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暫坐》:55歲教授和嬌妻分財產後,發現不是自己的孩子
文壇界的「鬼才」賈平凹又出新書了,書名叫《暫坐》,這是他第17部長篇小說,也是繼《廢都》之後第二部都市題材的小說。
當年《廢都》紅極一時,寫盡了1個男主和4個女子的荒唐事,如今《暫坐》的主角成了12個經濟獨立又漂亮的女人,這裡面的荒唐事自然也不少,比前一部更上一層樓。
書名《暫坐》取自於故事中的「暫坐」茶莊!
這是西京城中最高檔的茶莊,最好的茶品在這裡,最精美的茶盞也在這裡;絡繹不絕的訪客更是非富即貴,非仕即文!
每個人都是新時代的女性。她們經濟獨立、享受時尚,有自己的事業,穿著打扮皆不菲,卻也都經歷了不如意的感情或是夭折的婚姻。
今天就寫寫《暫坐》裡「西京十二美玉」之一嚴念初那毀三觀的情事,你看看是不是似曾相識?
嚴念初長得美,打扮又時常,喜歡把墨鏡頂在頭上,看起來既洋氣又高冷。
起初她是做電梯生意,沒什麼業務,後來轉做醫療器械,與醫院聯合,賺了不少。
在12個姐妹中,只有嚴念初有實力常去西京市最高檔的商廈買東西,她有一間屋子全是高檔貨,各種高跟鞋擺滿了三個架子,名包也有上百個,可見經濟實力很強。
那她最初做生意的本錢從何而來的呢?書中沒有說,但講了她的一段情事。
西京城中有個55歲的教授,姓闞,在大學裡教物理,是個玉痴,幾十年來收藏的玉擺滿了兩間房子,取名叫玉樓。
闞教授收藏的這些全是 和田籽料 原石,價值上億,但他卻一個也捨不得賣,平時吃穿用度十分節儉。
嚴念初就和這個闞教授好上了,還結了婚,當時有很多人感到驚訝,嚴念初比闞教授年輕得多,而且長得又漂亮,為什麼會嫁給一個看起來有些窮酸的老頭子?
不管外人怎麼評說,嚴念初還是嫁了過去,婚後不久生了個女兒。
可好景不長,孩子一歲半的時候,嚴念初和闞教授離了婚,教授為了爭撫養權,分了不少家產給嚴念初。
這些價值不菲的玉石,估計就是嚴念初經商的本錢,後來越做越大,倒也成了氣候。
和嬌妻離婚後,闞教授獨自帶著女兒生活,又當爹又當媽,有次在街上被熟人遇到,只見他一手拿奶瓶和尿不溼,一手抱著女兒,讓人看得恓惶。
闞教授自己倒是樂在其中,還指著女兒說,看我女兒長得多好看啊。
唉,這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當單親爸爸,闞教授也不容易,不過他自己喜歡就好,但有個疑問一直困擾著他,那就是好多次有人說女兒不像他。
三人成虎,聽得多了,闞教授自己也起了疑心,於是跑去做了個親子鑑定,結果令人咂舌,女兒竟跟他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這一下天塌了,辛苦一年多,還賠掉一半家產,結果是幫別人養孩子!
氣急之下,闞教授把孩子退給了嚴念初,至於孩子的生父是誰,沒人可知。
這件事,嚴念初做得十分保密,連關係最好的姐妹都沒透露半個字,事情敗露後,為了照顧孩子,嚴念初託從縣城來的徐棲找個保姆,藉口說是給自己老母親找的。
後來這個秘密被喜歡八卦地向其語知道了,心直口快的她把消息捅了出去,最終造成姐妹之間有了隔閡。
這回,他再次嘗試城市題材作品《暫坐》,暫坐同樣是以西京城為作品,以茶莊為故事中心,來來往往的十個經濟獨立但又各有困苦的都市女性為展開, 當欲望脫下外衣,十個都市女子丟下的不只是尊嚴 。
其實這個故事也是賈平凹以自己的所見所聞來寫的,他成名之後在西安故居買了個雙層房子。每天早上他回來這裡寫作,直到午夜才回家,累了就去旁邊的茶館喝茶休息,時間長了他發現這裡有許許多多的故事和素材。
茶館的老闆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女性,天生麗質也從不捏氣裝腔、施 粉妖嬈,而且總有一幫好姐妹圍著她,這些好姐妹也個個不簡單,有的是公司大老闆、有的是房產經理人,甚至還有掌握著一些權力的中年氣質女人。
她們滿是活力,美豔無比卻又讓人無法靠近, 可惜既是出於紅塵之中,那誰也不能免俗,皆有各自的煩惱之處。賈平凹沒事就在這茶館之中感受著她們的故事和獨特的精神。
在《暫坐》中,賈平凹把這群都市女子稍作加工,突出每個人的性格和際遇,實際上她們的遭遇何嘗不是我們普通人也會遇到的呢?
茶館老闆海若:心思細膩、主意多,是以一眾姐們的大姐大,但是後面越來越疲於應付商政關係,仔細打點,卻撈了一次鏡花水月。
小說通過這些女性的視角,寫出了一些男性猥瑣、好色又貪婪的一面,映襯出她們的思想:
對於女性而言,男性只不過是她們人生的「暫坐」!男人不會是她們生命的永恆,更不可能成為她們的依託。
通過這些女性,賈平凹批判了社會上的種種亂象:官商勾結,商人為了掙錢,不惜重金賄賂官員;作家輕義重財,只要價錢給到位,隨意販賣自己的作品;男人貪財好色,費盡心思地掙錢,有了錢就包養女人。
茶樓裡的世態炎涼正是社會的縮影,環環相扣的命運展示著人物的生存狀態和精神狀態。
賈平凹以深邃的眼神,看著社會上發生的事,看著眾女子身上發生的事,聽著她們說著自己的事,說著別人的事,品味著生活中的風霜雨雪、陰晴圓缺、柴米油鹽、喜怒哀樂、生離死別,然後用他獨有的觀察視角和人生領悟,以鮮明荒誕的筆觸,還原出一個個眾生相。
有個著名作家說:
人在各種欲望不得滿足時處於痛苦的一端,得到滿足時便處於無聊的一端。人的一生就像鐘擺一樣在這兩端之間擺動。在沒有擺正自己的欲望前,我們都要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賈平凹坦言,這回一次描寫十個性格各異的都市女子對自己來說也是個挑戰, 所以他寫了整整兩年多時間,修修改改比以往任何一次作品的次數都多。這也很可能是他最後一部作品了, 我們仍然能感覺到年近七旬的他對社會當下的關注和敏感性以及對作品的負責。
人啊,這南來北往的人啊,聚散離合本是生命常態,雖有不舍,又有誤會,卻一生短暫又無常,矛盾的是人心,放不下的亦是人心,似水流年,一去終不復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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