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哥」朱之文被直播的生活:有村民半夜翻牆入院

2021-01-07 中國新聞網

  「大衣哥」朱之文:每天被直播的生活

4月11日,朱之文站在自家麥地裡。雖然是名人,他仍會下地幹活。

山東省菏澤市單縣朱樓村,村口豎著路牌:「朱之文故鄉」。

4月14日,人們湧進朱之文家拍照。

  每天,朱之文的院子裡擠滿了人,不少人靠拍攝朱之文來賺取流量和收入。A14-A15版攝影/新京報記者 鄭新洽

  山東朱樓村眾多村民靠拍朱之文掙錢,直播者中最小7歲最大74歲;為直播有人半夜翻牆入院

  4月11日一大早,朱之文喝了三碗稀飯。

  能喝稀飯,算得上好日子。

  2011年,在北京錄《星光大道》的時候,他睡不慣酒店的床、吃不慣大魚大肉,雖然這檔節目讓他成了紅遍全國的「大衣哥」。

  成名9年,當初那個穿件破舊的軍綠色大衣,窮困潦倒的建築工人朱之文,生活徹底改變了。

  在山東省菏澤市單縣朱樓村,村口特地豎了路牌,標示著「朱之文故鄉」。

  每天,全國各地的粉絲湧入這個小村莊,要看看大衣哥長什麼模樣。近些年,短視頻平臺興起,鄰居們發現,靠拍朱之文的視頻發在網上,一個月能掙到過去一年種田的錢。智慧型手機代替了鋤頭,朱樓村的村民們離開田地,聚集到了朱之文的院子裡。

  「開車幾百公裡,代表全國人民來看你」

  下午4點52分,朱之文決定開院門了。妻子李玉華趕在他前面跑到門口,兩個手機同時打開,鏡頭對著門口,準備第一時間拍下人們湧進門的畫面。

  從中午開始,門口已經圍滿了人。鄰居朱三闊給朱之文打電話,「門口停了八輛車了!」一道鐵門把人們和朱之文隔開,有人在外面用力砸門,喊著他的名字,「大衣哥,我們開車幾百公裡,代表全國人民來看你,你不能把我們拒之門外啊!」

  朱三闊開了直播,進不了院子,就直播大衣哥家門口,標題就寫上「大衣哥不開門」。鏡頭晃到門口等待的人身上,烏泱泱幾十號人,有人對著鏡頭質問,「大衣哥架子這麼大嗎?」

  最先衝到門口的,是朱之文養了4年的狗,對著門口砸門的陌生人「汪、汪」地叫。有個女子說自己從幾百公裡外趕來,就為了給朱之文送三包粉條,粉條從外面扔進院子,倒是砸壞了朱之文家的彩燈。

  大門打開,像流水一樣,全部人都擠進來了,填滿了院子。

  人流跟著朱之文走到後院,朱之文指給他們,牡丹開了,「不難看吧?」

  沒有人的精力在花上,人們簇擁著要和大衣哥合影,六位從寧夏一路趕過來的姑娘,以牡丹為背景拍一張、搖椅為背景拍一張、油菜花做背景還得拍一張,六個人集體和大衣哥拍一張,單人再拍一張,光是這樣拍下來,手機拍了不下兩百張。

  人們的鏡頭跟著朱之文走,他去院子裡澆水了、餵雞了、坐在板凳上洗手了,最誇張的一次,朱之文去上廁所,發現有人跟著要進廁所大門。

  院子裡,人們喊著「朱老師打個招呼」、「大衣哥看這邊」,為了吸引他注意,拍桌子的、亂叫的,有個女人差點被桌邊點著的香燒了衣服。

  幾位網絡主播經過了精心打扮,衣服齊整、頭髮梳得油亮,倒是朱之文顯得太隨便了:頭髮也沒洗,穿一件掉色、發黃的襯衣,褲腿上還沾著前一天下地幹活蹭上的泥。他總穿兩身衣服,一個黑白格子襯衫,一個藍色的馬甲,直播間有粉絲問他的經紀人朱四東,「大衣哥就這一個褂子嗎?」

  他背一個已經背了9年的包,修修補補了四次。包裡,用來記演出日程的本子封面掉了,水杯是參加活動別人送的,衛生紙是用了一半的捲紙,坐車的時候用來墊腰的枕頭爛了一半,棉花露出來。現在,雖然一場演出對外報價10萬元,他依舊是樸實的農民形象,最喜歡坐在自家院子裡攤煎餅。

  成名把他的清靜生活打破了,每天,院子裡擠擠攘攘都是人,求助的、合影的、說要給他看腰疼的,委託他上電視的、來吸粉的、看熱鬧的,朱之文心軟,哪個都拒絕不了。

  這些年,光是說能給他看腰疼的就來了幾十個,沒一個真的治好了。有人進了門,看腰看了幾分鐘交了底,「朱大哥,我老公得癌症了,你幫幫我吧!」

  今年年初,有人從南方一路徒步過來,正趕上朱之文外出演出。他也不著急走,在門口支了帳篷睡覺,隨身帶著發電板、大米和煤氣罐,守了快一星期,直等到朱之文回來,高高興興合了影。

  人群簇擁著朱之文,從牡丹花旁挪到邊上的長凳,十多米路程,夾雜著合影,足足花了一個多鐘頭。凳子是從網上買的,是二手的公園樣式的座椅,已經用了兩年。剛在長凳上坐下,有個小夥子擠到第一排,要朱之文聽他唱歌。

  「我給你個機會喊一嗓子」,朱之文鼓勵他。

  男孩顯得侷促,下巴抽搐,等了接近一分鐘,他開口了,唱的是《西遊記》主題曲《敢問路在何方》。咬字用力,肌肉顯得僵硬,唱完,沒有人鼓掌。

  朱之文說他唱歌讓人「不舒服」,「你像切黃瓜,一個字一個字咚咚咚的」。所有人都笑了。

  在朱之文點評的時候,二十多個手機齊刷刷對著他,像是二十多個人形手機支架。

  每個人都想插上一嘴,製造和大衣哥的互動,最簡單的方法是重複他的話。朱之文講到了唱歌發聲的原理,包括聲帶和橫膈膜,馬上有人大聲說一句「橫膈膜」,有人決定離開院子後要馬上去KTV,顯然忽視了村子裡沒有KTV。

  下午5點多,朱之文要出門去鎮上取快遞,朱三闊、經紀人高貴等人都搶著開車。

  現在,出門取快遞成了朱之文最喜歡的娛樂活動。從家開車到鎮上,六個快遞站點挨個走一遍,少說得半小時,在車上,朱之文能清靜一會兒。

  跑了6個快遞點,朱之文問朱三闊,「你覺得俺家(那些人)走完了嗎?」

  「走不完,」朱三闊說,「天不黑就走不完。」

  就是收門票,這人也得進來

  取完快遞迴來,已經是下午六點了,村子裡天黑得早,朱之文家院子的燈到點自動亮起來。但看起來,沒有人有要走的樣子。大人們圍著朱之文,有四個小孩發現了院子邊角的魚缸,裡面的兩隻龍蝦打起來了。

  「我家一天頂你家三天人多不?」朱之文問高貴。

  「我家兩年也沒你這麼多。」

  每天,朱之文的院子裡擠滿了人,如果非要總結出個規律,過年的時候人最多,其次是周末和放假。經紀人朱四東覺得,朱之文家像個旅遊景點,「他就是收門票這人也得進來」。

  還真有打門票主意的,是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拉住朱三闊,「你在這兒開個飯店,弄個酒店,吃住一條龍,肯定掙錢。」

  看朱三闊沒什麼興趣,男人又有了主意,要他開一個茶館,「叫朱之文沒事過去喝喝茶,你這生意就好了,」按照他的構想,茶館收進門費,進來了才能看朱之文。

  對朱三闊來說,他現在不用操心別的事,拍朱之文就夠了。他已經拍大衣哥兩年,剛拍第一個視頻,等了一天多,掙了五毛錢。幾天以後再看,那段視頻火力值(某視頻平臺計算收入的單位)超過了1500,相當於150塊錢。朱三闊以後都靠拍朱之文掙錢。

  每天,朱三闊的視頻收入少則100、200,最多的一天,一個視頻就掙了350塊錢。他開了5個小視頻帳號,「一個帳號一份收入,兩個帳號兩份收入」,為了開通更多帳號,他有三個手機號、三個支付寶和兩個微信。

  除了朱三闊,他的兒子、女兒和老婆,一家人操持十多個帳號,都跟著在朱之文家裡直播。下午五點,上小學的女兒放學不回家,直接跑到朱之文院子裡直播。

  聽說搞直播掙錢,村民們紛紛跑來朱之文家裡,最小的7歲、最大的74歲,有個63歲的老阿姨,手上推個嬰兒車、懷裡抱個寶寶,也跟著拍。

  在過去,村子裡年輕人外出打工,留下的大都是婦女、老人和孩子,他們流向村裡的服裝廠、電子廠,拿計件工資,幹一天能有五十塊錢。現在,舉著手機拍拍,運氣好的,一天就能有200多塊錢收入。

  朱之文的經紀人高貴估計,整個村裡一千多號人,拍朱之文的,「沒有100也得有70、80個」。

  74歲的朱西捲住在朱之文家斜對面,聽說拍視頻能掙錢,朱西卷狠狠心,掏了1020塊錢,買了個智慧型手機。他不認字,只會點開手機上的小視頻,又因為不認字,他不會給視頻取吸引人的標題。儘管如此,帶有大衣哥的視頻就代表著流量,兩個月時間,他已經把手機錢掙回來了。

  2018年,為了拍視頻,甚至有人從大門翻進來。朱之文的大門口有兩個石獅子,還養了棵歪脖子樹,人們踩著石獅子、一腳蹬到歪脖子樹上,翻個身就能進院子。為了防止人進來,朱之文先是裝高了圍牆,又種上了仙人掌,還是攔不住。朱之文出去演出,半夜,有人跳到院子裡,宣稱要給網友們直播朱之文一家是怎麼睡覺的。妻子李玉華害怕了,找到朱之文說,覺得不踏實。

  朱之文給家裡新裝了大門,村民們生氣了,視頻拍不了,在門口罵朱之文架子大。大年初一,騎在大門上喊著「朱之文,發紅包!」沒人開門,有人直接把新貼的對聯撕了。

  春節過後,朱之文在門上裝了39根10釐米長的鐵釘,並請鄰居幫忙寫上字:私人住宅 嚴禁闖入 攀爬危險 後果自負。

  朱之文覺得,他是名人,不好發作。實在累了,把門一關、上臥室裡睡覺。外面敲門的、喊話的、丟東西的,蒙上被子,也就當聽不見。有人給他打電話,「快出來看看吧,有個八十多的老大娘,就為了看你一眼啊!」他心軟,又起來拍照了。

  晚上7點,朱之文累了。

  下午剛開門的時候,有人找他拍照,他還配合著挺胸站直,到現在,朱之文顯得垮下來了,步子放慢,一隻手得扶著腰。因為常年演出,朱之文得了腰椎間盤突出,站久了腰疼,他的院子裡到處是凳子。

  像上班一樣,他的工作是配合著合影。每天,粉絲、鄰居和幾位經紀人定點到家門口等著,9年了,朱之文沒有一天清靜過。妻子李玉華也煩了,「別的明星,人家合個影也都走了,就我們家這院兒裡坐一圈人。」

  朱之文習慣在晚九點前睡覺,4月12日,他還有一場在延安的演出,早上六點就要準備出門。

  晚上八點半,人終於散了。

  被改變的家庭

  4月12日早六點多,朱之文離開家去延安演出,他告訴李玉華:「明天回來挺晚。」

  過完年,李玉華也開始直播,她不認字,別人幫她註冊了帳號。現在,李玉華也成名人了。

  李玉華不會唱歌,直播間裡,她會把手攥成拳頭,「感謝老鐵給我送的西瓜」。朱之文喜歡小雞,從地上把小雞捧起來,摸它光滑的羽毛,同一隻雞出現在李玉華的直播裡,以顯示和大衣哥的親密關係。雞立在手掌上,李玉華說:「老鐵們,這就是大衣哥的雞。」

  朱之文在家裡練歌,她舉著手機湊近,把兩個人都框進鏡頭裡,跟著音哼哼幾句。聲音小,尾調拉長,底下評論裡,粉絲們讓她「別唱了」,「再唱把人都唱跑了」,他們只想看大衣哥。

  從過年到現在,李玉華已經掙了一萬多塊錢。她成了拍視頻最積極的那群人,村民們不再叫她的本名李玉華,開始叫她大衣嫂。

  朱之文去延安演出的當天,女兒朱雪梅剛開通了直播權限,她有7000多個粉絲。李玉華指導她換個頭像和名字,「你就拍個我當頭像,就說我是大衣哥女兒,頭像是俺媽。」

  以前,李玉華問朱之文,「你咋不開個帳號,也直播?」

  朱之文不喜歡那些。去往延安的車上,他看各種小動物的視頻,但從來不看村民拍的自己。每天,總有十多個手機對著他,他學會了多招手、少說話,多唱歌、少說話,多微笑、少說話,總之,最大的原則是少說話。「他都在那直播呢,你一句話說錯了,那就收不回來了。」

  朱之文不在家,院子終於清靜了,女兒朱雪梅下樓吃了一頓飯。以前,有人拍了她放在網上,朱雪梅以葛優癱的姿勢躺在沙發上,網友們在底下留言,這就是大衣哥的女兒嗎?怎麼這麼沒規矩?

  這些話看多了,她也就不願意下樓了,從淘寶上一箱一箱地買零食。

  朱之文介紹女兒去超市上班,不去,去衛校學護士,不去,在家裡吃的、用的都好,女兒不願意受累了。

  兒子朱單偉也不出門,房間裡,地上丟著紙和吃燒烤用完的竹籤,油灑在被子上,有兩隻屎殼郎在屋子裡兜圈。正對著床頭的,兩個電腦、一個電視機、三個音響,構成了標準的宅男生活。

  朱之文剛出名的時候,成群的人圍到家裡,給孩子買奶糖吃、買遊戲機玩,朱之文家第一次有了電腦,等他出去演出,兒子迷上了打遊戲。他給兒子拔網線、藏滑鼠,給整個屋子斷電,結果等他睡覺了,起床發現,兒子又把電腦打開了。

  他在家的時候,勸兒子、女兒要讀書,「在農村要想有出路,你都得上學」,孩子怕他,都去學校,等他出去演出,兩個人又跑回家上網。到現在,女兒初中沒讀完、兒子剛讀完高中,已經全部輟學在家。

  學校的教導主任黃先生記得,兩個孩子讀書的時候基礎不好,父親成名以後,總想著逃課不來學校。他從沒見朱之文來過學校,每個月,只有李玉華來給孩子送吃的、送衣服,李玉華不認字,她管不了孩子。

  朱之文有意培養兒子做自己的經紀人,出去演出,他有時要帶著朱單偉。但是朱單偉說,他有自己想做的事,他想開個服裝店,不想跟著父親去演出。

  朱單偉感到父親變陌生了。現在,父親帶著他出門演出,兩個人坐在汽車後排,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他覺得跟父親沒什麼好聊的。

  種自己的花

  成名以前,朱之文在外面做建築工人,一天掙15塊錢。怕耽誤工作,只能湊時間練唱歌,早上四點多鐘起床,跑到小河邊上,一唱三個多小時。

  周圍一片空曠,只有魚在河裡撒歡,看著花和垂柳、水鳥飛來飛去,那是朱之文最愉快的時光,沒有人打擾他,「大自然是我的觀眾。」

  朱西卷說,當初,十裡八鄉都知道朱樓村出了個愛唱歌的人,村民們暗地裡說他不幹正事兒、神經病。閒的時候,戲耍一樣喊他「唱一嗓子」,朱之文高興。現在,村民們舉著手機圍在他周圍,再提「唱一嗓子」,朱之文不願意了。

  這些年,朱之文越來越頻繁地想到離開,想乾脆誰也不管了、退出音樂圈,他攢了足夠多的錢,想自己拿個箱子,天南海北跑著學各地的藝術。

  2011年,李年和妻子於文華帶著《星光大道》的導演到朱樓村,見到了當時的建築工人朱之文,穿了件破舊的軍綠色大衣,裡面紅色的毛衣破了個洞,怯生生地躲在人群外,不敢上前說話。9年來,李年覺得,朱之文「保持著農民的本質不變」,他對物質沒有要求,就喜歡住在村子裡,有鵝、有鴨子、有雞、有田。

  兩個人打電話聊天,朱之文總向他請教音樂上的事,「音樂上怎麼處理,體裁如何把握等專業的事」。

  最近兩年聯繫,朱之文告訴李年,他感到困惑。村子裡,找他借錢的人越來越多,「大家就覺得他應該怎麼怎麼樣,過年要他發紅包、找他借錢,沒人理解他。」

  朱三闊跟著朱之文出門,發現賣東西的都要給他加價。朱之文出門買繩子,一捆要100塊錢,朱之文從城裡打車回村,15公裡路要價100塊錢。

  朱之文在許多村民們心中被認為一年賺幾十個億,錢多得花不完。這樣的心態下,大家對他的付出理所當然,朱之文家裡有一箱子欠條,總金額超過一百萬。

  朱之文說,他房子建得漂亮一點,三餐吃好一點,會被認為炫富。妻子打扮入時了,被村裡人說成「越來越像城裡人了」;下地幹農活,又被認為是故意作秀。

  過去,朱之文在意別人的想法,2012年,朱之文為村子修了路,給那條路立了碑,寫著「之文路」。幾天後朱三闊路過村口,看見碑被砸了,稀碎,渣掉了一地。他給朱之文打電話,朱之文說,「砸就砸了吧。」

  朱之文給村裡買了健身器材,像是公園放置的那樣,結果剛過了一天,晚上就被人挖了土。只能花300塊錢再請了工人,把器材全挪到了自家院子裡,擠在花園的間隙。

  給村裡交垃圾費那次,三萬塊錢,朱之文發現沒人念他的好,第二年,他不願意交了。平攤到每個人頭上,是30塊錢,村民們反過來罵他,在接受央視採訪時,村民們說「每一家給一萬元,再買一輛車,才記你的好。」村支書朱宇誠也說:「包括縣裡鎮裡都是極力地培養他,要不然他根本走不到這一步」。

  現在,很多村民靠拍朱之文賺了錢,朱宇誠說,十個指頭都有長短,大部分人還是感謝他的。

  朱宇誠說,村裡已經和山東濰坊一家公司籤了合同,要把朱樓村打造成「大衣哥度假村」,就在朱之文院子南邊的空地上,搞垂釣、採摘,讓朱之文開培訓班教人唱歌。當然,朱之文是不收培訓費的。

  朱宇誠告訴記者,朱之文剛出名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現在,他想清楚了,就應該「回報家鄉」。

  4月14日這天,朱家照例熙熙攘攘,走到後院,朱之文指著一朵桃紅色的牡丹花問,「這不難看吧?」

  「好看」,人們附和著,李玉華第一個越過護欄站到跟前,把手機湊近,人們圍到牡丹跟前,每個人都擠著拍幾張。

  朱之文走到一旁,他看見,那株淺粉色的牡丹也開了,真美啊。

  面對花,他的表情變了,幸福、寧靜、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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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從《星光大道》走出來的明星也真不少,像王二妮、鳳凰傳奇、阿寶等等如今都生活的不錯,但是卻有一個「草根明星」並不是很如意。那就是從選秀節目《我是大明星》出身的朱之文大哥,為什麼這麼說呢?作為「草根明星」的大衣哥朱之文,在參加節目順利拿到冠軍後也是小有名氣了。有名氣就代表他的收入會比之前種莊稼要來的多,俗話說得好,人怕出名豬怕壯。
  • 鄉親咒罵粉絲踹門,朱之文的魔幻生活,透視的是血淋淋的動物本性
    前段時間,有關「大衣哥」朱之文被粉絲惡意踹門騷擾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視頻中的他,一臉苦笑被迫出門,還不得不跟圍觀群眾合影的樣子令人唏噓。時隔多日,朱之文再度通過錄視頻的方式,出面介紹後續發展,感謝警方秉公處理,已將涉事的二名男子行政拘留十日。
  • 被村民踹門無數網友同情的大衣哥,小學水平書法賣20w,翻車了?
    如今隨著熱度漸漸消散,大衣哥也很少再出現在熒幕面前了,如今的他依舊生活在自己的農村老家,偶爾會接一下商演活動。然而最近一次登上新聞版面卻是因為村民們對他的壓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