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青年報·中國青年網記者 蔣肖斌
7月7日,小暑,正值盛夏的周末,一次新書首發式讓翻譯家、作家、讀者從四面八方趕過來。人民文學出版社「致敬『網格本』——新版『外國文學名著叢書』首發式」在北京舉行。
什麼是「網格本」?淡雅的封面,外框雙線環飾,內框圍起斜向交叉網格,網格交點綴以似圓實方的結點。沒錯,這便是很多人記憶深刻的外國文學名著叢書,在愛好者中還有一個暱稱:「網格本」。「網格本」從上世紀50年代末開始出版,直到本世紀初,仍然還有新書推出,整套叢書的規模達到145本之多。
上世紀80年代初,由於圖書資源缺乏,「網格本」供不應求,經常是10萬本一次地印刷,而且總是一到書店就被一搶而空。
幾十年過去了,「網格本」重出江湖。
人民文學出版社社長臧永清表示,人文社推出新「網格本」的一個重要原因是,「面對當下圖書市場的外國文學名著亂象,要充分發揮文學出版國家隊的作用」。「網格本」絕大多數譯本都是出自名家之手,而且是當今外國文學研究和翻譯界最著名、最有影響力、最權威的翻譯家和學者組成我們的編委會。
社科院外文所所長陳眾議向新版「網格本」的出版表示祝賀。他說:「『網格本』的重新回歸確實是讓我們又想起了過去激情澎湃、書香遍地、充滿理想主義色彩的時代,同時現在又是需要它、呼喚它的時代。」
編劇、策劃人史航回憶了他的好友黃集偉當年讀《悲慘世界》的故事。在那個通訊極不發達、一個單位只能在傳達室共享一部電話的時代,剛剛讀完了《悲慘世界》的黃集偉費心周折給朋友打去一個電話,只說了一句話:「沙威把冉·阿讓放了,然後自殺了。」可見「網格本」為人們的生活都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史航說,新版「網格本」「其實有點像讓我們這樣年紀的人,重新看到當初第一次打開這個書的自己」。他還非常認真地表示,老版「網格本」是首印,是偉大的;而新版「網格本」是神聖的,這才是傳承的道路。
俄語文學翻譯大師汝龍先生的兒子汝企和回憶了父親克服各種困難自學俄語、孜孜不倦重譯並修訂自己譯本的往事,最終交出的答卷使他成為契訶夫在中國最好的代言人。
98歲高齡的翻譯大師許淵衝先生在視頻中說:「我認為翻譯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文化現象,世界文化的發展重在翻譯。」
92歲的俄語文學翻譯家王智量說:「人民文學出版社重新出版這套叢書,我很高興,我今年九十二歲了,看到我翻譯的《葉甫蓋尼·奧涅金》這麼漂亮地重新出來了,我好像又回到了青春時代。」
92歲的日語文學翻譯家文潔若(同時也是人民文學出版社的退休編審)和73歲的英語文學翻譯家李堯不僅分別發來了視頻祝福,還特意親臨現場觀禮,贏得了全場觀眾一次又一次的熱情掌聲與歡呼。
除了翻譯家,中國許多當代作家都受過「網格本」的影響和滋養,這套叢書可以說奠定了他們的文學審美和終極追求。
「60後」的李洱說:「某種意義上,我不把這套書看成外國文學,我把它看成中國文學的一部分,我們血液的一部分。」他特別喜歡「網格本」中的《格列佛遊記》,到現在還經常翻看,他說:「老版『網格本』的譯者幾乎在沒有贏利的情況下全力以赴翻譯,做出了一套非常雅也非常正、有一種宏大氣象的書。這套書應該是『西方正典』,因為翻譯的質量和書的本身質量相得益彰。」
「70後」的阿乙坦言,「網格本」中的《歐·亨利短篇小說選》對於他的創作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他把「網格本」定義為「我們這個民族的智士為我們這個民族的子弟所精挑細選的參考書」,還建議需要外國文學啟蒙的讀者,「如果你不想浪費時間,不想把自己的精力花費在糟糕的讀本上,你就應該選『網格本』」。
著名作家王蒙、馮驥才、麥家、李蘭妮和毛尖等通過視頻送來了祝福,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回憶了自己讀「網格本」的經歷,特別提到了一個觀點,即人民文學出版社的老「網格本」等譯作,本身就是中國文學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外國文學名著叢書」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極大地豐富了我國人民的閱讀生活。
「網格本」對不同年齡段、不同領域的讀者都有著強烈的吸引力,柳傳志、張澤群、康震、高曉松和白茶等忠實讀者,都通過視頻向新「網格本」的出版送上祝福。(文化副刊部編輯)