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13日,原先擔任國務院南水北調工程建設委員會辦公室副主任的于幼軍已任教中山大學哲學系。中山大學黨委宣傳部及哲學系辦公室工作人員稱,于幼軍已受聘該校哲學系。該校黨委宣傳部一位蔡姓老師稱,10月9日學校為于幼軍舉辦了聘任儀式。于幼軍出生於1953年1月,曾任廣東省委常委、宣傳部長,廣東省委常委、深圳市長,湖南省委副書記、副省長,山西省委副書記、省長等職。2007年9月任文化部副部長,2011年2月出任國務院南水北調辦副主任,今年(2015年)1月卸任。他曾於1993年3月至1995年8月在中山大學馬克思主義哲學專業碩士研究生課程進修班在職學習,1996年9月至1999年6月在中山大學馬克思主義哲學專業在職博士研究生學習。2007年,山西爆發「黑磚窯」事件,時任山西省長于幼軍在當年6月的國務院常務會議上代表省政府做了檢查,兩個月後被免去山西省委副書記、常委、委員職務,9月以文化部黨組書記、副部長身份亮相。2008年3月全國「兩會」後,蔡武當選文化部部長,于幼軍則繼續擔任副部長。是年9月,中央政治局對于幼軍做出留黨察看兩年的處分,一個月後,他的中央委員會委員職務在十七屆三中全會上被撤銷。官方並未通報于幼軍被處分的原因。2008年10月,受處分後十來天,于幼軍安頓好80歲高齡的老母親,來到位於北京紫竹園畔的中國國家圖書館。他決議在此「讀書寫作、療傷治病」。「我每天上午八點多抵達這間『紫竹書房』,讀書、作筆記摘錄至中午十二點多,在圖書館裡的員工食堂打點飯菜,吃完休息個把小時,下午繼續讀書至六點多離館。」周末和節假日,于幼軍也從不休息。于幼軍後來回憶:「如此春去秋來,我閱讀了三四千萬字的圖書資料,複印了幾百萬字的資料,寫下了上百萬字的讀書筆記及資料摘錄,書桌上的書稿也越摞越厚。」2010年12月25日,于幼軍撰寫的140萬字的三卷本《社會主義五百年》書稿校對完畢,並籤發至出版社。湊巧的是,當天上午書稿剛送出,下午,于幼軍就接到了中組部負責人的電話,通知他下周到新單位報到。副部級的南水北調辦副主任,成為于幼軍仕途的最後一站。今年1月14日,國務院任免國家工作人員名單在中國政府網發布,于幼軍正式卸去南水北調辦副主任一職。當時,南水北調辦黨組書記、主任鄂竟平表示:「於主任到年齡了,他是我們班子裡年齡最大的。」于幼軍與母校互動密切。2015年3月5日,他曾到中山大學馬克思主義哲學與中國現代化研究所調研。該所網站上刊載的新聞稱,「李萍所長向于幼軍初步表達了希望其能夠擔任本所特聘教授的熱切期望;不謀而合的是,于幼軍博士亦表達了在結束仕途之旅後,希望回到馬哲所、重返『書生』生活的真誠願望。」于幼軍曾是明星官員,仕途幾度起伏,其職務變動備受外界關注和解讀。今年1月15日,62歲的于幼軍在2015年南水北調工作會議期間接受了澎湃新聞的專訪,他暢談南水北調、讀書、退休生活,但對從政往事仍諱莫如深,多以「敏感」、「不能說」婉拒。此前一天,中國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官網發布國務院任免國家工作人員通知,通知稱「免去于幼軍的國務院南水北調工程建設委員會辦公室副主任職務」。于幼軍:我都不敢亂說亂動,但是有一個信號給大家,還在參加會議,還在小組討論,還在為下一步的工作做交待安排,這個信號起碼就是說,「他是到齡退休」,就是正確解讀了。我看有些網加了「退休」兩個字,有的網就只是說「于幼軍被免職」,人家聽了,就兩種想法了。有一些人給我打電話,一種人一看,擔心啊,以為是出什麼問題了,被免職了。一種就是說,是不是有高就啊?免這個職,下個職是什麼?我今天還在出席工作會議,還在主持大會,還在小組討論工作安排,等於兩個方面都澄清了,人家就不用往兩個方面想了,就是一個正常的退休。其他的,你們稱為小組發言也好,臨別贈言也好,臨別工作交待也好。于幼軍:知道自己要退休,但組織還沒有正式宣布,還在履行我的職責,只要在崗一天,我就履行我的職責。我以前說過,做一天和尚,撞好一天的鐘,不要漏了「好」字。撞一天鐘,消極,多了一個「好」字,就積極了。在位一天,我就認真履行好職責,做好本職工作。于幼軍:下一步怎麼辦,以後再說,我真的沒想,現在還來不及想,我正在趕我的書稿,有時候開會還在開小差,還在改第二稿,這兩天晚上我還在改稿,來的飛機上在改稿,回去就把第二回改完了。
于幼軍:我現在就是想平平靜靜退休,回到我的書房去,讀書、寫書,以後再爭取教書。回到人生的原點,我就是一個書生嘛,我也是一個教師出身,回去很好嘛,回到人生的原點。我就是一個書生啊!
于幼軍:是的,《社會主義五百年》第四卷。第一卷是《從空想到科學》,第二卷《從理論到實踐》,第三卷《社會主義在中國》(1919-1964),這一本準備是「1965-1978」,寫到1978年的三中全會。于幼軍:幫我寫,頂多改一改。不僅是寫這個書,我連我的工作報告、我的講話,這幾年,走上領導崗位後,基本都是我自己寫了,除非黨代會報告、人代會報告,這些大的,那當然要集體討論,要有寫作班子,凡是我自己講話,在各個會議,我都自己寫,我習慣自己動筆。一直都是,走上領導崗位之後,我身邊的工作人員,他們都知道。于幼軍:初衷就是寫給青年人。希望他們多了解一點社會主義的來龍去脈,社會主義是什麼,在這個基礎上再認識中國走上社會主義道路的歷史條件、歷史背景,中國是怎麼走上社會主義道路的,中國現在要建設發展,鄧小平為什麼要提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後面兩卷寫下去了,這個過程裡,我們有過曲折,有過慘痛的教訓,當然也有過勝利和輝煌的時候,希望這些讓青年人都知道,在知道的基礎上進一步思考。于幼軍:我在前言後語都把為什麼要寫這本書交待了,就是這樣一個心態,就是希望國家好、人民好,對這個黨負責,應該說這樣的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是我對社會的責任,應該說,對人民的責任,應該說。我認為只有這樣,才能夠使中國走向未來,長治久安,人民才能夠富裕安康,必須走上這條路,民主法治的道路,這才是一個治國的根本大道、坦途。必須走這條路,四中全會不是說「法治」嗎?法治就是屬於民主法治範疇,大範疇裡的一部分。于幼軍:我讀博士時已經是省委常委了,通過拿學位來升官,沒多大意義了,還能升到哪裡去呢?就是希望充實一下自己的知識,調整一下知識結構。後來中山大學的校長在我落難的時候出來替我說話,我很感激他。他說,別的領導幹部出來讀博士都受到質疑,起碼還有于幼軍這個是真的。我出事以後,有人說我的論文是假的,答辯是假的。他的文章一出,中山大學的教授和我的同學連續回應,這事情才結束。澎湃新聞:您讀博士時研究的是哲學,主政主抓的是經濟等,現在寫書是哲學和政治領域,跨度很大啊!于幼軍:我是幹什麼學什麼。當市長的時候,當省長這幾年,我主要的精力是在研究經濟學,我是從亞當·斯密、大衛·李嘉圖到當代主要市場經濟代表人物的主要代表作,我全讀了。我後來要搞高科技,我把信息技術、生物技術又看了一批,我不可能當專家,但要初懂。澎湃新聞:這種研究方法是跟您寫書的研究方法是一樣的?于幼軍:一樣的。我就喜歡一段時間,一年或者兩年,圍繞一個專題,然後系統讀書,像《求索民主政治》,我就系統地把西方的民主政治,從古希臘、古羅馬開始,一直到當代,我把它的代表作都系統地看,不看不敢說話。把中國傳統政治文化裡邊有關的書,我全看。否則的話,你光靠第二手資料,光靠卡片,那不行,做學問,不行。于幼軍:也說不上。需要我幹什麼,我就學什麼,我來到南調辦之後,我又把水利工程的書看了一批,又把治汙的書看了一批,我不可能當專家,但不要一點不懂。確實,我讀書已經不是一種需要了,成了一種生活方式。澎湃新聞:您在很多地方任職過,您給自己的工作打多少分?但是,山西其實不是現在看到的這種情況,山西發展基礎條件還是很好。絕大多數幹部群眾非常樸實、厚道,包括山西的大多數幹部都是很好的。不要像現在那樣把山西看成重災區。山西這些年出現的問題令人痛心,很可惜山西本來很好的發展基礎和條件,很好的發展空間,沒想卻碰到了目前出現的這種問題,造成這種局面,確實是很痛心。澎湃新聞:能跟您拍一張照片嗎,我們一定挑一張您帥的。
防失聯請按二維碼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