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出生在山東沂蒙山區,家鄉非常貧窮,
第一次考研,高等數學只考了39分;
第二次考研,物理只考了39分。
備受打擊,但他依然堅持。
第三次考研,終於考進中科院物理所。
之後他也頗為曲折,
博士讀了長達7年的時間。
但最終厚積薄發,
35歲晉級教授,
41歲成為中國科學院最年輕的院士之一,
49歲時,他領銜的科研成果
被譽為諾獎級發現……
他就是清華大學副校長薛其坤。
(二)
清華距離世界一流大學有多遠?
這或許不是薛其坤第一次
被問到這樣的問題。
提問的同學拿出展板,
上面列著幾行數字:
QS:清華排名24;
美國新聞與世界報導:清華排名57;
泰晤士報:清華排名35。
薛其坤承認了這幾個排名的可信度,
但強調更應該理性地去看待這樣的排名。
大學的排名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
而有一個歷史演進的過程。
大學的本質和核心在於「學生」,
所以更注重的應該是對學生價值觀的培養。
清華北大培養的不只是科研人才,
「也可以是其他方面對社會有用的,
有正能量的人才」。
(三)
「這是中國本土首次諾獎級的實驗工作」
2016年9月,
有中國諾貝爾獎之稱的
「未來科學大獎」結果揭曉,
薛其坤獲得了「物質科學大獎」。
「實至名歸!」
學界對他獲獎如此評價。
薛其坤在2012年提出界面高溫超導,
2013年發現量子反常霍爾效應,
開闢全新領域。
「這是中國本土首次諾獎級的實驗工作」,
楊振寧先生這樣評價他的發現。
而為了這一成果的實現,
他和他的團隊等了四年,
測量了1000多個樣品,
最終還是利用分子束外延方法,
生長出了高質量的薄膜材料,
才得以成功觀測到量子反常霍爾效應。
什麼是量子反常霍爾效應呢?
薛教授做了這樣通俗的解釋:
正常情況下,電子在器件中運動是雜亂無章的,電子之間會發生很多碰撞,而造成電子走彎路,這樣電子產品就會產生更多的能耗,從而發熱。而量子反常霍爾效應的應用,可以改變電子的運動軌跡,使其像在高速公路上行駛的汽車,減少了中間阻礙,降低熱量消耗率,加快運行速度。這樣我們就再也不用擔心手機發熱、耗電快的問題。
如果這項技術將來
能夠投入實際生產應用,
超級計算機可能變成ipad大小的
掌上筆記本。
(四)
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
薛其坤已經站在了科學研究的頂端,
對他而言,
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卻是培養了眾多優秀的學生。
執教18年來,
他帶出了17位博士後,
72位博士和3位碩士。
更讓他感到欣慰的是,
他的很多學生畢業後
也走上了教育的道路,
有的已成為清華、北大、復旦
和南京大學等高校的教授,
科研的火種就這樣一代代地傳承了下去。
他用一種「工匠精神」去要求自己和學生,
科研容不得丁點的馬虎和錯誤。
實驗器材操作不當,
可能就是幾萬幾十萬的損失;
數據整理稍有差錯,
可能就毀了幾個月的努力,
做科研就得精益求精!
「勤奮、專注、執著」,
這在薛其坤團隊成員看來,
是他們取得實驗成功的首要秘訣。
(五)
科研不是單打獨鬥
有個研一的學生給薛其坤發郵件,
問他欣賞什麼樣的大學生?
或者是作為他的研究生,
應該具備哪些方面的品質。
薛教授在給他回復的郵件裡,
提到了四條:
對學術非常有興趣;
學會與人和諧地相處;
有比較紮實的數理基礎;
對物理學概念要清晰。
而讓那位學生印象最深刻的卻是第二條:
學會與人和諧地相處。
他覺得很詫異,
因為很少有導師對學生提出這樣的要求。
而這種「與人和諧相處」的品質,
卻恰恰是薛其坤所看重的。
科研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單打獨鬥,
而需要一個團隊的合作,
要有一個溫馨的工作環境,
但是尊重和幫助是相互的。
直到現在,
薛其坤還保持著每年和學生聚會的習慣。
他的畢業生們聚在一起,
非常要好,
就像兄弟姐妹一樣。
(六)
「7-11」 院士
人們被薛其坤所獲得的榮譽晃花了眼,
心底裡認定這是一位「少年天才」。
可實際上,還真不是!
1984年,
從山東大學本科畢業的他,
開始考中科院的研究生。
沒想到,
這一考就是三年。
畢業的時候,
因為沒有找到理想的工作,
只好繼續跟著導師讀博士。
別人的博士讀5年,
一般最多6年就可以畢業了,
他卻讀了7年。
讀博期間,
他被導師送到日本東北大學進修,
可是讓薛其坤始料未及的是,
這恰恰是「噩夢」的開始。
在日本的導師要求他們:
一周工作6天,
不管颳風下雨,
都要準時到達實驗室!
而最讓薛其坤痛苦的是語言不通,
他從來都聽不懂導師的指示。
每當同學們操作實驗的時候,
他只能一個人絕望地在旁邊站著。
回憶那段時間,
「每天就是三件事,
吃飯、睡覺、搞科研,
有時候困得坐在馬桶上都能睡著。」
這種身心備受摧殘的生活,
薛其坤硬生生地撐下來了。
到了清華大學,
他的這種吃苦勁兒從來沒有改過。
早上7點,
他準時地出現在實驗室,
直到晚上11點才從辦公室出來,
因此,他有了一個
比院士還要響亮的名號:「7-11」。
薛其坤是一個追求極致的人,
卻也是一個懂得享受快樂的人。
在他看來,
科研從來都不應該是一件枯燥無味的事,
而是充滿著探索的新奇和發現的滿足。
「在科學研究的不同階段,
你能看到不同的風景。
這不斷在促使你看到更優美的風景,
探索科學上更有趣的現象」。
能擇一業終一生的人是幸福的,
而能像薛教授這樣,
不僅終一生,
還讓自己的愛好成為了事業,
更是幸福的!
來源:灼見(ID:penetratingview),作者:Kitty是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