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已經塵埃落定,考到重點高中的孩子們已經拿到了錄取通知書,報完道之後,無論家長和孩子懸著的心都穩穩放回了肚子裡。那些普通高中分數線都沒有達到的,無論家長和孩子,都還奔走在求學的路上,程程就是其中的一位。
程程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平時很忙,對於孩子的學習沒有時間管,一到周末就把孩子送到輔導機構,補了數學補英語,補了英語補語文。看著孩子背著大書包忙著去補課也是很辛苦很吃力的樣子。
孩子的成績一直不是特別理想,當年上初中的時候還是找的關係,花了不少錢才把孩子送到了當地一所非常有名的私立初中。結果考試孩子的成績總是倒數,孩子自己表現得就有些自卑和洩氣,家長也覺得臉上無光。所以才把孩子送到輔導班,聽說哪裡補習得好就往哪裡送,錢往外掏的可不少。
每次和輔導老師溝通,輔導班的老師都說孩子表現很好,題都會做。但是一到了學校老師那裡,完全成了另一種說法:上課打盹,不完成作業,打擾別人。輔導老師明明說他題都會做了,但是一到學校的考試還是倒數,程程媽媽都有些不知道相信誰的話了。但是孩子自己卻很享受補課的過程,感覺是一件很有面子很光彩的事情。
轉眼就到了初三,初三第一次開完家長會之後程程的媽媽就失眠了。現在中考比高考還難,孩子的歲數還小,總不能讓他上技校或者跟著自己去社會上晃蕩吧。可是眼看補了兩年了成績還是沒有明顯的進步,心裡就覺得有點生氣,第二天吃晚飯的時候忍不住抱怨了兒子幾句。
「那不怪我,人家都說一對一效果才好。成績不好都賴你們沒給我報一對一!」孩子居然反駁得振振有詞,還吵著嚷著要上一對一。程程的媽媽特意和懂行的人打聽了一下,確實一對一的效果更好,只是價格也更高,聽說那些大的輔導機構一對一的輔導都200塊錢一個小時。
「為了孩子豁出去了,要不行就全科給他一對一,說不定還能考上重點高中呢。」程程媽媽晚上睡覺前和孩子爸爸又談起了這件事。而孩子的爸爸卻認為是因為程程自己不努力,所以導致補習沒有效果。但是架不住娘倆的軟磨硬泡,只好乖乖給孩子買了課時,各科加一塊將近十萬,著實讓人有些心疼。
轉眼到了寒假,誰成想一場疫情不期而至,孩子們被迫在家裡上網課。程程父母的生意也受了很大的影響,收入銳減,但是孩子還是一副沒心沒肝的模樣,稍微不注意就偷偷玩遊戲。已經交費的一對一也從線下轉到線上。
孩子的成績沒有進步,脾氣倒是見長。每次上網課的時候不允許父母進屋打擾,只要父母批評兩句,就要暴跳如雷。家長說一句,孩子可以頂十句二十句,簡直是「常有理」。
就這樣磕磕絆絆到了中考,查分的前一天,程程的媽媽緊張得半宿沒睡好,查的時候手緊張得直哆嗦,半天才打開查分頁面。看到赫然跳到眼前的332分,程程媽媽雖然也想過可能出現這樣的結果,但是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明明輔導老師說孩子挺用功的,成績也進步了,怎麼到了中考還是砸了呢?
看著群裡那些沒有參加過輔導考了高分的孩子,和那些一起參加輔導成績真的進步一大截的孩子,程程媽媽想不通究竟是因為什麼。小學的時候老師就說他不笨,可是最後卻沒有考過那些看起來木訥的孩子們。面對距離普通高中還差一大截的分數,孩子居然還吵著鬧著要上重點高中,要上好高中,這下程程的媽媽覺得自己真的無能為力了。
只是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問題究竟出現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