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風情柚樹林
劉雪梅
長壽區山水秀美、人傑地靈，但我覺得長壽區最美地方在鄰封鎮魏家河坎的十裡柚林。
站在鄰封鄭家巖觀景臺展望魏家河坎柚子林，不知是自然而然的結果，還是人為的因素，這一山的柚林，茂密、幽深。山腳下那條隱約的龍溪河似乎隔絕了山外的世界。柚林山並不高，卻有著連綿之勢，縱橫十多裡，高低起伏。柚子樹由低到高逐次上升，層次分明，蒼茫厚重，自成氣象。
山下那陣陣柚香隨風飄來，縈繞在柚子樹的枝丫間，但那穿柚林而過的山風發出的嘯聲，以及那柚子樹的沉鬱，還是讓我們收斂了剛剛從車上帶來的世俗之氣與嬉鬧心情。
天公作美，十月入秋後陰雨連綿大半月，今天難得是個晴朗的太陽天。我們採風一行人，在長壽文友和鄰封鎮嚮導帶領下，要穿行柚林。
走進柚林，看著每棵柚子樹都結滿那形如葫蘆、皮黃如金的沙田柚，大家的表情是豐富的。那種對碩果纍纍的欣喜溢於言表。有很多伸展在小路邊的柚樹枝，且一枝頭上就結幾顆大柚子。誘人的大柚子擋路前行，又撞著我們的腦殼，真想順手摘下來先吃為快。長壽文友龔會告訴我，現在樹上的沙田柚還沒有到採摘時候，要等到11月中旬才是沙田柚成熟採摘的最佳時期。
記得小時在鄉下外婆院子門口，有一棵比較高大的柚子樹，每年入秋柚樹上掛果柑桔那麼大小時，就有院子裡的大男孩爬上樹去摘下來吃，我跟著男孩也會分到一瓣柚子，只吃到一個酸澀味。即便能吃到樹巔上保留下來的兩顆成熟柚子，也不是沙田柚品種，是那種扁圓形的柚子，口感是冰涼酸甜帶澀味的。後來長大吃到各種柚子，才曉得葫蘆形沙田柚最好吃了。
一路上，看著誘人的柚子不能摘，心裡有點不瞭然。就東瞅西看的，我還仔細觀察了柚子葉，心臟形，脈絡清晰，墨綠油亮。柚枝結出一組沙田柚，是在幹的支撐、枝的引導、葉的庇護下，向著光、向著熱，抱團向空中伸展，它們果實挨得是那樣緊，黃得是那樣燦，似乎象徵普通柚農家庭，在脫貧致富奔小康的道路上，凝心聚力、抱團發展。
柚業興農、柚海增綠、柚香潤德、柚風致和、柚情築夢。這是長壽柚業的口號，也是長壽柚業的真實寫照。
原產於廣東梅州沙田村的沙田柚，一百多年前輾轉引種到長壽鄰封這塊風水寶地。長壽沙田柚已兩度攬獲全國柚類水果金獎，是中國柚類王者。鄰封沙田柚正以其品質上潤肺通氣、補肝益腎、生津止渴等眾多功效越來越受到人們的喜愛。
在我們終於坐在龍溪河邊的果農王大嫂家，等待剝殼的沙田柚時，看見聽見手剝柚皮的「嘶嘶」聲，就覺是有滋有味讓人陶醉的聲音。拿著剝好的柚子瓣，頓感柚香撲鼻，瓤嫩如白，汁如蜜液，入口生津，簡直是美美的口福享受了。
在王大嫂的院壩望遠，神秘龍溪河風韻在柚香的醇厚裡飄逸，一種流動而又靜止的風景，不由讓我有種歸隱山水之間的嚮往。
相比而言，我覺得在都市的日子，過得匆忙而潦草。真羨慕王大嫂，想像她一樣，當一個這鄰封的柚農，在柚林河邊有間房屋，在房前屋後餵一群跑山黑雞，養護著十幾畝沙田柚。看著柚樹開花結果，那日子過得應該是充實而富足。
面對一片柚林一顆柚子，折射出我不同的心態與心境。慚愧之餘，轉念一想，所謂人生，生活的歡樂與歌唱，生命的卑微與堅韌，自然本真的感知就好。我一個凡俗女子，喜歡吃形如葫蘆、果汁如蜜的沙田柚，說明其間飽含我對果實的溫情和嚮往單純的生活。
萬般風情柚樹林，長壽沙田柚的柚香、柚風、柚情，象徵了一片柚子林生長結果的美好。
（作者系重慶市作協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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