱思睿


1.

姚洋

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院長、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中國經濟研究中心主任


第一個忠告就是,我們的青年經濟學家要做有用的研究,不要只做那些能夠發表的研究,這是浪費生命。我們很多的年輕老師就是純粹的為了發表而發表,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啥研究。我就不說這個研究對社會的貢獻了,這個對他自己積累知識都毫無意義。我覺得我們對年輕老師的要求就是做有用的研究,起碼你對你自己有用,對中國更加了解了,你問心無愧說你對中國更加了解,我關於中國的只是有所積累,我對經濟學有一點新的哪怕是小小的那麼一點貢獻,這是很基本的要求了。如果說大一點的要求就是你對中國的歷史進程有沒有影響。一個學者,就不說回到北宋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你生活在中國這麼一個偉大的時代,這麼一個劇烈變化的時代,而你做的那些研究跟中國毫無關係,這不是浪費了你的生命嗎?


第二點,是年輕人要集中在一個領域有所突破。就算領域比較小,你集中精力做下去,寫個三五篇文章,你在那個領域就立足了。國外好多年輕人,特別是做應用研究的,哪裡有數據到哪去做。那你的領域是什麼?回答說我是應用經濟學。完了,應用經濟學哪能成為一個領域啊。比方說國際金融是個領域,勞動經濟學是個領域,當然其中還有很多領域,哪怕是說婦女研究,一個小分支你能做出很好的研究來,你在這個領域很快就會得到別人的認可。


第三個忠告,是國內發表和國外發表要平衡一下。因為現在各種評價體系都是以國外發表為主,所以大家都趕著去國外發表,國內發表就不太重視。但是你生活在中國,你要是想對中國有影響,國內發表是不能丟的。當然了,在國內發上好雜誌也不那麼容易,也得費勁,但是你一旦發了之後,你的影響恐怕比在國外發表要大一些。所以國內國外的發表要兼顧。

2.

李稻葵

清華大學中國經濟思想與實踐研究院院長,中國與世界經濟研究中心(CCWE)主任


我覺得我們國內的經濟學研究現在有形,但是無神。有形無神,如果用戲劇的說法來講,就是一個戲劇演員,他的形象很漂亮,動作、甚至唱腔都有了,但是他不傳神,沒走心。說的更嚴重一點、更具體,就是現在國外一切的工具我們都學會了,國外的一些寫文章的形式也有了。比如做雙差分啊、隨機實驗、隨機一般均衡,動態隨機等等都學的快的很,但是就是沒有神。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我們到底從中國的這個土地上,能創造什麼樣的經濟思想呢?我們有哪些是講出來西方人一聽,覺得這個東西有意思,他們以前沒有想過的?讓他們覺得中國這70年的經濟實踐,尤其是過去40年,提供了一個新的思想,但他們有些方面可能沒注意到的。


我們缺少的是就是經濟學思想,如果光是方法沒有思想,那麼任何的一個國家和一個民族也好,他對經濟學的貢獻是極其有限的。所以我覺得這個問題,跟上一個答案的第四條是緊密相關的。這麼多年,中國經濟作為一個學生做的是非常出色的——考試成績一下子從D甚至於F提到了A-。但這個學生講不出來,我為什麼能提高,這樣別人就老懷疑你回家你抄作業,也懷疑你考試作弊了。我們經濟學的研究人員,要做的工作就是要把中國經濟這個學生考試成績從F提升變成了A-的這個過程講清楚。要告訴全世界同行,中國經濟這位優秀學生,他過去做對了哪幾件事情,這幾件事情經濟學裡以前沒有研究過的,或者沒有強調過的。那這幾件事情,其他學生也可以學。比如非洲,甚至於印度也可以。你如果學會了,你成績也能從F變成A-。你把這個事情講清楚之後,別人自然就不會指責你在作弊呀。


所以我覺得經濟學的研究需要形跟神真正的結合。我自己過去兩年一直在跟同事們一起努力,在清華大學成立了這個中國經濟思想與實踐研究院(ACCEPT),我們要幹的事就是這件事。我們在國際上搞了一個政府與市場經濟學國際學會。我們在經濟學裡面提出應該需要有個分支,就是研究政府在市場中的作用和它的行為。不是說把政府從市場中拎出來,去想政府在幹壞事,或者是幹好事。而是我們把政府就作為市場中的一個重要的參與者,我們來研究他的行為是怎樣子的,什麼時候他可以幹好事,什麼時候他幹的不對,幹壞事的話怎麼能夠把它的激勵搞對。


我認為這個事情是一個普遍的問題,不光是中國,美國也有這個問題。中國是有心得的,從中國的實踐出發,我們研究一些具有普遍意義的經濟學的道理,而且我們這個經驗也能夠為人類的其他的社會和國家的發展做貢獻。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中國的學者也為經濟學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了。

3.

劉元春

中國人民大學副校長


我覺得中國經過過去四十年,學習現代經濟學的先進理念。通過雙軌制等一系列的改革開放舉措,創造了中國的雙奇蹟的發展,首先是中國智慧本身在這上面得到了很好的展現,這為我們在理論上的創新提供了最為充分的養分,但是第二個是我們目前理論本身的積累,從初期以西方經濟學的宏觀、微觀教材為基礎的普及階段,進入到要把中國實踐納入到西方體系的中國化階段,再到真正地創造中國經濟學的新階段。過去這些階段我們從改革開放的思想解放過程中學習了現代經濟學的一些理論,對於我們傳統的政治經濟學進行了很好的中國化和時代化,為我們下一步真正的創新和構建中國特色的中國經濟學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但是我們的學者要有真正把論文寫在中國大地上的學術敏感性、責任心,還有就是我們要有平臺為我們的學者來構建中國經濟學來創造一定的環境。


所以目前來講我覺得第一個是我們大量的學者具有現代經濟學的基本訓練,具有理論的創新能力和條件。第二個很重要的是我們黨和國家特別是總書記在中國實踐的基礎上,在中國政策的制定上,已經提供了一整套系統的政治經濟學和現代經濟學的戰略思想和理論體系,那麼這個成為了我們構建新理論體系的前提。第三個是我們目前很多的學者已經深入到中國實踐、很好地對接中國的戰略任務,通過吸收現代經濟學的養分,傳承傳統經濟思想的養分,開始形成集成的效益。下一步應該期待我們在這上面有新的突破。


對青年學者我建議,第一個,在這種大變革的時代不能夠簡單地按照過去的模式做。經濟學是一個經世濟民的學科,必須要把握住時代前進的腳步,必須要明確整個事件發展的方向,明確整個民族前進的路徑,要認清楚我們目前的歷史節點。這個就要求我們目前的青年學者,一個是從學術情結要有一個提升,第二個是要在自學方法上,真正地通過行萬裡路,通過把論文寫到祖國大地上,來提升我們的思想境界。第三個就是我們必須要在內容和形式上有高度的統一,切忌出現假問題、假對策,自說自話的情況,同時也切忌沒有嚴密的邏輯、實證的方法、和學術的規範,來進行空乏建議。在這樣的基礎上形成中國的話語體系、理論體系,把中國的故事、中國的理論弄好。

4.

張軍

復旦大學經濟學院院長、中國經濟研究中心主任


形勢比人強。我覺得我們沒有特別關注技術變化對經濟的擾動,甚至顛覆性的影響,也沒有去觀察和思考這樣的變化如何影響經濟學。對中國的社會科學家而言,現在和未來遇到的最大的挑戰就是我們的技術發展越來越快,難道對我們已有的理論沒有影響?過去這幾十年我們剛剛經歷了把勞動力從第一產業轉移出來,但技術的變化很快就讓我們不需要他們了,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和不能忽略的重要問題,但是我們經濟學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上面。

我們現在的青年一代的經濟學者,基本素質相當好。但總體上也還沒有真正關注中國經濟正在發生的最重要的變化,大多數還在跟隨主流經濟學範疇內的問題,很多是從文獻得到的問題。你看現在無論在國內發表的這些期刊論文,還是在國際頂級期刊上中國年輕學者發表的這些論文,總體上我覺得都還是遵循這樣一些傳統的命題。比如說經濟增長、生產率、結構變化,勞動力市場,總的還是這些東西。即便是一些有趣的問題,研究中只不過改用了中國的數據來做驗證的,有原創思想的東西不多。這當然是可以理解的現象,狀況的改變需要時間。不過,我們需要自覺和清醒,中國經濟發展的太快了,我們太多的知識分子沒有跟上。有時候我到一些著名的科技公司去調研,很有感觸,從研究上說,我們的大學在很多方面很落後了,視野和能力還不及那些公司啊。比如,人家用大數據、AI和超級計算機來解決很複雜很基礎的問題,找到了解決很多我們經濟學涉足的實證經濟學問題的辦法,我們的研究做不到。

每次到了這些地方我就覺得我們的大學真的是非常落後,我們的教科書、課程表,這些東西都還停留在半個世紀前,完全跟不上我們經濟的變化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還怎麼去教學生?所以我有一次講,我說你看現在課堂上我們還在用曼昆的宏觀經濟學教科書、薩繆爾森的經濟學等等,這些教科書的內容跟我們看到的現實脫節很厲害,裡面沒有網際網路、也沒有電子商務、大數據、AI,沒有智慧城市、城市大腦對吧?沒有Fintech,沒有共享經濟、沒有平臺經濟、沒有零工經濟現象。你不覺得脫節得很厲害嗎?


我希望我們的年輕經濟學人應該跑到前面去,應該多去跟蹤我們的技術改變對經濟的影響,多去觀察這些新的現象。在這個上面能去尋找創新的機會,做好的研究,我不是說主流經濟學關心的那些問題不重要,而是說那些問題它的重要性已經大大地下降了,我們有比這更重要的現象和問題,但是現在沒有引起我們太多的關注,甚至集體的意識都嫌不足。

5.

陸銘

上海交通大學特聘教授、中國發展研究中心主任


大概兩三年前,我給《經濟研究》寫過一篇文章紀念它40周年。當時在寫那篇文章的時候,我就講了一句話,叫做腳踏實地、仰望星空。如果你要說送給青年學者一些話,我就送這8個字。

仰望星空,我認為有這麼幾層意思,第一,我們作為科學家,雖然我很強調應用價值,但是我認為追求科學性,追求普遍性,還是科學研究的最高目標之一,所以它不是唯一目標

第二,在實踐層面,雖然我強調每一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歷史、文化、制度的傳統,但是我認為作為一個社會科學家,特別是當代的社會科學家,特別是展望未來的人類發展的未來的一個社會科學家,要去研究全世界市場經濟普遍性的東西。我們研究中國特色的東西,並不是說中國當下的特色是永恆不變的,而是說要區分哪一些是可變的,哪一些是真正的長期穩定的傳統。這裡面既不要以純粹的一般性來抹殺特殊性,也不要以中國在轉型時期的特殊性來掩蓋一般性的需求,應該說這是我講的第二個含義。

那麼仰望星空的第三個含義,是要堅持自己的科學態度。我自己在過去10多年裡面的研究,所得到的一些政策結論,其實跟特定歷史階段中國在做的一些政策是不太一樣的。我是更加具有批評性的,也有很多人曾經勸我說你不要講了,也有些人嘲諷我,說我就是個做學問的人,不懂實際。但是這麼10多年的歷史下來,隨著我提的東西慢慢被大家所認識到,一些傳統的做法所暴露出來的問題越來越大,我想具有科學性的東西,最終會慢慢的顯示出它的價值。所以我要建議今天的青年人,如果在你們的研究當中也發現自己研究的東西是正確的,就要堅持,要相信社會科學是有科學性的,要相信經濟社會發展有普遍規律的。

那麼仰望星空的第4點,是眼睛要向外。我們要看到就是說中國接下來因為經濟體量會越來越大,國際上的地位越來越高,中國學術跟國際的差距也會越來越小。那麼中國的國內研究一定是逐漸跟國際接軌的,有一些今天看起來只對中國重要的問題,會越來越顯得對國際也有重要性。那麼這時候我覺得我們作為學者,要更多的把我們對於中國的研究,不管是批評性的總結性的,還是一般性的,要更多的向國際學術界去推廣。當然發表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渠道,不管是在學術雜誌的發表,還是在媒體上的聲音,尤其是今天的青年學者,在成長期間接受的訓練更加國際化,外語的水平也更好,國際交流機會更多,我覺得應該比我們這撥人要做的更好一點。

接下來講腳踏實地。第一點,千萬不要以為現在我們所學的一些理論,就能夠直接用來研究中國經濟,不是這樣子的。因為我們現在學的比較成熟的,現代西方經濟學引進的那些東西,主要都是用來去刻畫一個完善市場經濟體制的。它可以作為一個基準,但他不可以直接應用,因為中國的體制和政策的背景完全不一樣。

中國的轉型特徵、發展特徵還是非常強,中國的體制政策跟標準的理論也都不太一樣。如果不把中國的特殊性搞清楚,我們有時候得到的一些所謂科學的結論,很有可能披上了數學的外衣,披上了回歸的外衣,化妝得好像特別科學,特別高大上,但可能得到的結論是錯的。甚至有可能同樣的解釋,同樣的現象,在中國背景下得到解釋完全是不一樣的。

第二,我覺得要多調研。我原來有個說法叫要多走走多看看,叫用腳做學問。但是我最近又在提新的提法,要用腳和用腦結合在一起。用腳好理解,就是說我去做調研,但是我現在發現另外有一種新的傾向是以為自己多調研了,就是懂中國了。這不見得的。如果多調研了,掌握了實際情況,卻沒有正確的理論的引導,沒有我前面講到的向著普遍性一般性,向著全球的這個世界去看中國問題的話,很有可能就在了解了中國特殊性的時候,默默地變成強調中國的特殊性了,甚至有可能以為中國的特殊性就是一般性了。

第三個建議,是我覺得要研究對中國重要的問題。因為我前面講到,雖然每一個人有自己的興趣和偏好,有的人比如說我就喜歡純理論,我喜歡純理論,但是我想作為一個學界角度來講,99%的學者可能都不是這種類型,可能要做很多應用性的問題。那麼做應用性的問題就涉及到價值觀,我前面已經講到,是研究美國黑人問題,還是研究中國的留守兒童問題?我覺得這裡可能只是一個倡議,希望一代又一代的青年學者,能夠更多地關注對於中國的發展具有重大意義的那些實踐性的問題,為祖國的繁榮昌盛,為中華民族的復興和中國經濟的崛起,還有因為我們前面也談到中美關係國際問題,為一個未來的全球的全球化,和諧合作的全球經濟政治秩序要做貢獻。

這裡面很多問題,有理論的意義,但是很多問題其實就是個操作層面的問題,我就要加強研究。不要變成一種很遺憾的局面,就是我們發了一堆文章,但是在面臨著比如說中國國內該怎麼化解我們的那些矛盾,我們應該怎麼去參與中美貿易談判,這些問題的時候,經濟學界幾乎沒有聲音。我們發了很多文章,但是我們這些文章在多大程度上能夠幫我們去回答像這樣的問題,我覺得是我們應該整個經濟學界應該一方面去反思,一方面去努力改進的。

6.

賀鏗

中國統計學會副會長、中央財經大學統計學院院長


我提兩點,一個是要學學馬克思,第二是要學學統計學。馬克思呢,我是發現我們一些經濟學家們,對於西方的東西他們很熱衷,說實在話,像凱恩斯這個呢我是1981年到美國去學經濟計量學的,那是以凱恩斯理論為基礎的,凱恩斯這個東西,對於中國很多東西適應不了,而且對於西方國家美國現在也放棄他了,他已經是從裡根開始就是供給學為主體了。


我們為什麼老是抱著這一點呢,就是說明了我們的一些年輕的經濟學家們,學的東西太片面。馬克思沒有人聽,實際上馬克思有很多東西是很有道理的,你比如資本論裡頭關於兩大類的相互補償的關係,很長,論述的非常透徹,我們有幾個人把它學通了。


所以我們就是說這個結構有問題,今天這麼調明天那麼調,你就不知道裡面的規律性,這個部門那個部門,這一部分那一部分,怎麼相互補償的,各自要保持一個什麼樣的量,沒有深入研究,所以馬克思有很多的經濟理論,是值得我們學習的,你說哈佛大學的圖書館裡面,近代經濟學家最偉大的經濟學家十個當中馬克思還是排得比較前的,不像我們一樣好像把這個看得一錢不值不是這麼一回事,馬克思是很有學問的,對於經濟問題是分析的非常透徹,當然有一些東西不一定,那麼這個永恆的都不變,你比如說公有制為主體,不能夠促進發展,就很值得研究,在共產黨宣言裡面,他和恩格斯裡面確實有這麼一句話,把我們的理論歸結到一句話,那就是消滅私有制這個私有制是不是一定要消滅,這就值得研究,當然之前討論說,實際上這個翻譯呢根據俄文翻譯的,俄文的這個詞不是消費而是揚棄,我說那就對了。如果是揚棄的話,私有制裡面的好的東西,就像這個稻子麥子一樣揚的時候就留在這兒,那個輕飄的糟粕的東西隨著風走了,那是要不斷地揚棄,但是這許多東西都要研究,學問不研究怎麼行。投機是搞不好學問的,不要以為經濟學是那麼容易學的一門東西,我們有的人把經濟學搞得太庸俗了,這是第一個這個方面要學習。


第二個統計學,你連統計指標都搞不清楚,這個數字是個什麼意義你都搞不清楚,你怎麼研究經濟問題,你不是憑口亂說嗎是不是。我在美國有一個是我的老師,他這段話講得非常深刻,他說統計學家不一定是經濟學家,因為統計可以用來研究自然現象,研究疾病的問題,藥物的問題,工程的問題都可以應用,而他不一定是經濟學家。但是經濟學家一定是統計學家,否則的話你沒辦法深入地研究經濟,所以我建議我們的年輕學者們呢,學點馬克思,學點統計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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