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經常說不要輕易借錢,因為借出去的是感情,收不回來的時候關係也會變得糟糕。因為人性往往經不起推敲,有的時候所謂的好姐妹,好兄弟,在金錢和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千萬不要去試探一個人的人性,因為你可能會失望。用錢去試探的教訓更加慘痛!
01
賈平凹的新作《暫坐》提到的西京十塊玉,這群美女彼此都追求獨立,興趣相投,在茶莊老闆娘海若的維繫下義結金蘭。
然而,在欲望和利益的驅動下,關係暗潮洶湧,而其中要說到包租婆應麗後和好姐妹嚴念初的事。 在賈平凹的描寫下,將兩人關於金錢和感情的矛盾展現得淋漓盡致。
茶莊裡的這些人都是經濟獨立的新興女性,這麼一群人中,包租婆應麗後無疑是受到眾人羨慕的那一個。
坐擁二十三間房,每月收租無數,本來可以過上自由自在的美好的生活,但是偏偏為了利益,鋌而走險,最後本金收不回來還和原先的好姐妹鬧翻了,成了陌路人。
在小說的眾位姐妹當中,應麗後過得最為輕鬆,別的姐妹的資金都是辛辛苦苦維繫關係努力打拼得來的,但是她每個月只需要收租就可以衣食無憂,而且還有積蓄, 但是這種情況從應麗後放高利貸開始就被打破。
好姐妹嚴念初找到應麗後貸款一千萬,利息一個月就有50萬,是醫院王院長推薦的胡老闆,胡老闆做房地產生意,現在又搞了個培訓學校,資金周轉不開就想要借個款緩緩,而且給的利息很高,讓應麗後頗為心動。
為了利息,還有嚴念初和醫院王院長的擔保,應麗後就把這1000萬給放出來了。為了資金安全,他們幾個人都籤了協議,但是實際上王院長和嚴念初作為中間人其實在這一筆交易中是能夠得到好處的。王院長從中拿了好處費,而因為這件事嚴念初從王院長那裡多拿了訂單。
剛開始的時候各個喜氣洋洋,應麗後本以為是一樁合適且獲利豐厚的買賣,但是沒多久,胡老闆就資金斷裂跑路了。
應麗後就著急了,去找嚴念初和王老闆,王老闆將這1000萬給承擔了下來,分4年給應麗後,之前的150萬就作為利息,但是算了算,這利息比從銀行拿到的貸款利息還便宜,應麗後此時只能接受且籤新的協議。
後來應麗後找大姐海若,海若看了新協議,應麗後才知道此次的新協議嚴念初已經退出了擔保人,沒有了連帶責任。
海若出面找到了嚴念初,而嚴念初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做了這條牽線後,她形容自己:
這就像逃犯逃了那麼久,總是惶惶不安,等到被警察抓捕了,也算是解脫了。嚴念初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最後攤了手這事我倒是一肚子委屈,本來也想跟你說哩,又怕無故生氣,沒想到她先跟你說了!我這是一片好意要她獲些利,她也是前三個月得了那麼多利息,還請我吃飯,送了我一套韓國化妝品。天有不測風雲,我哪裡能料到後面的變故?
海若問出來了,其實就是嚴念初為了攀上王院長的關係,找來了應麗後來給王院長利用,用應麗後的錢去放高利貸,從中賺取利益。然而,借貸的人跑了,王院長借應麗後的錢就沒了。原來說的胡老闆是朋友,其實也就是借貸的對象。
02
嚴念初在這事情中,就是做了一個媒介。應麗後覺得,因為相信嚴念初,自己才會犯錯。儘管應麗後對嚴念初發洩心中的不滿,可是有什麼用,因為害怕王院長還不了這筆錢,於是就動用嚴念初的表弟章懷的追債公司去要這錢。
樹欲靜而風不止,章懷的追債公司流氓的做法差點鬧出了人命,他們僱人在王院長妻子開的店鋪拉橫幅討債,給王院長丟了很大的臉,王院長快要被氣死了,堂堂一個院長居然被人追債追到店鋪去。
應麗後終於覺醒,這一千萬應該是拿不回來了,卻擔心事情越鬧越大。
書中描寫:
應麗後怎能不分心呢,自己被坑了騙了,有已經使好多人都知道自己被坑了騙了,臉面丟到這個份上,若再為此鬧出些傷人要命的事情來,必然會牽涉進去,那就人財兩空了。越想越忐忑,路上險些和人碰撞。
再三考慮之後她決定停止和章懷合作。約談章懷時候,描寫其的耍賴刻畫得非常生動。
應麗後故意放慢節奏,聲音也柔和著,告訴不要討債了。章懷在電話裡叫起來:不討債了?我僱了那麼多人,費了多大的勁兒,不討債了?應麗後說:好兄弟,這些我都清楚。咱現在不討債了,但我不會虧了你們。章懷繼續說,怎麼不虧了我們?花銷了一河灘,公司名譽又受損,這弄的是啥事呀,小孩過家家呀,吃進去了怎麼吐出來,吐出來這傷不傷胃?這不能不討,咱們是這有合約的!
但是章懷咬著應麗後不放,最終支付了章懷30萬的勞務費才得以脫身,也讓應麗後和嚴念初兩人的關係徹底惡化。
當初的好閨蜜,如今為了錢徹底鬧翻了,看似牢不可破的閨蜜關係,原來如此的脆弱,這就是社會。
在我們身邊其實也有著很多這樣的例子。先說嚴念初,為了攀上院長關係,拿了自己的姐妹來坑騙。自己置身度外,嘴裡說著委屈,說著念著姐妹交情,一有事情就撇得乾淨,是非常自私的人。而其騙老教授的不見得光一面,被眾人識破後也無法繼續立足在自稱獨立的姐妹團中。
再說應麗後,原本收租的日子已經非常讓人羨慕,卻動了貪念,其實不管是嚴念初還是其他人,她的被騙是肯定的,她有著得到還不滿足的人性弊病。蒼蠅不叮沒縫的蛋,最後本來可以聯繫警方解決事情,卻又礙於面子找追債公司追討。
在讀賈平凹的《暫坐》,以上帝視覺把這些因果關係都看得一清二楚!
當然,不僅僅是錢,還有利益關係。茶莊說白了,就是海若張羅的一張關係網,來這裡的人,在結交友情的時候,也借著各種人際便利來謀求自己的利益。而在海若被抓進去後,關係網瞬間瓦解,有的人擔心自己牽連,有的人覺得茶莊的意義不復從前,所以眾姐妹來茶莊的次數越來越少。
文中寫道:
而有一個現象,那就是應麗後來了,看到嚴念初在,她待一會就走了,嚴念初來,看到應麗後在,也是這樣。而火鍋店老闆娘一句話刺痛大家:不來就不來吧,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了各自飛,何況眾姐妹!世態炎涼,這次看得清清楚楚。
賈平凹的這本書直擊人性的內心,把人性的不堪揭露得淋漓盡致。
03
《暫坐》中的生活素材並非全是虛構,有部分是賈平凹在茶莊喝茶聽人聊天積累下來的。現實中,賈平凹有過一陣子喜歡喝茶,茶莊的老闆娘是個短髮美女,身邊也有很多閨蜜。賈平凹一邊喝茶一邊聆聽著茶莊各種人聊著各種事。
書中很多經典金句:
比如海若在和姐妹聊天說到現代社會的很多現象:
經濟不好的城市飯館多,混得艱難的男人關心政治。 涼粉攤上常有人為聯合國的什麼決議爭得面紅耳赤
比如賈平凹借羿光之口說女性獨立的謊言:
是要經濟獨立,可都是些小老闆呀,就想坐在窩裡孵蛋的雞,生下的蛋大蛋小,有的蛋還是軟的,有的蛋還是蛋皮上沾滿糞便和血,卻咯咯大叫
人來人往,人生就是一場暫坐,何必在意一時的欲望浮沉。 讀《暫坐》的時候,我們用自己的「上帝視角」,冷眼旁觀她們在這座圍城裡自導自演了一幅人生的畫卷,從而讓我們更清醒地自己身處於真正紅塵的世事紛爭。
或許,這便是看完此書的全部意義的所在,也是賈平凹用兩年,改四稿,21萬字,寫完此書的價值所在。
《暫坐》是賈平凹70歲前最後一部長篇小說, 他把想說的話用小說的方式,借著眾多人物關係與她們的事例來向我們傳授他70年的人生感悟:人生這一場充滿無常與短暫的道理,究竟怎麼走,才能幸福美滿。
如今這本書上架,希望大家抽空讀讀這本書,人生很多的困惑都會在真正理解這本書之後煙消雲散,不過一杯咖啡、兩包煙錢,充實自己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