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洲製造的愛馬仕「原單」隨時都可能無縫進入魚龍混雜的奢侈品代購的朋友圈,這也是愛馬仕最擔心的事情
作者 | Drizzie
越來越值錢的鉑金包,早已滋生了有利可圖的灰色產業鏈。
據英國《衛報》消息,巴黎警方近日破獲了一起奢侈品制假案件,因其有愛馬仕前僱員和工匠參與而引發行業密切關注,該起案件的線索是在調查一名盜竊愛馬仕手袋並賣到亞洲的男子時偶然發現的,隨後警方的調查發現了一個作案團夥。
該制假團夥共10人,其中7名為愛馬仕原工匠,他們從愛馬仕工作室偷走原料,並向供應商購入同樣的皮革。這些用邊角料、金屬零件和工具偷偷製作的假包,隨後以約2.3萬至3.2萬歐元價格出售,幾乎是當時店內正品價格4.4萬歐元的一半。在2011年至2014年間,該團夥共製作了約148個假包出售給亞洲顧客,成交額超過400萬歐元。
起初是包括兩名愛馬仕員工在內的三名男子策劃了這一陰謀。其中一人是愛馬仕皮革切割專家,他在離開愛馬仕時,帶走了機密文件和鉑金包圖樣,另一人是負責皮料收購的愛馬仕義大利子公司的前主管,他此前還陷入另一起造假醜聞。還有一名頭目在起訴不久後搬往越南,未被逮捕。
其他8名團夥面臨有組織的偽造、濫用信任、持有和銷售假貨等指控,包括在愛馬仕工作了幾十年的熟練皮革工人,他們中的許多人對自己背叛僱主信任而深深懺悔。
公訴人要求對團夥3名頭目最高判刑4年,罰款10萬至20萬歐元,對其他團夥處以緩刑並罰款。愛馬仕還提出了100多萬歐元的賠償要求。法庭將在9月24日對案件作出判決。
假貨一直是奢侈品牌的心病。
對於頭部奢侈品牌愛馬仕而言,其與制假團隊的對抗由來已久。兩年前,法國警方就在當地查獲一批制假團夥,涉案人員同樣涉及愛馬仕品牌內部員工,高仿手袋通過其分銷渠道銷往亞洲、美國及歐洲其他國家。
法國警察在當地查獲的秘密作坊中發現大量珍貴皮革,並估計該造假鏈生產及出售的高仿品價值1800萬歐元約合1.45億元人民幣,當時估測這批產品已通過品牌分銷網絡流入亞洲、美國及歐洲其他國家。
值得關注的是,在這次案件中,也有不少人提出了疑議。例如被告律師認為,愛馬仕不能證明鉑金包是否真的具有足夠的原創性從而形成智慧財產權。還有網友認為所謂「假」包,其實不假,由愛馬仕工匠採用與正品相同的原料供應商,與人們說熟悉的工廠「原單」概念相似。
鉑金包是由高檔小牛皮製成的無徽標袋,源於法國女演員Jane Birkin於1984年在飛機上與愛馬仕主席Jean-Louis Dumas的一場偶遇,由於很難買到,36年來鉑金包高居手袋價值的高位,成為投資升值的對象。
然而與同樣假貨盛行的「硬通貨」勞力士一樣,如今在市面上流通的很多愛馬仕手袋都難以辨別來源,主要原因之一是從專櫃購買十分困難。儘管愛馬仕從未公開承認其著名的配貨制度,但是這一現實存在的制度確實成為了阻礙很多消費者從專櫃購買愛馬仕手袋的重要原因。
即便是預算充足的富裕消費者,如今也更願意從奢侈品代購或者二手奢侈品網站上手中購買愛馬仕。奢侈品代購通過與專櫃銷售人員的緊密關係調取貨源,以較大的購買量成為品牌VIP,同時再將購置的配貨獨立出售。消費者不必承擔親自進入愛馬仕門店購物的心理壓力,通過微信朋友圈就可以隨意選購愛馬仕單品。
然而這顯然為假貨提供了巨大的市場。
消費者難辨代購的可靠性,專櫃也拒絕對非專櫃購買的奢侈品手袋提供驗貨服務,也拒絕承認二手奢侈品網站驗貨的合法性。可以想見,此案中在歐洲製造的愛馬仕「原單」隨時都可能無縫進入魚龍混雜的奢侈品代購的朋友圈,這也是愛馬仕最擔心的事情。
Bernstein分析師Luca Solca在一份報告中強調,愛馬仕的優勢在於核心產品手袋的稀缺性,這恰好是奢侈品牌之所以「奢侈」的基石,是奢侈品牌在消費者心中擁有長期吸引力的關鍵。
在包括中國市場在內的亞洲市場,愛馬仕鉑金包處於強烈供不應求的狀態。自2017年以來,愛馬仕不斷通過增設工廠來提高產量,從而滿足中國消費者水漲船高的需求。一包難求的局面一度得到緩解,全球市面上的鉑金包數量超過100萬隻,交易溢價有所收窄,但隨著疫情危機在歐洲蔓延,愛馬仕工廠一度關閉停產,其手袋在二級市場中的價格再次高漲。
愛馬仕執行長Axel Dumas早前披露,中國業務已於3月逐步恢復,品牌在該市場的收入錄得雙位數的上漲,電商業務更出現50%的強勁增長。據時尚商業快訊援引有消息人士透露,愛馬仕廣州太古匯旗艦店在4月11日開幕當天的銷售額高達1900萬元人民幣,創全國新門店開業首日業績新高,特別引進的喜馬拉雅和鑽扣鱷魚等超限量手袋均被迅速買走。
這雖然證明後疫情時期的中國消費者對鉑金包的需求不減,也對品牌提出了更多的挑戰,包括從內部完善對智慧財產權和機密文件的保護,以及在旺盛需求面前保證對市場的控制。
在被疫情又一次驗證了「抗跌」屬性後,愛馬仕只有加強對鉑金包的打假力度,才能繼續牢牢掌握稀缺性的欲望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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